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遇
转眼间赵平在江宁工作了5个多月,半年里他挣了4600多块钱,在那个一斤猪肉一块一毛钱、回家做轮船就花五毛钱的年代,他半年所得可算高收入了,可谁又能知道他的付出和艰辛呢?赵平的勤奋、善良和省吃俭用精神,在五号仓库及板车队上上下下无人不感叹不已。李忠多次对夏明远说:养子如赵平,无需他求了。
半年朱来家里也发生了变化,父亲身体恢复了健康,二哥用赵平给的三千块钱加盖了二间茅屋结了婚。更为喜庆的是村里正式实行了包产到户,他家分到十二亩水田和一头大水牛,三哥赵武能又在夏明远安排下到江宁市下关热电厂当了个临时工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清晨,爷俩做完功课后,漫步在绣球河畔树林中…
“平儿,”夏明远深情地问:“你恨师傅吗?”他停步不解在望着师傅,夏明远微笑道:“凭我现在的职位不要说给你找个好工作,就是直接送你参军上军校也没有一点难度,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你拉板车?”
赵平说:“这个问题我也是最近才明白,您是让我在艰苦环境中锻炼意志和四肢肌肉强度,特别是最近修练的“易筋心经”中的运气和换气,我在拉车上坡及搬运重货时深有体会。”
听到这番话,夏明远眼睛湿润了,他在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其实我是在一步一步地试探你,一个有用之材,必须经得住风雨,吃得了千辛万苦,受得起万搬磨难。”夏明远语重心长地说。
赵平懂事地点了点头说:“师傅我要回去参加高考,当初答应秦老师的。”
夏明远听罢接着说:“我已委托朋友到秦老师那里感谢她了,并告诉她由我直接安排你的考试事宜了。你要永远记住秦、汪、马、李四位老师对你的恩惠。”
夏明远顿了顿接着说:“月底你就从板车队辞职,然后到医院跟着我实习临床经验,走前要请工友们吃顿饭。我在武学上的东西已经被你小子掏空了,但医学不仅靠天负,更靠勤学和积累。你要在九月份前完成易筋心经第八层和达摩掌七段的修练,另外还要陪我回少林一趟炼“培元丹”。我已分别找到武警指挥学院和第一军医大学,他们会在九月初安排你的特殊技能测试,如果通过,你就可以被特招入伍入学了。”
因为还有一个礼拜他就要告别这个给他磨练和快乐成长的板车队,他感谢队里每一位叔叔对他的照顾和关爱,他十分珍惜剩下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他更加卖力、更加勤奋。
今天他拉的是三件钢化玻璃,重达1300公斤,送到东江军区仓库,虽然只能走小胡弄,但都是平坦路,他用了三个小时将货送到目的地,几个战士开始缷车,满身大汗的朱勤就拿出网包里毛巾到仓库外边水龙头旁光着背擦身,在他转身准备穿上背心时,一个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伙子,别急穿。”他这才发现眼前一位身着军装的老人十分激动地望着他胸前挂着的玉佩。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能让我看看你玉佩吗?”
赵平不解地拿下玉佩双手递给这位老军人,老人反复看了又看手中正面雕着双龙抢珠,反面雕一个繁体孙字的玉佩,热泪盈眶急切地问道:“孩子能告诉我给你玉佩的人叫什么?在哪?他现在怎样?”
赵平呆了一会说:“这是我义父,也是师傅的遗物。我叫赵平,下关五号码头板车队的。”
“你义父他姓什么?叫什么?袓籍什么地方?”
“他姓龚,叫龚湘勇,湘南道县人。”他认真地回答,他预感到不那么简单,突然他心一阵跳动,问老人:“你可是孙湘勇叔叔?”
“湘勇?”
老人好像回道44年前的红6军团撤离道县那个晚上,地下党工委书记龚明将十万火急的情报交到单线联系人湘勇手,此时龚明已经身负重伤,为了情报的稳定性他又不能随部队转移,只得冒死留下。湘勇深深地握了握咬牙靠墙的龚明说:“我们都可以牺牲,我们有名有姓;如果我们死了,你无名无姓,将掩没在历史中无人知道了,谁又能证明你这位1923年春天入党的老同志?”
“赶紧走,婆婆妈妈的什么?!帮我照顾好小妹。”龚明火了。
湘勇想了想,从颈子上取下玉佩交给龚明:“这是我祖上之物,中革委中有几个首长都认识这个,给你当作信物。回去后我会建议012同志把你的情况作个妥善备案。”…
“孩子”,老军人平了平心情,拉回他那颗穿越时空的心,和蔼问:“你与他在什么地方结识?他墓地在什么地方?他还有后代吗?”
