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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4章 22至27章
22
体检结果出来后，医生非常严肃的把我和李辰喊了过去，指着化验单，“你们就是这么孝敬老人的吗！”
老医生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的不肖子或者什么，脸色非常难看。
我看了下/体检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了一堆病。
严重营养不良、严重贫血、胆囊炎、支气管哮喘、慢性支气管炎、慢性胃炎、肝硬化等等等等。另外，皮肤病也是一大堆。
“她身体机能已经衰弱的不行了，随时有病危的危险。”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如果老人出个三长两短，你们晚上能不能睡得着觉！”老医生气的，脸皮抽搐，我很怀疑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你们会被天打雷劈的。”
在医生敌视和审视的目光面前，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如果我说，我没有虐待她。您信吗？”
“如果我说，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让她吃好的，穿暖的，但她自己把自己屋里弄的像个垃圾场，每顿饭都吃从外面捡来的剩菜剩饭，您信吗？”
李辰忙拉我走。“你别丢人现眼了。”
我丢人现眼？
我心中无名火起，心如死灰。
23
太婆婆的身体太差了，敬老院不接收。
我们也不可能把她赶出去，让她自己在外面流浪。所以只能暂时继续让她留在家里。
我在联系自己农村的远房亲戚，看看能不能每个月支付一点钱，让他们帮忙照顾太婆婆。她本身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应该更习惯农村的生活环境。我甚至在想，她故意做这些出格的举动，是不是因为很讨厌我？
那我把她送到看不到我的地方，让她心绪平稳点，是不是就会好了？
24
帮忙照顾太婆婆的亲戚暂时还没找到，我爸妈先找我聊了。
关于我这个奇葩太婆婆的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到我爸妈和其他亲戚那儿了。我后来想了下，应该是李婶。李婶跟我的一个堂弟关系比较好。
我爸和我妈对这件事的态度截然不同。
我爸认为我损了他的面子。
“我们刘家的家风一直是很好的！现在都在传你虐待你老公的奶奶，让老人家住狗窝，吃狗食。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我妈则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口气。
“唉，我早就说过，你俩门不当户不对的。当初你那个婆婆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我这儿说句不该说的，听说她去世了，我还松了口气，觉得你不会受婆婆的气了。”
“没想到，你现在是不用受婆婆气，却要受他婆婆的婆婆的气。”
“她是不是故意恶心你，刺激你，你才会受不了了跟她对着干？这样就中了她的下怀了……要我说，你们还没孩子，要不趁早……”
我爸和我妈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本质却都是一样。
不相信我。
认为我在虐待李辰的奶奶。
我忽然觉得有点心灰意冷。当你亲近的人都不相信你的时候，你能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
“妈，我有个要紧的任务，要出差几天。天大的事，等出差之后再说吧。”
25
我没有说谎，公司确实是派我去出差。
乡下的亲戚没有找到，却有个乡下的姑婆要到北京生活一段时间。她孙子上大学了，她来照顾照顾。说可以顺便照顾李辰那个难伺候的奶奶，要的钱也不多。
我当时一心想着逃离，看那个姑婆也爽爽利利的，像是个能干的人，而且她拍着胸口承诺一定把太婆婆给照顾好。李辰也没什么意见。
我匆匆忙忙的收拾好行李走了。路过太婆婆门口的时候，我心里忽然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但是我当时没把那预感当回事。
26
我在广州待了将近一个月。说是广州，其实是把我们拉到广州附近的一个小渔村里封闭培训。手机都要上交，没法和家里联系。
我在封闭培训期间，心不在焉的，眼皮总是跳。
