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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城出了大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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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到午时,王敬和就在后面听见前面的院子里闹哄哄的,便诧异地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不守规矩,但敢大声喧哗?”
  因为熊添礼给一文堂带回来的东西太多,就连魏英媚的车子也放不下。幸亏诸葛丰机智,雇了两辆黄包车才将四只大箱子运进院子。他们两个人才能抬起一只箱子,辛苦地往花厅里挪着。
  王敬和刚一踏进花厅,就看见偌大的屋子里赫然立着两只巨大的箱子,“添礼啊,你这是干什么?”
  “师父!”熊添礼先递给王敬和递上礼单,然后摘下帽子扣在胸前对王敬和行了个西洋式的礼节。
  “山长!”魏英媚和诸葛丰也站起来行礼。
  “不必多礼!”王敬和淡然地接过礼单,迅速地浏览了一遍:“这么多东西?你这是把法兰西都搬来了?”
  “哎,孝敬师父的,这还算多?我这一回来就被案子缠上了,昨天才把给师父、师妹、师弟们从法兰西带来的东西收拾出来!”熊添礼掀起一只箱子的盖子展示给师父王敬和,“这一箱是给师父的洋酒……还有……”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刻着精致巴洛克花纹的木匣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襄着祖母绿过滤嘴的烟斗来,“师父,这个烟斗可是法兰西最好的工匠师傅做的,还请您笑纳。”
  王敬和咂了咂手里的烟袋,摆弄着烟斗仔细端详着,爱不释手地放回盒子里:“好看,真好看,还是我大徒弟懂我!”
  外面忽然响起了下课的铃铛声,瞬间院子里就充满了孩子们玩闹的热闹声。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刚跑过花门就被苏慎之拦住,“别吵!山长在花厅待客!去拿**册子来,一会儿继续上课!”
  “是!”孩子们瞬间老实,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王敬和招呼站在一侍奉的童生过来:“把这两只箱子收到我房里去。”
  这时候,苏慎之走进花厅,和两个抬着大箱子的童生擦身而过,诧异地问道:“师哥,这是摆什么龙门阵呢?”
  王敬和呵呵笑着,指着熊添礼说:“你师哥总是能有这些稀罕玩意。”
  熊添礼从留下的大箱子里掏出一大坨报纸,从中翻出一个纸袋递给苏慎之,“你闻闻。”
  “好香啊!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苏慎之被袋子隐隐透露出来的味道吸引住了,“这是什么?”她将纸袋递给王敬和,“师父,很好闻呢。”
  王敬和也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使劲嗅了嗅,“浓香不腻,好闻。”
  “这是咖啡豆!”熊添礼说,“相当于洋人的茶叶,他们一般都每天早餐起来喝一杯,用来提神醒脑,一天都不困!”
  “哦!那太好了,我们喝了以后就能用心研读**,不会打瞌睡了!”苏慎之拍手叫好,“像泡茶那样就行吗?放多少合适?”
  熊添礼翻着箱子里的东西,忽然喊了起来,“我竟然忘了,没拿咖啡磨!”
  “什么磨,厨房那边有磨豆子的磨盘……”苏慎之说着就要拿着咖啡豆往后面走。
  熊添礼赶忙拦住她,夺过那包咖啡豆丢回箱子里,“那个不行!等我给你拿来就知道了,不着急啊!”
  说话间,苏慎之怀里又多了好几样东西:糖果、巧克力等等。
  丁艾之领着跟屁虫赵婷之来给客人们端茶倒水,见是熊添礼更是撅起了嘴巴。
  苏慎之将怀里的糖果堆在茶盘里,对丁艾之说:“这些都是大师哥特意给你们带回来的,拿去和弟弟妹妹们分了吧。”
  “他送的?”丁艾之一看是熊添礼送的,更是没有好气。
  赵婷之不吭声地跟在他身后,却也被好看的糖纸吸引住了,将一颗黑黝黝的东西就往嘴巴里塞。
  “哎,这是什么啊?黑球球的,不会有毒吧?”丁艾之他们还没见过巧克力,只觉得好像是不能进嘴巴的东西,“不晓得你一会儿会不会死翘翘哦!”他本来就不喜欢熊添礼,觉得他给的东西,必须不是什么好货色。
  熟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婷之往嘴巴里也塞了个黑球球,“啊,这么苦?”他没想到这黑炭碳入口即化,苦过之后尽是香甜,“嗯,还挺好吃!”
