两人坐火车、倒汽车又走了五里多土路才到了关山月的老家，从太行山到大别山整整走了一天一夜。
　　眼前的山上大都是一片灰色，偶尔有山窝里冒出一片松林点缀着大山，才让人想起来这山上还有树林。鸟雀、野鸡倒是不断出没。
　　道路在山间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王璐调侃道：“我们从太行山挺进大别山，一山胜比一山高，这要是把我扔到你们老家我都出不去。”关山月宽慰道：“马上就到。看到前面的那片松林没，坡下面就是。”
　　关山月的弟弟叫关山林，比关山月小两岁，长得高高壮壮，知道哥哥今天回来，早早在村口等着。远远见到哥哥回来，迎上去接过行李冲着王璐叫道：“嫂子。”
　　这一声“嫂子”把王璐弄了个大红脸，还不适应这个角色。不过这山沟里谁认识谁呀，又理直气壮地应承下来。
　　房子的山墙下三三两两的有人在晒太阳，关山月礼貌的打着招呼。有个本家的嫂子夸张地拉着王璐叫道：“呦，还是人家大学生的媳妇，这漂亮的像花一样！咱这三里五村的，那儿去找这么漂亮的？”王璐的脸更红了，叫声嫂子匆匆跟在关山月后边不敢抬头。
　　妈妈刘芳听到外边的动静，赶紧迎出来，关山月喊了声“妈”，然后把王璐拉到身前。王璐红着脸道：“伯母好。”刘芳打量着王璐，脸上满是兴奋，说道：“闺女好，累坏了吧？”王璐道：“没事的伯母。”
　　妈妈溺爱地拉着王璐的手进了屋。爸爸关德兴正在添火，回头道：“都回来了。”关山月道：“这是爸爸。”王璐张口就道：“爸……伯父好。”
　　被关山月带到沟里，气的王璐真想踢他一脚，可是第一次见婆婆哪敢呀？羞的王璐抬不起头来。关山月得意地看看妈妈，那意思怎样？刘芳给关山月竖起拇指，然后拉着王璐坐到沙发上嘘寒问暖，欢喜的不得了。
　　乡里乡亲听说关山月带回来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媳妇，都过来瞧瞧。没一会儿家里的客人像走马灯似的，让王璐很是难为情。趁人不注意对关山月说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稀奇的小动物引来大家都观赏呢。”关山月安慰道：“农村的人都热情，听说来了个金凤凰，那还不来看看？”王璐道：“多难为情呀。”
　　关山林听到了，对爸妈说道：“嫂子走累了，让他们到新房休息一会儿，吃饭时再过来了吧。”老妈道：“行，你带着过去吧。”
　　新房在村东头，关山月还没去过。路过一间老宅，关山月对王璐说道：“这就是我说的教我针灸的那个爷爷的住处。爷爷待我像亲孙子一般，物是人非呀。”关山林说道：“听说他们家的人在外边混的都很好，自从爷爷去世后就没回来过。”
　　说话间到了村东头，眼前是一处小院，一共五间正房三间厢房。关山林打开正房的一扇门道：“爸爸说你不常回来，这两间给你留着，那边三间给我娶媳妇用。这边的炉火已经生了两天了，屋里还暖和吧？”关山月道：“中，我没事儿，只要你嫂子能适应就好。”
　　新房比老屋亮堂多了，王璐感到心情也舒畅了，听关山月这么说于是道：“应该没问题，小时候也经常回老家。”
　　关山林道：“嫂子，你先休息一会儿，吃饭时我来叫你们。”说着出了家门。
　　关山月又问道：“璐璐，适应吗？”王璐道：“这边好多了，没人围观就好啊，你不知道我刚才多别扭呢。”关山月抱着王璐坐到床边，亲了一口说道：“农村人都热情，过了今天就好了。你这是给我们老关家长脸了，我怎么感谢你呢？”
