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道高一尺送元宝
　　魔高一丈用妙计
　　四月的一天后晌，在庄子东北角的一条大路上，只见一匹大青马托着一位身穿衙役服饰的人，风驰电掣般地向庄里奔来。大青马趟起的尘土飞扬，很快跑进庄子里，来到王舜臣的家门口。骑马人从马身上跳下来，一只手握着马鞭子，一只手牵着马。鬼鬼祟祟地向周围看了看，然后轻轻地拍打几下王舜臣的大门。不大一会王舜臣把大门打开，从门里走出来正要和来人见礼，却被来人制止住了，示意王舜臣到院子说话不迟。王舜臣非常明白来人的意思，他知道这一定是在衙门里干事的表兄差人给自己送信的。于是把人接到院子里，又返过身来，两手抓住门框朝左右望了望，见外面没有人，连忙把门关上，又把门上了差。
　　王舜臣把来人领导客房里，分宾主落座，奉上茶。这才开始叙话。来人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奉捕头之命，前来给你送个信。四月初八是知县大老爷的寿诞之日，要你务必在那一日带上丰厚的寿礼，参加大老爷的寿宴。你若能博得大老爷的欢心，对于你以后打赢这场官司是完全有益的。也可以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王舜臣当然知道做官的不打送礼的和礼多人不怪的道理。来人把要说的话讲完，端起桌上的茶，一扬脖一饮而尽。站起来向外走的时候给王舜臣拱了拱手，便拿起放在桌上的马鞭子向外走去。王舜臣急忙抓住来人的手道：您为了我的事一路风尘，不辞辛苦，我一定尽地主之意好好地款待于您。来人也客气地说道：朋友之谊，那能在一时半载，等你的官司打赢了，兄弟少不了要打你的抽丰，喝你几杯老烧酒。眼下在你这里吃饭太显眼，也实在不是时候。当我来给你送信的时候，我们捕头再三嘱咐不要招摇，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县衙内有人给你送信的事。还特意安排道，再给知县备办寿礼时要小心谨慎，一旦被告状人知道了，是会招惹麻烦的。王舜臣听后连连点头，嘴里也应承道：是——是——
　　王舜臣嘴上虽然答应来人不让外人知道，可是他却另做一套。他在到银匠炉上聚元宝时，毫不隐瞒地说是为打官司给知县送礼用的。
　　四月初八日那一天，吃过早饭，王舜臣租了一匹高头大马，穿着一身时新的衣裳。他骑在高头大马身上，后头紧跟着两个抬寿礼盒的人，招摇过市，显得格外气派。王舜臣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让给他打官司的粱禹山看一看，我不但富有，而且县衙里还有我的亲戚。你给我打官司，你也不想一想可是我的对手。我就像一块大个的馒头，你不过是碗底里的一点蒜汁，用不了我这馒头沾上两沾，你那一点蒜汁就会被沾干。想给我打官司较劲，你等着吧！我非把你整的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不可，不然你也不会乖乖地把那块风水宝地让给我的。在王舜臣的心目中，这场官司是稳操胜券，志在必得，非打赢这场官司不可。可是到后来让王舜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官司虽然打赢了，其结果比官司输了还要惨。
　　给王舜臣送信的这个人，是在县衙当捕头王舜臣表兄台手下当差的一个人。这个人跟告状人粱禹山也有很深的渊源，当他给王舜臣送过信之后，骑着马离开了庄子，等到天黑后，这个人又调转马头返回村子里。抹黑来到粱禹山的家中，把王舜臣与四月初八日这一天去县衙，给知县大老爷送寿礼的事又给了粱禹山说了一遍。
　　粱禹山知道王舜臣给知县送寿礼的事之后，是一筹莫展。想不出一个应对的法儿来，急得团团转，后来粱禹山找到堂弟粱禹岭，要他出主意想办法。
