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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慈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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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章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段日子,已成了“思想家”(爱华哥笑我的话),觉得自己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平时话就不多的我,开始爱静静的想问题。这也就是后来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少年老成”的原因吧?那时,我虽然心里时时想的是爱民姐,可在所做的梦里,却从没梦见过她(很是奇怪)。我在梦里见到最多的是八大河的那水。那水,有时浪花飞溅,浊浪滔滔如咆哮的狮子;有时温顺如绵羊,静静的流淌。而有时,那明镜似的水流,还会分化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涓涓的细流,叮叮咚咚的奏起欢快的乐曲……
  有一天,也就是学校即将开学,我即将成为小学生的头一天,我做了个很真实,好像并不是梦的梦。
  那天,爱华哥带着张祥我们在家门前玩玻璃珠。大家玩得高兴极了。后来,我可能病才好,身体虚脱,特别的想睡觉,便摸回家睡了。
  睡下不一会儿,爱华哥来喊我,叫我去酱菜厂到八大河之间的荷花塘里挖藕。
  爱华哥下到荷塘,潜水里后,半天没起来。这时,先前晴朗的天飘起了雨。蹲岸上的我正急呢,就见爱华哥浮出了水面,手里举着一大截雪白的莲藕。
  “快脱了衣服下来,水里热乎。”爱华哥把藕丢上来后对我说道。
  我平时很怕水的,可那时,却想也不想的便脱了衣裤下到了水里。
  爱华哥摘了片荷叶让我顶头上。
  头顶荷叶蹲水里的这个情景,我不知怎么的,竟记了一辈子。以致后来,一听到“洪湖水浪打浪”的歌声,便会莫名的激动。
  那雨下的时间很短,等雨停后,爱华哥便带我去八大河捡“河淌柴”。
  我找到了一棵河淌柴,却怎么也拽不动,而这时,爱华哥却不见了。我便丢了河淌柴四处找他。
  爱华哥没找到,可我却蓦然发现,八大河上那座通往内地的大石桥被洪水给冲垮了。
  那时,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就回到了家里。看爱华哥不在,茫茫然的我便躺到了床上。
  我刚躺下去,爱华哥就进来了,喊我起来,跟他去赵老师家玩,说张祥他爸从昆明带了许多的皮蛋回来,好吃极了。
  我说八大河上的大桥被水冲垮了。爱华哥听了,来摸我的头,说我是做梦吧?我说是真的。他不信。然后又问跟不跟他去。我当然去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知道了好吃的皮蛋。我们在赵老师家泡冷饭,用酱油拌皮蛋,吃得那个香啊。
  吃完冷饭皮蛋,张祥他们几个又让爱华哥传授打玻璃珠的经验。我因记挂着八大河上的大桥,便偷偷的溜出来,跑八大河看那大桥垮了没有。
  大桥并没垮,可洪水还在肆虐。只是那洪水被前段时间筑的防洪堤和后来又建起的拦水坝给分割、挡住了,对大桥和稻田已构不成威胁。
