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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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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6章郎钱异性两姐妹

  “姐,我的好大姐。”一语未了郎芬芸那泪水不由自主下来了。钱留英紧紧搂住郎芬芸的肩膀。“别哭别哭,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妹子,我怕眼泪。”说着自己也红了眼睛。哄着哄着,好一阵才平息了郎芬芸的情绪。钱留英同郎芬芸性格相似,都是开朗型的;而且对家庭夫妻女人的贞洁观念也有着相同看法。所以她们每年相约见一次面,嘘寒问暖。特别是吕华走后,小孩子又上大学,落下钱留英一人在家,要不是帮助照顾大哥,她早就跑来了。这段时间她和郎芬芸泡起了电话,一泡就是个把小时,闲聊中渡过了寂寞时段。
  郎芬芸上午电话她大姐,原本是请她来做思想工作的。一年没见,钱留英鬓角白发丛生,她也够烦的了。郎芬芸暗暗有点后悔。但是又想着夫妻一条心,黄土还变成金,这一心的念头始终占据着她的脑壳。为了这个家,能扭一下就扭一下,不能眼看着钱留生为着离婚,闹的鸡犬不宁,连小昌的学习都受到了影响。尤其是到了晚上简直是活受罪,用那阴促手段逼她签字,安的什么心。最可恨的是那个人,趾高气扬,可是又抓不着把柄,真够绝的。郎芬芸扶着钱留英坐下,到隔壁房间翻出钱留生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张集体合影照指着第二排第五位有着光明灿烂的笑容白白净净的那个女子对钱留英说道:“大姐你看,看吧。就是她,我见了她肚子里就有气。我还没的离窝,她就来占巢了。真是,小妹怎么说的,鹊占鸠巢还是鸠占鹊巢?今晚我们看着阿回来吃饭,不回就说明到那里去了。”
  钱留英取过照片对着窗户的光细细瞧了几眼说道:“模样还挺俊的。我小弟也是,逢场作戏就算了,还当真要分手!也不想想,他怎么会有今天的?不是你弟妇操持,这个家这么停停当当?当真饱暖思**啦,这男的就是犯浑,真正不是好东西。咦,这上面怎么有针眼的?”“我扎的,用细针扎的。”郎芬芸眼光一寒:“我就想戳死她,刺她,恨不能咬她一口肉。抢人家的丈夫,自己离婚,好日子不好好过。”钱留英听得这样的话语,小腿肚子抖嗦了一下。这女人嫉妒真是可怕。回头细想,也是的,爱情都是排外的,容不得他人擦足的。什么都能分,就是这情字不能分。有的说性和情是两码事,这是网络上的虚话!难道真可以一心两用一情两人么?张金凤灿舌如花劝说何玉凤与自己共夫,绞尽脑汁破解了十三妹的“五不可行”,那是文康老先生写写的,世上阿有此事?!家庭又是社会的细胞,我守活寡,稳定了社会么!再说我家那位走了人,人不回家钱回家啊,每年有个三万四万的,行了;还要图啥?小孩上大学,吃饭穿衣解决了,自己这把年纪了还想图啥。眼不见为净,他吕华在深圳有没有女人,路远咱管不上,也不在乎了。再说这人不言天理昭昭,他做了丑事总会有报应的。咱女人就讲个妇德,那妇言妇容妇工,也是没的谈的了。整天劳动,哪还有心事装扮自己。只要他寄钱来家,由得他自由,顾家顾孩子就可。想到这一层就对郎芬芸说:“弟妹,你听着,你听我一言。男人变心,十八头牛也攥不回的。你也不能硬来,你追的急,物极必反,反而会把他推向那一方。慢慢来,慢慢劝,用磨功。时间一长,新鲜劲一过,他那心就会慢慢收回来的。”
