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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城出了大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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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熊添礼跟着魏英媚回到警察办公室,才见石永杰刚好带领手下回来复命。
  “熊顾问,我派车送山长回了一文堂,你放心吧。”
  石永杰一反常态的主动和熊添礼汇报状况,毕竟是关键时刻他还是拎得清重点的。
  “我师父受伤了吗?”熊添礼疲惫不堪,却还是惦记着师父的安危。
  “崴了脚,也吓得不轻。”
  按理来说以王敬和的身手是能够摆脱阿衷的钳制的。但身为一文堂的山长,他实在不愿意再让别人受伤,干脆任他摆布,结果却因为地势坎坷不慎伤了腿脚成为挟持者的拖累,所以被抛弃。
  石永杰带了十几个警察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王敬和被阿衷推到在路边,只身钻进巷子里。
  “山长!怎么样?”
  石永杰赶忙冲上去查看王敬和的伤势。
  “没事,崴了脚而已。”
  王敬和露出的脚踝明显露出一片不正常的红晕。
  石永杰招呼跟在身后的手下、指挥司机把警车开过来,“其他人近巷子里仔细搜索!我先送山长去看跌打大夫。”
  “不用,送我回一文堂就行,别耽误你办案。”
  就这样,王敬和坐上了石永杰的警车。
  警察局这几天都是彻夜灯火通明的。除了魏英媚和熊添礼,就连局长石济阳都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这个案子不破,我这个局长的位子都危险了啊!”
  石济阳拉着魏英媚、熊添礼和自己儿子石永杰分析案情,却发现并没有人知道挟持犯的身份。
  魏英媚看了一眼熊添礼,对局长石济阳汇报:“我们怀疑劫匪是声东击西,挟持了人质引人注目,另有他人给黄大壮送消息,才导致他自缢身亡。”
  “犯人必须在确认没有携带任何物品才能被送进牢房,那些烧完的香灰就是证据。”熊添礼补充说道。
  石济阳看了看儿子石永杰,摊开纸笔刷刷点点的书写:“我们先梳理清楚案件的疑点。”
  第一:劫匪和黄大壮的关系;
  第二:黄大壮杀人的真正目的;
  第三:劫匪和双杀案的关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背后是谁?
  魏英媚看着局长笔下的文字,也觉得身上有些冷飕飕的,“他们背后?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还会有新的案子发生吗?”熊添礼问道。
  魏英媚摇摇头,又点点头:“可能吧!”
  自从在街头茶馆里找出双杀案重要嫌犯以后,魏英媚更是经常跟着熊添礼和诸葛丰出没于鱼龙混杂的茶馆里。一开始她还做袍哥打扮,久而久之周围人也不是瞎子,早看出端倪。她也就换回以前的装扮,不再畏首畏尾。
  过了没几天,平民巷子里的茶馆中便经常出没一个身穿洋装,梳着洋头、却穿着缎子布鞋的漂亮女子,身后跟着一个洋人打扮的熊添礼和袍哥打扮的诸葛丰和张继才。
  这一天,熊添礼和诸葛丰晃荡到城北半山的临江茶棚里。这边相较于江边附近的半棚户区更为偏僻,是几乎只有住在半山开垦菜园的本地人才会流连的地方。因为一文堂的山长在警局里出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有解决,也早就成了市井百姓讨论的话题。他们来此也只是想听一个在当地很有名的说书人会如何用这些话题摆龙门阵。
  “搞不好差官扯把子浑话,他们肯定和黄大壮有什么暗戳戳的事情!要不是,我把头揪下来给你当椅子坐!”说书人越说越激动,“哎,莫要扯别个,就说那个劫了孩子的神头锤子,要不是山长出手,可就出大事咯。”
  熊添礼喝着老鹰茶,听了这番话差点喷了出去。
  忽然几个脸上尽是灰渍,手拿棍棒、身上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衫却也不脏的青年向着茶棚快步走来。带头的不是别人,竟是净衣帮的陆长老。
  “杀人犯!”陆长老一眼就瞄准了靠在角落位置的熊添礼,他高声喊道,“他就是杀害丁大牛的杀人犯,熊添礼!”
  茶棚虽然不大,但也是座无虚席的做了十几个茶客,大家原本在仔细听说书人讲城里发生的奇闻怪事,这时候才知道:故事的主人公竟然就坐在他们身边。
  却见熊添礼依旧神态自若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票证。
  “哎,我们又不识字,这是个啥嘛?”
  几个好事的人凑了上去,拿起票证前后左右的看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杀人犯,今天就让乡亲们认清他的嘴脸!”
  “杀人犯!杀人犯!”
  陆长老身后的丐帮兄弟们咋咋唬唬的喊着,却只挥舞着手中的棒子原地不动。
  诸葛丰冷笑一声问道:“有证据吗?”
