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9章 暗流涌动
中国东北,临近苏俄边境线一家皮毛收购铺子。
“过年好,过年好!严掌柜的!今年生意如何?”
“唉!只能说是过得去吧!白俄、小日本子在边境线上摩拳擦掌,不少猎户都不敢在大山里趟的太深,好在我和不少老猎户关系还在,靠着他们支持才能安生过个年!”
“都这样!都这样!今年药材也不好收,东南西北跑一圈,也就挣个跑腿钱!”
“进店喝一口?”
“不了不了,和你一唠叨今天又回不去了!等下次收到好货,过来把你存货清个底!”
“那我就不留了!回见!”
大雪中,来人在雪地上印上了一串整齐规律的脚步,严定富坐在门边把半个烟袋抽完,才磨磨蹭蹭的回屋,抬眼向远处望去,大雪遮盖了来人的全部痕迹。
进了屋,热浪铺天盖地,整个人情不自禁的一懒,前阵子基地发回的资料又在大脑中浮现:‘邓晓松,奉军谍报机关上尉观察员,特务二科负责人,主要任务搜集日俄重要情报,寻找两方长期潜伏间谍人员,在不引起外交争端的前提下,解决分化某些威胁巨大的据点。’严定富清楚,邓晓松盯上自己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十里八乡最大的毛皮收购点,整个边境线上的猎人们,都不自觉的成了自己的耳目,他们不留神的只言片语,都会被自己分析处理,发回总部,其中部分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总参谋部可供参考的重要资料。说来这次失误也怪自己不够小心,以往发回情报,都是由总部派遣的人员直接带回,这次听闻奉军突然从英法订购了大宗武器,装备目的不明,严定富心想,要是能在运输途中做出点文章,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就冒险使用了应急电台,深山老林,一支陌生且特殊的电台信号太引人注意了,一时间走街的小贩、收购的商人、手艺活师傅突然就在这一片多了起来,尽管严定富让电台静默了到现在,也停止了大部分的活动,但自己这个固定的交易中心,自己这个五年前突然出现的外来人员,还是引起这个地区谍报负责人邓晓松的特别关照。
“等着吧!大日本帝国很快就会占领这一片土地!矿产、粮食、土地、人民,都会属于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那时候,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井上信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一定会成为整个谍报组织的光荣!”严定富拍打着皮毛衣服上的雪屑,盘算着将收来的毛皮拉到城里出售一次,顺道去看一看城里的警察、驻军情况。
‘靠近这个地区,日本、俄国还有我们奉军都有驻军,指不定哪天就会存在摩擦,虽然因为这三方势力云集,附近的土匪都被收拾了,对猎户进山是个方便,但这地方就像个火药桶,指不定哪天就会被点着,这人会不会是某家安插的间谍?还是仅仅一个富贵险中求的江湖人?他的身份要好好查一查,可不要自己贸然行动而捅了大篓子!’邓晓松进了酒馆,和老板打个招呼就径自来到一个单间,斟上酒对着雾蒙蒙的窗外发着呆,三年了,自从被派遣到这个边境点,一直是无功无过,平静的生活把自己开初的锐气都快要磨平了,这次嗅到的异样危险气息,让这个刚刚三十却长得分外老成的青年军官看到了机会,管他呢,富贵险中求!邓晓松夹起一大块猪头肉,将剩下的小半壶酒一饮而尽。
上海,皇后咖啡馆旁一家新开的照相馆。
“李君,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赴日留学的韩国人,这么惹人注目的身份,竟然用真实身份潜伏,也只有你才能想的出啊!”
“没办法,上海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帮会势力、本地豪强、中统、租界、各方军阀都不容小觑,你看这南京路,单面有一千多家铺子,就算是正经经营的店铺也可能是某方的临时据点,所以我认为再聪明的掩饰也难免出现疏漏,相反不如大方承认自己和日本的接触史,这样才不至于引起怀疑。”
“也是,谁能想到,大韩帝国的皇族会愿意成为一名间谍,为大日本的共荣共和赴汤蹈火呢!”
“大日本对我们大韩民族的帮助是有目共睹的!我这样做,既是我的理想,更是对日本国的报恩!”
“要是亚洲的其他国家都能有李君的觉悟,那么我们大日本要省去多少无谓的牺牲啊!那时候整个亚洲在我们的带领下,绝对会是国际社会最举足轻重的一股力量!”
“会有那么一天的!抱歉,斋藤君,我这三个月都不会给你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我给自己的设定,是一个有钱多金的贵族公子,这三个月我需要广泛的社交。”
“我能理解,寺内先生说了,你是一个很有想法,并且会给人带来不断惊喜的谍报人员!”