  “大姐,你不知道,慢不得的。”说着,郎芬芸捋起裤腿齐根部给钱留英看。“这是第二次了,每次都这样,你不签字他就掐。这,还不能对外人说。他呢倒好,外边人反说我打他,在家饭不煮菜不烧。他要离婚,我倒落得个浑身腥。真是够呛得很。这上面还有呢。”说着撩起衬衫。看着郎芬芸紫一块青一块的,钱留英细细地抚摸着郎芬芸的腿根部直到上面胸脯,拉上两用衫苦笑着说:“小妹你真的苦。唉,这男的一变心,怎么对老婆下的这样的狠心啊。十年休的同船度,百年才休的共枕眠呢。一夜夫妻百日恩呢。他就下的了手?他回来我再多说他几句。”
  两人聊着,窗外又是一阵风刮过。听得窗户门“哐当”声响,郎芬芸急忙到厨房关好门上好销子。风刮的比中午那阵子大了点,乌云慢慢从东南角爬上天空,弥漫开来。只一会就遮盖了太阳。天一下子就黑了,怕是要下雨,出了梅以后还没的正儿八经下场大雨呢。空气闷不说,滑腻的一点不爽。钱留英的肩关节隐隐酸疼就是潮湿的闷天气造成的。只有雨水才能清洁空气,清醒大脑。来场大雨冲刷一下,荡涤污垢,大街那灰尘、空气的尘土颗粒,可以一扫而光。雨水正是少不得的,难怪有的地方要人工造雨呢。有了雨,万物生长,似乎连人都占了光。郎芬芸刚关好窗,就听得“霹雳”一声,简直是震天响,整个楼层也给震的晃动了几下。这雷是大。随着雷声,那黑漆巴乌的云层中央顿时划破了两半,一道闪电激光般的,就像机械分厂焊切割的弧光,只觉得眼面前一亮,随即就黯淡了下来。就在漆黑一片的辰光,角币大的雨点随着那风飘飘洒洒、轻舞飞扬落到了大地。两人顿时觉得空气洁净了许多。
  出梅后的第一场大雨终于降临了。
  当天夜里,钱留生郎芬芸当作钱留英的面认认真真谈了一下。因为明天钱留英要到石陵市大学看儿子,没的多少时间掺和他们的离婚事。也怪,这一晚,钱留生态度出奇的好,对郎芬芸的话特多,也特柔和,简直到了嘘寒问暖的地步。不但来家早,还破天荒亲自下了厨,使郎芬芸有点激动不已了。自从第一份离婚报告到现在,还没的真正象一家人在圆桌上坐下来吃一顿热乎乎的汤菜热饭过。
  刚吃晚饭的当口,郎芬春来了。她是听到钱留英大姐到了特地来看她的。郎芬春比郎芬芸小八岁,间隔这么长时间还生个老幺子出来,是勉强得很。郎俊辛一心想生个儿子,谁知观音菩萨不送子,生小又是个女的。郎俊辛想儿子就把她当假小子养。郎芬春处处赶潮流。她在机械分厂,又是在计算机局域网上工作,外界的信息量特多。机械制造这一块与硬币生产略有区别,造这大型机器周期长,技术条件也高,工艺设计也先进。计算机局域网开通以后,分厂的技术制图统一由CAD绘制,资源共享,然后由郎芬春备份保管。分厂的几十台计算机的杀毒更新维护保养,忙的她是够呛。郎芬春单独在计算机控制室,每天伊妹儿收到不少,当然有求爱的。郎芬春呢,篓里挑花眼花绿化,不亦乐乎。最近有了个意中人,为防止流言,接受前两次教训,外界一丝丝口风都没的。她是连两个姐也没说。她与郎芬芸有区别,虽说是瓜子脸型,清秀的很。但是火上来怒在脸上,不威似威,让人寒畏。她是活泼型的,好动坐不住。麻将是一把好手,又喜欢看点琼瑶作品,特别是《聚散两依依》的结尾着实让她激动了几夜:这个高寒就是幸福,盼云呢就会创造奇迹,鸿志更是开明。她常常在被窝里背诵:
  为什么不回头展颜一笑?
  让烦恼通通溜掉?
  为什么不停住你的脚步,
  让我的歌声把你留住?……
  早先替郎芬芸写的无题诗,就是受琼瑶的影响,什么“我心依旧,”谁知只起了三天作用,又引来了第二份离婚报告。事后郎芬春听说了骂了句“与牛对琴。”也不知是怪钱留生不明白“我心依旧”的含义呢还是怪郎芬芸不听她的劝,干脆拜拜得了,罗嗦个啥。所以不说“对牛弹琴,”自己白费心思,气得她好长时间没到二姐家来。
  “大姐啊,这次来你要多住些日子。”郎芬春一见到钱留英高兴地握住她的手摇个不停。
  “好好,你呀,意中人有了么?”