“义父原来是皖江省亚父县人武部部长,他的坟墓就在西梁山烈士陵园,他有一儿一女都在湘南省永州市工作。”
“你随我来。”老人转身吩咐身边一个中青军人:“把他的送货单和板车安排一辆汽车送回码头,顺便帮赵平请个公假。”
赵平默默地跟着老军人来到一个独门独户的小洋楼家里,老人冲屋里面大声喊到:“老太婆,我找到龚明啦…”随及嚎啕大哭。
“在哪…”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妈妈,她急切地问道:“我哥在哪?”
老军人把玉佩交给她,指了指赵平说:“这孩子是龚明义子,我在后勤部仓库无意发现,这是天意呀,我这叫糊里糊涂地出去转了转,竟碰见这小子糊里糊涂地擦身抹汗…”
“首长,请您不要过于激动。”此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兵很严肃地提醒道。
“谢谢小方同志,帮我给客人冲一杯茶。”老军人召呼赵平坐下说:“我叫孙道勇,湘勇是当时的化名;就如同你义父化名龚明,真名叫龚才达一样,那是革命的需要。哦,忘了告诉你,我的老伴是你义父的亲妹妹龚才兰。”
赵平站起身望着眼前满脸泪水的老妈妈喊了声“姑姑”,随后他介绍了义父在乌江的一切经历。同时也介绍了义父当年伤好后到处找党,最后遇到张萍将军参加了新四军江北支队,1941年重新入党的经过。”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拿这玉佩到北京吗?”老人不解地问。
“听义父说,起初他托张萍等首长查找不到你的下落,再后来听说那年过金沙江时,独立团全体壮烈牺牲,他知道你是独立团的,他就放弃了寻找,他就把名字改为龚湘勇。他临去世前交给我这个信物是要求我永远记住革命先烈,永远为人民服务。他最后一句话是,他早已死了,我又何必要证明自己呢。”
龚才兰老人问:“为什么玉佩在你身上,你义父为何不交给他的儿女呢?”
赵平抹了一下泪水说:“听我父亲说,62年义父被打后右派,66年被打成走资派,受到残酷的批斗,要他认罪,他誓死不从。义母受不了压力和他离婚,他儿子龚成哥那时十八岁,是造反派头头,宣布与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义母带着一儿一女回到老家永川,70年义母在永川也被批斗,她受不了打击自杀。73年龚成哥、龚芳姐来到亚父县向父亲认错,义父去世前问龚成哥这红色信物谁保管?龚成哥说他们都无资格保管这圣物,他说:“如果没有赵家老少爷们和革命老区亚父县的人民,父亲你早就被迫害死了。红色传承就让赵平接手吧。”
“老孙,”龚才兰擦了擦泪水说:“亚父应该有他的照片,我们去查证一下,这不是小事。”
“我宿舍里有他的合影照”赵平说。
“小方快通知司机随他取东西去。”
“是他,共和国伟大的无名英雄。”手捧着照片,虽然岁月流失,但是面对那苦苦寻找四十年,无数个梦中相认的战友、兄长,孙道勇热泪满面道:“给我接王部长电话。”
“老首长,我是孙道勇,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代号龚明,龚才达同志下落找到了。”随及向首长介绍了全部经过。
王部长沉默了很久,显然在激动,他开口说:“龚才达同志是23年1月入党的老同志,他在隐秘战线上为几路大军先后过湘江作出了巨大贡献。一个礼拜前012首长还和我谈这件事。他说:虽然我不认识这位老同志,但当年中革委首长十分严肃地交给我与他单线联系的任务,并亲派军委卫队连长孙道勇作为单线交通员时,我就感觉到不一般。所以,你要尽快到乌江把情况了解清楚,我这边立即向有关领导汇报。”
孙道勇,61年被补授于中将,东江军区副政委、中顾委委员。东江军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顺利完成了对龚才达同志在亚父、芜湖、含山、全城等地方的调查取证工作,中央军委决定在皖江省亚父县西梁山烈士陵园为龚才达同志召开追悼会。
追悼会由张萍将军主持,中央顾问委员会副主任杨若兵作悼词,以此表彰了龚才达的革命贡献。
夏明远因赵平之故,轻装减从地参加了追悼会,当他看到广场前方中央那幅龚才达身着解放军军装的巨幅照片时,他激动的不能自己。会议及相关仪式结束后,夏明远左手拖着龚成,右手拽着赵平往龚才达墓前跑,孙道勇夫妇等见状也随行看个究竟。
此时的墓碑已按军委要求更换成大理石碑,名字也恢复了原名。
只见夏明远老泪纵横双膝跪地爬向墓碑,大呼:“师兄,我找你找得好苦呀…”这一急之下,老将军昏厥过去;孙道勇随身医生方芳和赵平冲过去进行了抢救。
“您是三师叔悟能?”赵平双手托着苏醒过来的夏明远问道。
