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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章 墓坑里的人
这情形把大家都吓得够呛，整个村子里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抬棺抬到吐血。
刘二芳爹妈这时也看蒙了，二人趴在棺材上哭着喊着说闺女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未了。
旁边有人来把这个吐血的汉子扶了下去，见他还有口呼吸，只是暂时昏迷了。
剩下那六个八仙可是傻眼了，其中三四个人都要扔了肩头的杠子，赶紧逃走。
我爷爷见势一声大喊，喝止了众人：“别动，谁也不许走！”
汉子中有人说道：“李叔，这棺材抬不了了啊！就算我们不怕，可人也不够了！”
我爷爷盯着棺材面色灰白，额头上是冷汗直冒。
他沉声说道：“抬棺不抬到‘家’，你们是想这里面的冤魂上你们家里住着吗？”
闻言，六条汉子脸色铁青，一时都不敢说话了。
“李棺，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顶上！”
我被爷爷一叫，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跑过去拾起了杠子。
喜杠往肩头一压，立即就觉得一股子力气往肉里勒。
这时候知宾也走了过来，对我爷爷低声道：“老哥，我还是头回遇这种事，咋办？这样抬不起来棺材，误了时辰……怕是要出事的啊！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唉，我李老汉一辈子抬棺，抬不起的棺材不是第一见到，只是抬杠的八仙口吐鲜血，这还真是第一次！”
他稍一顿，又说：“我看多半是这丫头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你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怨气没化解。”
知宾说道：“上吊自杀的指定是有怨气！不过，他爹妈说是跟人吵架拌嘴，自己心里想不开了才做了傻事……要不咱们干脆就地埋了吧……”
爷爷立即冷声说了个“不行”，我明白他心里所想，这怨气不消，抬不动的棺材就地掩埋也只会招致霉运啊！
他两条眉毛死死皱起来，“‘棺材落地家宅不利，死人变厉怨气不息。’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单是跟人吵架拌嘴，哪里那么大的恨意啊！你再去问问，要让这老两口子跟咱说实话，否则连累他们家里不算，还要害了咱们村儿！”
知宾嗯了一声，又去找刘二芳她爹妈说话。
我侧着脸看着那边的情况，很快，知宾又走了回来。
不出爷爷意料，那两口子几句话就给搪塞过去了。
“老哥，他们咬定了就是拌嘴气不过，上吊了！”
知宾话音未落，又对我爷爷道：“还有这吉时也快到了，这一会儿赶不到地方……”
我爷爷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只能这样了！”
他说罢，又招呼着包括我在内的，许多童男子过来，叫他们沿着我们上山的路，一直往前尿尿。
爷爷又教着我说道：“李棺，这叫铺阳路。棺材和死人没有地方去，就会沿着这条路走！”
果然，爷爷再让八仙们抬好了喜杠，随之一声起棺的大喊，那棺材还真就起来了！
“都把脚下给我放快了！赶个吉时到了地方，咱们向东家讨烟抽！”
说罢，我们几人在爷爷的指挥下，迅速把棺材往山上抬去。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崎岖蜿蜒的山路，又是黑灯瞎火的，可在爷爷的指挥下，我们竟是如履平地，很快就把刘二芳的棺材抬到了坟地。
可刚把棺材放下，喜杠卸去的同时，我却听见爷爷一声暴喝。
“知宾，你们这是怎么做的？”
我闻言不解，就听前面的八仙说道：“坟坑挖浅了！”
“这也太浅了，刚过脚脖子啊！”
我往前凑了凑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可按理说，知宾常年做这些，棺材几尺几寸厚，坟坑挖个几分深，他是了然于心啊。
“不对，我分明嘱咐好了啊，这一定是挖坟坑的小子们偷懒耍滑了！”知宾骂道。
旋即又对我爷爷说：“老哥，眼瞅要到吉时了，不能误了入土！您们八仙受个累吧！”
爷爷虽然黑着脸，心里老大不乐意，可还是叫人拿来了铁锨。
连我在内，选了四个人一齐挖坟。