　　粱禹岭坐在粱禹山堂屋西侧的太师椅上，粱禹山给粱禹岭把烟丝摁在水烟袋的烟锅里，有用嘴吹了吹燃火的纸煤子，把烟点着。粱禹岭很很地抽了几口烟，水烟壶里发出呼噜呼噜地响声。烟雾从粱禹岭的口中鼻中喷了出来，袅袅娜娜白烟轻轻地向上方飘去。粱禹岭这才慢慢地开言道：你和王舜臣这场官司，知县若是按理而断，当然是你赢。可是在官司场上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常言讲官断十条路，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难进来。他王舜臣不但有钱，而且又有一个当捕头的表兄从中斡旋，你想通过打官司把那块风水宝地赢过来，恐怕没有太大的指望，说着话痛苦地摇了摇头。粱禹山听完粱禹岭的话，吊丧着脸望着粱禹岭道：照你这样讲，我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把那快风水宝地让给他王舜臣不成！粱禹岭倔强地说道：那当然不能。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显得我们这一门子人太无用了。粱禹山急不可耐地说道：你也不要再卖关子了，快讲，你有啥妙计良策？只要能打赢这场官司，让我怎样做都行。粱禹岭叹息一声道：我也想给你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儿，让你打赢这场官司，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你还是请明人指路吧！粱禹山用眼望了望粱禹岭问道：名人是谁？粱禹岭神秘地一笑道：要说明人那就小群英，甭看他年岁不太大，可是他又过人的智谋。只要他肯帮助你，就是官司打不赢，也不至于输得一塌糊涂。你没有听人说，他玩弄梁金贵父子，惩治他的姐夫聂秋雨，戏耍观音阁内的老和尚的事？他所做的那些事，他想出的那些法儿，都是常人难以想出来的。粱禹山听到此，顿时脸上露出了微笑，很快又阴沉下来，随说道：那些都是小孩子们玩的小把戏，相这打官司，上公堂的大事，他未必能想出一个相宜的法儿来。然后他又想了想，事到如今，没有别的法儿，也只有找小群英试一试。
　　粱禹山找到小群英，向他讲明来意。并把王舜臣于四月初八日给知县送寿礼的事细说了一遍。小群英像大人一样，默谋了好一阵后才露出得意地微笑说道：你只要按照我讲的去做，管保你不显山，不漏水地把他王舜臣要送给知县的寿礼截下来，让他给知县备办寿礼送不成。说不定知县大老爷还会用板子打他的屁股的。至于以后你们长时间的打官司，那是以后的事，走一步说一步，等以后容我再细想应对他的法儿，他如果以后的为人处事仍向现在这么坏，就是他把风水宝地赢去，我也会让他空欢喜一场。
　　粱禹山得到小群英的许诺，心里稍觉宽慰一些，可是总觉得心里没底，又向小群英细问，小群英很自负地用话截住了粱禹山道：你现在不要刨根问底，不到那一步，我就是给你说出来也没有用。说不定你现在知道的太多，对你反而没有好处。官司场上的事是千变万化的，眼前最紧要的是怎样把王舜臣给知县送的大礼截下来。现在我就给你吃个定心丸，对于截下王舜臣给知县大老爷所送的那两个大元宝，我已经是成竹在胸，请你放心。等到四月初七日那天晚上，我会把劫元宝的具体细节一一说给你听的。
　　转眼间，四月初七日晚上到了。粱禹山见到小群英，张口就问道：你说需要多少人，在哪个地方打劫他的寿礼。小群英望着粱禹山急不可耐的样子笑了笑道：大白天拦路抢劫是犯王法，那样做也显得我太没有本事了。你一个人就足够了，不过你要花上几个小钱。六七个银锞子，二三十个铜子，就能轻而易举的把王舜臣放在寿礼盒内的两个元宝截下来。小群英让粱禹山附耳过来，小群英把嘴凑近粱禹山的耳前耳语几句。只见粱禹山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四于初八日这一天，王舜臣吃过早饭，骑着高头大马，两个人抬着寿礼盒在后边紧跟着。大约在巳时末，午时初的时候。王舜臣他们三个人走到阁老坟的地方，王舜臣骑在高头大马上正自洋洋得意的时候，那匹高头大马突然受惊，一尥蹶子，撒开四蹄拼命似的向前跑去。王舜臣急忙抓缰绳也没有制住惊马，还差一点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王舜臣还是紧勒缰绳，拽嚼子控制惊马，要马慢走或停下来。那马根本不听王舜臣的话，不服他的驾驭，一个劲的朝前狂奔，很快把两个抬寿礼盒的人甩在了后边。