  赵婷之看着拿着巧克力的丁艾之笑得更开心了。
  “你喜欢这个?”丁艾之诧异地看着赵婷之,她竟然并不抗拒熊添礼的靠近。
  魏英媚靠近赵婷之俯下身,尽量和她保持平视,温柔的说道:“这是巧克力,是法兰西人特别喜欢的一种甜食,先苦后甜,别有风味。看样子,她是吃过的。”她从身后又拿出一包巧克力塞到她手里,“偷偷给你一包,但是不能多吃,会上火、流鼻血哦!”
  赵婷之直勾勾的看着魏英媚的脸,看巧克力就毫不犹豫地抱在怀里。
  “赵婷之,你怎么能收陌生人的东西?”丁艾之气鼓鼓的教训道,“你这样是很危险的!”
  “丁艾之,不许这么没礼貌!”苏慎之教训道:“你家的事真的和大师哥没关系,你怎么这么不理智?”
  被呵斥的丁艾之心里也是万般委屈,不禁湿了眼眶。
  “丁艾之,去课堂抄五遍十诫。”王敬和起身说道,“抄的时候想清楚自己错在哪了,该怎样做。”
  “是!山长。”丁艾之擦了擦眼角,转山走了出去,身后跟着赵婷之。
  苏慎之看着男孩伤心的背影,也看见师父王敬和略带愠怒的神情,还有师哥熊添礼一副尴尬的样子,赶忙翻弄着箱子里亮闪闪的绸布衣衫,好借此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她差异地拎出一件缝着蕾丝、坠着珠串的长裙摊在手里,简直晃花了双眼,“这也太过华丽了,我能穿吗?”
  “哎,这都是很新潮的样式呢,不愧是法兰西带回来的。”魏英媚也赶紧帮忙岔开话题,拿了一件衣裙往她身上比划着,嘴里不住的夸赞,“这款式很适合苏小姐,熊少爷到是个有眼光的。”
  熊添礼坐在一旁得意洋洋地喝了口茶,却见师妹喜欢,心里更是美滋滋的,“那是,这都是从小跟着师父熏陶而来,师父眼光好,徒儿当然不会差!”
  王敬和被大徒弟熊添礼哄得哈哈大笑,“你啊!哎,要是学业能有这一半的上进该有多好?”
  苏慎之见他们师徒和乐融融,赶忙招呼小徒弟将箱子抬走,清空了屋子里杂乱的东西。
  桌上重新换了新茶和糕饼,众人再次落座。
  王敬和嘱咐熊添礼,“丁艾之这孩子可怜啊,你不要和他计较。”
  熊添礼赶忙回应道:“他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徒儿定当鼎力相助,怎么会和他计较?”
  “那就好。”王敬和看了看熊添礼,对着魏英媚柔声说道:“咱们一文堂有千年的传承,却也不是固步自封的。老夫虽然只在堂中,却也知道审时度势之意。现如今有魏警官巾帼不让须眉,还请多担待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他生性顽劣,但遇事专心,还是能够帮上你的忙的。他的清白到还好说,但是要破丁家悬案颇有难度,还需要警方倾尽全力啊。”
  魏英媚赶忙起身应答:“山长教训的是,我既然身为警官,自当会倾尽全力破案,查出事情真相,让丁艾之不再有冤屈。”
  王敬和点点头:“都说女子独立不易,现如今看到魏警官,才知女子有才当是如此!”
