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3章 误会
杜骁匆忙地奔来,可停住脚步之后,却又无话了。
陆宁不耐地轻啧一声,“你来干嘛?”
杜骁低下头,不甘溢于言表,“你不接电话……我很担心。”
“现在看到了?”陆宁露出一副徐安瑾从未见过的肃容,“看到了就回去吧,我挺好。”
“我有话跟你说。”
陆宁将双肩上的背包取下,放在地上,“说吧。”
“我们可以……”杜骁说着,瞟了一眼一旁的徐安瑾,“单独说吗?”
不知是不是徐安瑾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第一次跟他见面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毫无善意。
陆宁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而后淡淡道:“就在这儿说,我很累,想快点回去休息。”
一旁的徐安瑾对二人的视线视若无睹,他慢悠悠地将自己的背包也放在了地上,而后掏出了一包烟,微风吹来,他一手挡风一手点火。
火焰熄灭,杜骁最后的尊严像是被徐安瑾手里上升的烟给带走了,刹那,他双眼红了起来,面容愤怒。
“陆宁!你玩儿够了吧!我他吗到处找你,好不容易见面,你就这个态度吗?”
陆宁无力地叹了口气,将地上的背包拽了起来,“你要是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说这些,对不起,我要回去休息了。”
白烟吸进肺里,徐安瑾缓缓吐出,他微眯着双眼看着二人,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下一秒,杜骁忽然发怒,他伸手扯过陆宁的背包,拖着她的臂膀就往基地门外走。刚走了没两步,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将他推了个踉跄。
“你他吗谁啊!”杜骁看了一眼已经被徐安瑾揽在背后的陆宁,怒火丛生地指着他吼道。
“她教官。”徐安瑾将嘴里叼着的烟拿下,弹了弹烟灰,悠悠道。
话落,杜骁笑了,笑得狰狞。
不过几秒,那表情又变了。细长的双眼被他瞪出了椭圆形,他看着陆宁说:“就是他吧?”
陆宁没回话。
杜骁的声音愈发加大,“你每年都画的那个人,就是他吧!”他上前一步,“你这么干脆的说分手就分手,就是因为他是不是!”
“我还真以为你是因为我受伤了,所以才这么绝情呢!原来是跟老情人重逢了啊!”
“杜骁!”陆宁扒开徐安瑾拦着自己的臂膀,斥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不干净?你干净?”杜骁打量着徐安瑾,发出一声冷笑,“每年十一月十九画着同一个人,落款写着生日快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像悲情戏女主角啊?心里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现在重逢了,觉得有可能了,所以他吗的就把我这三年为你做的一切当做屁放了?”
“陆宁,你真够可以的啊!”杜骁越说越气,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勉强地扯出一丝冷笑,“要是早这样,你何必装作一副绿茶婊为我受尽伤害的样子?你直接跟我说你跟他睡了啊!我他吗难道还会恬不知耻地顶着这头绿帽子来找你吗!”
啪的一声,空气都安静了。
杜骁不可置信地看着刚刚给了自己一拳头的男人,愣了几秒,弯着身子扑了过来。
徐安瑾到底是训练出身,不过两招,就将杜骁钳制得不能动了。
他将咬着的烟头吐在地上,白日光下,飞跃的烟头溅出火花。
他沉吟道:“大老爷们儿,嘴巴不能滤干净了说话?”
杜骁奋力挣扎着,青筋从脖颈延伸到额上。徐安瑾将他被反拧的胳膊狠狠一甩,见他倒在地上之后,才淡淡道:“分个手而已,闹来闹去,丢不丢人?”
全程,陆宁只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杜骁红着眼看向她时,她已经将地上的背包重新背好,“杜骁,出轨的是你,不是我。但是我选择好聚好散,也自知是因为这三年没有尽到做女朋友的义务,是我对不起你。”
她长呼一口气,顿了顿,又说:“如果我解释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的话,我就告诉你,我跟徐安瑾除了教官学员的关系,再无其他。”
陆宁:“你满意了吗?”
