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5章 螳螂捕蝉
上海的罢工事件愈演愈烈,报纸还专门为此开了专栏,将民众和资本家还有国府三方的诉求答复每日更新,今天的报道让整个上海怒气冲天,日方不仅毫不退让,甚至连基本的道歉和赔偿都不肯答应,国府态度暧昧语焉不详,民众愈发愤怒,纷纷要求国府承担使命加以干涉为民请命。
罢工的范围进一步扩大,不少非日方开办的工厂工人,也趁机提出诉求,要求改善工作环境满足他们的基本休息。普通民众的生活受到极大干扰,特别那些靠苦力吃饭的底层人民,一家人的嘴巴全指望着他们一天的活计,不去工作就没有收入,可以说是缸内没存米家中无余粮,可他们非常清楚,如果这时候不能团结一致,咬牙顶住这段艰难的日子,那下一个受欺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于是靠着穷帮穷,一碗米汤一家喝的韧劲,没一个人主动向工厂主低头。
但上海的有钱人们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咖啡牛奶方糖、面包黄油牛排这些高档食材本身就利润丰厚,商人们趁机涨了一波价格后,从外地调来了充足的储备,上流人士的生活波澜不惊。
那些光鲜亮丽的食品橱窗每天依然供应充足、新鲜可口,几家来自国外的贸易公司,早就让上海这些上层阶级的肠胃习惯了进口食品的消费,唯独令他们苦恼的是,他们需要花更多的钱,去临时雇佣哪些帮会控制下的闲散人员,毕竟装卸、搬运、售卖样样都需要大量人工,可这些人不仅偷奸耍滑还素质低下,实在是不如原先的工人。
可就算部分一向宽厚仁和的商人这时候也不敢擅作主张随意妥协,毕竟要是因为一时的良心发现,而和整个同行结仇,实在是得不偿失,他们只能给自己工厂熟识的工人提供微薄的生活补助,帮助他们暂渡难关。
宋雄对外面局势非常担忧,尽管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但保不齐会有人趁机兴风作浪,第二天就带着我搬到租界附近的一家旅馆,并且叮嘱我外出不要跑得太远,自己去拜访附近一个和家里交情不错的军官,看看能否搭乘他们的便车回家,这样安全稳妥些。
我在附近一家商行转了转,挑了一些便于携带的小物件,嘱咐他们送到旅馆统一算账,自己东逛逛西走走,不觉间已经走出好远。
“请问,您是何五先生的太太嘛?”朱巧花刚走出门没多会,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你是?”朱巧花看着面前这人,虽然西装革履举止斯文,但周身透露着遮掩不住的凌厉肃杀,朱巧花表面大大咧咧,可凭借着多年欢场摸爬滚打的经历,看人相面却是十拿九稳,一个照面她就明白,此人的杀意不过职业习惯使然,并不是针对自己。
“何太太,我是来救你走的,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凶险!”来人没多解释,就想带她离开。
“就凭你这三言两语,还想忽悠老娘!真当我这二十多年的江湖是白瞎了!”朱巧花仔细打量一番周边的环境,作势就要向自己刚刚逃开的那个院子呼救。
“何太太,你别冲动,我给你看样东西。”来人慌忙用一只手捂住朱巧花的嘴,另一只手从衣服口袋摸出一张今天的报纸,放在朱巧花的面前。
“我不认识字!”朱巧花自然是明白,来人是想让她注意报纸最下方的一条特别报道,她确实是识字不多,但其中“何五”这两个字她还是认得的,因此放弃了呼喊,示意来人将她的嘴放开。
“你男人被他们害了,虽然对外的报道说是畏罪自杀,但是你应该清楚,他就算为你考虑或是为你肚里的孩子着想,他都会选择好死不如赖活!”
“你胡说些什么!你编的这故事毫无根据荒谬不堪!”朱巧花偏过头,冷言讥讽但内心强烈的不安却是如此真实。
“何太太,你必须立即和我离开这里,否则如果你也死了,何先生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我是不会相信你这一派胡言的!你到底是想要骗钱,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你听着,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掉了!”朱巧花趁机拉开了自己和面前人的距离,但她明白,大着肚子的自己这时候跑不远。
“我会让你相信的!”来人对着不远处一辆黄包车做了个手势,朱巧花这才发现,周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两辆黄包车,车夫站在一旁看似随意,但明显是在为面前这人放风。
“一会小心点,能跑尽量跑,跑不掉自己想办法保住性命,要是出了意外,只要你在最后一刻都能保证忠诚,会有人照料你的家人的!”