“平儿,我就是你三师叔。龚成、龚芳…”夏明远拉龚氏兄妹手说:“你们的父亲是个伟大的父亲,他和你们的二叔为了掩护“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中的同志们撤退,不仅自已打自已一枪,而且还牺牲了你们的二叔。我们兄弟俩就从那时失去了联系,我找他找了整整50年了。”
“悟能哥…”
龚才兰来到夏明远面前跪在地上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那件事后,我哥也找你好多年…”
“三丫头?”夏明勇精神此时已经有点恢复,他反复看了看龚才兰,从依稀的面貌和左眼角的黑胎记得证,眼前之人就是大师兄的三妹。
“首长,你必须静养,应立即回江宁。”方芳果断地说。
“报告首长,舟桥旅西梁山团团长兼抢险队队长周宽生奉命报到。”
“周团长请你立即运送夏主任到东梁山八一医院,对岸有救护车等着。”孙道勇果断发出命令。
十天后,在军总医院夏明远病房内,孙道勇详细听取了关于赵平的情况介绍,以及亚父一中党委关于赵平是正式党员的证明信。夏明远对孙道勇说:“这孩子是一块上等的好玉,要好好培养前途肯定无量。”孙道勇点头说:“从他把那块玉佩送给了第一军事博物馆的行为来看,此子是个人才。你准备怎么安排他?”夏明远说:“我的计划让他在武警学院和第一军医大两所军校选一个。”
“这样吧,我来安排,就让他上国防科技大学。”孙道勇果断地说。
“那就你接手了。”夏明远开心地说。
“怎么啦?你想不管啦?”孙道勇说:“你厉害,又是师傅,又是师叔的。”
“眼红啦?”夏明远得意地说:“你家京大那个丫头新年一过就20了,要么弄个岳父当当?!”
“你个老家伙,”孙道勇挥挥手说:“我走了,还有一个月开学了。你可尽快把你那块任务完成了。”
半年朱来家里也发生了变化,父亲身体恢复了健康,二哥用赵平给的三千块钱加盖了二间茅屋结了婚。更为喜庆的是村里正式实行了包产到户,他家分到十二亩水田和一头大水牛,三哥赵武能又在夏明远安排下到江宁市下关热电厂当了个临时工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清晨,爷俩做完功课后,漫步在绣球河畔树林中…
“平儿,”夏明远深情地问:“你恨师傅吗?”他停步不解在望着师傅,夏明远微笑道:“凭我现在的职位不要说给你找个好工作,就是直接送你参军上军校也没有一点难度,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你拉板车?”
赵平说:“这个问题我也是最近才明白,您是让我在艰苦环境中锻炼意志和四肢肌肉强度,特别是最近修练的“易筋心经”中的运气和换气,我在拉车上坡及搬运重货时深有体会。”
听到这番话,夏明远眼睛湿润了,他在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其实我是在一步一步地试探你,一个有用之材,必须经得住风雨,吃得了千辛万苦,受得起万搬磨难。”夏明远语重心长地说。
赵平懂事地点了点头说:“师傅我要回去参加高考,当初答应秦老师的。”
夏明远听罢接着说:“我已委托朋友到秦老师那里感谢她了,并告诉她由我直接安排你的考试事宜了。你要永远记住秦、汪、马、李四位老师对你的恩惠。”
夏明远顿了顿接着说:“月底你就从板车队辞职,然后到医院跟着我实习临床经验,走前要请工友们吃顿饭。我在武学上的东西已经被你小子掏空了,但医学不仅靠天负,更靠勤学和积累。你要在九月份前完成易筋心经第八层和达摩掌七段的修练,另外还要陪我回少林一趟炼“培元丹”。我已分别找到武警指挥学院和第一军医大学,他们会在九月初安排你的特殊技能测试,如果通过,你就可以被特招入伍入学了。”
因为还有一个礼拜他就要告别这个给他磨练和快乐成长的板车队,他感谢队里每一位叔叔对他的照顾和关爱,他十分珍惜剩下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他更加卖力、更加勤奋。
今天他拉的是三件钢化玻璃,重达1300公斤,送到东江军区仓库,虽然只能走小胡弄,但都是平坦路,他用了三个小时将货送到目的地,几个战士开始缷车,满身大汗的朱勤就拿出网包里毛巾到仓库外边水龙头旁光着背擦身,在他转身准备穿上背心时,一个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伙子,别急穿。”他这才发现眼前一位身着军装的老人十分激动地望着他胸前挂着的玉佩。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能让我看看你玉佩吗?”