　　据老年人讲，这阁老坟内葬的是盛唐时期的一位阁老，他的官声极佳，生前给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他的那些好事至今在还这一带广为流传。
　　阁老坟占地约五十亩上下，坟地里种植者苍松翠柏，和各种藤萝类植物，杂草，野蔷薇一丛丛含苞待放，何首乌藤，茶叶藤随风飘摆。还有很多道不出来名字的野草。在这些野草丛中有石人，石马，石羊，横七竖八地躺在草丛中。抬眼望去，十分的凄凉，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不少胆小的人一个人是不敢从这里经过的，都是绕道而行。
　　王舜臣雇用两个抬寿礼盒的人经过这里时，他们抬着寿礼盒正朝前走着，走在前面的那一位，突然看到路边上有几枚铜钱散落在地上。也没来得及给后边的人打招呼，急忙把抬寿礼盒的杠子撂开，慌忙去拾散落在地上的铜钱。后边的那个抬寿礼盒的人看到前面的人弯腰在地上拾东西，也把寿礼盒撂在那里。慌忙去追前边的那个人，看到同伴在地上拾到几枚铜钱后，也在四处寻找。随时看到前边不远处的青草有被人踩过的痕迹。二人顺着痕迹继续向前寻找，约五六步或十几步远近，就有两三枚铜钱和一枚银锞子散落在被人踩过的草丛周围。两个人沿着青草被踩过的痕迹争相抢拾铜钱和银锞子。他们很快就离开了所抬的寿礼盒，向阁老坟深处走去，一直走到没有铜钱和银锞子的地方，才掉转头来回到放寿礼盒的地方。两个人再抬起寿礼盒，继续朝前走，加快脚步追赶王舜臣。
　　两个抬寿礼盒的人，意外地得到那么多地铜钱和银锞子，心里乐开了花，甭提多高兴了，今天真是撞见财神了。给人家抬寿礼盒，人家赏赐钱，路过阁老坟又拾到这么多的钱，能天天如此该有多好。
　　王舜臣受惊的马狂跑了一阵后，慢慢地放缓了蹄子。王舜臣从马上跳下来，把马拴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等候两个抬寿礼盒的赶过来。他在这里等了约有半顿饭的时候，在看到两个人抬着寿礼盒慌慌忙忙地赶过来，个个都被累得满头大汗。
　　王舜臣骑在高头大马上，两个人在后边紧紧跟随。很快来到县衙门前，知县所使唤的佣人把王舜臣他们接到内宅。王舜臣看到给知县大老爷祝寿的人很多，他们都穿着光鲜而又考究的衣裳，一个个手拿折扇，端坐在方桌一旁，有的抽烟，有的嗑瓜子，也有人讲些前三皇，后五帝的。讲起话来温文尔雅。王舜臣心里当然明白，自己是土里生，土里长的乡下人。没有进过半天的学馆。虽然在这座县城里开过那么几天客栈，办事讲话总是拙嘴笨腮的，怎能和这些文人相提并论。王舜臣来时还刻意修饰了一翻，在他看来自己的穿戴够入时的了。可是来到这里跟人家一比，才知道比人家矮的不是一星半点。就在王舜臣看看人家，又看看自己，感到十分寒酸尴尬的时候，他那当捕头的表弟来到他跟前见礼。临座的几个人才爱理不理的给他王舜臣讲上几句话。王舜臣也深知到，理自己的这些人，也是看在表弟面子上才理自己的。
　　天到午时，知县大老爷的寿宴按时开始。王舜臣学着那些雅客们猜拳行令，饮酒吃菜。知县大老爷从内室里走出来，到各个桌上让酒，仅仅是礼节地表示一下，很快就退回去了。他要逐个地收受各位宾客送来的礼物，礼物各不相同，有轻有重。知县大老爷当打开王舜臣送来的寿礼盒时，发现盒内用油纸包着一个很大的软绵绵的东西，用红线捆着，拿起来用手托一托约有七八斤重。然后将油纸包打开，散发这一股腐尸的臭气，原来竟然是一个小死孩。知县大老爷看到这些，不由得勃然大怒，气壮斗牛。一脚把寿礼盒踢到，怒骂道：你娘里屄，不送礼倒也罢了，你好不该给我送一个小死孩作践我。