“王组长放心!我辈儿郎从做出选择开始,个人命运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周松鞠了一躬,站在一旁待命。
“国家培养你们不容易,有可能的话,早点回家!”王亮抬起头,原来正是昨日孙九的那个黄包车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手下,背过身叮嘱道。他明白,自己作为特工,本不应该有太多的怜悯,但人毕竟是情感的动物,他又岂能做到如此洒脱冷血。
“何太太,不管你现在如何想我,信不信我,你且看那帮人下面的反应吧!”王亮示意朱巧花将外套脱下,从黄包车里拿出一件粗布外套,朱巧花皱了皱眉头,还是接过换上了。
过不多会,黑虎帮一众人已经倾巢出动,领头的正是帮主段虎,他仔细查看了大街两边情形,正要指挥手下兵分两路时,负责看守朱巧花的帮众一指街东边几十步开外一辆黄包车:“老大,看,她在哪儿!”
“你确定?”
“确定,当然确定!你看她瞧见我们了,好像是要跑!”朱巧花的衣服一身艳色,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并不难辨认,手底下正担心自己把人看丢了,会受到什么惩处呢,这时候逮到将功赎罪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第一个抓到那个女人的,赏大洋一百,死活不论!”说完,段虎第一个跑了上去,后面一众手下齐登登的跟了上来。
只有吉田刚跨出半个身子,又退了回来,重新回到朱巧花逃走的那个房间查看。
周松这时候撒了命地推车在跑,耳边风声呼啸,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车上搭载的同伴只能通过密密匝匝的脚步声判断身后的追兵,生怕探头出去查看,会被身后那些人察觉出什么。
虽然受过严格的体能训练,但毕竟推着车带着人,身后这帮乌合之众敬畏段虎的手段,这时候也是丝毫不敢怠慢,此消彼长之下,周松和追兵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的缩短。
“死活不论?!这怎么可能!他们到底是谁?”段虎因为心急气躁,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朱巧花虽然没有直接和段虎打过照面,但通过平日里观察,也能明白此人身份,听到“死活不论”这四个字,如遭霹雳心灰意冷,知道事情可能真的像王亮所说。
“何夫人,不管你信或不信,此地不宜久留,刚刚那位兄弟可是在用自己的安危换取我们逃生的机会,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朱巧花这时候完全没了主意,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王亮的主张。
王亮将周遭打量一番,示意同伴先拉着黄包车离开,自己暂留断后,正在这时,吉田突然从大门内走出若有所思,两人避无可避,眼神撞在了一起,吉田挡住了来人去路:“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这位先生!”
此话一出,王亮站住脚步,心思飞转,吉田应该并不明白自己身份,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牵连的众多人和事,他现在的反应,莫非仅仅是在试探?!
吉田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这一趟出了意外,规矩处罚他比谁都清楚,但他并不慌乱,战争不过迟早的事情,如今更是迫在眉睫,自己的叔叔不日便会被重新启用,到时候这小小疏忽肯定会有人顶罪,绝不会成为未来的污点,自己不过摆好姿态尽心尽责而已。
可面前这人?!吉田能在家族屡遭打压之下,仍旧被派往战争第一线的核心岗位,除了全优毕业的搏击成绩,更靠的是过人的图像记忆,只要他见过的人看过的面孔,不管如何伪装,他都能一眼认出,面前这人,虽然相貌普通平淡无华,但吉田确定,这张面孔这两天在不同地方自己肯定有过照面!
“先生,你肯定是认错了,我们并不相熟!”王亮内心波澜壮阔,可脸上风平浪静。
“请跟我走一趟吧,原因我也就不用解释了!”吉田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可两天时间,过过脑子的人脸成百上千,一时间他也不能完整判断。
王亮这次确实有些慌乱了,他微微低着头没有正对吉田的目光,但他透过余光发现,此时的吉田已经硬生生卡在让人进退两难的位置上,完全锁死了自己一切的预算打算,王亮明白,这是个高手,起码是个比自己要高的高手!
远处的黄包车已经看不见轮廓,王亮心内稍安,好小子,没白瞎了平日里的教诲,关键时候还是做到大局为重,至于自己,一辈子抓鹰斗鹰熬鹰,没想到一次失手,就要被鹰抓瞎了眼,也罢也罢!今个就痛痛快快一回,自己这脾性自己最清楚了,慷慨赴死的决心绝对不含糊,可要是使手段下阴招刑讯逼供,他自己都有无数种方法让迫使自己投降!