今天这事太邪门了，大家恨不得赶紧完事儿回家，生怕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我们四个人都很卖力，不到半个点儿就挖出个两米的深坑。
可就在大家抬着棺材准备往坑里埋时，原本干巴巴的坑里，却开始汩汩冒着水。
紧跟着泥土变成棕黄色，继续冒着水。
有人拿着手电与火把一照，直看得汗毛倒竖，这真是活久见，谁也没看到这样稀奇的场景。
偏偏一股阴风吹来，仿佛什么人在耳根子吹了口凉气，让人脊背发凉。
我只觉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小心翼翼地问爷爷：“爷爷，是不是附近有什么井啊还是泉水的，墓坑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让水透了？”
“放屁！这山头就快连草都不长了，上哪里有水啊！”
“快看！”这时又有人喊着。
众人才发现，这坟坑的水又由棕黄色直接变成了暗红色。
“血，是血！”
知宾看出了门口，对我爷爷道：“李叔，这莫不是血地葬尸？”
“没错！这刘二芳死的一定有问题！把她爹妈叫过来！”
知宾把他爹妈拉过来，指着一汪血水说道：“你们俩快老实交代吧，谁都不是傻子啊！你们两口子可别连累了咱们村！”
这两口子纠结了好长时间，估计是看着墓坑里的血水给吓傻了，这刘二芳的妈妈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嗷的一嗓子哭起来了。
原来，刘二芳的死还真如爷爷和知宾想的那样，很不寻常。
就在前几个月时间里，二芳忽然气色很差，见了什么都想吐，后来她妈还发现二芳竟然很久没有来月事了。
这再瞎的人都看出来了，这是刘二芳暗结珠胎了！
二芳爹妈是保守的人，哪里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
可她爹心里有主意，没有逼着闺女把胎打了，而是问出了到底是哪家男人。
结果发现是二芳在城里饭馆打工时，认识的一个做建材生意的。
他们老俩口就去城里要了男人5万块，这才吐口说要回去把孩子给人流了。
然而一回来，却发现闺女上吊自杀了，未免这事儿败露，才赶紧着要把闺女连夜埋了。
听到这里，我爷爷当即是勃然大怒。
他一双眸子瞪出了火说道：“子母连煞棺，你们这是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啊！”
爷爷话音未说，知宾又喊道：“快，老哥，快看！这血水里好像……好像有个人啊!”
刘二芳爹妈这时也看蒙了，二人趴在棺材上哭着喊着说闺女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未了。
旁边有人来把这个吐血的汉子扶了下去，见他还有口呼吸，只是暂时昏迷了。
剩下那六个八仙可是傻眼了，其中三四个人都要扔了肩头的杠子，赶紧逃走。
我爷爷见势一声大喊，喝止了众人：“别动，谁也不许走！”
汉子中有人说道：“李叔，这棺材抬不了了啊！就算我们不怕，可人也不够了！”
我爷爷盯着棺材面色灰白，额头上是冷汗直冒。
他沉声说道：“抬棺不抬到‘家’，你们是想这里面的冤魂上你们家里住着吗？”
闻言，六条汉子脸色铁青，一时都不敢说话了。
“李棺，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顶上！”
我被爷爷一叫，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跑过去拾起了杠子。
喜杠往肩头一压，立即就觉得一股子力气往肉里勒。
这时候知宾也走了过来，对我爷爷低声道：“老哥，我还是头回遇这种事，咋办？这样抬不起来棺材，误了时辰……怕是要出事的啊！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唉，我李老汉一辈子抬棺，抬不起的棺材不是第一见到，只是抬杠的八仙口吐鲜血，这还真是第一次！”
他稍一顿，又说：“我看多半是这丫头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你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怨气没化解。”
知宾说道：“上吊自杀的指定是有怨气！不过，他爹妈说是跟人吵架拌嘴，自己心里想不开了才做了傻事……要不咱们干脆就地埋了吧……”
爷爷立即冷声说了个“不行”，我明白他心里所想，这怨气不消，抬不动的棺材就地掩埋也只会招致霉运啊！
