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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城出了大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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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魏英媚看了看后视镜,见身后一片漆黑,也就松了一下油门,换了手挡,“嗯,他们没跟上来。”
  诸葛丰诧异地回头张望着,“谁?敢深更半夜跟踪警察?谁那么大胆子?”他其实心里还有另一半的话没敢说出来:“谁那么大胆子敢跟踪你啊,那不是找死吗!!!”
  车子使出了城区,远处逐渐出现了茂密的树林。魏英媚终于放慢车速,从后视镜里也只看见一片漆黑,才叹了口气解释道:“是我叔叔的保镖。就凭我,哼,用得着么?”
  “魏警官,慢点!我快吐了!”熊添礼紧紧地攥着车门上的把手,小声哀求道。他回头看见可怜的诸葛丰已经倒在了后座上。
  车子终于停到了一片小空地里,三个人刚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烧火的味道。
  “发生什么事了?”魏英媚抓住一个从巷子里跑出来的更夫问道。
  “警、警、警官,丁、丁、丁大牛,被被被烧了!”更夫举着梆锤语无伦次的说着,显然是下的魂儿都飞了。
  魏英媚将他推开,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往里面跑去。
  熊添礼刚要跟着跑进去,诸葛丰拉住他说:“你和魏警官去找其他警官汇合,我去叫袍哥兄弟们赶紧过来帮忙,估计今晚有大乱子。”
  “你小心!”熊添礼也感觉到失态非常,他看着诸葛丰跑远了,赶紧跟上魏英媚。
  他们往巷子里走了没多远,就见到许多看热闹的人和警方的人交错奔走。
  “闹妖哦,闹鬼哦!”人们肆无忌惮地嚼着舌根。
  三三两两的婆子、汉子们往丁家院子涌去,“丁大牛还魂?”“闹过好几次了!”“哎,真的是邪性哦!”
  忽然一个汉子急匆匆地从熊添礼和魏英媚的中间穿了过去,还狠狠地推了熊添礼一把。
  “哎呦!”熊添礼被他撞了个趔趄。
  “你没事吧?”魏英媚眼疾手快地一把拉起他来。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带帽斗篷的高个子和他们相向而行,往向巷子口快步走去。
  丁家院子附近被大火烧的如同白昼。
  “怎么不救火?”魏英媚质混在百姓中看热闹的小警察,“你们来了几个人?怎么不帮忙救火?”
  “哎,你是那个对的?这个院子早就废了,救了也没用。”小警察一把挡开魏英媚,还嫌弃她耽误自己看热闹了。
  “哎,这是什么?”忽然有眼尖的抬头看见丁家院子门口的一棵枯树上好像挂这个什么东西。
  熊添礼凑了过去,挑了几下,将树枝上挂着的一块褐色的布拽了下来。他给魏英媚展示着,使劲捏了捏,轻轻抖了抖,“硬硬的,这是什么?”
  “不好!”魏英媚从他手里抽过东西,也用手指捻了捻,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熊添礼,你这个杀人犯!”忽然一声尖叫声压住了周围的窃窃私语。
  丁三牛推开人群闯了过来,指着熊添礼对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哭诉道,“就是他,熊添礼,三年前杀死我大哥的杀人凶手!”
  熊添礼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丁三牛想要抢过魏英媚手里的东西,却被推开。他才想起来女警官魏英媚的功夫了得,也只敢叫喊:“这是我那个可怜的侄子的肚兜,他的家被这个杀人犯烧了!熊添礼,你这是毁尸灭迹!”
  “你这是诬陷,我和魏警官刚到现场,你可有凭证说是我杀人放火的?”熊添礼喝道。
  丁三牛叉着腰,很有底气似的说道:“你们这是官官相护!”他指着魏英媚说,“这个女子怎么当上警官的,咱们心知肚明。”他指着树梢,“你这是故弄玄虚,就是要给自己找机会洗白。”
  这个时候,丁二牛也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指着魏英媚质问道:“你、你今天不、不、不抓了这个杀人凶手,明摆着就是收、收、收了黑钱。”
  魏英媚见他们又来闹事,便要拔枪,“你们再闹,就是寻衅滋事!我先把你们抓起来!”