吉田知道自己赌对了,面前这人不简单,他可能到死都不会想到,他犯的最大错误,反而是太过于正常了,一个正常外出的人,被人蛮横阻拦言语侵略,却没有一点脾气,这样的正常本就非常不正常。
吉田没有动,他清楚现在自己明显的优势,不管是心态还是局势,自己占尽优势,对面先动,自己大可见招拆招从容应对,若是选择长久相持,等黑虎帮那些人赶回援手,结果就更不用说了。
罢工的范围进一步扩大,不少非日方开办的工厂工人,也趁机提出诉求,要求改善工作环境满足他们的基本休息。普通民众的生活受到极大干扰,特别那些靠苦力吃饭的底层人民,一家人的嘴巴全指望着他们一天的活计,不去工作就没有收入,可以说是缸内没存米家中无余粮,可他们非常清楚,如果这时候不能团结一致,咬牙顶住这段艰难的日子,那下一个受欺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于是靠着穷帮穷,一碗米汤一家喝的韧劲,没一个人主动向工厂主低头。
但上海的有钱人们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咖啡牛奶方糖、面包黄油牛排这些高档食材本身就利润丰厚,商人们趁机涨了一波价格后,从外地调来了充足的储备,上流人士的生活波澜不惊。
那些光鲜亮丽的食品橱窗每天依然供应充足、新鲜可口,几家来自国外的贸易公司,早就让上海这些上层阶级的肠胃习惯了进口食品的消费,唯独令他们苦恼的是,他们需要花更多的钱,去临时雇佣哪些帮会控制下的闲散人员,毕竟装卸、搬运、售卖样样都需要大量人工,可这些人不仅偷奸耍滑还素质低下,实在是不如原先的工人。
可就算部分一向宽厚仁和的商人这时候也不敢擅作主张随意妥协,毕竟要是因为一时的良心发现,而和整个同行结仇,实在是得不偿失,他们只能给自己工厂熟识的工人提供微薄的生活补助,帮助他们暂渡难关。
宋雄对外面局势非常担忧,尽管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但保不齐会有人趁机兴风作浪,第二天就带着我搬到租界附近的一家旅馆,并且叮嘱我外出不要跑得太远,自己去拜访附近一个和家里交情不错的军官,看看能否搭乘他们的便车回家,这样安全稳妥些。
我在附近一家商行转了转,挑了一些便于携带的小物件,嘱咐他们送到旅馆统一算账,自己东逛逛西走走,不觉间已经走出好远。
“请问,您是何五先生的太太嘛?”朱巧花刚走出门没多会,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你是?”朱巧花看着面前这人,虽然西装革履举止斯文,但周身透露着遮掩不住的凌厉肃杀,朱巧花表面大大咧咧,可凭借着多年欢场摸爬滚打的经历,看人相面却是十拿九稳,一个照面她就明白,此人的杀意不过职业习惯使然,并不是针对自己。
“何太太,我是来救你走的,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凶险!”来人没多解释,就想带她离开。
“就凭你这三言两语,还想忽悠老娘!真当我这二十多年的江湖是白瞎了!”朱巧花仔细打量一番周边的环境,作势就要向自己刚刚逃开的那个院子呼救。
“何太太,你别冲动,我给你看样东西。”来人慌忙用一只手捂住朱巧花的嘴,另一只手从衣服口袋摸出一张今天的报纸,放在朱巧花的面前。
“我不认识字!”朱巧花自然是明白,来人是想让她注意报纸最下方的一条特别报道,她确实是识字不多,但其中“何五”这两个字她还是认得的,因此放弃了呼喊,示意来人将她的嘴放开。
“你男人被他们害了,虽然对外的报道说是畏罪自杀,但是你应该清楚,他就算为你考虑或是为你肚里的孩子着想,他都会选择好死不如赖活!”
“你胡说些什么!你编的这故事毫无根据荒谬不堪!”朱巧花偏过头,冷言讥讽但内心强烈的不安却是如此真实。
“何太太,你必须立即和我离开这里,否则如果你也死了,何先生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我是不会相信你这一派胡言的!你到底是想要骗钱,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你听着,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掉了!”朱巧花趁机拉开了自己和面前人的距离,但她明白,大着肚子的自己这时候跑不远。
“我会让你相信的!”来人对着不远处一辆黄包车做了个手势,朱巧花这才发现,周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两辆黄包车,车夫站在一旁看似随意,但明显是在为面前这人放风。
“一会小心点,能跑尽量跑,跑不掉自己想办法保住性命,要是出了意外,只要你在最后一刻都能保证忠诚,会有人照料你的家人的!”