  “那是,魏警官可是英吉利名牌大学毕业,还帮着洋人破过很多奇怪的案子,连英吉利的男人都佩服得很,可真的是当世女子之典范呢!”熊添礼为了让王敬和信服这个女警官,也忍不住吹起牛来。
  戳在王敬和身后的苏慎之见师哥熊添礼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禁皱紧了眉头。
  魏英媒对着熊添礼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别说废话了,赶紧说正经事。
  熊添礼才说:“师父,徒儿还有件事情相求。”
  “说!”王敬和知道他们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磨蹭了这么大半天还没说,搞得他都有点不耐烦了。
  “请山长师父告知庄家遗孤的信息,最好能有详细住址。”熊添礼问道。
  王敬和起身说道:“跟我来,到我书房再说吧。”
  书房中,香烟缭绕,正中摆放着王明阳的神龛、塑像,周围挂着心学的名言警句。魏英媚第一次进这种房间,更是看花了眼。
  分宾主落座,王敬和和气地仔细听着熊添礼的解释。
  “我和魏警官商量过了,既然涉事的孩子们应该还留有当时的记忆,只是刺激过于强烈,还需要特别地疏导,才能让他们说清楚状况。”
  王敬和倒吸一口冷气,面目凝重,没有作声。
  苏慎之在一旁打量着众人,也是一副沉重的申请。
  “山长,是我提议熊少爷来求山长,让孩子们尽快熟悉我们,才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有价值的信息。”魏英媚毕恭毕敬的说道,“我在英吉利学过关于安抚心受伤的课程,若是没能得到有价值的消息,能够疗愈孩子们的心灵也是好的。请山长允许我们尝试一下。”
  “这个,需从长计议,孩子的事可不能凭一时兴起而行哦。”王敬和叹息道,“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魏英媚说道:“我本想找庄家的娃儿打探一下案发时候的记忆,结果在警局竟然没有查到领养的单据,想必是庄家刻意隐藏了起来。烦请山长告知庄家的地址。”
  “这倒好办。”王敬和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一摞文件,拿出第一张递给魏英媚,“这就是庄家孩子的单据,只是大概写了一个位置,也没有详细地址。”
  魏英媚赶忙接过单据,仔细看了一遍,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孩子的姓名、年龄、性别和住址,只有最后一栏娟秀的小字写了现住址“城南乌衣三巷”。
  熊添礼也赶紧从她手里拿过单据,仔细阅读起来。
  “我见那孩子和祖母并不相熟,实在不放心,怕有未了事端,才让庄老夫人说了地址。”苏慎之上前解释道,“从前山长就非常小心,若非有保人,并不能将孩子交给不知底细的人,所以咱们一文堂也从未有过已经走完收养程序还有人来认领的事情。”
  “那这个庄老夫人是怎么回事?”熊添礼看着单据,也瞧不出什么来,便随手递给魏英媚。
  魏英媚接过来,只是看着苏慎之问道:“谁给她做的保?”
  “当地的地保,是带着局长的手令来的。”苏慎之指着单据最后的两枚指纹说道,“那个大的就是他的指纹。”
  熊添礼诧异地问王敬和:“师父,你们不认识这个地保?”
  王敬和摇了摇头:“说是刚推举上来的,脸生的很,那次是第一次见。”
  魏英媚却说道:“这倒好找了!”她将单据递还给王敬和说道,“地保都是在册的,知道姓名,倒是好办了。”
  “魏警官这就心里有数了?”王敬和差异。
  魏英媚赶忙摆手:“是,小女也是学有所专,还需磨练。”
  熊添礼也说:“魏警官是在英吉利受过专业教育的,这些事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苏慎这见熊添礼和魏英媚如此热络,便不再靠前,只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
  日暮十分,夕阳照在书房的神龛上,一旁半人高的铜钵更是被照得熠熠生辉。
  满目苦楚的苏慎之正用五体投地的大礼进行虔诚地礼拜。
  王敬和力道轻柔地敲响了铜钵,声音却是坚实有力的。
  “无欲、无碍;无情、无恨!”王敬和教训道:“你可记得,当下的任务是什么?”
  苏慎之满脸泪痕地磕下最后一个头,便起身走了出去。
  王敬和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唱诵:“无恶、无罪,须用大善来献祭!”
  苏慎之一经走进自己的房间,便看见屋子里戳着熊添礼送给自己的大箱子。她翻开箱子,捧着那些华丽的衣衫看了又看、重新码放好,才又将大箱子推进了房间的角落。
  香堂前的院子里,熊添礼正在和诸葛丰、张继才煮火锅喝着酒,他们在庆祝案件终于有了飞跃式的突破。忽然大门一开,熊仁勇迈着大步冲了进来,一只手拎起熊添礼的脖领子,将他往香堂里拖去。
  熊添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抛在了关二爷的脚下,摔了个狗吃屎。
  “你看你干的好事!”熊仁勇反手锁上了香堂的大门,回身一把抄起刀架上的关刀,就要横劈下去。
  熊添礼眼疾手快,立刻跳起来躲在关二爷身后,“老汉儿,您有话好好说!”
  门外,张继才和诸葛丰救主心切,疯狂拍着门板高喊着:三爷,不要打死少爷啊!不要往死了打啊!
  熊添礼听见他们的喊声,更是觉得小命休矣!
  “你还说!袍哥的脸,就要被你丢尽了!”熊仁勇追着他吼道。
  “我又怎么了?”熊添礼心中纳闷儿,他也没上街闯祸啊,“爹,您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熊仁勇气哼哼地将关刀戳在地上,看见儿子熊添礼正躲在关二爷的背后挣扎着。他大概是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身量,猛地钻到泥像和后墙的当中间,一下子就被卡住了屁股,出不来了。
  熊仁勇踹了一脚熊添礼露在外面的屁股,大声喝道:“都说不让你和警察有什么瓜葛,你去听听,街上都怎么说你的?成了什么瘟神?”