  “你你、你抓啊啊,你抓!”丁二牛也跳了起来,窜到魏英媚身边,“今天老子跟你拼了,这是我们大哥留下的唯一财产,你熊添礼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说到这里,熊添礼才反应过了,这是着了他们的道了!他们明摆着就是来讹钱的!
  而魏英媚不明白市井百姓的小九九,还在和他纠缠,“这是真凶在转移视线,你们不要上当!”
  “我们就是上了你们的当!”丁四牛和两个哥哥一起围着魏英媚吵嚷着,“你们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忽然,一个男孩拼命穿过重重看热闹的人群,推开丁家兄弟,张开瘦小的胳膊挡在了魏英媚的身前。
  “魏警官,我来和他们说!”男孩无所顾忌的高声喝道。
  “丁艾之,你怎么来了?”魏英媚颇为感动的看着眼前的男孩,正是丁艾之。
  人群之外站着焦急的苏慎之,关切地注视着男孩的一举一动。
  “丁艾之,那几个人是谁?”诸葛丰带着张继才和其他一干袍哥兄弟们也围了过来。指着丁二牛、丁三牛、丁四牛问道,“他们是你叔叔?”
  原来是诸葛丰为了给魏英媚解围,便想到让让丁艾之来“认亲”的办法,赶紧跑到一文堂求助。
  苏慎之闻听要丁艾之再次搅合到经历的旧案中,还犹豫了一下;另外,未经师尊王敬和应允、她也是不敢冒然做主的。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丁艾之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既然是要拨乱反正,自是责无旁贷。师尊要是怪罪,就让我一人承担。”
  丁艾之一到现场就在暗中打量着丁二牛等人的模样,就知道他们的意思,更是计上心来,大声喝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不是我家亲戚,更不是我叔叔!”
  “你这个不孝子!”“日你家先人!”丁家三兄弟听了丁艾之的话更是要扑上来抓他。
  丁艾之忽然哭嚎了起来,哽咽着说道:“我不认识这些人啊!是他们杀人放火,抢了我老汉儿的值钱财物,还把我丢到大街上!”
  “是啊,可怜的娃儿,如果真的是兄弟的儿子,他们怎么可能不管?”
  “是他们干的?”
  丁家三兄弟没想到事件会有这么大的翻转,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我跟你们拼了,给我老汉儿复仇!”丁艾之喊着就要往前冲,被张继才一把抱在怀里,“娃啊,有叔在,我们替你报仇!”
  话音未落,丁家三兄弟就被袍哥兄弟们围在了中间。
  “说吧,怎么回事!”魏英媚轻声细语问道,“说实话,免你们受罪!”
  “是,是净衣帮陆长老让我们……”丁二牛指着熊添礼说道,“说他是杀人犯。”
  “又是净衣帮!”熊添礼气急败坏。
  此时的魏英媚却是非常地冷静,她脑海中想起父亲李晟说过的话:“断案不能只凭书本知识,还是要深入案情本身,挖掘每一个疑点的真相。”
  香堂的院子里再次上演了关刀教子的戏码。
  船帮袍哥当家人,在人前威名赫赫的三爷熊仁勇,正举着香堂里供奉着的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满院子追着儿子熊添礼喊打喊杀。
  “小兔崽子,你是闹了什么妖,能让法兰西给你驱逐回来?你也太给我长脸了!你给我站住!”
  “老汉儿,我是你儿,我是兔崽子,您是什么?”
  “你这个龟儿子!”
  “我,我是!”
  ……
  “我劈死你个仙人板板儿!”
  香堂的大门虚掩着,门缝里露出上下两个脑袋,一个是诸葛丰,在他上面的就是张继才。
  “哈哈哈!”张继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闭嘴!不想活了!”诸葛丰一把捂住上面那张臭嘴。
  气急败坏的三爷熊仁勇忽然停下脚步,将关刀甩在身后,往香堂处张望着。
  “咣当”一声,虚掩着的门被关上了。
  熊添礼扑倒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喘着粗气,“爹,我就参加了一次*,那可是全法兰西所有学生都参加了的,而且是为了全世界所有的劳动人民。爹,这是大势所趋,我没做错,您就体谅体谅我吧。”
  “体谅你?”熊仁勇将关刀甩得刷刷作响,摆在胸前,刀尖指着儿子熊添礼,“你知道为了送你去法兰西,花了老子多少钱?你怎么不体谅我的辛苦?”他指着香堂大门厉声说道,“你兄弟阿丰为了你?他、他、他不得不?”