“王组长放心!我辈儿郎从做出选择开始,个人命运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周松鞠了一躬,站在一旁待命。
“国家培养你们不容易,有可能的话,早点回家!”王亮抬起头,原来正是昨日孙九的那个黄包车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手下,背过身叮嘱道。他明白,自己作为特工,本不应该有太多的怜悯,但人毕竟是情感的动物,他又岂能做到如此洒脱冷血。
“何太太,不管你现在如何想我,信不信我,你且看那帮人下面的反应吧!”王亮示意朱巧花将外套脱下,从黄包车里拿出一件粗布外套,朱巧花皱了皱眉头,还是接过换上了。
过不多会,黑虎帮一众人已经倾巢出动,领头的正是帮主段虎,他仔细查看了大街两边情形,正要指挥手下兵分两路时,负责看守朱巧花的帮众一指街东边几十步开外一辆黄包车:“老大,看,她在哪儿!”
“你确定?”
“确定,当然确定!你看她瞧见我们了,好像是要跑!”朱巧花的衣服一身艳色,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并不难辨认,手底下正担心自己把人看丢了,会受到什么惩处呢,这时候逮到将功赎罪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第一个抓到那个女人的,赏大洋一百,死活不论!”说完,段虎第一个跑了上去,后面一众手下齐登登的跟了上来。
只有吉田刚跨出半个身子,又退了回来,重新回到朱巧花逃走的那个房间查看。
周松这时候撒了命地推车在跑,耳边风声呼啸,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车上搭载的同伴只能通过密密匝匝的脚步声判断身后的追兵,生怕探头出去查看,会被身后那些人察觉出什么。
虽然受过严格的体能训练,但毕竟推着车带着人,身后这帮乌合之众敬畏段虎的手段,这时候也是丝毫不敢怠慢,此消彼长之下,周松和追兵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的缩短。
“死活不论?!这怎么可能!他们到底是谁?”段虎因为心急气躁,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朱巧花虽然没有直接和段虎打过照面,但通过平日里观察,也能明白此人身份,听到“死活不论”这四个字,如遭霹雳心灰意冷,知道事情可能真的像王亮所说。
“何夫人,不管你信或不信,此地不宜久留,刚刚那位兄弟可是在用自己的安危换取我们逃生的机会,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朱巧花这时候完全没了主意,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王亮的主张。
王亮将周遭打量一番,示意同伴先拉着黄包车离开,自己暂留断后,正在这时,吉田突然从大门内走出若有所思,两人避无可避,眼神撞在了一起,吉田挡住了来人去路:“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这位先生!”
此话一出,王亮站住脚步,心思飞转,吉田应该并不明白自己身份,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牵连的众多人和事,他现在的反应,莫非仅仅是在试探?!
吉田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这一趟出了意外,规矩处罚他比谁都清楚,但他并不慌乱,战争不过迟早的事情,如今更是迫在眉睫,自己的叔叔不日便会被重新启用,到时候这小小疏忽肯定会有人顶罪,绝不会成为未来的污点,自己不过摆好姿态尽心尽责而已。
可面前这人?!吉田能在家族屡遭打压之下,仍旧被派往战争第一线的核心岗位,除了全优毕业的搏击成绩,更靠的是过人的图像记忆,只要他见过的人看过的面孔,不管如何伪装,他都能一眼认出,面前这人,虽然相貌普通平淡无华,但吉田确定,这张面孔这两天在不同地方自己肯定有过照面!
“先生,你肯定是认错了,我们并不相熟!”王亮内心波澜壮阔,可脸上风平浪静。
“请跟我走一趟吧,原因我也就不用解释了!”吉田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可两天时间,过过脑子的人脸成百上千,一时间他也不能完整判断。
王亮这次确实有些慌乱了,他微微低着头没有正对吉田的目光,但他透过余光发现,此时的吉田已经硬生生卡在让人进退两难的位置上,完全锁死了自己一切的预算打算,王亮明白,这是个高手,起码是个比自己要高的高手!
远处的黄包车已经看不见轮廓,王亮心内稍安,好小子,没白瞎了平日里的教诲,关键时候还是做到大局为重,至于自己,一辈子抓鹰斗鹰熬鹰,没想到一次失手,就要被鹰抓瞎了眼,也罢也罢!今个就痛痛快快一回,自己这脾性自己最清楚了,慷慨赴死的决心绝对不含糊,可要是使手段下阴招刑讯逼供,他自己都有无数种方法让迫使自己投降!
吉田知道自己赌对了,面前这人不简单,他可能到死都不会想到,他犯的最大错误,反而是太过于正常了,一个正常外出的人,被人蛮横阻拦言语侵略,却没有一点脾气,这样的正常本就非常不正常。
吉田没有动,他清楚现在自己明显的优势,不管是心态还是局势,自己占尽优势,对面先动,自己大可见招拆招从容应对,若是选择长久相持,等黑虎帮那些人赶回援手,结果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