等培训结束，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
看到最近的热搜后，我呆住了。
27
热搜页面上，明晃晃的挂着个“九旬老人被遗弃在家，家里犹如垃圾场，蟑螂老鼠乱爬”
我的心快要跳出腔子了，忍住惊慌，花了半个小时把新闻刷完，又分别给李辰和我远房的姑婆打了电话，问清楚了事情原委。
原来，在我封闭培训出去没多久，李辰也有工作要出差。而他到了出差的城市后，那儿就闹了疫/情，他被就地隔离，没法离开。
家里的一切事，都委托了我那个远方的姑婆。
那个姑婆，看着精明靠谱，实则毫无责任心。她起初是照顾着李辰的奶奶，但是也受不了这个脏乱，以及对方胡乱打人，心里憋着怨气。再加上老家的媳妇生了孙子，她要回家照顾孙子坐月子。
至于我太婆婆，因为她卧室里还有几大箱方便面，几大箱矿泉水，这是我走之前留的。她觉得反正她有手有脚，饿不死，就没多想。
我脑袋嗡嗡的。
一个月没人管，我几乎闭着眼也能想到会出什么事。
视频里，太婆婆住的那个房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型垃圾场，比猪圈还不如。
地上完全没有站立的地方，垃圾铺的有小腿那么厚，我太婆婆就吃喝拉撒都躺在这些垃圾上面。
因为最近天气炎热，又实在太脏，蚊虫大量繁衍，尤其是蟑螂。大量的蟑螂从太婆婆的屋子爬出去。
我们这个小区算是相对高档的，清洁做的很好。忽然冒出大量蟑螂，在小区各个房间里乱窜，很快有人想到了我家。
在打119后，消防队员打开了我家的门，打开了太婆婆的卧室门。
据说看到门里那一幕的邻居们，都吐了。
继而骂我和李辰不是人。
网上已经有大量关于我俩的人肉帖子。网民把我从小学到大学的人生轨迹，都扒了个遍，甚至我的照片，都被放到了网上。
我手机里有大量的未接电话，以及未读短信。我麻木的打开，基本上都是我的亲朋好友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的。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关心，有多少是假意关心实则想看笑话，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想知道。
“慧鑫，你在哪儿呢？”最后一条短信是李辰的。“看到速回电！”
我没有给他回电话，只是回了条短信。
“我们离婚吧。”
“我太累了。”
体检结果出来后，医生非常严肃的把我和李辰喊了过去，指着化验单，“你们就是这么孝敬老人的吗！”
老医生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的不肖子或者什么，脸色非常难看。
我看了下/体检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了一堆病。
严重营养不良、严重贫血、胆囊炎、支气管哮喘、慢性支气管炎、慢性胃炎、肝硬化等等等等。另外，皮肤病也是一大堆。
“她身体机能已经衰弱的不行了，随时有病危的危险。”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如果老人出个三长两短，你们晚上能不能睡得着觉！”老医生气的，脸皮抽搐，我很怀疑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你们会被天打雷劈的。”
在医生敌视和审视的目光面前，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如果我说，我没有虐待她。您信吗？”
“如果我说，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让她吃好的，穿暖的，但她自己把自己屋里弄的像个垃圾场，每顿饭都吃从外面捡来的剩菜剩饭，您信吗？”
李辰忙拉我走。“你别丢人现眼了。”
我丢人现眼？
我心中无名火起，心如死灰。
23
太婆婆的身体太差了，敬老院不接收。
我们也不可能把她赶出去，让她自己在外面流浪。所以只能暂时继续让她留在家里。
我在联系自己农村的远房亲戚，看看能不能每个月支付一点钱，让他们帮忙照顾太婆婆。她本身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应该更习惯农村的生活环境。我甚至在想，她故意做这些出格的举动，是不是因为很讨厌我？
那我把她送到看不到我的地方，让她心绪平稳点，是不是就会好了？
24
帮忙照顾太婆婆的亲戚暂时还没找到，我爸妈先找我聊了。
关于我这个奇葩太婆婆的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到我爸妈和其他亲戚那儿了。我后来想了下，应该是李婶。李婶跟我的一个堂弟关系比较好。