“不送了,等有情报线索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
“告辞!”斋藤微鞠一躬,退出了房间,走在大街上,轻蔑一笑:“韩国人,在大日本的眼里,就算是皇族身份,也仅仅是贱民,不过这个李东金倒是有点意思,果敢决断对日本足够亲近,靠这个性格,以后也将是那儿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倒是值得帝国大力培养!”
李东金站在厅堂中央,掏出皇族信物,呆立当场久久不语,耻辱啊!耻辱!论血统,自己并不是皇室宗亲最重要的一支,可毕竟也是皇族,在普通国民眼中,依然高高在上,但自从出生开始,就未曾享受过哪怕一点点的骄傲,日本这个超然的宗主国从始至终的姿态都是居高临下,家族的那些废物奴颜婢膝,那怕日方派遣的一个小小的少佐都极尽款待!一点点皇族的骄傲都未能保留!可那些所谓的正根等他们的主子一走,照样在我们这些偏支身上找寻存在感,可笑!可耻!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不论是语言还是操练,都是稳稳的第一,自己用数倍的努力,换来了在军中的威望和尊重,但让自己颇为无奈的是,最后自己的脸面竟然还是这日本主子给的,当那个日本将军当众宣布自己被选拔进日本的军中效力,并被直接授予大尉军衔,台下那些皇族一片唏嘘,要知道,那怕是几个掌握兵权受到特别照顾的叔叔,也不过仅仅被授予少佐,一上来就给予大尉军衔已经算是非常难得,况且,最重要的,是日本方面对他年轻、潜力的看中,这才是最重要的,从此,他每次回国都能感受到昔日这帮耻高气扬之辈对自己明显的小心翼翼,他们生怕日本主子稍微的不满意就会让他们粉身碎骨!
可我也有梦想啊,日本太强大了,妄言反抗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大韩民族用一次次的失败白白消耗着青年人的生命,这有必要吗?我要用军功让日本军方另眼相看,我要带领我自己的民族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我要证明我们并不比日本本国国民差,那时候,我再回来,就不必惧怕那所谓的朝鲜总督,甚至很有可能让日本给予我部分的自治权利,我只想在有限的范围内,给国民争取最大的利益,这辈子我可能没有机会让大韩民族站起来了,但至少不能让大家一辈子都跪在那里吧!
大上海的夜灯火通明,欢歌笑语,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去去,走走停停,无人察觉这个青年人内心的澎湃激荡。
日方陆军部情报分析中心。
“前辈到底是前辈啊!这是三浦先生今年发回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情报,但其详细程度,参考价值当为我军中楷模!”
《江苏地区综合报告》:该地区为支那极为重要的经济军事区,其重要程度仅次于上海,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可以称之为最重要的战略核心区,该地区仍旧存在较多地方势力,彼此间怨隙较深,很难形成统一指挥,互相争斗攻伐不休,若进入该地区,这些因素可以加以利用。地区商户较多,如果可实现占领,建议以华制华,选择地方实力威望者充当维持会会长,实现长久占领。种种迹象表明,该地区存在反日分子活动迹象,民众受教育程度较其他地区较高,活跃大量反日分子,请总部多加关注。
另:部分地方武装可以合作名单如下:孙麻子(地方治安军,为刚收编的土匪武装)、皇甫豹(原驻淮安城,受到上级和本地富商排挤)……
附近巨商大户:宋国生……
“看看吧,这是中国地区发来的最新一批次的中国各地区情况报告,内容包括东北、华北、山东、江苏、上海等重点区域经济、社会、军事等方面的报告,部分地区我们还绘制了详细的地图,要知道,哪怕是中国政府的正规军所使用的标准军事地图都存在比例尺严重不符的现象,可我们军事人员的努力是看得见的,这些东西将会让战无不胜的大日本皇军更加如虎添翼!”
“真是不可思议,这是多少人的倾心奉献啊!战争真的就要开始了?”
“是的,帝国太需要像你这样忠诚优秀的青年人了!这些都是我培养的最出色的一批学生,他们将在这次实际的斗争中迅速成长,用一场场胜利证明着他们出色的毕业成绩并不是纸上谈兵,当然!他们没机会失误,对于一个合格的特工来说,失败的代价只有死亡,死人才能让残存的秘密永远是秘密。”寺内端起茶碗,细细的抿了一口,感受那种略带涩味的苦在唇齿间流淌的怪异感觉。
高田太郎端起碗倒下一大口,苦涩猛然在喉腔里打转,他皱了一下眉头,将茶汤咽了下去。
“这是中国的苦丁,比日本本土所产的要苦些,我特意要来的,它和中国人性格很像,极具忍耐性,很能吃苦,一点点微微的甜头和希望,就足以支撑他们活下去!”