杜骁站起身,颓败得像是被俘虏的败兵。
陆宁:“话,已经说了,你信不信,随便你。我没有全心全意爱过你,你最后背叛了我,咱们扯平,好聚好散,老死不相往来。”
“不送。”说罢,她转身离去,轻飘飘的,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足一提。
许是太累了,一场闹剧之后,陆宁直接洗完澡,倒头就睡。再睁眼时,窗外已经暗了。
山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天气好时,抬头便是满眼星光。
她没吃晚饭,中午在赶路,也只吃了两块压缩饼干,眼下,肚子饿得咕咕叫。
夏芊已经睡了,她偷偷摸摸地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包东西,是烟。走下楼,往小卖部而去,一路上,基地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
她不抽烟,或许应该说,不常抽。
有时候彻夜画画,喝了点酒时会抽一两根,平常的时候,想都不会想。只是今天……杜骁最后的那个眼神,像是一根箭,穿过她坚硬的皮囊,刺入了她的血肉。她急需一剂药,好让她安定心神。
夜幕下,她指尖微颤地点燃了一根烟。烟头忽明忽暗,与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
小卖部的灯光在前方道路一边,微弱地闪烁着,吸引飞蛾蝇虫。陆宁在十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准备抽完这根再过去买点吃的。
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宁还来不及将烟头扔掉,便被徐安瑾抓了个正着。
他穿着T恤沙滩裤,一副休闲模样,靠近时,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皂香,像是刚洗完澡准备回宿舍。直到他的视线从她的手慢慢打量至她的脸,标志性的微笑才戛然而止。几秒后,他开口:“来买吃的?”
“……嗯。”陆宁还以为等来的是训斥,没想到,是不痛不痒的问候。
徐安瑾点点头,“吃完好好休息。”
“好。”
说完,他就走了,转身转得干脆利落。
陆宁在小卖部买了一桶泡面和一瓶牛奶,牛奶喝完了,泡面却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她只好扔掉,付钱离开。
回宿舍的路上,心像是堵在胃里,将她刚刚从香烟中找来的平静,闹得翻滚不停。
她拍了拍胸口,想要压住一直反胃的恶心。
走到宿舍楼下时,走上台阶的脚步忽的停了。她想起,徐安瑾的宿舍,好像就是在楼梯口左边的第一间?
昏暗的灯光下,蚊虫围着她白嫩的皮肤上飞,可她似乎没有察觉。停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鼓起勇气,向下走去。
咚咚咚——
她敲响宿舍的门。
门内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与她渐渐加速的心跳声形成鲜明对比。
咔哒——门开了。
徐安瑾眉头紧锁地从门缝中露出一张脸,见到是她,他又将门拉开了些。
“有事?”他问。
陆宁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徐安瑾侧过身,让出一条道,“进来。”
“啊?”她抬起头,像只受惊的猫。
徐安瑾淡淡道:“蚊子太多了,进来说。”
“哦……好。”她侧身进门。
这是间单人宿舍,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干干净净,没有一件多余无用的家具。往里走去,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卫生间。
陆宁局促地站在衣柜边上,脑海一片混沌。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
徐安瑾拉出书桌下的椅子坐下,又指了指床边,示意她坐。陆宁抿了抿唇,没敢。
徐安瑾弯了弯嘴角,狡黠一闪而过,“找我有事?”
陆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来……就是想说,我不抽烟。”
“那刚刚抽的是纸?”
“我就是偶尔……”
“心情不好抽的?”
陆宁乖乖点头,“嗯。”
徐安瑾抿唇忍笑,“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说着,只见陆宁抬眼看他,他又补充道,“这是你的私生活,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陆宁眉头一皱,心想:说得有道理。于是她“嗯”了一句,又说:“没解释,我就说一下。”
“我走了。”陆宁说着,挪动步伐。
“小家伙,”徐安瑾站起身,“每年十一月十九号,我的画像,是怎么回事?”
话落,陆宁的脸蹭的就红了。她抬腿就要走,装作没听到,谁知徐安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臂膀,将她摁在了衣柜上。
“跑什么?”他的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可见她低着头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憋在心口的怒气立马就消了下去。
“你不解释,”徐安瑾压低了声音,“我可就要误会了。”
他离自己很近,近到陆宁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皮肤的灼热。陆宁咬了咬唇,将头抬起,四目相对,旋涡撞进深潭。
“随便。”她破罐破摔般地盯着他,倔强道。眼里不自觉地浮起一层水雾,徐安瑾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过身,“上去休息吧。”
话落,如特赦般地,陆宁拔腿就走。木门被用力拉开,又被轻轻合上,屋外的蚊子成群结队飞进,徐安瑾恍若无觉。
陆宁不耐地轻啧一声,“你来干嘛?”