  “没的呢。”
  “抓紧喽,不要成了老姑娘哦。”钱留英笑呵呵说。
  “我们怪念叨你的,小昌老是说,娘娘家的姨表哥考了大学,也不来报个喜。我也要上的。”
  “好了不要摇了,骨头给你摇散了。”钱留英招呼道:“快坐快坐。你还是这个脾气,风风火火的。电话也不来一个,光是只顾你那个主题了吧,忘了大姐?”郎芬春诧异的问道:“咦,听谁说的?你也知道主题?”这个主题是她们三姐妹的玩笑话,竟然传到百里之外的大姐耳边。“我是听小弟说的。”钱留英看了一眼钱留生:“他说你别出心裁呢,谈了两个象,至今还没的对好象。”
  “有定论了。”钱留生夹起一块鸡腿说道。
  “快了。”郎芬春笑哈哈说:“现在要么伴个大款,要么找个跳槽的。大款有钱,跳槽有才,却是难全。”说着看了一眼钱留生说:“姐夫,你们分厂阿要人,我调到你们厂去吧。这边太累了。”
  “别瞎说。你在那块不是蛮好的么?技术性又强,工作环境又顺郝厂贾路都还可以的,干吗要调动?”钱留生不明就里,问道。
  “我来了好监督你呀。”
  “嬉皮笑脸的,我看你真要成老姑娘喽。”
  “说真的,姐夫。这边太累,没的空闲。几十台计算机,马上又要换奔四。不是软件不行就是染上病毒,经不起折腾呢。现在盗版又多,动不动就死机。最近我买了款新手机,帮我看看,阿是水货?”说着从颈脖子上解下递给钱留生。
  “你忙?死机可以把软驱卸掉,反正是局域网么。”钱留生边说边看手机。TCL8388型的,心里打了个结:怎么同慎洁一模一样的?正在犯疑就听得郎芬春说:“听说检测真假,输入一串命令就行。要是人脑也有一串命令多好,一输进去就知道真话假话,真心假意。有人发明了这个编程出来,我花高价买。”
  小昌一听说道:“哇塞。姨真聪明,我们学校有个同学有这个软件,我明天借来你试试。”
  “胡说八道。儿子也会说谎。先测测你的真假。”钱留生皱了下眉头,想这小姨子躲远点,话多必失,不要让她搅了饭局。
  “怎么姐夫你不信?我们局域网上不知道谁发了个神算子,我输了条件要求算过命,挺准的。还有个智力测运道,只要输入二十个问题,就可以看出你的成熟度幼稚度和年龄的匹配值来的。”郎芬春说完嘻嘻一笑。
  “小妹,你快点用饭吧,尽东拉西扯的。”郎芬芸干涉了一句。
  “大姐啊,你们那边的花果山开发的怎么样了?有时间我得去看看。都快十年没去了。”郎芬春侧脸对小昌讲道:“侄子你只要考上重点高中,姨免费带你上花果山看猴子。”小昌拍了下手说:“考重点难死我了。姨,孙悟空在海边呀?难怪有龙宫呢。”“是呀。”郎芬春逗他说:“你表哥上大学,还考托福准备出国呢。你不加把劲?现在就业可难啦。企业下岗分流太多,没的高学历不行了。”
  “那也可以炒股的。”钱留生嘴一瞥说:“我最近炒了几次,还可以。买个新股竟然赚了万把呢。不过那是中的奖号。小妹你也炒吧,炒股大军热闹着呢。”“我不会选股,准套,我炒不是找死?”郎芬春对炒股不内行。“有我呢,选股我来,你只要操作一下,刷刷卡总会吧。到时我用手机短信给你,几分钟就办成了,证券市场又在咱上班的路上。你中午有空只要弯一下,输入卡号股票号,买定交割清清爽爽。”钱留生入股市也才个把月,那是在第一次离婚报告后,正好银行发工资,再加上平时积攒下的万把块,总共也不过才两万,小炒炒,权当是个乐趣。“不炒不炒,以后找个老板他炒。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一套觉也睡不着的。姐夫你怕也是的吧?”郎芬春又是嘻嘻一笑。