  熊添礼被爹爹一脚踹了出来,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翻身端正地跪在关二爷神像前的蒲团上对着:“老汉儿,我不是瘟神,是顾问!魏警官给我写了聘书,我现在是警察查案的特别顾问!”
  “什么顾问?干什么的?那为什么他们还说你是瘟神,说你一回来就搞出好几条人命?”熊仁勇对着儿子又比划了一下关刀喝道,“都跟你说别跟他们走得太近,别忘了你的身份!”
  “爹,我现在就只有和警察联手才能洗清罪名!现在魏英媚给我一个名分,让我成为警察的顾问,这就名正言顺了!这么跟您说吧,‘顾问’就是警察局一个新兴的职位,就是特别厉害的人,才会被他们特别光顾,特意地找我问!”熊添礼第一次觉得人还是要多读书,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老爹搞明白,“因为你儿子太厉害了,他们才要特别光顾,问我意见,所以叫‘顾问’!”
  “还能有这种事儿?你能被那些当差的瞧得上?”熊仁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诧异地问道,“不是因为丁大牛家那件事儿,他们特意给你设的**?哎,人话、鬼话都是他们说的;他们花花肠子太多,实在不能打交道!”
  熊添礼对着关二爷猛磕几个头,嘴里故意大声许愿:“关二爷祝我尽快解决这几件案子!”
  “熊添礼,我再警告你一次,离那个妖里妖气的女警官远一点!”熊仁勇喝道,“你知道当初为了让你避风头,花了我多少钱?你还要去自投罗网!”
  “什么自投罗网”熊添礼知道被喊了全名,就代表着亲爹已经非常非常地愤怒了,赶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要花钱?”他觉得自己实在冤枉,“为什么不能和警局打交道?咱们船帮虽然身为袍哥,但是一直奉公守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石济阳说你是丁大牛被杀的重要嫌疑犯!要不然,你干嘛那么着急慌的跑去法兰西避风头?你知道我那时候花了多少钱才堵住他们的嘴?”熊仁勇猛的将关刀一摆,刀尖对准了熊添礼喝道
  熊添礼有点摸不到头脑,“丁大牛?爹,这是天大的误会啊!”他扑到老汉儿熊仁勇跟前,将他手里的关刀取下,竖到一旁的兵器架上,“我说呢,怎么一回来就总被别人说是什么嫌疑犯?老汉儿,你跟我说仔细,这到底咋子回事情嘛?”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熊仁勇伸手又抄起关刀,举起就劈。
  就见熊添礼原地一个轱辘,起身就跑,他举着关刀又开始追。
  “老汉儿!有话好说嘛!”熊添礼一边跑,一边哀求道,“您说清楚再打不迟!”
  熊仁勇关刀一横,厉声喝道:“老夫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许再和警察局来往!那个女妖精一定没安好心,为了抓你的把柄,才故意引你上钩!那个女子接近你,就是在故意找麻烦!你还瓜了吧唧的往上倒贴?”
  “老汉儿,魏警官不是那种人咯!她虽然是接受西洋教育的新女性,但是为人正直、敬业,是真的在做警察该做的工作,比那些老油条靠谱多了!”熊添礼无奈地解释道:“而且,就是她找出的线索,确定我不是那个嫌疑人!还让石济阳给我签署了顾问聘书呢!”
  “什么?那就是说,警察、石济阳都知道丁大牛不是你杀的?”熊仁勇将大刀桄榔一声戳在地上,左手点指着熊添礼问道:“那个女子警察还你清白?”
  “他们本来就知道不是我杀的,卷宗里也只写了我是嫌疑人,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能证明我是凶手啊!”熊添礼将大刀从父亲手里卸了下来,摆回到刀架中,回身正色回答道,“爹,虽然我和丁大牛有过争执,但也就是因为当初发现他在酒里掺水吵过几句,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啊,也不值得搞出人命啊!我连他被杀都是前几天,就是我刚回来那几天才知道的。”
  “前一天丁大牛被杀,第二天你就要去法兰西?”熊仁勇实在不解,“真的不是你杀的?你这说走就走,还不是……”他越说越没底气,沮丧地走到门口,直愣愣的看向门外。
  “老爹啊,是儿子错了,儿子对不起您!”熊添礼心生悔意,这才意识到如果早点和父亲说清楚,也不会让他们平白替自己担心了三年!