  “证据?我就是证据!”陆长老拍着胸脯对周围的茶客们说,“船帮包庇杀人重犯,导致戊城连出命案,他就是罪魁祸首!”
  “对就是熊添礼,他离开戊城前死了丁大牛,回到戊城以后灭了柴家和赵家,哪有这么巧的事?”
  陆长老身后的几个人说着就往前冲,一下子就围住了熊添礼。
  “跟我们走,保证不伤你!”
  诸葛丰跳起来就挡在少爷身前,却因为不会半点拳脚功夫,只能惨兮兮的举起一把破烂糟糟的木头凳子当武器。
  “我们少爷已经是警察局的顾问了,你们别自不量力!”
  “哎,吓扯批!走,跟我们去见官!”
  陆长老说着就把熊添礼拎了起来,还凑到他耳边悄声说:“这里不是你们船帮袍哥的地盘,我看谁还能来帮你们!”
  原来那天净衣帮的人几乎全部被袍哥虏获,只有陆长老跟着亲随趁黑逃到了附近的山洼里躲藏起来伺机打秋风,却发现当地人比他们还穷,根本捞不到好处。他们见到熊添礼和诸葛丰来闲晃,更是见到仇人分外眼红。陆长老想着能绑了船帮的少爷给他们个下马威,搞不好还能得些别的彩头也说不定。
  眼看净衣帮剩的再少也比熊添礼的人多,他已经被陆长老按在茶棚的柱子上了,转眼间诸葛丰也躺在了地上。
  忽然一声枪响,吓得茶棚里的人四散奔逃,还有的干脆钻到了桌子下面。
  “有人开枪啦!”
  “死人啦!”
  “救命呀!”
  茶棚里瞬间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一队警察走进茶棚,为首的正是魏英媚,她用枪口指着目瞪口呆的陆长老说,“是你在造谣生事?”回身对身后的王长生交代道:“把这些寻衅滋事的家伙都带回警察局去!”
  “你这个女子是什么人?”有胆子大的茶客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却见是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女子在指挥着其他警察做事情。
  魏英媚正色说道:“我是戊城警署的警官魏英媚。”她站在熊添礼和诸葛丰跟前,对茶客们说,“熊添礼和丁大牛家的案子没有半点关系,警局不但已经证实了他的清白,还聘他为顾问侦探配合我们的工作。”
  茶棚里的老少爷们惊愕得只有点头的份儿,等警察们和熊添礼等人都走没了踪影才反应过来。
  “这就是戊城第一女警官?”说书先生咂巴着烟袋问道。
  “是哦。”茶客们将信将疑地议论着,“她前起说啥子?熊添礼不是杀人凶手!”
  而此时熊添礼坐在魏英媚的汽车里更是美滋滋的:净衣帮终于彻底被他铲除了!用时,超过一天,也还说得过去吧!
  此时的码头上更是热闹非凡,一只船队将要远行。五叔诸葛天明颇有威仪的站在头船的甲板上指挥着袍哥们搬运者货物。
  这个船队的雇主就是刘婉宁的丈夫胡悠天。这是胡记钱庄少东家第一次出门做买卖,更是胡家了不得的大事,全家上下几乎都出动了,将岸边的空地堵了个水泄不通。
  胡家少奶奶带着下人依依不舍的送了丈夫到码头上,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抱着不撒手,惹得一旁的袍哥看得傻了眼。
  “这是什么西洋景啊?”
  自诩见过大世面的刘继才跟在五爷诸葛天明身旁也是看傻了眼。
  诸葛天明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屁话多,数都点清了?”
  刘继才跳下甲板才看见兄弟们好像都石化了似的,只看着刘婉宁和胡悠天抱在一起在啃嘴巴。
  不远处人头攒动,一辆被擦的闪闪发光的小汽车慢慢穿过人群驶入了码头。熊添礼和诸葛丰跳下了车子和魏英媚挥手告别。
  魏英媚驾车离开,也看见船头那一对如胶似漆的男女,不禁感慨:“果然是戊城,已经和英吉利一样的开放了。”她没看见被甩在身后的熊添礼,原本打算和好兄弟诸葛丰一起拜别五爷诸葛天明的,却不料撞上了如此尴尬的一幕。
  站在头船高处的张继才一眼就看见了不知所措的熊添礼和诸葛丰,就一边高声招呼着他们,一边从船上跳了下来,往码头方向跑了过来。
  袍哥们也才想起来三年前他们船帮大少爷和刘婉宁之间的一段风流韵事,更是将目光从甲板上转到他身上。
  “诸葛丰,去把他丢到江里喂鱼!”熊添礼说完转身就跑。
  诸葛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真的把那个傻子丢到江里,还是跟着少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竟然左右为难起来。
  还是张继才干脆,拉着诸葛丰追上了熊添礼。
  “你们俩离我远点!”熊添礼被他们吓得撒腿就跑。
  此时的一文堂里也是闹哄哄的。山长王敬和卧室前的院子里和屋子里围满了他的童生、孩子们和几个做事的嬷嬷。
  苏慎之作为管事的招呼着嬷嬷端着热水盆,丁艾之负责端着药盒、赵婷之乖乖的站在一旁。她终于小心翼翼的将山长王敬和受伤的绑带摘了下来,仔细确认了之后对众人宣布:“山长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众人长舒一口气,齐刷刷的辑手行礼:“恭祝山长身体康复,祝山长早的法藏,清净开明!”