　　不几天，知县大老爷传王舜臣过堂，众衙役喊过堂威。只见知县大老爷铁青着脸，把火签子从火签桶里抽出来，朝地上一掼，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把王舜臣拉出去，给我重打四十大板。王舜臣一听知县大老爷的口风不对，急忙喊道：大老爷你不能啊！衙役们只按大老爷的意思办事，那管王舜臣的大喊大叫。抓起跪在地上的王舜臣推推攘攘，把王舜臣拖到大堂外面。一阵噼噼啪啪的板子声过后，衙役们又把王舜臣拖到大堂上，只见梁舜臣被打得张着大嘴只喘粗气，又见知县大老爷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大声道：大胆刁民！你竟敢作践本官。王舜臣气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老爷，小民怎敢对您不敬。不知小民那里做错了。知县当然不会同着这么多的衙役道出他王舜臣给自己送寿礼送个小死孩子。
　　王舜臣那个做捕头的表弟，一听知县大老爷的口风不对，就想到大事不好，想给大老爷递个眼色，可是大老爷的火签子已经掼到地上。心里想到，表兄的挨打是免不掉了。大老爷退了堂，返回后堂，捕头就尾随着大老爷来到后宅，生怕触了霉头。胆颤心惊地问大老爷道：不知我那表兄那里做错了事，使大老爷您动那么大的肝火。知县望了望捕头愤怒地说道：那王舜臣真是可恶，不给我送礼倒也罢了，他好不该在寿礼盒内放一个小死孩来欺辱本馆。捕头听完后眼珠子转了转向知县大老爷说道：恐怕这里头另有原因。大老爷你是想，我那表兄王舜臣为了得到哪块风水宝地，想赢得这场官司，千方百计的想求得您的帮助，在想方设法搏得您的欢心还来不及哩，怎能在寿礼盒里放上一个小死孩子。经捕头的提醒，知县大老爷也从气恼中清醒过来。心里想到，是呀！他想打赢官司，必然要靠我。他所送的礼物轻一点倒也说的过去，怎会送一个小孩来作贱我？肯定是有人在这寿礼盒里做了手脚。捕头看知县大老爷低头不语，便知趣地道：等我问一问我那表兄，看差错出在哪里。说完话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捕头很快就把寿礼盒内放小死孩的事告知了王舜臣，王舜臣知道后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大元宝怎会变成一个小死孩？：最后王舜臣想到，不是自己雇佣的两个台寿礼盒的人干的，就知县大老爷身边的人干的。若是知县身边的人干的，他也只不过是把两个元宝眯起来，那还会弄一个小死孩放在寿礼盒里。王舜臣苦思冥想了好几天，也没有想出来个头绪。最后长叹一声，四十大板打得我皮开肉绽，两个大元宝不羽而飞。人办事都图个吉利，要有一个好兆头。这场官司还刚刚开始，就被知县重打了四十大板，这可不是吉利的兆头啊！
　　王舜臣哪里想到寿礼盒里的大元宝变成了小死孩，那是小群英的妙计。小群英是怎样想出这条妙计的？这要从前几年小群英去县城参加童子试说起。小群英去县城参加童子，曾经路过阁老坟。对个老坟有很深的印象。当粱禹山求他帮助的时候，小群英就想到，要坏王舜臣的事，就必须选择一个有利的地形，小群英很自然的选择了阁老分这个地方。
　　阁老坟是他们村子和周围很多村子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这一回王舜臣给知县送寿礼，必然要经过阁老坟。小群就把自己所想出的妙计一一告诉粱禹山。