赵平不解地拿下玉佩双手递给这位老军人,老人反复看了又看手中正面雕着双龙抢珠,反面雕一个繁体孙字的玉佩,热泪盈眶急切地问道:“孩子能告诉我给你玉佩的人叫什么?在哪?他现在怎样?”
赵平呆了一会说:“这是我义父,也是师傅的遗物。我叫赵平,下关五号码头板车队的。”
“你义父他姓什么?叫什么?袓籍什么地方?”
“他姓龚,叫龚湘勇,湘南道县人。”他认真地回答,他预感到不那么简单,突然他心一阵跳动,问老人:“你可是孙湘勇叔叔?”
“湘勇?”
老人好像回道44年前的红6军团撤离道县那个晚上,地下党工委书记龚明将十万火急的情报交到单线联系人湘勇手,此时龚明已经身负重伤,为了情报的稳定性他又不能随部队转移,只得冒死留下。湘勇深深地握了握咬牙靠墙的龚明说:“我们都可以牺牲,我们有名有姓;如果我们死了,你无名无姓,将掩没在历史中无人知道了,谁又能证明你这位1923年春天入党的老同志?”
“赶紧走,婆婆妈妈的什么?!帮我照顾好小妹。”龚明火了。
湘勇想了想,从颈子上取下玉佩交给龚明:“这是我祖上之物,中革委中有几个首长都认识这个,给你当作信物。回去后我会建议012同志把你的情况作个妥善备案。”…
“孩子”,老军人平了平心情,拉回他那颗穿越时空的心,和蔼问:“你与他在什么地方结识?他墓地在什么地方?他还有后代吗?”
“义父原来是皖江省亚父县人武部部长,他的坟墓就在西梁山烈士陵园,他有一儿一女都在湘南省永州市工作。”
“你随我来。”老人转身吩咐身边一个中青军人:“把他的送货单和板车安排一辆汽车送回码头,顺便帮赵平请个公假。”
赵平默默地跟着老军人来到一个独门独户的小洋楼家里,老人冲屋里面大声喊到:“老太婆,我找到龚明啦…”随及嚎啕大哭。
“在哪…”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妈妈,她急切地问道:“我哥在哪?”
老军人把玉佩交给她,指了指赵平说:“这孩子是龚明义子,我在后勤部仓库无意发现,这是天意呀,我这叫糊里糊涂地出去转了转,竟碰见这小子糊里糊涂地擦身抹汗…”
“首长,请您不要过于激动。”此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兵很严肃地提醒道。
“谢谢小方同志,帮我给客人冲一杯茶。”老军人召呼赵平坐下说:“我叫孙道勇,湘勇是当时的化名;就如同你义父化名龚明,真名叫龚才达一样,那是革命的需要。哦,忘了告诉你,我的老伴是你义父的亲妹妹龚才兰。”
赵平站起身望着眼前满脸泪水的老妈妈喊了声“姑姑”,随后他介绍了义父在乌江的一切经历。同时也介绍了义父当年伤好后到处找党,最后遇到张萍将军参加了新四军江北支队,1941年重新入党的经过。”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拿这玉佩到北京吗?”老人不解地问。
“听义父说,起初他托张萍等首长查找不到你的下落,再后来听说那年过金沙江时,独立团全体壮烈牺牲,他知道你是独立团的,他就放弃了寻找,他就把名字改为龚湘勇。他临去世前交给我这个信物是要求我永远记住革命先烈,永远为人民服务。他最后一句话是,他早已死了,我又何必要证明自己呢。”
龚才兰老人问:“为什么玉佩在你身上,你义父为何不交给他的儿女呢?”