  “啊?阿丰?他为了我,怎么了?”熊添礼坐在石凳上,对老汉儿熊仁勇的话感到非常地好奇,“他不会是因为我,要去卖身吧?”
  “咳咳,别胡说八道!”熊仁勇被儿子熊添礼的话刺激的一顿猛咳。
  “说,你在法兰西都闹了些什么妖?”熊仁勇将大刀斜靠在石桌边上,也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儿子熊添礼的身边,“为什么连个毕业证书都拿不到?”
  原来是布帮的当家人麻昌奎来船帮串门,因为前些日子熊仁勇去给他贺四十五的大寿,他此次是特意来回礼的。
  兄弟二人拉家常的时候,麻昌奎无意中问起熊添礼的学业,“我这个侄儿能够自证清白,可谓是智勇双全!他既然从法兰西回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了!三爷好福气啊!”
  熊仁勇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能稳坐船帮的当家主位,心思却是极为细腻的。他笑眯眯地听着布帮兄弟的夸赞,只是谦虚道:“眼界是开了,可是只有眼光也是不灵光的啊!”
  “听说西洋学历的证书写得跟画片儿似的,老哥拿给大家伙儿开开眼啊!”
  “哎,孩子们的事情,我哪有那个鸟时间去过问。”熊仁勇打着哈哈说:“他要出去开眼还是窝在这个山洼洼里,都随他。我这个儿子皮得紧,只要他不搞乱,我就能多活两年。”他嘴里说着,心里却还是想拿出个画片得瑟一番,便在送走布帮当家的麻昌奎之后来找儿子熊添礼,才得知了这个让他短命两年的答案。
  “我没拿到毕业证书。因为,我参加了那个大罢工,就被法兰西政府给赶回来了!”熊添礼向父亲坦然告知,“我也不想待在那了,资本主义对劳动人民过于压榨,简直是敲骨吸髓……”
  “啥滋什么,本儿本儿?什么意!我呸!”熊仁勇听着他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举起青龙偃月刀就开始追着儿子熊添礼喊打喊杀:“你就拿我的钱当沙子?说散就这么散光了?连个画片片都没拿到?”
  “爹啊,这就是他们太小气了,不能全怪我!”熊添礼知道老汉儿熊仁勇的脾气,也只好先跑为敬。
  “你们两个娃子出来!”熊仁勇坐在石凳上思索了片刻,指着香堂呵道,“阿丰、阿丰!”
  “三爷!”诸葛丰推着张继才,两个人慢慢走出香堂。
  熊仁勇看了看儿子熊添礼,对诸葛丰和张继才交代道:“从今天起,不许熊添礼踏出香堂院门一步!”
  “啊?”三兄弟瞠目结舌。
  “爹,为什么?”熊添礼不服气地站起来,“我又没闯祸!”
  “闯祸??那就晚了!你当我不知道?那个什么,好多人什么游什么,行不行来的,是什么来的?算了,报纸上都说了,会出人命的!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许去!更不许再往警察局跑!早晚出事!”
  “三爷,少爷真的没做错事!”诸葛丰赶紧给好兄弟求情,“我们都是知道的,真的只是查案,别的什么都没干。”
  熊仁勇沉吟了一下说,“既然已经自证了清白,更不用再去警局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熊添礼说完调头就走,任凭儿子哀嚎。
  “我警告你们,阿丰、阿丰,给我看住了他,如果有什么闪失!”三爷熊仁勇又提起青龙偃月刀,使劲晃得大刀哗啦哗啦直响,“有你们好看的!”
  等到三爷熊仁勇走远了,院子里的三个人还在沉默着。
  “少爷,先忍忍吧!”
  张继才刚一说出口,就被诸葛丰推到了一边,“少爷没错,这次我站少爷!”
  熊添礼一拍大腿,悻悻地说:“老汉儿是了解我的,我不会再任性妄为,害了你们!”