　　粱禹山早早地来到阁老坟，把二三十枚铜钱和十个银锞子，从小路边向阁老坟深处每隔五六步，或十几步把青草踏倒一小遍，撒上三两个铜子和一枚银锞子，一共撒了十小片。粱禹山把这些事做完，就隐藏在阁老坟那茂密的树林里。他不时地站在那高大地阁老坟坟顶上，向王舜臣要来的小路上张望，一连看了几回，才看到王舜臣骑着高头大马高高兴兴地在前头走，两个台寿礼盒的在后头紧跟着，从粱禹山隐藏的一棵大树旁经过。粱禹山从袖管中取出弹弓，压上弹丸，用上力气，对准王舜臣所骑那匹马的后腚就是一弹丸，那马被弹丸打中，受疼不过，惊叫一声，撒开四蹄狂奔起来。王舜臣坐在马背上差一点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想急忙控制住惊马，可是受疼的马根本就不听使唤，使王舜臣和两个抬寿礼盒的人拉开了很长很长一段距离。两个人所拾到的铜钱和银锞子，都是经过小群英周密谋划的。等他两个人拼命地抢拾散落在地上的铜钱和银锞子时，也就慢慢地离开他们所抬的寿礼盒，向阁老坟深处走去。他们两个人都忘了寿礼盒内的两个元宝，寿礼盒就抛在了路边上。
　　粱禹山就在两个抬寿礼盒的人，贪图地向前争抢撒落在地上的铜钱和银锞子的时候，便从阁老坟里距小路不远的一棵大树的背后走出来，急忙把寿礼盒打开，取出放在里面的两个银元宝，又把事先用油纸包好的小死孩放在寿礼盒里，盖好盒盖。然后又躲藏在那棵大树的背后，看着两个抬寿礼盒的人兴高采烈地返回来，又抬着寿礼盒去追赶王舜臣时，粱禹山才从松树林丛中站起来，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赢露出得意的微笑。
　　时隔不久，粱禹山便打听到王舜臣被知县痛打四十大板的事。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同时粱禹山非常佩服小群英的足智多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群英劝粱禹山不要再给王舜臣打官司，就像你们两家这样的官司，知县判谁赢都不悖大清律，因为你们两家的理由都不充足。所以要想赢官司，那就要拿钱贿赂知县，知县巴不得你们打这个官司。你进衙门的时候，可曾看到县衙门上有一幅对联，那副对联是这样写的：
　　上联是：莫寻仇，莫负气，莫听教唆，到此地费心费力费钱，就胜人终累己。
　　下联是：要酌理，要揆情，要度时世，做这官不勤，不清，不慎，易造孽欺天。
　　这副对联既揭示了为民之德，也阐释了为官之道。我们作为小民就应该按照这幅对联的上联去做。要慎讼，不要轻易打官司。打官司就要费心，费力，费钱，到最后就像人将近临死的时候一样。这些都是真的，打官司，上公堂，不但劳神操心，费时费事，还会花费很多的钱财。就你这样的家底，三五家和在一起也没有王舜臣的家底磁石。照这样硬碰硬打下去，你必败无疑。粱禹山道：如果官司不打了，这块风水宝地就是王舜臣的，我再想要回这块风水宝地是比登天还难。我就是以卵击石也要把这场官司打下去。
　　粱禹山不听小群英的劝阻，两家的官司又打了几年，粱禹山确实支撑不住了，要小群英想个出奇制胜法儿来。小群英望着被官司缠得焦头烂额的粱禹山诚恳地讲道：出奇制胜不是那么容易使用的，要想出奇制胜必须因人，因地，因时而使用。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用得上的。比如在《三国》里，周瑜所用的借刀杀人计。周瑜知道曹操这个人生性多疑而又心胸狭窄。蒋干又是个愚蠢的家伙，周瑜的借刀杀人计才得以成功。在中国历史上像这样的事例多得很。眼前你们两家的官司打到这步田地，你想要我帮助你转败为胜，我实在无能为力。我这样给你说，等你的官司输了，你的那块风水宝地被他占去，我才能帮助你。粱禹山心里想，我的官司败了，你还能帮助个啥，这不是胡诌八大扯吗？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小群英真是爱莫能助。可是小群英等王舜臣得到那块风水宝地后，再收拾王舜臣的妙计已经是成竹在胸，只是眼下还不能给梁禹山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