他两条眉毛死死皱起来，“‘棺材落地家宅不利，死人变厉怨气不息。’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单是跟人吵架拌嘴，哪里那么大的恨意啊！你再去问问，要让这老两口子跟咱说实话，否则连累他们家里不算，还要害了咱们村儿！”
知宾嗯了一声，又去找刘二芳她爹妈说话。
我侧着脸看着那边的情况，很快，知宾又走了回来。
不出爷爷意料，那两口子几句话就给搪塞过去了。
“老哥，他们咬定了就是拌嘴气不过，上吊了！”
知宾话音未落，又对我爷爷道：“还有这吉时也快到了，这一会儿赶不到地方……”
我爷爷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只能这样了！”
他说罢，又招呼着包括我在内的，许多童男子过来，叫他们沿着我们上山的路，一直往前尿尿。
爷爷又教着我说道：“李棺，这叫铺阳路。棺材和死人没有地方去，就会沿着这条路走！”
果然，爷爷再让八仙们抬好了喜杠，随之一声起棺的大喊，那棺材还真就起来了！
“都把脚下给我放快了！赶个吉时到了地方，咱们向东家讨烟抽！”
说罢，我们几人在爷爷的指挥下，迅速把棺材往山上抬去。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崎岖蜿蜒的山路，又是黑灯瞎火的，可在爷爷的指挥下，我们竟是如履平地，很快就把刘二芳的棺材抬到了坟地。
可刚把棺材放下，喜杠卸去的同时，我却听见爷爷一声暴喝。
“知宾，你们这是怎么做的？”
我闻言不解，就听前面的八仙说道：“坟坑挖浅了！”
“这也太浅了，刚过脚脖子啊！”
我往前凑了凑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可按理说，知宾常年做这些，棺材几尺几寸厚，坟坑挖个几分深，他是了然于心啊。
“不对，我分明嘱咐好了啊，这一定是挖坟坑的小子们偷懒耍滑了！”知宾骂道。
旋即又对我爷爷说：“老哥，眼瞅要到吉时了，不能误了入土！您们八仙受个累吧！”
爷爷虽然黑着脸，心里老大不乐意，可还是叫人拿来了铁锨。
连我在内，选了四个人一齐挖坟。
今天这事太邪门了，大家恨不得赶紧完事儿回家，生怕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我们四个人都很卖力，不到半个点儿就挖出个两米的深坑。
可就在大家抬着棺材准备往坑里埋时，原本干巴巴的坑里，却开始汩汩冒着水。
紧跟着泥土变成棕黄色，继续冒着水。
有人拿着手电与火把一照，直看得汗毛倒竖，这真是活久见，谁也没看到这样稀奇的场景。
偏偏一股阴风吹来，仿佛什么人在耳根子吹了口凉气，让人脊背发凉。
我只觉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小心翼翼地问爷爷：“爷爷，是不是附近有什么井啊还是泉水的，墓坑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让水透了？”
“放屁！这山头就快连草都不长了，上哪里有水啊！”
“快看！”这时又有人喊着。
众人才发现，这坟坑的水又由棕黄色直接变成了暗红色。
“血，是血！”
知宾看出了门口，对我爷爷道：“李叔，这莫不是血地葬尸？”
“没错！这刘二芳死的一定有问题！把她爹妈叫过来！”
知宾把他爹妈拉过来，指着一汪血水说道：“你们俩快老实交代吧，谁都不是傻子啊！你们两口子可别连累了咱们村！”
这两口子纠结了好长时间，估计是看着墓坑里的血水给吓傻了，这刘二芳的妈妈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嗷的一嗓子哭起来了。
原来，刘二芳的死还真如爷爷和知宾想的那样，很不寻常。
就在前几个月时间里，二芳忽然气色很差，见了什么都想吐，后来她妈还发现二芳竟然很久没有来月事了。
这再瞎的人都看出来了，这是刘二芳暗结珠胎了！
二芳爹妈是保守的人，哪里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
可她爹心里有主意，没有逼着闺女把胎打了，而是问出了到底是哪家男人。
结果发现是二芳在城里饭馆打工时，认识的一个做建材生意的。
他们老俩口就去城里要了男人5万块，这才吐口说要回去把孩子给人流了。
然而一回来，却发现闺女上吊自杀了，未免这事儿败露，才赶紧着要把闺女连夜埋了。
听到这里，我爷爷当即是勃然大怒。
他一双眸子瞪出了火说道：“子母连煞棺，你们这是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啊！”
爷爷话音未说，知宾又喊道：“快，老哥，快看！这血水里好像……好像有个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