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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年开始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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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爱情独角戏

  爱情擦出的火花在于两颗心灵的碰撞,是刹那间情感的激荡和迸发。所以,真正的爱情是“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两情相悦。可惜,人世间的感情却往往难遂人愿。一方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幕爱情话剧,并被自己感动得痛哭流涕,可另一方却浑然不知,甚至毫无参演的意愿。在这场爱情的独角戏中,“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如《飘》中的斯嘉丽苦苦追寻阿希礼,到头来却是一场爱的错觉。这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单恋。
  凌晨五点的东大校园里静寂的只有风声,莉香和生子接上小鱼回到学校。宿舍里的女生都在熟睡,桌子上照旧又是各地特产,堆得小山一般。
  莉香刚一放下背包就拉着小鱼来到阳台上。
  “……丸子和女朋友分手了!”莉香笑着说。
  丸子恢复单身也在常理之中,女朋友的保质期从没超过三月,所以,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寒假,他们的聚会轮流坐庄,丸子还是核心。拼酒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挡在莉香前面,给她保留着特殊的权利!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回忆中学时的日子,特别是高考时租住在老乡家的那段生活,那段虽然充满压力却又不乏乐趣的生活……”莉香忽然有些伤感,看了看小鱼,说道,“嗨,别光我说啊,快讲讲你!”
  “我?!”小鱼笑得隐晦,“我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
  和飞鸟一同度过的二十四小时被她收在了心里,虽然这段快乐的时光极其短暂。
  火车上,飞鸟给小鱼看了几张有些泛黄的黑白照片。
  “这个是你!”小鱼指着照片上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笑道。
  “嗯”,飞鸟点点头,“这些都是在桂林时照的,那时我四岁。后来爸妈工作调整,我们就搬到了东北。”
  小鱼看着看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小时候的你还挺可爱的……看你那表情,倔倔的……”
  “呵呵,那时我营养不良,又瘦又小,经常被人欺负。”飞鸟笑道,“后来,我就喜欢上了篮球,因为打篮球不仅让我的个子长高了,最重要的是找到了自信!我的偶像就是乔丹,篮球世界里的神话!”
  小鱼笑了,飞鸟吸引自己的除了他的自信外还有他们之间高度相似的过分自尊。
  “哎,说话啊,傻笑什么呢!”莉香推推小鱼。
  东方开始发亮,楼下渐渐热闹起来,卖茶叶蛋的阿姨推着小推车准时来到小院门口开始了一天的生意。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新的学期却已然开始!
  这学期因为有了通过英语四级的任务,散漫成性的大家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大部分时间都要耗在自习室里,就连悄然而至的元宵节也差点被遗忘了。
  结束中午会餐,205宿舍的女生们各自活动,只有小鱼存了一肚子的怨气。
  “学生会主席一定是失恋了,否则怎么会在元宵佳节组织干部开会。”她在心里抱怨着。
  校园里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刚刚收假回校的学生显然心还没有收回来,更何况元宵节是中国人的团圆节,对于这些擅于制造浪漫的年轻人来说,如此皎洁的月色恰好为爱情的约会布好了背景,浪漫的爱情喜剧精彩纷呈。
  开会回来的小鱼还没进门,就听到宿舍里传来一阵爆笑。
  “……相隔几日如隔几年,又增加了我对你的几分思念……”莉香举着一封信,正声情并茂地朗读着。
  “……嘶嘶,好酸呀,酸得我的牙都倒了,哈哈!”加菲故意捂着嘴,抽着气地笑道,结果被安宁狠狠地掐了一下。
  “嘘!别插话,听着!”有人笑着制止道。
  “……其实你应该懂我的……,我承认我喜欢你!”莉香刚一停下来,大家就把目光转向安宁,早已满脸羞红的她摆摆手,笑着说:“我不知道会这样!”
  “哦!安宁的黑骑士出击喽!”莉香颇有深意的说道,“正如鄙人所料,康健同学果然蓄谋已久,鉴于他把称呼从‘安宁’变成了‘宁’,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先表个态啊,呃、嗯,”她故意抬高声调道,“经我对该同学的全方位考察,他踏实稳重,对安宁体贴入微,是位好同志……综上,我建议安宁同学可以考虑一下。”
  “赞成!”“同意!”大家纷纷举手!