  熊仁勇第一次听到儿子熊添礼道歉,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回过身来看着他。
  熊添礼跪倒父亲熊仁勇的身后正色说道:“我走的那么突然,确实是因为一个人,但并不是因为丁大牛。爹啊,怪我从来没和您说过,其实我早就决定去法兰西上学了,只是因为刘婉宁,所以一直没决定启程的日子。”
  熊仁勇吃惊地脱口而出,“刘婉宁?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的,我那时候和刘婉宁已经结为新式婚姻关系,所以……”熊添礼实在不愿意提起刘婉宁这个名字,但是为了要和父亲熊仁勇说明当时的情况,也只能咬着牙说出来了,“就在我们决定成为新式婚姻关系以后没多久,法兰西的学校也给了入学信息。我因为舍不得她,所以一直在纠结。”
  “什么?新式婚姻?”熊仁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熊添礼见老爹因为惊吓过度,并没有让他先起来的意思,也只好自己先爬起来,将父亲熊仁勇按进关刀架子边上的圈椅里坐好,还给他到了一杯茶压惊。
  “对,就是那个,新式婚姻关系,就是说我们已是那种不需要法律登记、不需要别人认可,只需要我们彼此相爱、彼此能够绝对相信对方、给对方绝对自由的恋人关系。”
  “可是,她不是嫁给胡家少爷了?”熊仁勇喝了一口茶,缓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道。
  熊添礼叹着气点了点头,“我也是回来才知道,她嫁人了。”他颓然说道,“哎,是她说我们是新式婚姻关系,还百般许诺,说我们两个都能做到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我才能下定决心去法兰西读书。”
  熊仁勇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儿子熊添礼,“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和刘婉宁?”
  “就怪我那时候中毒太深!她跟我说新式婚姻关系就是要反对一切传统形式,说父母都会反对新时代的思想,自己要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就不要让您知道我的想法。”熊添礼苦笑着看着父亲,叹了口气说,“我考虑了好久,要不要为了她放弃留学。后来也是她跟我说,要做一个充分了解新世界的人必须要到那个世界去看一看,我才在最后的报名期限匆忙启程,和别的都没关系。”
  熊仁勇更是气急败坏,捶胸顿足地细数他被坑骗的始末:“就因为这个,石济阳跟我说你有重大嫌疑,否则离开的时机不会这么巧。我一着急,就信了他的鬼扯,给了他一大笔封口费,船帮也因为这个被他捏了短,哎,让兄弟们跟着吃了不少哑巴亏。”
  熊添礼跟着父亲走出香堂,说道:“我会乖乖让他把那些不义之财吐出来的,连本带利!爹,就当他替咱们存钱了!”
  清晨,天刚蒙蒙亮,魏英媚就开着车子从家里出来。方向盘上贴着写着丁大牛家地址的小纸条,她打算自己到丁大牛家调查一下。因为她出来的很早,街上还没有什么行人,好容易才把车子开车到了附近,才发现因为这里是城乡交界,算是半个棚户区。这里的住户大都错落凌乱、自成规模。她将车子开到了小巷入口,发现道路非常狭窄,只能徒步前进。
  魏英媚将车子停靠在不碍事的地方,大步走了进去。因为天色尚早,巷子里还没有人出入,她一个人走在路上,脚步声还微微带了点回声。因为当晚下了连夜雨,小路上湿漉漉的,墙壁上长了大片的青苔。几滴水滴到头上,她激灵一下,抬头观察,才发现墙头生了茂密的杂草,正往下滴水。她看见这里房子的外表几乎都有被修整的痕迹,虽然显得陈旧,但也因为有人居住,也还算结实。
  走了很久,魏英媚终于确定自己迷路了。因为卷宗里记录的地址很含糊,这片住宅区也是凌乱无序的,她很难确定方位。终于,她觉得自己四面八方涌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巷子里忽然就热闹了起来,有吱吱嘎嘎的开门声,家人的叮咛声、人们见面的寒暄声。房门不约而同地就被打开,有人路过她的身旁、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着,但也都没有说话,就匆匆地擦身而过了。
  魏英媚本来想随便找个人问路,但是见他们眼神不善,也不敢贸然做声。忽然,她看见一个大叔正低着头挑着扁担,慢悠悠地迎面走来,便上前问道:“请问,你知道丁大牛家在哪儿么?”
  “不知道!”大叔不高兴路被来人堵住,也没听清问题随口敷衍着。
  魏英媚见大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赶忙侧过身去,给他让路。
  大叔忽然刚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你说谁?”
  “丁大牛家。”魏英媚赶忙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问道,“请问大叔,丁大牛家在哪儿?”