  顺便说一下,那天守拦水坝的,是姑姑她们的门市主任老宋和另一名百货公司的干部。
  这两人,因那天提前拆拦水坝,冲走了那小战士和爱民姐的事发生后,被判了刑。后来,私下里听大人们说,那水坝不是老宋他们拆的,在下游的人欢呼前,那水坝就要垮了,如不是老宋和百货公司的那名干部站水里用肩膀死死的顶着,早垮了。他们只是在听到了下游的欢呼声后,极快的逃到了岸上。
  百货公司的那名干部被送劳改队去了,而老宋却疯了。街子天,老宋爬百货公司的楼顶上,大声的喊叫“洪水来了”、“洪水来了”。然后表演抬木头、挑土、运送麻袋、打桩的动作,引得满街的人驻足观望。据说,他的表演,后来给王小马创作大型歌舞剧《战洪水》:“战洪水、战洪水,防洪齐上阵。抬木头呀抬石头呀嗨嚯嗨,英雄战士浑身是胆迎着洪水走。敢于斗争、敢于胜利、敢与洪流奏凯歌”,那些铿锵有力的歌曲和充满力量的舞蹈带来了灵感——这是后话。
  “没垮吧?”我回到赵老师家,爱华哥还在那绘声绘色地讲怎么打玻璃珠。见到我后,笑道。
  我不是特想上学么?第二天天不亮,一夜都没好好睡觉的我便爬了起来。
  “激动哪样?还早呢。”爱华哥翻了个身道。
  等姑姑为爱华哥热冷饭的当儿,我跑街上买了半口缸豆浆米干(澜沧人把卷粉叫米干)回来。
  我看爱华哥吃那热得干焦焦的饭和那酸不拉叽的水腌菜,心想肯定不好吃,可爱华哥偏说“好吃”。
  而姑姑,什么也不吃(从我记事起,姑姑好像就没吃过早点),只是把我和爱华哥的书包整理完后,用那怜爱的眼神看着我和爱华哥吃早点——那天,因为我的激动,大家都起早了,所以在家吃早点。而过去,爱华哥和爱民姐都是热了冷饭盛饭盒或口缸里,边吃、边走向学校的——多年后我才明白,爱华哥为什么一直没要姑姑给的五分早点钱,而要热冷饭吃,因为他知道家里没钱。而我,一直都没明白,还以为他真的喜欢吃冷饭,而姑姑就不喜欢吃早点呢。
  吃完早点,姑姑一直把我和爱华哥送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县政府大门那儿,才转身回去上班。
  “大扁头也上学了?”姑姑刚转身,有个从县政府大门出来的人问姑姑道。
  姑姑笑了,说这大扁头可喜欢上学了。
  我和爱华哥走到县政府的后门时,有个长得眉清目秀,个儿比爱华哥还高的女孩笑眯眯的站那儿。
  等我们走近,那女孩便递给爱华哥和我各一个红皮鸡蛋,问:“就是你表弟?”
  后来我才知道,这女孩叫潘红梅,也就是那天晚上在景洪,爱华哥提到的“小八胡”。其实,这潘红梅并没有爱华哥说的“小八胡”,只是上嘴唇有些许的绒毛。而她的哥哥潘志国和潘志强我都认识。那次在八大河,飞来了几只斑鸠,有好几个人要用弹弓打那斑鸠,可那斑鸠特狡猾,只要你举起弹弓,还没来得及瞄准,甚至只是抬抬手,便飞了。等你不注意,它又飞到你的附件逗你。那时,爱华哥正在八大河的水里游泳,大胖便喊爱华哥上来。爱华哥上岸后,假装不经意的背对那几只斑鸠坐河埂上,然后拉过衣服,偷偷的摸出弹弓,接过大胖递过来的小石子,一转身便把那小石子打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一只刚起飞的斑鸠应声落地。看到这一幕的潘志国,便给爱华哥起了个“神弹弓”的绰号。
  后来我才知道,这潘红梅每天早上都会站县政府后门那儿等爱华哥,并带点小零食给爱华哥的。所以,他们班上都叫他俩“一小对”。这也就是在景洪的那天晚上,为什么爱华哥说漏了嘴提到“小八胡”,当我问起,他便支支吾吾的原因了。
  早上,老师点名,让大家相互认识,选出班组长,然后发书、打扫卫生。没上课。