  “老夫还礼了!”
  王敬和很享受弟子们的拥护。他坐起身子用伤脚踩了踩地,在苏慎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这些日子让大家担忧了,从现在开始一文堂恢复正常,嬷嬷们带着孩子们去换衣服吧,吃完午饭就恢复场院练功。”
  众人往外走,和正往里走的熊添礼兄弟三人打了个照面。
  “师父的伤势可好了?”熊添礼将一只小酒坛放在桌子上,“这是活血化淤的药酒,特来孝敬师父。”
  王敬和在屋里踏步给他展示痊愈的脚踝:“你看,为师已经痊愈了,你不用再替**心了!”
  熊添礼见师父腿脚终于利落了,采访下悬着的心,“那天是我们疏忽了,才让师父受伤,是徒儿无能……”
  “千万别这么想!”王敬和拉着熊添礼,无不心疼的说,“不要将恶人的罪孽按在自己身上,你没错!”
  一旁的苏慎之收拾完药箱才走上前来汇报说:“师尊,一会儿我要去山下药店里去采买些必要的东西。”
  “要紧吗?”王敬和诧异地问道,“非要今天去吗?这几天也辛苦你了!如果不着急就缓些日子再去,要不然让其他徒儿去办,你也好好休息几天。”
  “是跌打药油用光了,徒儿想要赶紧配出来,万一孩子们有个磕碰也好有的用。”苏慎之也不愿意出门,但眼下却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恳求道:“感念师父的体恤,徒儿也就是去买几味草药,去去就回。”
  一旁的熊添礼赶忙搭话道:“师父,我陪师妹去趟药店,正好我还配了元气膏要去拿,正好麻烦师妹给师父带回来。
  王敬和见大徒弟说话了,也就不再阻拦,“行吧,速去速回,莫要耽误时间。”
  “师父,若是元气膏晚些才能配出来,师妹能不能晚些再回来?我亲自护送她回来!”熊添礼央求道。
  王敬和哈哈大笑:“就你肚子里的注意多,你们就踏踏实实去玩吧。你师妹没怎么见过人多的地方,你好好守着、莫要吓着她。”
  “徒儿晓得,师妹从小就怕人多的地方,我们会看护好的!”
  一行四人快到晌午才步行到了商业街。路上的时候诸葛丰和赵继才也跟苏慎之叙述了一遍刚才在码头上刘婉宁吻别夫婿的场景。
  “两个人就站在甲板上搂着不撒手,嘴对嘴的……”
  张继才一边说一边用两只手学着接吻的样子,惹得少女不敢看也不敢听,差点栽倒在石板路上被熊添礼一把拉住。
  “你别说了,我都幻听出牛叫了!”熊添礼郁闷地打断了他们的叙述。他还郁郁寡欢地背诵起前几天看过的小说来:“但对于女人,就不能逼得太厉害。因为女人心底有一种说真话的强烈愿望。而又有多少不忠的妻子对同样不老实的丈夫说出真话,从而毁了自己的一生!被逼得走投无路之际,她们就为逞一时之快,把真相吐了个一干二净。逼得太厉害的结果,俗话说得好,就是杀鸡取卵断了财路。”
  “这是什么书?”苏慎之问。
  “阿加莎的破案故事,一会儿我讲给你听。”
  “这个女子写了好多故事阿!”苏慎之忽然觉得有些开心。不知道是因为师哥要讲故事,还是因为他们终于走到了山下的原因,反正她现在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到了商业街以后,熊添礼还是一副郁闷的样子。
  “人类是渺小的,工作才是一切。”
  “只要假以时日,没有什么不可以战胜的!”
  “一个人无法预测未来,很可能是件好事。”
  “安宁,真正的安宁。一切都结束了,不必再继续了。是的,这就是安宁。”
  跟在他身后的张继才觉得少爷快要魔障了,赶忙提议道:“饿了噻,煮火锅咯!”
  “对啊,兄弟们陪你一醉方休。”
  正当他们转出商业街的时候,却见穿着中西结合夸张服饰的赵宛宁毫无顾忌地搂着一个粉头白脸的年轻人从豪华的卢纳酒店里走出来。他们旁若无人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年轻人搂着她的腰肢、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才坐进了树下停放的新式轿车里,又过了许久才从四个人的眼前驶过。
  苏慎之仰头看着面色铁青的师哥熊添礼说:“师哥,我也能陪你喝酒!”