  “就是那个被杀的丁大牛?”大叔抬了抬扁担,调整了一下在肩膀的位置,指着魏英媚刚走过的位置说道,“就是那个口口,墙头长满草的就是。”
  “谢谢大叔!”魏英媚连忙答谢,快步走向了他指的方向。
  这时候,身旁的房门也打开了,一个头包白布的袍哥青年跳了出来,“哎,杨箍桶,这么早就出门,难得啊!”
  扁担大叔瞥了一眼青年,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远。
  “大豹,饼子!”一个满头银发的婆子举着荷叶包冲出房门,“又忘了,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她看见魏英媚的背影也是一愣,竟然哑住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走远。
  袍哥毛大豹哈哈笑着,接过荷叶包装的饼子,揣进怀里,“妈,你这是怎么了?”他伸出一只手,往她眼前晃了晃说,“是没见过这种洋装打扮的女子吗?”
  大熊妈嗔怪着打了毛大豹一巴掌,“还在打晃晃,你兄弟一早就走了,就你,老是摸鱼!”
  毛大豹假装躲闪,几步就追到魏英媚前面,回身见妈还在伸着脖子打量着,便喊道,“回去吧!”
  魏英媚惊讶的看着追到面前的毛大豹,才看见婆子尴尬的缩回家去,砰地关上门。
  “魏警官!”毛大豹笑嘻嘻地和魏英媚打着招呼,“这是来调查丁大牛家?”他指着墙头长草的围墙问道。
  魏英媚警惕着打量着他,“你是?”
  “我是船帮的毛大豹,之前在柴家的就有我。”毛大豹知道她是不会想起来的,无所谓似的继续说道,“那边是丁大牛开的酒馆,我带你去后门。”
  “啊!是这样啊!”魏英媚见毛大豹热络地给自己带路,便大步地跟了上去,“谢谢!”
  毛大豹很诧异地停下脚步,看着她说:“这么客套?一点都不像当差的。”
  魏英媚哭笑不得,心里不由得感叹,在这些百姓心里石家父子得是怎样的一副嘴脸?她指着近在眼前的一扇破木门问道:“是这里吗?”
  “对!”毛大豹一边应承着、一边环顾四周,拉着她到墙角,低声嘱咐道,“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
  魏英媚见他神秘兮兮的,觉得有些搞笑,“为什么?”
  忽然几个大汉从别的巷子转了过来,毛大豹顾不上多说,赶忙顺着墙边溜走了。
  魏英媚以为毛大豹故弄玄虚,也没顾及走过来的人,只是走到门前试着推了一下。吱呀一声,门就被推开了,“没上锁?”她诧异地扶了扶腰间的枪袋,沉了沉气,见院里除了空置了许久长了许多杂草以外,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她刚想走进去,忽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便猛地回头,见几个彪形大汉贼眉鼠眼、一脸坏笑地正要偷袭,就猛地撤步跳进院子里。
  “你?你也是警察?”质问她的领头大汉正是丁大牛的从弟丁二牛,跟着的则是其他的同族兄弟丁三牛、丁四牛。
  魏英媚掏出警察证,递给他们。
  丁二牛接过来,颠过来倒过去的观瞧,只是咂着嘴。“二、二哥,你、你也不、不认识字,看、看、看、看~了也白看。”丁三牛结结巴巴地吐槽道。
  丁二牛气急败坏,欲趁势做打,却被魏英媚劈手夺走了警察证。
  丁二牛是三个人里个子最高、块头最大的,见魏英媚身法敏捷,赶忙缩在丁四牛身后,只是伸着胳膊,对她指指点点,“你真的是雾城第一女警察?那就好,我们丁家正要找你们要个说法!”
  “你们是谁?”魏英媚扬起衣襟,将证件收进内兜里,也是在暗示他们,“我身上有武器”。
  然而这三个大汉却根本不认识那是什么玩意,只是在高声叫嚣,“丁大牛是我们大哥,我们都是他的兄弟,我是二牛、这是三牛、四牛。”丁二牛不情愿的被两个弟弟推了出来,也只好硬撑着吼道:“三年前你们警察局就说是熊添礼干的,还叫他跑路了,听说他前几天已经回来了,你们为什么不抓他?”
  魏英媚叉着腰,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三兄弟,“我们警察该做什么,还需要你们来教?”
  丁三牛抓着丁二牛的胳膊,作势向前半步,指着魏英媚吼道,“你们这么包庇他,收了船帮多少钱?”