  老师点名的时候,我看到了在八大河,那老奶奶领着的那个小女孩。那女孩叫李英。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对爱华哥说,在八大河讲故事给我们听的那个老奶奶领着的那个小女孩在我们班,叫李英。
  “哦,在她那‘英’的后面加个‘雄’,那就是女(李)英雄了。”爱华哥摇头晃脑的说道。
  那时,“小八胡”正走在我们旁边,听了爱华哥的话,便说爱华哥最可恶,最会给人起绰号。后来我才知道,爱华哥给人起绰号,完全是受那个年轻的,教语文的小刘老师“启蒙”的结果,因为他就把爱华哥和潘红梅的名字各取一个字,把两人喊成“爱梅”(暧昧)。
  小刘老师是百货公司刘总经理的大儿子,可能早就认识爱华哥的缘故,他最爱逗爱华哥——我们去上学,只要被他追上(他走得快,有时爱华哥我们又在忙着吃潘红梅带给的米干什么的),他便边喊“爱梅”(暧昧),并来揪爱华哥的耳朵。他揪的并不重,可爱华哥却做出呲牙咧嘴的样儿。有时,爱华哥不让他揪,而是往旁边躲开几步后,使劲的喊“刘……老师”。看爱华哥这样,他便哈哈的笑着走前面去了。开始,我不明白爱华哥怎么那么费力的喊他。后来才知道,爱华哥喊的是“牛(吹牛)老师”,他也知道爱华哥那么使劲喊的意思,所以才哈哈大笑的。回想起来,我发现,许多人都喜欢给人起绰号,我在勐腊的那段时间,就有人给我起了个“小上海”的绰号。
  中午,姑姑一般不回家吃饭的(过去是奶奶做午饭给我们吃),今天我和爱华哥都去上学,姑姑便买了饭菜票放家里,交代爱华哥,让爱华哥我们回来自己到百货公司食堂打饭吃。可等我们一路玩着回到家,姑姑早已把饭打回家放门边的小方桌上了。
  “赶快洗手吃饭。哎,四年级了,还这么的贪玩。晚了就买不到饭了。”见我们进家,姑姑笑着对爱华哥道。
  吃完饭,姑姑让我们睡午觉,说中午不睡个午觉,头脑不清醒,下午上课就听不进去。
  爱华哥到养成了午睡的习惯。而我,前几年爱华哥午睡时,我和爱民姐就在家门口玩儿。现在,爱民姐没了,我又是第一次睡午觉,便睡不着。我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可脑子里总是想着下午上课的事。而姑姑,那时又在旁边刷刷的写字,我便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翻身——差点把我给睡成了“半边风”。
  好不容易熬到点,我才起床跟着爱华哥去学校。
  下午没见到小八胡站县政府后门那儿,我便问了。爱华哥说下午她不知道我几点过这儿。
  爱华哥的话,让我想起、明白了过去的一些事。
  前几年,因家里有奶奶照顾我和爱民姐,爱华哥中午一般都不回家吃饭,他被赵老师喊家里去了。开始时,姑姑不让爱华哥去。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不管爱华哥去不去了。多年后我才知道,赵老师和姑姑不是朋友么?是赵老师找过姑姑。听说,赵老师不知对姑姑说了什么,姑姑便爬在赵老师的肩上,哭了好一阵子呢。
  赵老师特别喜欢爱华哥,有几次我们在街上玩儿,遇到了赵老师。她过来,一下就把爱华哥给抱了起来。然后,用姑姑看我们的殷殷的眼神看爱华哥,那手还紧紧的箍着爱华哥,生怕爱华哥飞了似的,并问爱华哥想吃什么东西——那时的澜沧县城,街子天,是有山民来卖煮花生、包谷粑粑、野生的水果什么的(唉,那包谷粑粑,现在想起来,我还会忍不住的咽口水)。而各种野生或家养的水果,更是数都数不过来。比如菠萝、芒果(芒果大多是野生的)、水蜜桃、酸多依(有句话叫“澜沧的苹果是酸多依”,是后来来澜沧的上海知青闹笑话后有的)、橄榄、葛根、鸡嗉子……而除了街子天,有的就是米干、冰棍、水果糖了。爱华哥当然说什么也不想吃(赵老师怎么不问我呀)。而赵老师嘴上问着,那脚却走向卖冰棍的地方。有时我想起来,还有点儿恨赵老师,因为她就买一支冰棍给爱华哥,而全不顾及其他人,比如爱民姐我们另几个口水已不知往肚里咽了多少回的娃娃。有一次,她儿子张祥也在,可她都没想起买冰棍给张祥,而只买给了爱华哥。