赵平抹了一下泪水说:“听我父亲说,62年义父被打后右派,66年被打成走资派,受到残酷的批斗,要他认罪,他誓死不从。义母受不了压力和他离婚,他儿子龚成哥那时十八岁,是造反派头头,宣布与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义母带着一儿一女回到老家永川,70年义母在永川也被批斗,她受不了打击自杀。73年龚成哥、龚芳姐来到亚父县向父亲认错,义父去世前问龚成哥这红色信物谁保管?龚成哥说他们都无资格保管这圣物,他说:“如果没有赵家老少爷们和革命老区亚父县的人民,父亲你早就被迫害死了。红色传承就让赵平接手吧。”
“老孙,”龚才兰擦了擦泪水说:“亚父应该有他的照片,我们去查证一下,这不是小事。”
“我宿舍里有他的合影照”赵平说。
“小方快通知司机随他取东西去。”
“是他,共和国伟大的无名英雄。”手捧着照片,虽然岁月流失,但是面对那苦苦寻找四十年,无数个梦中相认的战友、兄长,孙道勇热泪满面道:“给我接王部长电话。”
“老首长,我是孙道勇,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代号龚明,龚才达同志下落找到了。”随及向首长介绍了全部经过。
王部长沉默了很久,显然在激动,他开口说:“龚才达同志是23年1月入党的老同志,他在隐秘战线上为几路大军先后过湘江作出了巨大贡献。一个礼拜前012首长还和我谈这件事。他说:虽然我不认识这位老同志,但当年中革委首长十分严肃地交给我与他单线联系的任务,并亲派军委卫队连长孙道勇作为单线交通员时,我就感觉到不一般。所以,你要尽快到乌江把情况了解清楚,我这边立即向有关领导汇报。”
孙道勇,61年被补授于中将,东江军区副政委、中顾委委员。东江军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顺利完成了对龚才达同志在亚父、芜湖、含山、全城等地方的调查取证工作,中央军委决定在皖江省亚父县西梁山烈士陵园为龚才达同志召开追悼会。
追悼会由张萍将军主持,中央顾问委员会副主任杨若兵作悼词,以此表彰了龚才达的革命贡献。
夏明远因赵平之故,轻装减从地参加了追悼会,当他看到广场前方中央那幅龚才达身着解放军军装的巨幅照片时,他激动的不能自己。会议及相关仪式结束后,夏明远左手拖着龚成,右手拽着赵平往龚才达墓前跑,孙道勇夫妇等见状也随行看个究竟。
此时的墓碑已按军委要求更换成大理石碑,名字也恢复了原名。
只见夏明远老泪纵横双膝跪地爬向墓碑,大呼:“师兄,我找你找得好苦呀…”这一急之下,老将军昏厥过去;孙道勇随身医生方芳和赵平冲过去进行了抢救。
“您是三师叔悟能?”赵平双手托着苏醒过来的夏明远问道。
“平儿,我就是你三师叔。龚成、龚芳…”夏明远拉龚氏兄妹手说:“你们的父亲是个伟大的父亲,他和你们的二叔为了掩护“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中的同志们撤退,不仅自已打自已一枪,而且还牺牲了你们的二叔。我们兄弟俩就从那时失去了联系,我找他找了整整50年了。”
“悟能哥…”
龚才兰来到夏明远面前跪在地上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那件事后,我哥也找你好多年…”
“三丫头?”夏明勇精神此时已经有点恢复,他反复看了看龚才兰,从依稀的面貌和左眼角的黑胎记得证,眼前之人就是大师兄的三妹。
“首长,你必须静养,应立即回江宁。”方芳果断地说。
“报告首长,舟桥旅西梁山团团长兼抢险队队长周宽生奉命报到。”
“周团长请你立即运送夏主任到东梁山八一医院,对岸有救护车等着。”孙道勇果断发出命令。
十天后,在军总医院夏明远病房内,孙道勇详细听取了关于赵平的情况介绍,以及亚父一中党委关于赵平是正式党员的证明信。夏明远对孙道勇说:“这孩子是一块上等的好玉,要好好培养前途肯定无量。”孙道勇点头说:“从他把那块玉佩送给了第一军事博物馆的行为来看,此子是个人才。你准备怎么安排他?”夏明远说:“我的计划让他在武警学院和第一军医大两所军校选一个。”
“这样吧,我来安排,就让他上国防科技大学。”孙道勇果断地说。
“那就你接手了。”夏明远开心地说。
“怎么啦?你想不管啦?”孙道勇说:“你厉害,又是师傅,又是师叔的。”
“眼红啦?”夏明远得意地说:“你家京大那个丫头新年一过就20了,要么弄个岳父当当?!”
“你个老家伙,”孙道勇挥挥手说:“我走了,还有一个月开学了。你可尽快把你那块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