  诸葛丰说:“没事,最近布帮和船帮在走一大批货,三爷最近会非常忙。”他看了看张继才说,“你先去了解一下三爷的行程,咱们稍后再作计较。”
  张继才被他看得一阵心慌,但也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熊添礼看着张继才出去,拉着诸葛丰合计着,“你说布帮长老为什么提起来我的毕业证?”
  诸葛丰哈哈一笑:“少爷,你这次可真的是马失前蹄了,竟然着了这个道儿!”
  原来,熊添礼的“英雄事迹”早就传出了戊城,整个川蜀地区充斥着许多已经扭曲的传说。布帮长老麻昌奎也听说他学了什么破案的手段,在法兰西就成了神探,才赶回来自证清白,便找了个还礼的借口,前来印证。
  “早说啊,他们要毕业证书?我给他们一个就是了。”熊添礼翻出了纸笔墨砚开始刷刷点点。
  “少爷!”诸葛丰看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声,“这法兰西的字,和咱们的字一样?”
  “嗨,我怎么写的是汉字?”熊添礼揉搓着纸团,嘴巴里还骂骂咧咧。
  “少爷!”
  “干嘛?”
  “他们也用毛笔?”
  ……画个假证可真难!
  一文堂的学堂内,香烟缭绕,在微弱的烛光中,苏慎之正趴在堂中间的书案上抄抄写写。
  “一念改过,当时即得本心。人之善恶,由于一念之间。汝以不得善为耻,吾以动心为耻。以持善为高,而以勤祛恶意为上。”
  “苏慎之,你知道为师为什么要罚你吗?”王敬和出现在课堂门口,看着跪在地上罚抄训诫的弟子说道,“若你是为了惩治罪恶,怎么做都可以,但是你却是善恶难辨,这就是你的错了。”
  “弟子知错!”苏慎之诚心认错,继续抄写。
  王敬和神色凝重地看着她继续抄诵,转身走开。
  黑暗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溜进课堂,将一身斗篷披在了苏慎之的身上。
  “艾之?”苏慎之觉得身上一暖,抬头却见是少年丁艾之。
  “姐姐,是我连累了你。”丁艾之看着苏慎之的疲累,心疼地红了眼眶,“我去求师父宽恕,是我不便善恶,是我的错!”
  苏慎之抓着丁艾之的肩膀,严厉地告诫他:“师父是不会有错的,是姐姐不对,不该私自带你下山,还让你搅进了市井中去。”
  “是我叔叔他们,他们是恶人,姐姐是善良的!”丁艾之不懂,为什么师父让善良的姐姐替恶人受惩戒?
  “这就是姐姐的罪,因为你还没有能够惩恶的能力,便让你接触到了罪恶。师父认为,这时候的你们最是容易被罪恶侵蚀,反而容易遁入恶道!”说罢,苏慎之不再和丁艾之说话,只是吟诵着惩戒悼文:“人之善恶,由于一念之间。汝以不得善为耻,吾以动心为耻……”
  第二天上午,魏英媚特意着便服、带了礼物单独到一文堂登门道谢。
  “昨日幸亏苏小姐和丁少爷前去相助,否则我们警方,还有熊少爷还真的不好收场了。”
  魏英媚知道山长王敬和还是避讳警方和熊添礼的关系,特意地将他强调了一番。
  面色苍白的苏慎之站在山长王敬和身旁,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情绪,只是用余光观察着他们。
  山长王敬和见魏英媚如此给面子,更是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还礼:“哎,能够帮到你们警方,也顺便接触了我们一文堂大弟子的危机,何须魏警官多礼呢?这是我们一文堂应当应分的事情。”
  魏英媚见山长王敬和身后站着的苏慎之和丁艾之都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心中暗道不妙:他们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被惩罚了。另外,苏慎之面色苍白,搞不好还早到了很严重的惩罚。
  “这是在下准备的一份薄礼,还请山长笑纳。”魏英媚赶忙献上礼物和礼单,心里也是在打鼓,希望拍马屁别拍到马蹄子上:这个老头子心思叵测,太难搞了!