  另外,县公安局的李局长,他和姑父都是昆明人。据说,姑父的名字都是他给起的(姑父先前没名字,只知道自己姓李,当兵前寨子里的人都叫他李娃),我们管他叫李二叔。李二叔的儿子李斌比爱华哥大两岁,和爱华哥同年级,放学后,也喜欢喊爱华哥去他家的。
  爱华哥去赵老师家或回我们家,肯定睡午觉。如果去李斌家,就说不定了。不过,爱华哥去李斌家比较少。而在赵老师家睡午觉的爱华哥,下午一般会跟着赵老师去上学。这也就是那潘红梅掌握不了,也不好意思等爱华哥的缘由了。
  早上,可能各个班都忙着发书、搞卫生什么的,没人注意到我。而下午,还没打铃上课,有些比我大点的女生就来到我们教室外,对我指指点点的。那时,我还以为爱华哥在学校,可能也像在我们家附近那样,是个“英雄”。所以,“英雄”的弟弟来上学,大家当然来看了。可等到下课后,我才弄明白:原来,那是些二年级的女生,她们都是爱民姐的同学,她们已知道爱民姐被八大河的洪水给冲走了。并且,爱民姐被冲走,就是因为救我的缘故。
  上第一节课时一直亢奋的我,上第二节课时便成了霜打的茄子。我曾听说,爱民姐来救我,被水冲走时离爱华哥最近,而爱华哥却舍去了爱民姐跑向了已被水冲得比较远的我,因为再慢一步,我就要被冲到八大河的主干道和新开挖的导流渠的交汇处,那就没救了。爱华哥抱住我时,爱民姐就从我们的身旁漂过,而爱华哥却没办法伸手去救她——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死死抓住搁浅的“河淌柴”的爱华哥,如那些个大人们再晚来一步,手一松,也是要“呜呼”的。
  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一刻不停的在想问题。其实,从爱民姐被水冲走,我就一直在想了。我不但想家里的事,还想外面、以及我知道、认识的人或事的事,这也就是后来爱华哥喊我“思想家”的缘故。过去,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的爱想“事”。后来,到了“不惑”之年,我才明白了,我那么爱想,是基因遗传和小时家庭变故的结果。我父亲就是个爱想问题(用那时语言说,叫“在心里闹革命”)的人。我奶奶就曾说过,我父亲上学,从来都不喜欢读,只喜欢看。他说,“么呢么呢读的,那是‘破土锅煮屎’”。像姑姑读书,就是摇头晃脑的读,没用心的默记。结果,读过的书,一问三不知。只有他,那是默记于心的。
  我躺在床上想啊想,那天,如果我不稀里糊涂的冲下河堤被水冲翻,爱民姐不去救我;或者,爱华哥救的不是我,是爱民姐,那爱民姐现在就会呼呼的,像个死猪似的睡这床上。而我,此时此刻,我应该在哪儿?死了?还是被,对,应该被龙王给救了吧?是啊,爱民姐会不会被龙王给救了?
  “叮铃铃”。
  胡思乱想了一宿的我刚刚迷糊过去,就被怕我们上课迟到,姑姑昨天买回来的闹钟给惊醒了。
  “怎么还不起床啊?”爱华哥都洗漱完,开始吃姑姑为他热的冷饭(过去都是爱华哥自己热冷饭),看我还赖在床上,姑姑边柔声问我,边拿了五分的硬币放到我的裤包里。爱华哥不要姑姑给他的钱——有时,姑姑头天都把钱塞到了他的包里,可第二天他还是早早的起来热冷饭,而把钱攒了起来。而那时的我,就那么的傻,竟然会相信他“爱吃”油都舍不得放的冷饭的话!