我爸和我妈对这件事的态度截然不同。
我爸认为我损了他的面子。
“我们刘家的家风一直是很好的！现在都在传你虐待你老公的奶奶，让老人家住狗窝，吃狗食。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我妈则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口气。
“唉，我早就说过，你俩门不当户不对的。当初你那个婆婆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我这儿说句不该说的，听说她去世了，我还松了口气，觉得你不会受婆婆的气了。”
“没想到，你现在是不用受婆婆气，却要受他婆婆的婆婆的气。”
“她是不是故意恶心你，刺激你，你才会受不了了跟她对着干？这样就中了她的下怀了……要我说，你们还没孩子，要不趁早……”
我爸和我妈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本质却都是一样。
不相信我。
认为我在虐待李辰的奶奶。
我忽然觉得有点心灰意冷。当你亲近的人都不相信你的时候，你能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
“妈，我有个要紧的任务，要出差几天。天大的事，等出差之后再说吧。”
25
我没有说谎，公司确实是派我去出差。
乡下的亲戚没有找到，却有个乡下的姑婆要到北京生活一段时间。她孙子上大学了，她来照顾照顾。说可以顺便照顾李辰那个难伺候的奶奶，要的钱也不多。
我当时一心想着逃离，看那个姑婆也爽爽利利的，像是个能干的人，而且她拍着胸口承诺一定把太婆婆给照顾好。李辰也没什么意见。
我匆匆忙忙的收拾好行李走了。路过太婆婆门口的时候，我心里忽然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但是我当时没把那预感当回事。
26
我在广州待了将近一个月。说是广州，其实是把我们拉到广州附近的一个小渔村里封闭培训。手机都要上交，没法和家里联系。
我在封闭培训期间，心不在焉的，眼皮总是跳。
等培训结束，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
看到最近的热搜后，我呆住了。
27
热搜页面上，明晃晃的挂着个“九旬老人被遗弃在家，家里犹如垃圾场，蟑螂老鼠乱爬”
我的心快要跳出腔子了，忍住惊慌，花了半个小时把新闻刷完，又分别给李辰和我远房的姑婆打了电话，问清楚了事情原委。
原来，在我封闭培训出去没多久，李辰也有工作要出差。而他到了出差的城市后，那儿就闹了疫/情，他被就地隔离，没法离开。
家里的一切事，都委托了我那个远方的姑婆。
那个姑婆，看着精明靠谱，实则毫无责任心。她起初是照顾着李辰的奶奶，但是也受不了这个脏乱，以及对方胡乱打人，心里憋着怨气。再加上老家的媳妇生了孙子，她要回家照顾孙子坐月子。
至于我太婆婆，因为她卧室里还有几大箱方便面，几大箱矿泉水，这是我走之前留的。她觉得反正她有手有脚，饿不死，就没多想。
我脑袋嗡嗡的。
一个月没人管，我几乎闭着眼也能想到会出什么事。
视频里，太婆婆住的那个房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型垃圾场，比猪圈还不如。
地上完全没有站立的地方，垃圾铺的有小腿那么厚，我太婆婆就吃喝拉撒都躺在这些垃圾上面。
因为最近天气炎热，又实在太脏，蚊虫大量繁衍，尤其是蟑螂。大量的蟑螂从太婆婆的屋子爬出去。
我们这个小区算是相对高档的，清洁做的很好。忽然冒出大量蟑螂，在小区各个房间里乱窜，很快有人想到了我家。
在打119后，消防队员打开了我家的门，打开了太婆婆的卧室门。
据说看到门里那一幕的邻居们，都吐了。
继而骂我和李辰不是人。
网上已经有大量关于我俩的人肉帖子。网民把我从小学到大学的人生轨迹，都扒了个遍，甚至我的照片，都被放到了网上。
我手机里有大量的未接电话，以及未读短信。我麻木的打开，基本上都是我的亲朋好友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的。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关心，有多少是假意关心实则想看笑话，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想知道。
“慧鑫，你在哪儿呢？”最后一条短信是李辰的。“看到速回电！”
我没有给他回电话，只是回了条短信。
“我们离婚吧。”
“我太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