杜骁低下头,不甘溢于言表,“你不接电话……我很担心。”
“现在看到了?”陆宁露出一副徐安瑾从未见过的肃容,“看到了就回去吧,我挺好。”
“我有话跟你说。”
陆宁将双肩上的背包取下,放在地上,“说吧。”
“我们可以……”杜骁说着,瞟了一眼一旁的徐安瑾,“单独说吗?”
不知是不是徐安瑾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第一次跟他见面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毫无善意。
陆宁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而后淡淡道:“就在这儿说,我很累,想快点回去休息。”
一旁的徐安瑾对二人的视线视若无睹,他慢悠悠地将自己的背包也放在了地上,而后掏出了一包烟,微风吹来,他一手挡风一手点火。
火焰熄灭,杜骁最后的尊严像是被徐安瑾手里上升的烟给带走了,刹那,他双眼红了起来,面容愤怒。
“陆宁!你玩儿够了吧!我他吗到处找你,好不容易见面,你就这个态度吗?”
陆宁无力地叹了口气,将地上的背包拽了起来,“你要是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说这些,对不起,我要回去休息了。”
白烟吸进肺里,徐安瑾缓缓吐出,他微眯着双眼看着二人,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下一秒,杜骁忽然发怒,他伸手扯过陆宁的背包,拖着她的臂膀就往基地门外走。刚走了没两步,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将他推了个踉跄。
“你他吗谁啊!”杜骁看了一眼已经被徐安瑾揽在背后的陆宁,怒火丛生地指着他吼道。
“她教官。”徐安瑾将嘴里叼着的烟拿下,弹了弹烟灰,悠悠道。
话落,杜骁笑了,笑得狰狞。
不过几秒,那表情又变了。细长的双眼被他瞪出了椭圆形,他看着陆宁说:“就是他吧?”
陆宁没回话。
杜骁的声音愈发加大,“你每年都画的那个人,就是他吧!”他上前一步,“你这么干脆的说分手就分手,就是因为他是不是!”
“我还真以为你是因为我受伤了,所以才这么绝情呢!原来是跟老情人重逢了啊!”
“杜骁!”陆宁扒开徐安瑾拦着自己的臂膀,斥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不干净?你干净?”杜骁打量着徐安瑾,发出一声冷笑,“每年十一月十九画着同一个人,落款写着生日快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像悲情戏女主角啊?心里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现在重逢了,觉得有可能了,所以他吗的就把我这三年为你做的一切当做屁放了?”
“陆宁,你真够可以的啊!”杜骁越说越气,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勉强地扯出一丝冷笑,“要是早这样,你何必装作一副绿茶婊为我受尽伤害的样子?你直接跟我说你跟他睡了啊!我他吗难道还会恬不知耻地顶着这头绿帽子来找你吗!”
啪的一声,空气都安静了。
杜骁不可置信地看着刚刚给了自己一拳头的男人,愣了几秒,弯着身子扑了过来。
徐安瑾到底是训练出身,不过两招,就将杜骁钳制得不能动了。
他将咬着的烟头吐在地上,白日光下,飞跃的烟头溅出火花。
他沉吟道:“大老爷们儿,嘴巴不能滤干净了说话?”
杜骁奋力挣扎着,青筋从脖颈延伸到额上。徐安瑾将他被反拧的胳膊狠狠一甩,见他倒在地上之后,才淡淡道:“分个手而已,闹来闹去,丢不丢人?”
全程,陆宁只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杜骁红着眼看向她时,她已经将地上的背包重新背好,“杜骁,出轨的是你,不是我。但是我选择好聚好散,也自知是因为这三年没有尽到做女朋友的义务,是我对不起你。”
她长呼一口气,顿了顿,又说:“如果我解释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的话,我就告诉你,我跟徐安瑾除了教官学员的关系,再无其他。”
陆宁:“你满意了吗?”