  这一天被熊添礼誉为他在人生的低谷里挖了个坑又跳了进去。
  正当他们一行四人终于走进经常光顾的火锅店的时候,赫然发现赵宛宁和白脸情人并排坐在店里面烫着火锅。
  “日他个神仙板板,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她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张继才骂骂咧咧的,一项少根筋的他也觉得不对劲。
  诸葛丰倒吸一口凉气,本要把少爷熊添礼拉出铺子,却已经晚了。
  熊添礼干脆一屁股坐到空着的座位里,他高声招呼店家:“老板儿,新煮一口锅子,我们四个人。”
  “熊少爷,好久不见咯!”老板娘热络地招呼着,也对他尴尬地比划着,悄声问道:“你不介意?”
  “城里就这么大,总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介意的。”熊添礼极力表现出无所谓的架势说道,“况且我们是清白的。”
  “哈,清白?”老板娘也想摆出一副相信的样子,使劲点着头往里面走去,“我去给你煮锅子来。”
  一旁的张继才干脆自己抱了酒坛子给他们每个人都倒满了。
  “喝起!”
  “喝~起!”
  四个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阿礼!”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什么是软语温言,什么是倚娇做媚、妍姿妖艳。刘婉宁站在熊添礼的身后,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胸口抵着他的头,嘤咛说道:“我收到了你的礼物,真是的,也不来找我,让我想得好惨!”
  “你让我怎么找你?”熊添礼推开她的身子,往一旁的苏慎之的方向靠了靠说,“你已经嫁作他人妇,我除了祝福,还能做什么?”
  “阿礼,你忘了咱们是新式恋人,不受任何旧世道德约束的。”刘婉宁说着,竟露出愠怒的神色,“枉你还去了法兰西,和那些老人家有什么区别?”
  “新式恋人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始乱终弃!”
  “我怎么始乱终弃了,我可没说和你分手,是你自作主张和我断了联系,怎么还埋怨起我来?”
  熊添礼被刘婉宁气得说不出话来,却见她招呼着情人付了饭前,走出了火锅馆。
  “这是你旧时的男朋友?这么老气横秋的!”
  “谁知道他会变成这样!”
  刘婉宁瞪了熊添礼一眼,牵起情人的手愤愤离开。
  “生活是艰难的,等你到了我这年纪,你会明白的。活着需要无尽的勇气,还得学会忍耐。到了生命的尽头,人们会想:“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半夜,熊添礼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回家路上,嘴巴里高喊着看过的书壮胆。他明显是喝多了,一路跌跌撞撞、嘴里骂骂咧咧:“去她的新式恋人、去她的自由,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转角处传来。一个穿着罩头斗篷的男子出现在巷子口。
  醉醺醺的熊添礼以为看花了眼,嘴里嘟囔着:“乖乖,这是我的影子?”
  那人推开熊添礼,快步走远。
  “有罪之人逃不脱!”熊添礼回头喊道,那道黑影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巷子尽头。
  夜更深了,雾气无声无息的升了上来。
  一道黑影从胡家墙头越过,跳进了院子里。正是熊添礼撞见的那个穿着罩头斗篷的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刘婉宁亮着灯的卧室窗前。
  窗棂上映出一对男女交融的身影,更显得淫靡鬼魅。
  “哎呀,抓紧我,打我!”女人肆无忌惮的叫喊着。
  院子里的黑影愣了一下,听着房间内传出鞭打的声音和女人激昂的呻吟声。
  “舒服,打得我好舒服!”
  黑影的脚步明显慌乱了起来,他也怕自己的心智被屋内的声音搅乱了,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只金色的香镂将里面的香块点燃。
  他听见屋内没了动静,才悄悄的推门走进,先将睡在隔壁屋子的三岁女娃儿用小被子抱出来,放在花园树下的秋千里;然后拿着被子走进刘婉宁的卧室,将香镂挂在睡着两个人的幔帐外。黑衣人面对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形,忽然摆高举双臂、扭着腰肢和臀胯、弯曲膝盖,他凝视着冉冉升起的烟线燃香而舞。
  香线逐渐变淡,渐渐的息了。
  黑衣人掀开幔帐,见里面正是淫乱的景象,女子**地趴着,男子手持一根羽毛趴在她身上。
  黑衣人将男人抓到女子身旁躺好,用短剑按住男人两乳之间留下一道伤口,见留出血来,就用小被子按住,然后将他割喉而死。他将趴着的女人用短剑缓慢刺进后心再拧一下。女人醒了过来,惊恐万分的盯着面前的恶魔,嘴里却再也发不出声来。
  “祛恶二字,乃是吾门正法眼藏,异此而学,即谓之异端!”