  王敬和接过礼单,展开一看,却是给孩子们准备了相应过冬必要的衣物、暖炉还有柴薪。在他心中却是对魏英媚起了一份敬意。他连忙起身拜谢:“小老儿妄为千年学院之长,却不及魏警官的半分心细,实在惭愧。”
  他心里很清楚,一文堂资历再雄厚,他本人再有威望,这些孩子们的冬天也是要靠实际的东西才能过得去的,这其中少不了棉衣棉裤和取暖用的炭火,毕竟他们还是要取暖的。
  而魏英媚,并没有像其他所谓的善人那样,只是简单的给孩子们送一些锦上添花的东西,例如书本、零食,而是真正替他们考虑过、知道燃眉之急是什么。
  “山长,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魏英媚轻声问道,“山长之前说,孩子的事不能仅凭一时兴起。小女仔细思量过了,能不能每五天来陪孩子们过一日?既能帮到苏小姐,还能教授些孩子们我之所学。”
  “这个……”山长王敬和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陷入了沉思,“孩子们年纪小,能够有规律的生活对他们才是最合适的。魏警官要考虑清楚,如果要是来做这件事,就必须能够长期保持下去,如若不然,我倒是希望你没有来过。”
  苏慎之听了山长的话,眼睛也是一亮。她没想过,山长王敬和对孩子们看似严苛,其实早就参透了他们成长必须的规律。
  魏英媚对山长王敬和深施以礼,正色说道:“在下既然说了,便能做到。”
  “好,五天后你来吧。”王敬和答应了。
  而在此以后的几个小时里,魏英媚却发现自己身边过于清静了,“熊添礼呢?”她从一文堂回到了警局,处理了一些案头工作之后,便想要找人聊一聊案情的脉络,却发现周围出了不愿意搭理别人的王长生,再没了旁人。
  “魏警官?魏警官!在这儿!”
  当魏英媚的车子刚一驶进闹市的时候,便被熊添礼追着车子拦住了。
  魏英媚心中暗道,想谁来谁啊,终于能有人陪着她说话了!但却见他风尘仆仆地拎着个大箱子,便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啊,离家出走!”熊添礼大言不惭地回答,“我老汉儿将我禁足了,我就跑出来了。”
  “离家出走?”魏英媚诧异的问道,“走去哪儿啊?”
  “一文堂!”熊添礼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去处了!”
  “你怎么往城里跑?一文堂不是在江边山上?”
  熊添礼拍着身旁的行李箱说,“我得想把帐要回来再说!”他没告诉魏英媚,他要账的对象就是警察局长石济阳!“讹了我船帮的钱,就得给我吐出来!”
  “啧啧,真恶心。”
  “我是个讲理的人!”
  “对,你人如其名!”魏英媚不再和他胡搅蛮缠,准备开车走人。
  “送我一程吧?”熊添礼却死皮赖脸的趴在了车门上,“我决定先去一文堂,过几天再去要账。”他忽然意识到错过了魏英媚这辆汽车,可就只能靠两条腿走到晚上才能到一文堂了。
  “上来吧,刚好有事问你。”魏英媚大方的答应道。
  车子开到了江边上。沉默了半天的魏英媚忽然开口说道:“我刚刚才和山长约定好,每五日去和孩子们玩一天。”
  “你刚才去了一文堂?不对,山长竟然答应了?”熊添礼不可置信地说,“你想要用这种方式让孩子们开口?怕也是不容易办到啊!”
  “我在英吉利学过心理学,如果能够长期接触到孩子,我觉得还是能找到办法的。”魏英媚说,“你在法兰西接触过吧,心理学。”
  “嗯,听说过,不过是和算命先生一般,换了个名头罢了。”熊添礼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信这个?”
  “不是信,这是科学。”魏英媚说着,将车子停到了一文堂的门口,看着熊添礼说道,“如果连你都不信心理学,我该怎么说动山长呢?”
  “我信不信心里学不重要,我信你就行了!要不这样,你先试试,如果有效果就再去和山长解释。”熊添礼拿下箱子对魏英媚说,“事实胜于雄辩!”
  “这个人,撩人都不自知的吗?”魏英媚目送他走进一文堂,心里琢磨着他刚才说的话,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苏啊,天气凉了,你怎么穿这么少?”熊添礼跟在苏慎之身后唠叨着,见她也并不回应,就跟着也拐过了三门、绕过池塘来到了临水而建的课堂前。
  几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嘻嘻哈哈的从后面奔跑着超过他们,还回头对着熊添礼做鬼脸。
  “苏先生的跟屁虫,羞羞!”