  钱留生不敢再搭小姨子的腔。这郎家三姐妹就数小妹嘴厉害,荤的素的白的红的全有,话里暗藏机锋,稍一不慎入了谷就出不来。刚才用软件套他的真伪,现在又说他睡不着觉。哼,鬼点子多着呢,不过旁敲侧击套话音你还嫩着呢,到了我这里轻轻就卸掉了。
  丢下饭碗,郎芬芸走到里间阳台房间的床头柜里摸出一张纸交到钱留英手上说:“大姐,我替大哥找了几个处方,治高血压的,挺管用的,你回家试试瞧。”钱留英接过一看,只见写着三个方子:
  肝阳偏亢型
  菊花60克,水煎代茶饮;或西瓜皮12克,草决明9克。
  肝肾阴虚型
  花生叶90克,水煎代茶饮。
  阴具阳虚型
  花生米250克,食醋适量。
  钱留英掖在口袋里捂好对郎芬芸说道:“真难为你了。咱大哥这病怕是同爹一样,原发型的,凶多吉少,没的治了。大嫂真可怜,家有个病人不知道多难,过得一点不直咯。”钱留英见小昌晚自习去了,就又一字一句顿顿嘴说:“小弟,我们今晚四个人一块说一句:这婚就此作罢。你收收心好好过日子,我没的话说。咱钱家就你这么个大学生也不容易。男子汉立业成家,一诺千金。与芬芸成了家,过的去也过,过不去也过。反正一天两个半天。再说啦,人生在世图个啥,你没见瘫在床上的大哥,那死不死活不活的。黄土一抔值几何?人遇了也是缘份。你与芬芸毕竟夫妻十多年,知疼知热知根知底的,还有什么坎过不去呢!”
  郎芬芸在一旁朝钱留英直眨眼睛,怕她嘴快将身上被掐的事情抖了出来,弄得钱留生下不了台。钱留英到底过来人,讲话得体,分寸拿捏的准。说的钱留生一声不啃,听着大姐说婚事,又说到大哥大嫂,眼前晃过一幕一幕儿时的情景。钱留英话一打住,钱留生马上打岔转了话头说:“我最近有点忙,硬币生产那块要来元币新品种了,待963一到又得组织一条生产线,961任务呢可能要减少。”
  “小弟不要打岔。”钱留英见弟弟不着边际说他的生产,不满意地说:“我知道,你现在主持工作,好歹算是一把手。我来一趟也不容易,九牛二虎呢。你工作忙,就更需要有个后方,以前打仗没的后方行么?你这后方就是家。家有贤妻夫祸少,你又是一家之主,是女人的主心骨呐。小昌又到了关键时刻,你总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过吧。”“什么糊里糊涂。”钱留生脸一红,瞪着眼睛说:“我肚里清楚着呐。婚姻法有明确规定,双方确系感情破裂或者性格不合就可以分手。我和芬芸好像性格不能互补,犯冲。”
  “放你……”郎芬芸听到这话眼睛滚圆滚圆的,但那话到了嘴边看见小妹竟然自动缩住:“放你的自由吧。可是你早先不说感情不好,哦,你现在有了外遇,感情当然不会好到哪块去喽。而我可是忠贞不二的。”钱留生站起来刚想说话,郎芬春指着二姐的鼻子说:“姐,你的语言可文雅多了,不许放屁,语录一句。你就说离就离,女人一个人多自由。再说啦,凭你这身工作服这份工资在利民镇上走一圈,找个两条腿的愁什么呀。非得在钱留生这颗树上吊死不可。”
  “好了好了,大家少说一句。”钱留英指指墙壁说:“按理呢我不该乱说的。劝解不成成冤家,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多听听音乐,我家吕华走了,MP3不知道买了多少呢。看过白蛇娘子了么?又有话道,牵了你的手就要走到头,步入了婚堂半途撒手,这,这成啥呀?”