杜骁站起身,颓败得像是被俘虏的败兵。
陆宁:“话,已经说了,你信不信,随便你。我没有全心全意爱过你,你最后背叛了我,咱们扯平,好聚好散,老死不相往来。”
“不送。”说罢,她转身离去,轻飘飘的,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足一提。
许是太累了,一场闹剧之后,陆宁直接洗完澡,倒头就睡。再睁眼时,窗外已经暗了。
山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天气好时,抬头便是满眼星光。
她没吃晚饭,中午在赶路,也只吃了两块压缩饼干,眼下,肚子饿得咕咕叫。
夏芊已经睡了,她偷偷摸摸地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包东西,是烟。走下楼,往小卖部而去,一路上,基地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
她不抽烟,或许应该说,不常抽。
有时候彻夜画画,喝了点酒时会抽一两根,平常的时候,想都不会想。只是今天……杜骁最后的那个眼神,像是一根箭,穿过她坚硬的皮囊,刺入了她的血肉。她急需一剂药,好让她安定心神。
夜幕下,她指尖微颤地点燃了一根烟。烟头忽明忽暗,与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
小卖部的灯光在前方道路一边,微弱地闪烁着,吸引飞蛾蝇虫。陆宁在十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准备抽完这根再过去买点吃的。
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宁还来不及将烟头扔掉,便被徐安瑾抓了个正着。
他穿着T恤沙滩裤,一副休闲模样,靠近时,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皂香,像是刚洗完澡准备回宿舍。直到他的视线从她的手慢慢打量至她的脸,标志性的微笑才戛然而止。几秒后,他开口:“来买吃的?”
“……嗯。”陆宁还以为等来的是训斥,没想到,是不痛不痒的问候。
徐安瑾点点头,“吃完好好休息。”
“好。”
说完,他就走了,转身转得干脆利落。
陆宁在小卖部买了一桶泡面和一瓶牛奶,牛奶喝完了,泡面却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她只好扔掉,付钱离开。
回宿舍的路上,心像是堵在胃里,将她刚刚从香烟中找来的平静,闹得翻滚不停。
她拍了拍胸口,想要压住一直反胃的恶心。
走到宿舍楼下时,走上台阶的脚步忽的停了。她想起,徐安瑾的宿舍,好像就是在楼梯口左边的第一间?
昏暗的灯光下,蚊虫围着她白嫩的皮肤上飞,可她似乎没有察觉。停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鼓起勇气,向下走去。
咚咚咚——
她敲响宿舍的门。
门内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与她渐渐加速的心跳声形成鲜明对比。
咔哒——门开了。
徐安瑾眉头紧锁地从门缝中露出一张脸,见到是她,他又将门拉开了些。
“有事?”他问。
陆宁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徐安瑾侧过身,让出一条道,“进来。”
“啊?”她抬起头,像只受惊的猫。
徐安瑾淡淡道:“蚊子太多了,进来说。”
“哦……好。”她侧身进门。
这是间单人宿舍,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干干净净,没有一件多余无用的家具。往里走去,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卫生间。
陆宁局促地站在衣柜边上,脑海一片混沌。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
徐安瑾拉出书桌下的椅子坐下,又指了指床边,示意她坐。陆宁抿了抿唇,没敢。
徐安瑾弯了弯嘴角,狡黠一闪而过,“找我有事?”
陆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来……就是想说,我不抽烟。”
“那刚刚抽的是纸?”
“我就是偶尔……”
“心情不好抽的?”
陆宁乖乖点头,“嗯。”
徐安瑾抿唇忍笑,“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说着,只见陆宁抬眼看他,他又补充道,“这是你的私生活,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陆宁眉头一皱,心想:说得有道理。于是她“嗯”了一句,又说:“没解释,我就说一下。”
“我走了。”陆宁说着,挪动步伐。
“小家伙,”徐安瑾站起身,“每年十一月十九号,我的画像,是怎么回事?”
话落,陆宁的脸蹭的就红了。她抬腿就要走,装作没听到,谁知徐安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臂膀,将她摁在了衣柜上。
“跑什么?”他的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可见她低着头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憋在心口的怒气立马就消了下去。
“你不解释,”徐安瑾压低了声音,“我可就要误会了。”
他离自己很近,近到陆宁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皮肤的灼热。陆宁咬了咬唇,将头抬起,四目相对,旋涡撞进深潭。
“随便。”她破罐破摔般地盯着他,倔强道。眼里不自觉地浮起一层水雾,徐安瑾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过身,“上去休息吧。”
话落,如特赦般地,陆宁拔腿就走。木门被用力拉开,又被轻轻合上,屋外的蚊子成群结队飞进,徐安瑾恍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