  “去!玩你们去!”熊添礼轰着他们。
  苏慎之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并不理会师哥熊添礼的纠缠,而是招呼着孩子们往课堂里去,“上课,快坐好!”
  熊添礼还要跟着进课堂,却她被拦住了。
  “师哥,我现在要给孩子们上课了,你出去吧。”苏慎之看也不看他,走进课堂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熊添礼诧异的跳到院子里,不解苏慎之的态度怎么忽然变了态度。但是他也不多想,只是顺着大道往山脚下溜达着,才发现藏书阁门前的两个黄桷树已经粗得几个人都搂不过来了。他回忆着从前和师妹、师弟们在这里读书、玩耍的情景,耳畔传来孩子们齐刷刷诵读的声音:“致知二字,乃是孔门正法眼藏,异此而学,即谓之异端;离此而说,即谓之邪说;迷此而行,即谓之冥行。”
  “现在的孩子们能懂?”他仔细聆听着诵读的内容,心中不禁画了个问号。随着肚子的的咕咕叫,他也顾不上多想,只是绕着水榭漫步而行。
  此时的课堂里,苏慎之看着眼前孩子们认真诵读。丁艾之尤其读的认真、声音洪亮。一旁的赵婷之只是盯着书本,她的两只手还被套了防止咬指甲的厚手套。
  “不贵于无欲,而贵于能隐忍。祛恶二字,乃是吾门正法眼藏,异此而学,即谓之异端;离此而说,即谓之邪说;迷此而行,即谓之冥行。”苏慎之跟着孩子们一起诵读,体会这其中的含义,“人在世间只能做一件事,若是做了利己的私事,就不能做为公、为民的大事了,所以我们只能摒弃自我,尽可能完成命运交给我们的任务。”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看着她,见她停顿了一下,便机械式的点着头。
  而此时,躺在长廊里的熊添礼确坐直了身子,看着课堂开启了紧闭的大门。
  几个小学童箭也似的飞了出来,后面跟着老气横秋的丁艾之和赵婷之;最后才是苏慎之,夹着书本,“跟嬷嬷们去喝水、吃些糕饼,换了衣服去空地练习。”
  “好!”孩子们像小蜜蜂似的,跟着嬷嬷消失在院子里,声音却还飘飘荡荡。
  苏慎之抱着书本跟在后面,环顾了一下四周,露出失望的神情,也跟着声音往跨院的厨房走去。
  “怎么,找不到我,失望了?”熊添礼从她身后冒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头顶说,“去饭堂,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苏慎之躲开他的手,迈开大步走进跨院,“怎么没去警局帮魏小姐破案,到在这里窝着?”
  “哎,破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倒是想多陪陪你们。”
  “我们?”苏慎之愣了一下,没有再理会他,只是走进了饭堂。
  熊添礼见孩子们在餐桌前端正坐好,还在杨艾之的带领下念诵着;致知二字,乃是孔门正法眼藏,异此而学,即谓之异端;离此而说,即谓之邪说;迷此而行,即谓之冥行。
  他不解地和苏慎之咬耳朵:“孩子们能懂吗?”
  “你读离离原上草的时候,懂吗?你那时候背出来的是离离原上谱,把我都教错了!”
  熊添礼被苏慎之怼得哭笑不得,只好招呼着嬷嬷把他早上出门给孩子们买的西洋式的布丁、牛乳分了下去。
  “谢谢大师哥!”孩子们见到甜品,嘴巴也甜了起来。就连丁艾之的脸上也有了小模样。
  “你们吃着好吃的,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是我在法兰西看到的一个英吉利的女人写的故事。”熊添礼说道,“是一个叫阿加莎的大姐姐写的破案的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一个庄园,就是一大家子人吧。”他尽量将词汇翻译成孩子们能懂的词汇。
  “女人写故事?”苏慎之觉得不可置信。
  “当然了,她从英吉利到法兰西上学,然后又回到英吉利写故事出版成书,又买到了法兰西和欧洲个个国家。”
  “这么厉害?”