“过年好,过年好!严掌柜的!今年生意如何?”
“唉!只能说是过得去吧!白俄、小日本子在边境线上摩拳擦掌,不少猎户都不敢在大山里趟的太深,好在我和不少老猎户关系还在,靠着他们支持才能安生过个年!”
“都这样!都这样!今年药材也不好收,东南西北跑一圈,也就挣个跑腿钱!”
“进店喝一口?”
“不了不了,和你一唠叨今天又回不去了!等下次收到好货,过来把你存货清个底!”
“那我就不留了!回见!”
大雪中,来人在雪地上印上了一串整齐规律的脚步,严定富坐在门边把半个烟袋抽完,才磨磨蹭蹭的回屋,抬眼向远处望去,大雪遮盖了来人的全部痕迹。
进了屋,热浪铺天盖地,整个人情不自禁的一懒,前阵子基地发回的资料又在大脑中浮现:‘邓晓松,奉军谍报机关上尉观察员,特务二科负责人,主要任务搜集日俄重要情报,寻找两方长期潜伏间谍人员,在不引起外交争端的前提下,解决分化某些威胁巨大的据点。’严定富清楚,邓晓松盯上自己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十里八乡最大的毛皮收购点,整个边境线上的猎人们,都不自觉的成了自己的耳目,他们不留神的只言片语,都会被自己分析处理,发回总部,其中部分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总参谋部可供参考的重要资料。说来这次失误也怪自己不够小心,以往发回情报,都是由总部派遣的人员直接带回,这次听闻奉军突然从英法订购了大宗武器,装备目的不明,严定富心想,要是能在运输途中做出点文章,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就冒险使用了应急电台,深山老林,一支陌生且特殊的电台信号太引人注意了,一时间走街的小贩、收购的商人、手艺活师傅突然就在这一片多了起来,尽管严定富让电台静默了到现在,也停止了大部分的活动,但自己这个固定的交易中心,自己这个五年前突然出现的外来人员,还是引起这个地区谍报负责人邓晓松的特别关照。
“等着吧!大日本帝国很快就会占领这一片土地!矿产、粮食、土地、人民,都会属于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那时候,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井上信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一定会成为整个谍报组织的光荣!”严定富拍打着皮毛衣服上的雪屑,盘算着将收来的毛皮拉到城里出售一次,顺道去看一看城里的警察、驻军情况。
‘靠近这个地区,日本、俄国还有我们奉军都有驻军,指不定哪天就会存在摩擦,虽然因为这三方势力云集,附近的土匪都被收拾了,对猎户进山是个方便,但这地方就像个火药桶,指不定哪天就会被点着,这人会不会是某家安插的间谍?还是仅仅一个富贵险中求的江湖人?他的身份要好好查一查,可不要自己贸然行动而捅了大篓子!’邓晓松进了酒馆,和老板打个招呼就径自来到一个单间,斟上酒对着雾蒙蒙的窗外发着呆,三年了,自从被派遣到这个边境点,一直是无功无过,平静的生活把自己开初的锐气都快要磨平了,这次嗅到的异样危险气息,让这个刚刚三十却长得分外老成的青年军官看到了机会,管他呢,富贵险中求!邓晓松夹起一大块猪头肉,将剩下的小半壶酒一饮而尽。
上海,皇后咖啡馆旁一家新开的照相馆。
“李君,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赴日留学的韩国人,这么惹人注目的身份,竟然用真实身份潜伏,也只有你才能想的出啊!”
“没办法,上海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帮会势力、本地豪强、中统、租界、各方军阀都不容小觑,你看这南京路,单面有一千多家铺子,就算是正经经营的店铺也可能是某方的临时据点,所以我认为再聪明的掩饰也难免出现疏漏,相反不如大方承认自己和日本的接触史,这样才不至于引起怀疑。”
“也是,谁能想到,大韩帝国的皇族会愿意成为一名间谍,为大日本的共荣共和赴汤蹈火呢!”
“大日本对我们大韩民族的帮助是有目共睹的!我这样做,既是我的理想,更是对日本国的报恩!”
“要是亚洲的其他国家都能有李君的觉悟,那么我们大日本要省去多少无谓的牺牲啊!那时候整个亚洲在我们的带领下,绝对会是国际社会最举足轻重的一股力量!”
“会有那么一天的!抱歉,斋藤君,我这三个月都不会给你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我给自己的设定,是一个有钱多金的贵族公子,这三个月我需要广泛的社交。”
“我能理解,寺内先生说了,你是一个很有想法,并且会给人带来不断惊喜的谍报人员!”