　　王璐羞涩地说道：“还说呢，你妈怎么就直接安排咱们住一个屋？咱俩还没领证呢。”关山月一副呆萌的样子说道：“那咋办？你自己住这儿？”王璐笑眯眯地说道：“好啊！”关山月道：“那我半夜再偷偷过来？”王璐道：“定个暗语？”关山月道：“‘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怎样？”王璐咯咯之笑：“我不是土豆。”
　　转天两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王璐睁开眼一看快九点了，一脚把关山月踹醒，骂道：“混蛋，还不起床。”关山月一惊，赶紧坐起来穿衣服。王璐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道：“多丢人呀，这么晚才起床！”关山月嘿嘿之笑。
　　见关山月一脸贱笑，王璐气愤地说道：“今天晚上不准睡我被窝。”关山月本想说：“谁晚上一个劲的要啊，还要啊？”话到嘴边没敢说，只能安慰道：“没事，我拿来几袋方便面，咱俩不过去吃。”王璐放下心来：“你咋不早说，我还想睡一会儿呢。”说着就要往被窝钻。
　　关山月趁机又亲又摸的，让王璐精神起来，说道：“白天咱们去逮山鸡怎样？”王璐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赶紧起床。”
　　王璐负责煮方便面，关山月用老酒泡了半斤玉米，装进一个塑料瓶子里。吃完面，关山月想了想，担心遇到大型的野物，又拿了一根撬棍作为防身武器便上山了。
　　离开村庄一公里多，渐渐地已经进到山里，野鸡的叫声开始此起彼伏。这时王璐已经气喘吁吁，关山月看了看地势，拉着王璐向阳面山坡走去。
　　一边上坡，一边往灌木丛边撒些用酒泡过的玉米。上到半山腰时，王璐道：“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你背着我。”关山月看看周围找了一处山窝，扒拉了一堆落叶让王璐坐在那儿休息，自己去把剩下的玉米撒在山坡上。
　　关山月走回来躺在王璐身边道：“不知道今天的运气怎样。”王璐这时歇了过来，翻身趴到关山月身上说道：“弄不来山鸡我把你那祸害人的玩意儿切了。”关山月道：“你以后不用了？”王璐道：“我再找一个去。”关山月威胁到：“你敢！”
　　王璐嘿嘿一笑，在关山月身上揉搓着，一会儿就感到身下被一硬物戳着。王璐忽然红着脸说道：“这山上还挺寂静，不会有人来吧？”关山月一看笑道：“怎么，想演绎荒野风情？”王璐不好意思地说道：“去！不想好事。”说着就亲了上去。
　　厮混了半天，眼看天已快到中午，关山月开始沿着上山的路线往下走。王璐眼尖，喊道：“快看，那边树丛里有一只山鸡。”关山月跑过去捡了起来，山鸡无力地扑棱着。王璐笑道：“让你贪吃，醉了吧。不过好漂亮啊。”
　　关山月用绳子绑住鸡爪子，提着往下走。王璐问道：“怎么办，来个野炊，在这儿烤了？”关山月道：“这要是其他季节咱就在山上烤了，现在太冷，水都结冰了，为吃山鸡能把手冻坏了。咱们回去烤，顺便烤些红薯之类的。”
　　虽然不能野炊有点遗憾，但是能吃烤红薯王璐还是很兴奋：“我就爱吃烤红薯。我要自己烤。”
　　回到家里，先烧了一锅开水，趁烧水的功夫把鸡杀了。等水烧开倒在盆里，把山鸡扔进去，等鸡毛泡透后，顺看毛连推带拔，很快就把鸡毛退干净了，然后开膛破肚。
　　王璐看得新奇，说道：“傻小子还会杀鸡呀。”关山月笑道：“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
　　把山鸡洗干净，往肚子里塞满了姜片、大葱、花椒然后用绳子捆好，最后用黄泥裹了一层。