  黑衣人说着,又将短剑转了一圈,就那么留在了她的身体里。
  那双魅惑的眼睛再也没有了光彩。黑衣人探了一下她的鼻子,确定已经断气了,才把捂住男子的小被子抓了过来,按在短剑的伤口上,猛的一下拔了出来,除了“哧!”的一声,就再无声音了。
  天色从漆黑逐渐发出一点透亮,忽然一个女童的哭声响彻天际,“妈阿!”
  睡在一旁下人房的嬷嬷听见动静才跑进院子,“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她把坐在秋千里啼哭不止的女娃儿抱在怀中径直往屋里走去,瞬间又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院子:“妈啊!杀人啦!”
  刹那间,胡家大宅炸了窝,他们的少奶奶和*双双被杀!戊城再添一桩离奇命案。
  一大清早,胡家大宅附近就已经是热闹非凡了。院子外面被相邻们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纷纷议论,“是那个颠女子哦?”“是哦!”“哎,胡少爷才走,他婆娘就被杀咯。”
  忽然围人群忽然分开一条小道,一队小汽车开了进来。车门大开,走下精神抖擞的魏英媚和困倦不已的王长生。他们迎头就看见大宅门口已经被几个衣冠不整的小警察围得水泄不通了,他们显然是刚被命令硬生生的从梦乡里抓出来的。
  “魏警官!”警察小陆从大门里快步跑了出来,“这边!”
  魏英媚跟在小陆身后快步走着心里也在犯嘀咕:这是从三年前丁大牛和情妇被杀以后第四起类似命案了。别说局长石济阳觉得官运到头了,就连她都觉得自己的警察生涯岌岌可危。不光叔父魏保臻反对,就连两个堂兄都不再同意让她再涉及到如此危险的工作中来。
  “曹圣,魏警官来了!”小陆带着魏英媚和王长生穿了三进门才走进了案发的院子。
  “又是你们俩当值?”魏英媚审视着院子里的环境,坐北朝南的正厅很是气派,大门紧闭只开了一扇偏门;两侧是相通的厢房,通向院子的门也是紧闭的;花园不大却很精致,斜对着门的樟树也有些年头了,上面绑着一只秋千;边上凉亭里面安置着精致雕刻的石制桌椅,可见院主人在这个家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偏僻处有独立而建的三间小屋,应该是给下人用的。另外,在角落里还有一个可以通往外面巷子里的角门。
  曹胜正抱着堂屋门口的柱子大口喘着粗气,“魏警官、魏警官,里面真的太可怕了!”
  魏英媚停住走向角门的脚步,转身往正堂走去,“你先出去吧。”
  “你,做好心理准备!”曹胜咳嗽了几声,好容易才说出话来,“味道太重了,呛死我了!”
  “哎,这个憨批,弱鸡!”王长生将他一把从门口扯到院子里,“离远点,别耽误事!”
  魏英媚当然知道他是借着骂下属的机会开溜,也不拦着他们,就从随身携带的小包离翻出一个香囊堵到鼻子下面,径直往屋里走去。
  “哎,魏警官小心点!”王长生喊着,也没动地方。
  “别进来!”魏英媚一进屋就被忽然变暗的环境搞得眼前一黑,“血腥味很重,你们先别进来了!”
  “哎呦!“王长生装模作样地凑近门口,只是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就被呛得直咳嗽,“妈呀,这么大味道。”
  院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诸葛丰推开挡在他们面前的警察,大咧咧的就往院子里面闯。他身后跟着举着顾问证件的熊添礼。
  “你们把眼睛睁大点看仔细了,我家少爷是顾问侦探!”
  站岗的小警察无奈地挥挥手,“进去、进去!谁还不认识你们,别吵了,快进去。”
  熊添礼进了院子就看见了房门前树下的秋千,他走到一仗开外就不再走了。
  “孩子被发现在秋千上?”他拉过瑟瑟发抖的小陆问道,“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
  “是没有还是没找?”
  “没找,我们刚一来就封锁了院子,什么都没敢动。”
  “嗯,脚印呢?”熊添礼低头看着他的靴子,发现鞋面上湿漉漉的。
  “我没走这么近,上次听你说过痕迹什么的,怕破坏什么、什么东西的。”
  熊添礼听小陆这么说,有些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他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什么,却见一双布鞋出现在眼前,起身一看,正是诸葛丰。
  “少爷,你找什么呢?掉了什么?”
  “掉了什么?你的脑壳!”熊添礼气哼哼的敲了他的头一下,“我说没说过,要保护所有案发现场的痕迹。”
  “这地上都是草、泥巴,能有啥子哦?”
  “脚印!”熊添礼快被眼前这个猪队友气死了。
  兄弟俩正吵着,魏英媚从堂屋里探出半个身子来招呼着他们,“快过来!”