  我对姑姑说没力气,起不了床——我不想去学校,怕见爱民姐的那些个同学。
  姑姑和爱华哥都来摸我的头,看发烧没有。
  怕他们知道我装病,我便拼命的咳嗽。姑姑便拿了止咳糖浆给我喝,然后让爱华哥帮我写假条。
  等爱华哥他们走后,怎么也躺不住的我翻身坐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装病逃学,第一次一个人单独在家里,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闲极无聊、被困家里的苦恼——我不好意思出门,连门都不敢开,我怕多管闲事的冯奶奶看见了。可世事很怪,你怕的事它就会莫名的找来——小心翼翼泡冷饭吃的我,把碗掉地上了。
  很快,冯奶奶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啦?有人吗?”
  我只好开了门,从门外拿扫帚进来扫撒一地的饭。
  听我说咳嗽,冯奶奶从家里拿了一大包黑不溜秋的粉末来倒碗里,冲上开水让我喝,说这药是谁谁谁家祖传的秘方,专治咳嗽的。我说我已经吃过止咳糖浆了,可她不依。这冯奶奶真是的,非得说那止咳糖浆不行,只有她的这药才管用。还说她这药是苦了点,可是“苦口良药”。她冲好药,还非要看着我把那苦得让人作呕的药喝了才回去。唉,有句话怎么说的?木匠做枷——自作自受?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原本我是想在家装几天病的,可被冯奶奶这么一折腾,我不知该不该再装病了。回想起来,才开始装病时,我自己还觉得自己是多么的聪明。想想,才上学的娃娃,就会“装”了,不是很聪明么?当然,现在的娃娃更聪明。据老普说,他的外孙女,不想去幼儿园就装病。
  中午,爱华哥还没回来,姑姑就早早的从食堂里把饭菜打了回来,说让我吃了饭好吃药。
  听到姑姑回来,冯奶奶手里拿了几包“祖传秘方”来了。
  看着姑姑带回来的乱七八糟的药和冯奶奶的“祖传秘方”,我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哦哟哟哟,几小包药就看把你吓的……”我想,那时冯奶奶是想过我家来表功,说我吃了她的药后没听到我咳嗽了——装的病,吃不吃她的药,也不会咳的。
  冯奶奶边说,边悻悻然的回了家。
  “一点也不英雄!”我正躲姑姑怀里哭得伤心,就听爱华哥道。
  爱华哥说着,过来摸了一下我的头,说:“喂,真的发烧了呢。”然后来抱我,对我说赶快吃饭、吃药,多睡觉,病就好的快了,才能尽快的去上学(这是赵老师说的)。
  看着姑姑买回来的香喷喷的饭菜,我没半点食欲——肚子饿得咕咕叫,可不想吃。
  “听着闹钟啊”姑姑对爱华哥道。
  “姑姑”。看姑姑要走,我下意识的喊了声。
  “好好睡觉,姑姑一下班就回来。啊?”
  我想向姑姑坦白,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下午,等爱华哥放学回来,左想右想的我,便对爱华哥说了自己装病的事。
  听了我的话,爱华哥什么也没说就爬到缝纫机上,从后窗里往八大河那边看。那神情,像极了后来我在电影里看到的,站“望夫崖”上望夫的女子。
  爱华哥一直目光深邃的看着八大河,看得我心里难受极了,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等姑姑回家,弄清了我装病的缘由后,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说爱民姐被水冲走,那是“命”。然后笑着(我看到,她的眼里含着泪)对我说,爱民姐现在怕是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疯”去了。
  爱民姐爱贪吃、贪睡,会用树叶吹曲子(听姑姑说,姑父生前会用树叶吹曲子,爱华哥我们便摘树叶来吹,可我和爱华哥都吹不响,只有爱民姐吹响了。后来,她还吹出了好听的“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另外,爱民姐爱笑,只要一点屁大的有趣的事——爱华哥的一个怪声、一个滑稽动作,或者谁放个响屁,甚至我扭一扭、崴一崴的样子,她都会咯咯的笑个不停。
  唉,爱民姐,你去了哪儿?你知道不,你不在的这些个日子,我们家没有了笑声、没有了爱华哥激动时的嚎叫——我在心里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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