　　那边关山林早已把火点好，地上已经有了一堆火炭。关山月把山鸡放到火里，又拿了几个红薯递给王璐道：“你不是要自己烤吗？”王璐接过红薯，也学着关山月的样子把红薯放进火炭中。关山月又递给她一根木棍，说道：“时不时地翻翻，要不都烧成木炭了。”
　　王璐笨拙、慌乱地从火堆里扒拉着红薯，弄得手上都是炭黑，就连小脸都蹭上了。
　　关妈妈看着王璐的样子，可爱极了，越看越喜欢。能融入山里人的生活，以后就不会和家里人有隔阂，这一点是关妈妈最看重的，也是从内心里喜欢的。见王璐脸上都有了炭黑，于是用温水沾湿了毛巾，过去把王璐脸上的黑印擦掉。
　　王璐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一种被宠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红薯很快烤好了，关山月把红薯夹到石板上。关妈妈说道：“别让小璐弄，手都黑了。你帮她把黑皮拔掉。”关山月道：“得，好人做到底。璐璐你去洗手，拿个碗和勺子。”伺候王璐吃着红薯，那边山鸡已经香气四溢。
　　关山月把山鸡放到石板上，用木棍一敲，烤干了的黄泥纷纷脱落，露出诱人的烧鸡来，香味更浓。关妈妈见山鸡烤好了，就喊着开饭。
　　吃着饭关妈妈说道：“小璐，你看我们家的条件就这样，让你跟着小山受委屈了。”王璐道：“伯母，我们都还年轻，刚开始苦点没事儿，过两年肯定会好的。”
　　关妈妈道：“听到没小山，闺女多通情达理？你要是对不住闺女我跟你拼命。”关山月道：“妈，我是你亲生的好不？”关妈妈道：“那也没用，反正你不能让璐璐受了委屈。”关山月赶紧说道：“好好，您放心，我吃糠来她吃米，我吃咸菜她吃鱼，这行了吧？”关妈妈道：“总之你得让着璐璐。”
　　王璐得意地看着关山月道：“傻小子，你以后不敢欺负我了吧？”关山月本想说：“我啥时候欺负过你？”忽地一想这是王璐在家人面前暗示他的地位高，心里感动，却是一副悲哀的样子道：“那以后我要变成气管炎了？”大家哈哈大笑。
　　第20章身体亏空
　　王璐在关家享受了几天公主待遇，终于要回程了。关山月道：“既然爸妈都喜欢璐璐，那我回去就找人提亲去了。”妈妈道：“好，你要尽快下手，我只认璐璐，别的谁我也不认。”
　　和爸妈告别，关山月带着依依不舍的王璐又回到了太行钢厂，迎接新年的到来。
　　回到班上，已经腊月二十六了，厂房里也开始陆续地挂起了彩灯，贴上对联了，新年的气氛渐浓。
　　关山月先去主任那儿报了道。段立功道：“年底了，发了一些奖励，你赶紧去办事员那儿领了。另外，技术科的王科长问你能不能调理腰间盘突出。”关山月道：“这要看看具体情况。”段立功道：“那你领了钱就去看看，反正这几天也没啥事。”
　　关山月先去了办事员那儿。办事员叫李春梅，也是刚上班的中专生，据说家里有人所以直接安排到车间了。李春梅笑咪咪地问道：“这几天去哪儿了？领钱也不积极？就剩你了。”关山月道：“哈哈，回趟老家。”
　　关山月一共签了三份表，具体什么名目也没细看。签完字一合计1500元，大大出乎关山月的想象，心里美滋滋的。李春梅把奖金表收好说道：“技术科的李姐让你去一趟，我估计是你们QC的奖励。另外有两件事要交代一下，一是自己领多少不要随便对他人说；二是，你领这么多钱啥时候请客？”
　　关山月一乐：“你说了算，你啥时候有空我啥时候请。”李春梅伸手点在了关山月的胸上，笑嘻嘻地说道：“切，没诚意！我天天有空。”
　　关山月到车间后很少串门，尤其这个长得可人的小办事员。平时开调度会时总感到她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所以更不敢和她单独相处，以防瓜田李下说不清楚。见她这般和自己说笑，心里紧张，赶紧哈哈一声道：“我先去技术科看看。”