  熊添礼刚要起身,却发现诸葛丰脚底下踩着什么东西,拿起来才发现是个精致的长命荷包,他掏了掏就发现里面塞着一张红色的绢纸,大概是被露水打湿了,字迹的边边有些洇花了,上面写着两行字:“灭人伦不道之恶,慈悲以惩戒,勤勉拂尘了此生。”
  “魏警官、魏警官!”熊添礼拿着纸条喊道,“这是凶手留下的讯息!”
  魏英媚量着步子从女娃儿的寝室走到歪脖树附近,拿过荷包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猜测道:“应该是凶犯放在女娃儿身上的,因为哭得厉害弄掉了,或者是婆子没注意才碰掉了。”
  “这个绢纸很特殊,不知道市面上有没有卖的?”熊添礼思索着,“戊城虽然不大,但是读书的人也不少,但不知道哪里能买到这种特殊的纸。”
  “越特殊越好,买的人少记得更清楚。”魏英媚回身喊,“王警官,带人去商业街找一下有没有卖这种纸的,谁买过。”
  王长生结果纸条捏了捏说道:“别的我不知道,这种纸一定不是咱们戊城本地的。”
  “怎么讲?”魏英媚问。
  “我们这种成天混街头的,哪里有卖稀罕货的还能出了我们的手掌心?”王长生将纸条还给魏英媚说,“这个纸,一看就很金贵,只有一文堂这样的才舍得用,其他人家哪里有这个心哦。要我说,一定是外面带进来的。”
  “也是,凶手做事这么缜密,也不会在这方面轻易露出马脚。”魏英媚说,“你觉得该从哪查起?”
  “当然是,船帮了。”王长生说着就招呼着手下往外走,“我先去打探一下,等我消息。”
  “这个锤子!”诸葛丰气哼哼的问熊添礼,“就忍他这么编派咱们船帮?”
  “他说的没毛病。”熊添礼说,“船帮千百年的历史,自是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让他去查也好,最好是查的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三个人走进了幽暗的厅堂,就觉得被浓重的血腥味熏得睁不开眼睛。
  熊添礼赶紧用绢帕捂住鼻子,“这味道怎么比柴家的还重?”他因为上次的教训还特别在绢帕上喷了好多香水,结果却还是不顶用。
  “你上次去案发现场,那是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味道消了不少。这是昨天才案发的,当然味道更重了。”魏英媚使劲吸了一下荷包的味道递给诸葛丰,“使劲吸一口气,一会儿就好多了。”
  诸葛丰学着她的样子使劲吸了一下,却差点吐了出来,为了不丢面子,使劲强忍着,“查案要紧!”
  三个人走进主卧室,看见靠近北墙矗立着一张红木的拔步床,四周竟然围着西式的蕾丝纱帐,外围还点缀了一圈水晶帘。
  魏英媚走在最前面,刚要伸手撩水晶帘,却被熊添礼拦住。
  “我来!”
  熊添礼从包里翻出一把白手套分给二人,自己也挑了一副带好了才小心翼翼的撩开水晶帘。
  三个人沉默者看着床上的景象,都装作镇定似的沉默着。
  白脸*仰面躺着,头转向墙的方向、身体**,脸色红润、嘴唇向上微微翘起,竟然是一副满足的表情;刘婉宁被摆放的趴在他身上,脖颈相交,脸朝向床外,也是同样满足的神情。另外,他们胸对着胸、腹对着腹;一条沁满血、颜色发黑的小被子盖在她**的臀部,下面可以看腿对着腿,被摆放得笔直。
  熊添礼想撩开被子观察仔细,又觉得有所顾忌,就回头提醒魏英媚说:“你,转过头去!”
  “我为什么不能看?”
  “你还是黄花闺女,看了不好!”
  “你不是黄花小子?”魏英媚说,“我又不是没见过!还有,我现在不是待字闺中的女娃儿,我是警察,你要是不给我看就出去!”
  “戊城第一女警官,厉害得很!”熊添礼定了定神,轻轻挪开小被子,仔细瞧了一眼,赶忙又放下。“怪不得表情如此怪异,在这时候丢了性命,也是有福了!”他回头见魏英媚也是红着脸,却很坚定的表情,更是不好意思起来,“我都跟你说了,对你不好!”
  “等我,做一下笔录。”魏英媚慌乱地冲出门去,想要从包里找出记事本,却发现手抖得不听使唤。原来,前两个案子的尸体虽然**,但也没这么诡异和直接,这真的是打破了她的接受程度。
  院子里站岗的警察们纷纷投过来一样的眼光,他们不知道这个命案现场的诡异程度,也是前所未见的。
  诸葛丰不想让别人多想,又觉得还是得说些什么,涨了半天嘴,却说出一句:“这个记录,还是少爷来吧。”他悄声对少爷熊添礼建议道:“虽然魏警官也是留洋回来的,但是这人多嘴杂,对一个女子还是太难了。”
  熊添礼点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我来搞起。”
  魏英媚平缓了心情,还是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是秉持男女平等才当了警察,却又在这时候享受起特权来了,是我不对。”她平静地掏出现场记录本,郑重地写下了日期和地址,“当警察自是要过这一关,都是身外之事,这算什么?”