  钱留生嘴张了几张,刚想说,手机信息铃声响了。
  钱留生走到自己房间按下开键锁,从功能表进到信息急急打开一看:“钱,明晚周末去舞,阿有空?洁”钱留生一阵犹豫。大姐说明天走,要不走怎么办?一会脑海里映出盘旋的舞姿,那翩翩起舞的韵味,那柔软的腰肢,那如兰的吐气,就像一道闸门稍一开开,久蓄之水腺道来,顺势泄出无人能够遏制。思绪绵绵顿时遐思不尽,恨不能现在抬脚舞来再说。稍稍镇静了一会,坐在写字台边拨到写信息,换上拼音,看着日记簿早就摘录的一段情感警句拨起键盘:
  都说流星有求必应!如果可以,我愿在星空下等待,等到一颗星星被我感动,为我划破夜空的寂静,然后让它载着最美好的祝福,落在你熟睡的枕边……
  发出信息以后不一刻就听到“嘭”的声响,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新信息:
  这颗流星我收到好几次了,脑袋也被砸过了,不敢再要了,还给你吧。
  底下没的署名,钱留生一阵沉思:收到好几次?这才是第一次呀,莫非还有其他人发给她?哦,还给我?好,脚踩几只船。就是我发的再还给我,变心才这样做呢。钱留生一下子心慌起来。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客厅里的钱留英对郎芬芸说:“芬芸你放宽心,只要我大姐在,决不允许小弟破家。你上好班带好小昌管好家就是。”
  “哪还有家哦?工资各管各的,一人一本红皮子册。我都不晓得存款密码,咱猪脑壳也记不的。以前也从来不管的。”听的郎芬芸这么说,郎芬春焦急了:“二姐,你又落伍了。现在都兴婚前公证哪,婚后财产都是妻夫的共同财产,不得私自转移隐瞒的。姐你要多个心眼,不要到时人财两空呀。”
  “听天由命吧,我只想平平稳稳过个舒心日子。要那些钱物干么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姐你真胡涂。你要洁本洁来还洁去,可惜身洁不来了。”听的郎芬春说到身洁不来的话,郎芬芸又是苦笑笑。
  这时钱留生走出来指着郎芬芸鼻子说:“哪有什么存款?你的衣服一件就得二百多,看看你的脚,皮鞋多少?至今彩电还是25英寸的,叫你换纯平29英寸你没的耳朵。马上还要分九十平方的房子,不要一笔钱啊。”“我不同你讲,我也讲不过你。不要向我诉苦,我又没管钱。我只要平平过日子,晚上睡个安稳觉就阿弥陀佛了。”钱留英听得这样说就对钱留生关照道:“小弟,男子汉是养家糊口的,女人要成家干啥?不就是想有个依靠。累了趴个肩膀歇口气。你倒好,七闹八闹的,搅得家里不得安宁。我明天走后,你得保证两口子恩恩爱爱过家家。不要三心二意心猿意马啦。你得保证,否则我就在这住下了,陪着芬芸半辈子。”
  “姐你放心,这婚暂时不离了。芬春小妹也在这,我保证。”说完要过那报告一撕两半:“你看,我都撕了。你这下总该宽心了吧。”钱留生说得异常诚恳。钱留英和郎芬芸都点点头。唯独郎芬春则说道:“还说暂时不离的话?不过这暂时也但愿心口如一,不要学李林甫,口蜜腹剑,嘴上信誓旦旦,暗地里偷鸡摸狗,让人放心不下。”
  钱留生一听这偷鸡的话就恼火,想回嘴说几句,钱留英抢先说道:“这就好,十几年夫妻,大家相处要宽容,退后一步天地宽,都不要再针尖对麦芒了。我要睡了,这腰酸疼呢。明天还要赶路。”说完喊郎芬春一道下楼去,她要睡到那边去。
  利民镇的夜晚格外宁静,偏偏这晚冒出了“咯吱咯吱”的哼叫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那“咯吱”声直到半夜十二点才歇了火。可是好景不长,四五点钟,当人们沉静在“还魂觉”时刻,那声音又来了。依旧是“咯吱咯吱”的。黎明前的咯吱声简直就像催命似的,惊醒了晨梦。这是靠扬式楼外五十米处的镇东头新开的一家豆腐磨房传出来的。钱留生最清楚不过了,这豆腐磨房老板叫尤松找过他几次,请他购买过动力分厂处理的电机,三折蛮合算的,市场上千把元的,收他两三百块钱,两头得利,时髦语叫双赢。