　　关山月先去了李玫那儿。李玫也不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奖金表，指了指空白的地方。关山月一看就自己未签字了，1000元！又激动一次。拿上钱关山月道：“谢谢李姐，你们科长在吗？”李玫笑道：“听说腰疼，在床上趴着呢。”
　　关山月敲了敲王振亮的门，听里边喊道：“进来。”
　　关山月推门进去，果然看到王振亮趴在床上。关山月道：“王科长，听我们主任说您找我？”王振亮歪过脑袋道：“小关？快坐。我这老腰是快完了，医院非要给我做手术，我可不想做，想保守治疗。再说要过年了，在医院过年？我找了好几个中医了，效果都不理想，这不是想叫你来看看。哎！有病乱投医呀！”
　　前边听得还行，最后这句话让关山月心里不爽，你把心里话说出来干嘛？再一想，关山月也释然了，毕竟自己只是正过脚，而且还是个技术员，在科长面前自然不自然地矮人一等嘛。
　　关山月道：“我先摸摸看情况怎么样。”王振亮道：“好。”
　　关山月顺着腰椎摸了几下道：“第二腰椎突出，还很严重。”王振亮一拍床沿道：“对呀，不错，有两下。那该怎么治？”
　　关山月捏了捏他的腰间肌肉说道：“你这做手术也没用。因为你腰肌无力包不住骨头，做完手术过一段时间又会突出的。”王振亮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心里凉了半截道：“那该怎么办？”
　　关山月道：“我给你调理几次，舒舒服服的过年应该没问题。不过我手头没器械，下班回去买了明天来行吗？”王振亮道：“别呀兄弟，这样，我找人骑车带你一起去买，咱马上就治怎样？”然后又嘿嘿一乐：“这快过年了不是？”关山月一想，也行。
　　王振亮喊来何东说道：“何东，你和小关去一趟药店，这是200块钱，按小关的意思买。”关山月阻止道：“不用你出钱，我买些火罐、银针，这以后我得总用。”王振亮见状也没再争。
　　何东骑车到了一家药店，关山月买了一组火罐，大中小都有，又买了银针、药棉、艾灸，想了想又买了几片龙虎膏回去了。
　　关山月先是给王振亮按摩推拿了一会儿腰部，然后让他侧躺在床上，一手按住胯部，一手按着肩膀说道：“你放松身体，我给你松松骨。”说着，按着肩膀的胳膊缓缓地来回晃动，晃了几次突然用力往后一按，就听“嘎嘣”一声脆响，把王振亮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关山月问道：“疼吗？”王振亮体会了一下道：“倒是不疼。”关山月摸了摸腰椎道：“放心，再来一下腰椎就回去了，你转个身。”不疼痛让王振亮放心不少，按照关山月的吩咐转了个身。关山月如法炮制又正了一次，这次响声小了很多。接着吩咐道：“你站起来试试？”
　　王振亮站起来走了几圈，又活动活动身子欣喜地说道：“好像没那么疼了。”关山月笑笑道：“你再趴下，给你巩固巩固。”
　　王振亮高兴地趴在床上。听关山月打着火机，以为是要拔罐，也没在意。却不知关山月是用火把银针烤红，闪电般在王振亮的命门、阳关、腰俞、长强点了四针，王振亮只觉得像是被针刺了几下，疼痛都是瞬间的事儿，问道：“你再针灸？”关山月道：“这是火针，很少有人用的。”
　　然后，关山月拿出一个大罐点着酒精棉熏完后“啪”地扣在他的腰上。这大罐的吸力很大，疼的王振亮一吸溜。关山月道：“我再给你埋上几针。”说完在腰夹脊、肾俞、白环俞、环跳、承扶、殷门、委中、阳陵泉、承山诸穴扎上银针。