  正在这时候,院门外又吵吵了起来。
  “熊添礼,想不到这个案子的嫌疑人还是你!”王长生带着手下又回到了胡家大宅。
  “此话怎讲?”魏英媚不解。
  “魏警官,在下我不辞辛劳的在商业街挨家挨户的闻讯关于刘婉宁的行踪,您猜如何?”王长生不等对方回答,便继续说道:“昨天傍晚的时候,刘婉宁和*在火锅馆煮火锅,和忽然挑衅的熊添礼大吵一架!”
  熊添礼点着头说,“我是和刘婉宁起过争执,这只能说我们认识、吵过架,并不是杀人的证据啊?”
  “起争执就是有仇,就有杀人嫌疑!”他招呼着身后的属下说,“把他带走!”
  “哎,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抓人?”诸葛丰气急败坏地跳到王长生面前,“你就是诚心找茬,上次就是胡乱抓人,结果真凶是黄大壮,这次还想捕风捉影?”
  魏英媚也说:“这次的嫌疑人真的不是他,我可以作证。”
  “魏警官可别忘了,是你跟我们说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的,若不问个清楚,局长那边咱们可没法交代啊!”
  熊添礼见王长生和魏英媚是杠上了,也知道如果不走一趟也是不好交代的,便自觉的走到两名警察中间,“我和你们走一趟,讲清楚不久行了吗?这有何难?”
  诸葛丰见状便趁人不备从角门溜了出去,凭借一双飞毛腿,穿街越巷的抄小路竟先干一步赶到了警察局,一把推开局长石济阳的办公室大门。
  “你,你这是要干嘛?光天化日之下,岂能胡来?”
  “哎,石局长,在下是有事相求。”诸葛丰从轻轻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凑到石济阳跟前说,“我家少爷莫名被王长生认为是啥胡家少奶奶的凶手,你知道的,又是误会。”
  “你想我怎么做?”
  “都是误会,还请石局长网开一面。”
  “空口白牙的,我怎么和王长生说?熊少爷被抓住什么把柄了?”
  “我家少爷只不过在前一日当街和胡少奶奶起过争执,并未有过激行为。”
  “他们怎么会起争执?胡家少奶奶,你是说刘婉宁?熊添礼从前的未婚妻?这还不是杀人嫌疑?”
  “并无真凭实据啊!莫不是只要认识、起过争执就是杀人动机了?”诸葛丰悄悄从怀中掏出一只厚厚的信封压在了局长石济阳的档案夹中,“还请石局长明察秋毫!”
  石济阳见他如此“明事理”,更是欣然一笑,“哎,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一定会还熊少爷一个清白的,我相信魏警官和王警官的能力,一定能速速解决此事的。”
  “石局长费心了,有您的英明神武,此事定会迅速水落石出。”
  诸葛丰见石济阳表了态,便赶紧出了局长办公室。他见警察局门口涌进来一大群警察,中间围着熊添礼,赶忙闪到一旁,用怀里的小镜子晃了一下他的眼睛,示意事情已经办妥。
  熊添礼低头忍笑,他要好好收拾一下贪婪的局长石济阳。
  天刚擦黑,石永杰看老汉儿石济阳不在办公室,便想要溜出警察局。“平安的一天又这么过去了!”他就喜欢这样无事发生、无忧无虑的工作,并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升职加薪。“找个地方去喝一杯!”他喜形于色地小跑起来,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度过这值得庆祝的平安生活,毕竟人生的头等大事是吃喝玩乐才对啊!
  “石警官,这么晚了出外勤啊?”门口站岗的小警察殷勤地“搭讪”。
  心虚的石永杰干净收敛了神色,转为严肃的表情回应着,“啊,是!”他在心里埋怨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后生,赶紧加快了脚底抹油的速度,快步跑出了警察局。
  “石警官,许久不见!”《戊报》的记者宋谦昊从停在大门口的一辆小汽车里打开车门走下来。
  石永杰诧异地回头打量着他,“你是?”
  “我是《戊报》信任记者宋谦昊。”宋谦昊说着拿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我才刚刚升职不久,以前跟着主编采访过令尊,咱们见过几次的。”
  “哦!宋记者,恭喜!”
  “能不能有幸请石警官喝一杯呢?我有一个刚从德意志回国的朋友刚刚在桐荫路那边开了一家酒吧,很有格调,还请石警官赏光。”
  “桐荫路?洋鬼子们聚集的地方。”石永杰的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他喜欢那些洋派的风情,但是迫于老汉儿石济阳的纯地气审美,再加上他也没有什么混洋圈的朋友,更是没什么机会到那里去。他刚想答应,又想起老汉儿说的“城府”,便装起了深沉来,“啧,我是要去现场的。”
  “石警官这么辛苦,是戊城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的保障。”宋谦昊早就看出石永杰的心思,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若不嫌弃,石警官可以座我的车,咱们就简单吃个晚餐放松一下,再给您送到现场,如何?”