“不送了,等有情报线索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
“告辞!”斋藤微鞠一躬,退出了房间,走在大街上,轻蔑一笑:“韩国人,在大日本的眼里,就算是皇族身份,也仅仅是贱民,不过这个李东金倒是有点意思,果敢决断对日本足够亲近,靠这个性格,以后也将是那儿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倒是值得帝国大力培养!”
李东金站在厅堂中央,掏出皇族信物,呆立当场久久不语,耻辱啊!耻辱!论血统,自己并不是皇室宗亲最重要的一支,可毕竟也是皇族,在普通国民眼中,依然高高在上,但自从出生开始,就未曾享受过哪怕一点点的骄傲,日本这个超然的宗主国从始至终的姿态都是居高临下,家族的那些废物奴颜婢膝,那怕日方派遣的一个小小的少佐都极尽款待!一点点皇族的骄傲都未能保留!可那些所谓的正根等他们的主子一走,照样在我们这些偏支身上找寻存在感,可笑!可耻!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不论是语言还是操练,都是稳稳的第一,自己用数倍的努力,换来了在军中的威望和尊重,但让自己颇为无奈的是,最后自己的脸面竟然还是这日本主子给的,当那个日本将军当众宣布自己被选拔进日本的军中效力,并被直接授予大尉军衔,台下那些皇族一片唏嘘,要知道,那怕是几个掌握兵权受到特别照顾的叔叔,也不过仅仅被授予少佐,一上来就给予大尉军衔已经算是非常难得,况且,最重要的,是日本方面对他年轻、潜力的看中,这才是最重要的,从此,他每次回国都能感受到昔日这帮耻高气扬之辈对自己明显的小心翼翼,他们生怕日本主子稍微的不满意就会让他们粉身碎骨!
可我也有梦想啊,日本太强大了,妄言反抗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大韩民族用一次次的失败白白消耗着青年人的生命,这有必要吗?我要用军功让日本军方另眼相看,我要带领我自己的民族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我要证明我们并不比日本本国国民差,那时候,我再回来,就不必惧怕那所谓的朝鲜总督,甚至很有可能让日本给予我部分的自治权利,我只想在有限的范围内,给国民争取最大的利益,这辈子我可能没有机会让大韩民族站起来了,但至少不能让大家一辈子都跪在那里吧!
大上海的夜灯火通明,欢歌笑语,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去去,走走停停,无人察觉这个青年人内心的澎湃激荡。
日方陆军部情报分析中心。
“前辈到底是前辈啊!这是三浦先生今年发回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情报,但其详细程度,参考价值当为我军中楷模!”
《江苏地区综合报告》:该地区为支那极为重要的经济军事区,其重要程度仅次于上海,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可以称之为最重要的战略核心区,该地区仍旧存在较多地方势力,彼此间怨隙较深,很难形成统一指挥,互相争斗攻伐不休,若进入该地区,这些因素可以加以利用。地区商户较多,如果可实现占领,建议以华制华,选择地方实力威望者充当维持会会长,实现长久占领。种种迹象表明,该地区存在反日分子活动迹象,民众受教育程度较其他地区较高,活跃大量反日分子,请总部多加关注。
另:部分地方武装可以合作名单如下:孙麻子(地方治安军,为刚收编的土匪武装)、皇甫豹(原驻淮安城,受到上级和本地富商排挤)……
附近巨商大户:宋国生……
“看看吧,这是中国地区发来的最新一批次的中国各地区情况报告,内容包括东北、华北、山东、江苏、上海等重点区域经济、社会、军事等方面的报告,部分地区我们还绘制了详细的地图,要知道,哪怕是中国政府的正规军所使用的标准军事地图都存在比例尺严重不符的现象,可我们军事人员的努力是看得见的,这些东西将会让战无不胜的大日本皇军更加如虎添翼!”
“真是不可思议,这是多少人的倾心奉献啊!战争真的就要开始了?”
“是的,帝国太需要像你这样忠诚优秀的青年人了!这些都是我培养的最出色的一批学生,他们将在这次实际的斗争中迅速成长,用一场场胜利证明着他们出色的毕业成绩并不是纸上谈兵,当然!他们没机会失误,对于一个合格的特工来说,失败的代价只有死亡,死人才能让残存的秘密永远是秘密。”寺内端起茶碗,细细的抿了一口,感受那种略带涩味的苦在唇齿间流淌的怪异感觉。
高田太郎端起碗倒下一大口,苦涩猛然在喉腔里打转,他皱了一下眉头,将茶汤咽了下去。
“这是中国的苦丁,比日本本土所产的要苦些,我特意要来的,它和中国人性格很像,极具忍耐性,很能吃苦,一点点微微的甜头和希望,就足以支撑他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