  安宁好像还没有从那封信里回过味来,始终没有答话。
  康健曾经是也一直是安宁最好的朋友。
  高中时,他们一同复习备考,在紧张的学习之余经常讨论未来的人生与理想。只不过,相比肖文的雄心壮志、侃侃而谈,康健略显木讷与腼腆;升入大学后,康健的来信每月一封,就像一部没有结尾的长篇小说,诉说着仅限于友情的想念;肖文的背叛给安宁打击巨大,还是康健,几天一个电话,终于把她从失恋的苦海中打捞上来。
  安宁这才发现,她的身边原来一直都有康健,默默存在着。
  “……我知道他对我挺好的。他也说过,他会放手让我去飞,但他永远会把身边的位置留给我,随时等我回来……”安宁忽然缓缓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搞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爱还是喜欢,还是失恋后的逃避。我的第一次选择错了,所以,这次选择一定要慎重。而且,而且康健是个好人,我不想伤害他……”
  安宁的犹豫在于情感的界定——是爱还是喜欢。喜欢与爱同属于人类的情感体验,爱基于喜欢而产生,喜欢也可能升华为爱,但两者之间却有本质的不同。喜欢只是中等强度的人际吸引,爱却是人类的最高情感。喜欢是包容的,是发散的,可以喜欢一个,也可以喜欢多个;爱却是自私的,是唯一的,也是排他的,是“我的眼里只有你。”从喜欢到爱虽一步之遥,但这一步有时却远隔千里、深如沟渠。
  安宁对康健是单纯的喜欢,还是深刻的爱恋?初恋的失败对于她的影响很大,安宁再不敢轻易的涉足爱情,特别是面对康健,这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要知道,有时候从朋友到恋人的关系是不可逆的。
  “好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们交往一下,就知道啦!”武月建议道。
  “对,别在这儿纸上谈兵啦,洗洗睡吧!”芙蓉端起盆往外走,忽然停下来,对正在洗脸的小鱼说道,“刚才有电话找你,是个男生,祝你节日快乐!”
  “哦,对了,虾仔给你一本书,我放你床上了。”叶子也回身来,朝她指了指。
  熄灯了,宿舍里安静下来,小鱼的心却波涛起伏,无法平静。
  “……我想我们之间首先是朋友,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永远珍视这份真挚可贵的友谊。至于爱情,我会用心去追求,但不会强求。至于英语四级,希望你能够自信,多听多读多练,尽自己全力,就像烧开水,大火要旺,一次通过不难的。另外,送你一枚家乡红叶,元宵节快乐!虾仔”
  旁边放着一本虾仔用过的英语四级词语手册,上面还留下了他复习的痕迹。
  青春岁月的友谊与爱情,谁能说得清?
  连续几天的小雨仿佛一夜之间唤醒了春的使者,全城尽染鹅黄绿。站在阳台上远眺,满眼的翠色yu滴,一派大地回春、欣欣向荣的景象。大自然一年四季井然有序的轮回,既有春天绿色的希望,又有夏天火红的炙热;既有秋季金黄色的收获,又有冬天白色的冷峻。
  就像青春的我们,既有面对爱情的彷徨,也有选择爱情的果敢。情感遇挫后,让人看到绿色的萌发,拥有向上生长的力量;收获幸福时,又让人学会寒冬的冷静,懂得夹起尾巴适度的收敛,学会珍惜眼前的幸福。
  这是一种大自然的智慧!
  当然,偶尔也会发生季节错乱现象。譬如说,四月飞雪,大自然的一个玩笑,就像生活中偶尔发生的恶作剧一样,为平淡的生活凭添了几分乐趣。
  上午没课,准备去自习的小鱼起得很早。她正在水房里刷牙,就听到加菲喊道,“小鱼,小鱼,楼下有人找你,快点!”
  “哦!”小鱼没有多想,撂下牙缸,也顾不上换衣服,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跑去。一会儿,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楼下哪有什么人!
  再看宿舍里的其他女生,早都笑作一团。
  “……哪有人找我!害得我穿着睡衣跑下去,在楼下转了几圈,那些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你们看呀!看我这头发,看我这身打扮,丢死人了!”小鱼气得直跺脚。
  “哈哈!今天是愚人节!”莉香笑得嘎嘎的。
  她们正说笑着,加菲推门进来,龇牙咧嘴的瘸着一条腿。
  “对不起,姑奶奶,我错了!”加菲朝小鱼连连摆手,说:“你看,马上就遭报应啦!”原来她为躲避小鱼,穿着拖鞋往楼上跑。一不小心绊倒了,扭了脚踝。
  “活该,谁让你骗人的!”小鱼笑着骂道。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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