  “你说什么?”魏英媚向前一步,质问道,“你们知道诽谤罪吗?随便乱说也是要坐牢的。”
  “什~什么诽谤?这、这、这~不是你、你、你、你们查出来的吗?”丁三牛急着说话,结结巴巴地涨红了脸,“是,你、你、你们说、说、说的,他~”
  “就是熊添礼杀的人,我不管,你们得给我们一个公道,抓住杀人犯,让船帮赔偿我们的损失!”丁四牛推开丁三牛快速说道,“我们大哥可是丁家的顶梁柱,你知道我们为了找凶手花了多少钱?他们船帮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对,让船帮赔钱!”丁四牛没说完,二牛和三牛就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魏英媚也不和他们争辩,只是揣着手看着他们,在她眼里,这三个姓丁的真的变成三只牛,在不停的叫唤着。
  三个大汉见女警官不做声地盯着他们看,也觉得心里发毛,便闭上了嘴巴。
  “丁大牛是你们大哥?”魏英媚见他们要搞事情,也就放下身段,干脆和他们搞搞清楚,“你们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吗?”
  “知道。”丁三牛不走心地回答得到丁二牛的一巴掌。
  魏英媚冷笑一声,“孩子就在一文堂,你们要给大哥讨说法,怎么对他的儿子不闻不问的?”
  “他儿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丁家三兄弟被她问得气势全无,丁二牛只能硬着头皮胡说八道,“我只问你杀我大哥的凶手,别跟我扯别的!”
  “呀!”丁二牛忽然气急败坏地就扑向魏英媚,其他两兄弟也跟上前。他觉得就算是女警察,三个男的还打不过一个女的?
  魏英媚一个撤步,刚拽住丁二牛的胳膊就是一个大背挎。
  “胳、胳膊折了!”丁二牛在地上嗷嗷大叫。
  其他两兄弟也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忽然几道人影从门口冲了进来,将这两兄弟也按在了地上。
  魏英媚一闪身,却见是诸葛丰和其他几个袍哥兄弟冲了进来。
  “魏警官,你怎么样,受伤了吗?”诸葛丰从趴着的三兄弟身上跨过,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魏英媚刚问出声,却见压着丁二牛的正是刚才遇到的袍哥毛大豹,不禁觉得心里一暖,“大豹,是你带他们来的?”
  毛大豹指着诸葛丰说道:“我跟阿丰哥说你在这儿,他就知道这些卵人会来捣乱,还好来得及时。”
  诸葛丰见魏英媚在看自己,竟然臊红了脸,转头呵斥着丁家兄弟,“有什么话和我们袍哥说!”
  丁二牛更是怂了下来,“没、没有!”
  “我们就是想打听一下破案进度,没有别的意思!”丁三牛自知理亏,赶忙告饶,“是兄弟们误会了!我表弟也是袍哥,大家都是兄弟,一家人,别误会!”
  熊添礼慢悠悠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有什么事找我说!”
  丁二牛见是他,更是抖如筛糠,“熊、熊、熊~”
  “熊添礼!”熊添礼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是我,我就是熊添礼!”
  丁家三兄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相互对视一下,见袍哥们并没有动静,只是看着他们,就很默契地一起往大门口跑去。
  “起开,让我先出去!”丁四牛一脚踹开丁二牛,丁三牛还踩了丁二牛的脚。
  “哎呦哎呦!”丁二牛一边呻吟着一边拉着丁三牛的裤腰带,“别落下我一个儿。”
  “日你的*的!”丁二牛冲着身后挤成一个儿的兄弟俩骂骂咧咧。
  “追!”诸葛丰下令让人追,袍哥们伺机行动,却被熊添礼拦住了。
  “别追了!”他对着大门一字一顿地喊道,“我,没,有,杀,丁大牛!我在香堂等你们,我熊添礼随时恭候大驾!”
  魏英媚见丁家兄弟不见了踪影,便往后院走去。
  熊添礼回头,见她已经走了进去,也跟了进去,“魏警官,等等我!”
  诸葛丰掏了些钱给毛大豹:“给兄弟们喝茶,晚上找你们煮火锅!”
  “谢谢阿丰哥!”毛大豹也不推托,接了钱,一挥手,招呼着兄弟们乐呵呵地走出了院子。
  诸葛丰跟着熊添礼也追进了院子,“少爷,咱这是要干嘛?”
  熊添礼指着魏英媚说道:“看她啊,是不是能找到线索。”
  魏英媚掏出一只小本子,对应着翻开的内容在周围寻找着什么,“丁大牛的卧室?哪里是他卧室?”她拿着本子四处转悠着,发现这是一整个儿的大院子,被划分成四块区域,临街的酒馆部分和两处住宿、另外一处应该就是主人家的卧室了。但是卷宗里写得非常笼统,什么细节也没有。
  魏英媚举着笔记有点蒙圈,“还说要恢复现场,这连现场都找不到啊?”