  “你听我说啊,这里面很多女人参加一个舞会,认识了新的男人……”
  “什么?男人和女人,参加舞会?”
  “就像市里那个珍珠舞厅一样,大家小姐都回去的啊!”
  “天呐,我连想都不敢想!”
  “以后师哥带你去!”
  “师哥,我想听故事!”
  孩子们对师哥师姐的窃窃私语表示了严重的抗议!
  熊添礼见苏慎之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便开始真正的给孩子们讲起了故事。
  “侦探破锣先生发现房间的三个门都是从里面锁上的,发现被烧毁的信纸、被打碎的茶杯,衣服碎片。侦探应该从哪个方向开始查呢?”熊添礼故意问苏慎之和丁艾之。
  丁艾之想了想说:“从时间排除?魏警官不就因为你有时间证明帮你洗清嫌疑?”
  “哎?孺子可教!”熊添礼开心的又给他面前放了一块布丁,“这是奖励!”
  “还有,这么多人的话,很可能是几个人联手?”苏慎之琢磨道,“搞不好是夫妻合谋。”
  他们正玩着猜真凶的游戏,魏英媚拎着一只竹篾编的篮子走了进来。
  “咦,你们今天好热闹,我还说给你们送些刚烤好的面包来,看样子你们都吃饱了。”
  “好吃的吗,不嫌多!”
  “不行!”
  熊添礼毫不客气的夺过她的框子就要打开,却又被苏慎之摁了下去。
  “他们一会儿要练些硬功的,可不能因为贪嘴反而坏事!”她对魏英媚说,“谢谢魏警官的惦记,这些留着晚上给孩子们宵夜吧,不会糟蹋了的。”
  魏英媚微微一笑:“那感情好,里面几种口味,他们爱吃哪个跟我说,下回还定那个。”
  “好的!”苏慎之答应着,也招呼孩子们收拾完盘碗起身站队去练功场。
  此时房间里却穿出一声尖叫,“啊!!!!”声音又尖、又锐,吓得樊仁礼、魏英媚都捂住了耳朵。反而孩子们只是齐刷刷的看着赵婷之。原来是嬷嬷在给她换脏了的手套。
  魏英媚蹲在孩子面前,任凭她持续尖叫,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顺着肩胛捏着她的胳膊,然后两只手捏着她的两只手臂,使劲往里挤压着。
  赵婷之依旧在尖叫,但是声音已经变小了许多,而且不再是持续性的,而是越来声音越小,有些享受似的任凭魏英媚按摩。
  苏慎之想要上前,却被熊添礼拉着站在更远的地方观察着两个人的变化:赵婷之已经安静了下来,还闭着眼睛靠在魏英媚的肩膀上,使劲地搂着她的脖子。
  正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山长王敬和神色匆匆地冲了进来。
  “赵婷之怎么了?”他惊慌地环视着孩子们,惊讶的看见女娃儿安静的靠在魏英媚的怀里。
  “师尊,好像魏警官找到了治疗她的办法,且让她试一下吧。”苏慎之说话之间才发现手一直被师哥熊添礼拉着,赶紧甩开他,自动自觉地站到山长王敬和的身后。
  王敬和顾不上苏慎之神色的异常,只是看着魏英媚缓缓地松开赵婷之,让她坐进餐桌前的座位里。
  赵婷之紧紧地拉着她的袖子,“别走!”
  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这是包括王敬和在内,所有人第一次听到赵婷之主动和别人说话。
  “赵婷之,你说什么?”就连她成天粘着的丁艾之都不曾见她如此态度,“你说话了?再说一遍!”
  赵婷之只是抓着魏英媚的袖子,仰着脖子看着她说道:“你别走,陪着我。”
  魏英媚蹲在她面前,揽着她得手说:“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啊,能陪你的只有你的师长和同学,你看丁艾之,他不是一直陪着你吗?还有山长、苏慎之姐姐、师兄弟们,你们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说罢,她伸手招呼苏慎之。
  苏慎之见她的招呼急忙蹲到赵婷之身旁,拉住她的手说:“是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赵婷之警惕着看着苏慎之,却没有挣脱开被她拉住的手。
  魏英媚悄声提醒苏慎之:“你搂住她,抱着她。”
  苏慎之赶忙学着刚才魏英媚抱着她的姿势,将她小小的身躯搂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赵婷之,姐姐一定会陪着你的,永远陪着你。”
  众人无不为之动容,只有山长王敬和的神色却充满了怒气,悄声说道:“你们这么做,会害了她啊!”