  华灯初上,一间名为“摩登”的酒吧里,柔和的暖光灯和着轻柔的爵士音乐让初次踏足的石永杰觉得心思荡漾。他跟在宋谦昊身后走进靠在舞池边上的卡座里。因为时间还早,舞池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半个人,但是这暧昧的氛围就够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了。
  宋谦昊和穿着燕尾服的店小二交代了几句,就对石永杰说:“我就点了今天最好的食材,还请石警官不要介意。”
  石永杰点点头,反正他对这里一无所知,有人能够替他做选择是再好不过了。
  片刻间,穿燕尾服的店小二便送上了亮晶晶的洋酒,“这是麦芽威士忌,要纯的还是加一点冰?”
  “石警官先尝一下酒?”宋谦昊介绍说,“这是产自英吉利的高度酒,就好像是戊城的泸州老窖?”
  穿着燕尾服的店小二表情明显垮了一下,又赶紧扯着嘴角勉强地微笑着说:“这是原产自英吉利的威士忌,意思是生命之水。能够被称为威士忌的酒必须要在木桶里酿制三年以上,十五到二十年为最佳。”店小二拿起石永杰面前的酒杯轻轻晃了两下,说:“这瓶酒刚好19年,是味道最好的时候。先生可以闻一闻味道,看这个黄金的色泽,都是上品的象征。”
  石永杰举起酒杯对着灯光晃了两下,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嗯,很香醇,蛮好!”
  店小二刚以为遇到知音了,却见这位客人一扬脖子便喝光了杯中酒,“先生!”他想要拦,也是不可能了。
  “不错,比曲酒什么的有滋味!”石永杰咂了咂嘴大手一挥:“满上!”
  音乐声逐渐转大,舞池里涌进一些相拥的男女。石永杰抱着酒杯,看着在眼前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不由得有些痴了。恍惚间,他下定决心过几天带漂亮老婆也来这里转圈圈。
  “石警官,关于戊城里最近发生的几桩案子……”
  “什么?”
  石永杰觉得宋谦昊的声音飘忽不定的,他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不晓得被问了些什么问题,更不记得回答了些什么。
  “看报了、看报了!袍哥船帮大少爷熊添礼归国杀害初恋情人吕秀莲”。
  清晨的街头充斥着报童的吆喝声。往来的行路人纷纷停下脚步购买报纸。
  “熊添礼又杀人了?不是误会?”
  “这不是刚辟谣,又是他?”
  “难道真凶本来就是他?”
  “警察包庇真凶?”
  警察局长石济阳驾驶着汽车刚进商业街就听到了报童的吆喝声,看见许多人被这么劲爆的头条信息所吸引,报纸很快就要被卖光了。他觉得很奇怪,明明下令不许透露这件案子的任何讯息,怎么还是被记者知道了,还被当成头版头条,大肆宣扬?他将车子停到一个报童的身边,丢过去几个零钱问道:“你那个是什么报?”
  “戊报!”报童大咧咧的说,“石局长?失敬失敬,我给你两份报纸吧!”
  “不用!”局长石永杰不想和报童过多纠缠,从他手里拿过报纸关上了窗子。他也想踩下油门快速离开,却发现马路中间站满了看报入迷的行人,只好按了喇叭,“让我知道是那个龟儿子泄露消息的,饶不了他!”
  当宿醉的石永杰揉着太阳穴走进局长石济阳的办公室的时候,就见到老汉儿正对着一张报纸跳脚。
  “根据本报记者调查得知,连环命案的第四起受害人刘婉宁和第一起命案的嫌疑人熊添礼原本是情侣关系。在熊添礼离开戊城的时候,再无命案发生,而他回来之后,竟然连发三起类似案件,若说他与此事无干系,实在是没有说服力。而这个嫌疑人此时竟然被戊城警察局聘为凶案顾问,其中因由还需记者继续深挖。”
  “宋谦昊这个龟儿子!”石永杰拿起被老汉儿石济阳摔在桌子上的报纸,果然见记者一览的数名是宋谦昊。
  “是你说出去的?”石济阳虽然狡猾,但却不昏庸。他见石永杰还没看报纸就报出了记者的名号,就猜出这事儿和他的“兔崽子”脱不了干系。
  石永杰知道瞒不过老汉儿,便实事求是的把昨天被宋谦昊灌醉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是我真的不记得都说了些什么。”
  “不管你说了什么,事已如此,你赶紧找一件比这个还唬人的新闻,把这个事情盖过去!”石济阳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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