　　王振亮说道：“这扎针反而不疼。”关山月笑笑挨个用手抖动银针，王振亮顿时哎呦只喊：“麻、麻，像过电一般。”
　　歇了十多分钟，拔罐、起针，关山月道：“我再给你腰上贴个膏药，然后用艾灸灸灸，咱这是按摩、推拿、正骨、针灸全活了。”
　　这一番折腾，关山月鼻尖上也冒了汗说道：“你再起来试试。”王振亮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惊喜地说道：“好，好，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麻了。好，太好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厉害！好！那我该注意什么呢？”
　　关山月严肃地说道：“你这是肾精亏空再加上长期坐办公室所致，这一段时间要禁欲，然后加强锻炼。”王振亮尴尬一笑：“男人嘛……，就这点乐趣，哈哈。”
　　关山月见时间不早便说道：“那就这样，我先走了。这几天我再来给你扎针按摩几次，不过关键时你以后要加强锻炼，注意保护自己的肾。”
　　王振亮哈哈一笑：“谢谢兄弟。过年了给你来两条烟，不要推辞，以后老哥还要找你帮忙呢。”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两条玉溪递给关山月又道：“明天来时你先去李玫那儿领点儿品种开发奖，作为技术人员要多多鼓励的嘛。”
　　关山月一看，只能拿着了，笑笑说道：“那谢谢王科长了。”王振亮道：“好说，好说，以后都是弟兄。”
　　这年底的奖励都赶上关山月半年的收入了，让关山月同志心花怒放。回到办公室先给韩莹打了电话：“姐，我从老家回来了，爸妈同意我的婚事了。”韩莹道：“那好，要不过了年我给你提亲去？”关山月道：“好，怎么都行。马上过年了，我准备去给姐和姐夫拜个年。”
　　韩莹想想说道：“小关，是这样，年前你姐夫比较忙，你就别来添乱了，咱们之间不需要这种表示。你姐夫也说过，等合适的时机安排你见次面。做人做事呢，该展示拳头时才要展示，但是要不露痕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关山月道：“姐，我明白。只是不给你拜年我心里不忍。”韩莹哈哈一笑道：“怎么，你给我拜年不是想要压岁钱吧？参加工作了可没有喽。不过，到时候等你有了孩子可以认我做干妈。”
　　关山月放下电话，心里琢磨着，估计这个姐夫是想看看自己的发展值不值得帮助，正像韩姐说的，靠谁都是靠不住的，给自己搭了平台怎么唱戏还得看自己。
　　正琢磨着呢，关山月从门口看到段立功从现场回来，于是怀里揣了一条烟进了段立功的办公室说道：“王科长送我的烟，我也不抽，给你来一条吧。”说着把烟放到桌上。段立功哈哈一笑，顺手把烟放到抽屉里道：“看来你给他治的效果不错？从那铁公鸡身上拔毛可不容易。”
　　关山月道：“还行吧，目前是治好了，这几天我再给他巩固几次，以后就靠他自己锻炼了。”两人又聊一会儿，关山月去办事员屋里要了个档案袋装上剩下的一条烟去了劳资科。
　　盛科长的办公室里还是一堆人，见关山月在门口晃了一下，盛科长马上关上门走了出来说道：“小关，有事吗？”关山月把档案袋递给盛科长道：“拜个早年，谢谢！”盛科长接过袋子搂着关山月的肩膀道：“小事儿，年后我请你吃饭。”关山月道：“要请也是我请您的。”
　　盛科长道：“你不知道，我每年都请新分的学生吃饭。不过你们这一届比较多，我可请不起喽，只能请熟识的人了，哈哈。回去吧，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