钱留生知道这尤松开店也不容易,这“咯吱”的哼叫声转着圈子,犹如生活重负的老人的叹息声。磨盘上的水泡豆在水的和稀泥的作用下,变成了白白的琼浆玉液从石磨凹槽流淌到桶里,然后倒向帆布兜里。那帆布兜足足有半人深,半人宽。左右两棍、中间横一棍绑扎着垂挂在屋梁上直晃荡。豆浆液一经倒入帆布兜,几经晃动过虑出渣汁,那纯汁液必须再经大锅烧煮沸腾,下到早已准备好的水缸里点卤。为了便于弯腰,这大水缸常常深埋半土。随着卤水的搅拌,一会儿便见豆腐凝结成稠浓状,过片刻再上到压板下揿压。每到下半夜,尤松就得起来赶早上磨。那浸泡了二十多小时的黄豆,不能过头,否则不出豆腐块。
  钱留生起的早,有事无事总爱到豆腐坊转悠。尤松一见他来,便打一大茶缸烧开的豆腐浆,分文不收。自打离婚报告后,就没的再来过。因为今天要送大姐,钱留生早早拎着个大钢精锅来到磨房。钢精锅里还有个茶缸。
  “钱厂,好久不见你来,出差了么?”尤松一见赶紧让进屋来。钱留生递上锅说道:“我姐来了,来两碗吧。最近生意怎么样?发财了吧?”“托福,不行的。勉强撑着吧。菜市场那头又开了一家,他的工序简单极了,粉碎机,渣也不除,便宜。有人说豆子浑身都是宝,连渣带浆吃,健胃的很。哼,还有个雅号叫啥‘绿色食品。’我这要淘汰了,马上撑不下去了。恨不得将他……”尤老板说起来愤愤不平。
  “当初我曾建议你要改革工艺。我们厂处理的旧设备你买它干啥?弄个粉碎机高温机一体化不就成了,不听我的。”钱留生端好锅,拿起旁边的大茶缸说:“这个来点豆腐花,放点辣,适量啊。”尤松一脸狐疑笑呵呵说:“嗨,你可是从来不吃辣的。”“给朋友带的。”说着,钱留生拿出手机打出“下楼拿豆浆。”就拎起两个大塑料袋走出了磨房。
  路上行人稀少,只有早锻炼的悠悠然,有的一步一步倒着走,还有的甩手到膀,小跑得很少。见到钱留生一个个点着头,钱留生笑眯眯的。路灯还亮着,那光照在地面上,淡淡的,天毕竟有点亮了。晨曦微露,树荫在灯光的映照下,依稀显出的绿色影子正在悄然消失,犹如海边沙滩的脚步经潮水一刷,顿时无影无踪了。利民镇上的梧桐树与家属区民绿路那树已经连成一体,两旁间隔十米左右一棵,说是遮荫。这梧桐树长是长得快,七八年就有小腿般粗了,但木质松软,传说只能做火柴,可是现在火柴厂都改制转向了,谁用火柴呢,都是电子自动点火,硬币厂的职工在用液化气的时间里,煤气管道已经开挖了,听说即将开通。于是这树就留着到永远,只能看;有点象少年夫妻老来伴的味道,夫妻老了,牵着手数着脸上的皱纹,看啥呢。然而每到春季那梧桐树飘扬而下的细小茸毛,每每使得过敏的行人喷嚏不断,一到秋季,陆陆续续下飞的黄叶令马路卫士不胜其烦。看着这树,反对的赞成的说什么的都有。树木如人倒是少见,利弊短长如此鲜明地集中在一身更是少见。
  钱留生一拐弯踏上民绿路北向到头,就见慎洁拎着个垃圾桶往东北角的垃圾箱去,便“咳”了一声,慎洁回头一笑,马上倒完桶中之物回转身来,几步走到钱留生面前嗔道:“咳什么咳,早就听到你的脚步声了。”见对面有人,旋即接过茶缸。钱留生轻轻地在慎洁手掌心按了按中指捺了一把手背关照道:“回去就喝,趁热。袋里还有两个你爱吃的馒头。不饱再煮个鸡蛋。”
  “你当我是猪呀,真是的。到今天了肚子多大还不知道!”说完抿嘴一乐,见到摆手到肩的晨练职工正朝这边走来,赶紧上楼梯,到的第二个台阶又反转身子自言自语地说:“晚上呀,利民镇的喜洋洋卡拉OK厅。我是去的。”
  钱留生已进了门洞,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慎洁只得暗自叹息,这镇上的娱乐场所就数这家还有点档次。利民镇也是的,巴掌大的地方,这么小,出门就能见到厂的人,她有啥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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