  王敬和的书房里,众人坐在位子上默不作声。苏慎之站在山长王敬和的身后,她想要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张了几次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王敬和叹了口气,转头问魏英媚,“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够如此轻易的让赵婷之放下心结?”
  熊添礼见师父问了出来,也是吃惊地看向魏英媚。
  魏英媚说道:“她这个明显是被突发事件吓到了,是典型的心理症之一。大人们往往会觉得她的尖叫就是抗拒,本来就应该是不正常的。从心理学上来讲,如果不是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还有起码的行为和意识,一定是有对应的需要的。我在碰触她的时候发现她最需要的就是**,需要被可以信赖的人触摸。”
  苏慎之诧异的问道:“一碰她就尖叫个不停,难道不是害怕吗?”
  “其实这是表面的现象,很容易被误判。你们并不了解她在尖叫背后真正的需要,所以不敢碰她。”魏英媚思考了一下,解释道:“从心理学上来说,她这个是被难以承受的刺激吓到了,所以对同类遭遇有很强烈的抗拒,所以我们要让她接受这种接触,才能让她相信现在是安全的,才能得到真正的康复。”
  “康复?她能变回正常的样子?”
  “从刚才的样子来看,可以的。”
  苏慎之欣慰地看向山长王敬和,却见他依旧是一副愠怒的样子,“师尊?”
  “行了!”王敬和摆了摆手,说道:“魏警官,老夫钦佩你的学识和胆识,但是对于孩子们毕竟是长久的事情,不能只看一朝一夕。”
  众人惊讶的看着山长王敬和,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态度。
  “你们今天跟她许下承诺,说什么永远陪伴,这怎么可能?”王敬和叹了口气说,“你们不要和孩子们做那种不可能达到的承诺,我们不可能陪她一辈子,所以才要这么严酷的训练他们。所以说,魏警官还是不要越界为好。”
  “山长,我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魏英媚还要强辩,却看见站在山长王敬和身后的苏慎之对她摆着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王敬和不再和她说话,只是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熊添礼见师父“端茶送客”便站起身来,而魏英媚显然是没有看懂,便招呼着她走出书房,“师父,我还找魏警官有事,先出去了!对了,我有些书要请你帮我翻译一下,有些单词我还是吃不准。”
  魏英媚不明所以的被他带出了书房,“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没有!你没错,就是有点着急!”熊添礼为难地抓着后脑勺说,“你刚才跟我给孩子们讲故事一样,想要竭尽全力的用他们听得懂的语言说清楚。”
  魏英媚猛点头。
  “可是这种理论太新了,他们听都没听说过,你说了跟没说一样啊!”熊添礼将魏英媚送到大门口,便急匆匆的往回跑去,“对了,我得赶紧回去,有什么事咱们下次说!”
  “好的!”魏英媚有些失落。
  魏英媚刚把车子开下山,却见诸葛丰背着沉甸甸的背篓正往山上跑来,便停下车子探出头去招呼着:“诸葛先生?”她探出头打着招呼。
  诸葛丰见是魏英媚,更是喜笑颜开:“魏警官,你这是,刚从山上下来阿?”
  “是啊!”魏英媚看到诸葛丰使劲托了托背后往下滑的背篓,赶紧打开车门让他把东西放进车里,“上来吧,我送你上去。”
  车子飞速开往一文堂,敏感的诸葛丰却发现魏英媚紧皱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魏警官,有心事?”
  魏英媚也直言不讳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说道王敬和并不愿意她给孩子们做治疗,便无奈地问道:“山长不相信西方科学,我该怎么办、怎么说服他啊?”
  诸葛丰想了想,说:“山长又没不让你来,你就按照他的要求,有规律的陪孩子们玩、有规律的教他们。起码要先做到养成规律咯,等到真的有效果了,他也不得不接受啊!”
  “是阿,什么都不做,说什么也没用。”魏英媚听了他,也是放心了。“我真的是笨,在这种时候不但嘴笨,心思也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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