  熊添礼和诸葛丰跟在她身后,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寻找线索,发现除了酒馆以外的三个别院的陈设都是大同小异的。“他这是前面店铺后面住宿啊,这几间房子都差不多。”
  三个人随便走进一间厢房,就被面而来的一股霉味熏得赶紧捂住鼻子。
  诸葛丰用手帕垫着依次打开房间里的箱柜,发现每个柜子里多少都有点衣物,“少爷,找找哪间房子有孩子的东西?”他忽然灵光一闪,“他们可以根据房客的条件换房间,但是还是小孩子的丁艾之应该不会。”
  魏英媚听了也是恍然大悟,“对,有道理!”
  诸葛丰终于找到一间小房子,但是也只是看到有孩子的东西,“这里没有血腥味,也没见有血迹,应该不是命案现场。”
  “那几间房子的味道都够可以的,是不是已经处理过了?”熊添礼问魏英媚,“看丁家那几个人,我怀疑这里已经被他们搜得差不多了,连一套完整衣服都不剩了,估计但凡能换点钱的早都被他们拿光了!”
  魏英媚面沉似水,叹了口气说道:“哎,没办法,咱们先出去再说吧。”
  熊添礼跟着健步如飞的魏英媚问道:“就没有参与过搜查的老警察了?”
  “没有了,我是因为老吴离开戊城了才替了他。”魏英媚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这里是铁打的局长,流水的差佬。年头最长的竟然就是王长生,不到三年,”
  诸葛丰提醒魏英媚道:“魏警官,这案子也别再找同僚们打听了,他们都知道你在碰硬石头,如果想告诉你,早就来找你了,现在问只会打草惊蛇。”
  魏英媚也想到了那些人市侩的嘴脸,只好沮丧地收了笔记本,跟着他们走出院子。
  夜晚,暗堂大门外。随着吱呀一声门响,庄家的下人阿衷恭敬地拎着一只冒着青烟的香镂走出,大门随即轻轻关上。他顿了顿足,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念想,将香镂拎在眼前端详了片刻,轻轻放在地上。他戴上了帽子,又使劲紧了紧斗篷的带子,又拎起香镂径直走进了树下的阴影里。
  “若要暴白其过恶,必先毁极底,使之无所容;更须发其愧耻愤恨之心,激其使为恶矣。”阿衷边走,边念叨着。随着他渐渐远去,一抹青烟也随之逐渐散去。
  夜半时分,一辆小轿车飞速行驶在浓雾弥漫的街头。
  魏英媚正使劲踩着油门,把手挡拉得咣咣响。旧城的街道上一片漆黑,因为雾气浓重,车灯的能见度很低,但是她还是依稀能够辨认出四周的景象,车子正在行驶过商业街。
  坐在副驾驶的熊添礼到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他只是抓着扶手,翘着身子紧盯着车窗外面。后座的诸葛丰的上半身已经伸到了驾驶舱,紧张兮兮地向前方张望着。
  “魏警官,咱们是去探丁大牛家的线索,可不是要下去找他审案啊!”诸葛丰怯懦地提出抗议,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魏英媚仍旧狠踩油门,车子飞速向前冲去。车厢内只有三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他们齐刷刷地盯着前方,好像对面的漆黑中会随时冲出来什么。
  忽然车头前面忽然闪过一道黑影。熊添礼和诸葛丰都喊出了声,与此同时魏英媚也踩下了刹车。
  “什么?是什么?”魏英媚身体僵直地抓着方向盘,紧闭双目地高喊着,“你们看见了么?”
  熊添礼的身子也缩成了一团,见魏英媚被吓得面无血色,也是无奈:“应该,不是活的。”
  “啊!”魏英媚低着头抱着方向盘,也不敢看外面,“怎么办?”
  “我下车看一下!”诸葛丰一边推开车门,一边说道。
  “不要!”魏英媚喊道,“别动!我觉得,应该没有撞到什么!”
  “没事、没事!”熊添礼见魏英媚如此惊恐,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安抚着,“让他去看看,确认一下,你也好放心!”
  魏英媚忽然自己跳下车子,迅速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车里,猛地关上车门,“没事!”
  熊添礼和诸葛丰面面相觑,见她神色恢复正常,也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一只破筐子卷到了车轱辘下面。
  魏英媚再次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弹了出去。这下轮到熊添礼和诸葛丰面如死灰。车内非常安静,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三个人又再次陷入到尴尬的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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