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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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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章 钱财外露

  上古传说中的地点,竟然出现了清朝的物件儿,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那一晚颜勉有一搭无一搭地和方爷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醉话。不知道方爷是不是喝多了,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好多颜勉听着都玄乎的传说。
  颜勉心里是不相信的,但是他又不想驳方爷的兴致,便任由他说下去。颜勉只是看着饭桌上的那只金杯,他心里盘算着等明天一定要找个专业的地方鉴定一下,万一真的是金子做的那不就发财了嘛!
  第二天天刚亮,颜勉就起床穿好衣服,方爷已经准备好了白粥和几样咸菜。颜勉胡乱吃了一点就去了镇子里,他要找一家金店去鉴定一下那只杯子的成色。
  一路上颜勉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他不由得下意识裹紧了自己的外衣,在外衣的口袋里装着那只金杯,他觉得或许有这个在身上,所以才会变得这样敏感。
  街角正巧有家金店,颜勉在镇子上转了好久才遇到这么一家,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一进店里,和颜勉想象得很不一样,他在大城市里生活了很久,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就没见过这么简陋的店,铺子里的墙都泛黄了,柜台还是那种很简陋的玻璃做的,也不知道防盗的效果怎么样。店员和老板就是一个人,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姐。
  大姐打量了颜勉一下,就问:“您好,是给别人买金货还是自己看看?”
  颜勉说:“没什么,就是我有件东西想让您看一下。”
  大姐点了点头,说:“哦,您是想卖金货呀。”
  颜勉说:“算是吧。”
  说着他就把怀里的金杯递给了大姐。
  那大姐拿起金杯左看看又看看,说:“金子是金子,不过看起来成色好像没那么纯。”说着,大姐拿起喷灯一样的工具就要熔了这只金杯。
  颜勉吓得赶紧把金杯拿过来,说:“您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干吗要毁了?”
  大姐笑了,说:“老弟,不熔了怎么看成色,如果只是这么看的话,我顶多也只能按市场价的七成给你了。”
  颜勉说:“那我再考虑考虑吧。”
  其实颜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只金杯应该就是清朝时期的物件儿,毕竟那个时候冶炼工艺并不如现在这么精密,有些杂质就对了。
  颜勉心里窃喜,正要转身离开金店。
  这个时候从店铺里面的屋子走出一个人来,冲着颜勉的背影喊了一句:“颜勉,还真的是你!”
  颜勉回过头,看到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他认识这个人,是他中学时代的同学,他们还给这个人起了一个外号,叫“耗子”。因为这个人的眼睛很小,就像是一只耗子。
  年纪小的时候叫两句外号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再叫外号就不合适了,可问题是颜勉忘记耗子的真名叫什么了,他只好尴尬地笑笑说:“呦,是你呀,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在这儿呀?”
  耗子说:“这是我姐姐的店,我也没什么事儿正好在这儿帮忙。”然后就对那位大姐说:“姐,这是我同学,你去忙吧,我招呼他。”
  颜勉对这个同学的印象并不好,因为小的时候耗子就习惯偷鸡摸狗。颜勉还记得这个人好像还偷过自己的一只钢笔。他赶紧说:“没事儿,我就是随便看看,我不耽误你们了。”
  耗子见颜勉要走,赶紧搂住他的肩膀说:“刚才我在里面都看到了,你怀里那个是个老物件儿吧?我姐她不懂,古董这方面我算是明白人啊,你给我再看一眼,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
  耗子越是这么说,颜勉就越觉得忐忑,他不信任这个家伙,自然也不会把金杯交到他的手上,他找了个借口说:“这个东西也不是我,是我的一个伯伯的,我还有事儿,咱回见吧。”
  颜勉不顾耗子的挽留,走出金店就直接回到方爷的家里。
  颜勉又买回些酒菜,他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去,反正新闻是挖不出来了,带着金杯回去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方爷是个豁达的人,知道颜勉是个做事的人,也就不再留他。
  一直喝到夜里十点多,方爷的舌头都直了,颜勉也喝了很多,有些头晕。
  借着酒劲儿,方爷突然对颜勉含糊不清地说:“小子,我……我岁数大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你……”
  颜勉也红着脸,说:“方爷,您这是说得什么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我过几个月放年假再来看您。”
  方爷晃着头,说:“不,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的年纪越来越大,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怕我不说就没机会了……”
  颜勉说:“那您就说呗。”
  方爷说:“其实这……这句话也不是我要对你说,是……是你奶奶交待我要找个机会把这句话告诉你。”
  颜勉起了好奇心,就问:“到底是什么话?”
  方爷迷离着双眼,喃喃地说:“就是……就是……就是我给忘了……我对不起你奶奶啊……”
  说着,方爷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颜勉苦笑了一下,摇晃着站起身子,把方爷扶到床上,自己也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也不知道几点钟,颜勉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正要起身。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嘴被一只手给捂住了。
  颜勉吓了一跳,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方爷的声音:“小子,别说话,家里进来贼了。”
  颜勉点了点头,等到他适应了夜晚的光线之后果然见到一个影影焯焯的黑影正在屋子里寻找着什么。
  方爷小声说:“小子,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想偷什么就偷吧。”
  颜勉心想自己的那只金杯也在衣服的口袋里,要是被那个贼偷了去,那他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他本来打算报警,可是手机在自己的裤子里,裤子挂在衣架上。自己手边就只有一只扫把。
  颜勉小心翼翼地握紧了扫把,然后猛地把墙上电灯的开关打开,他抄起扫把大喊一声:“什么人!”
  屋子里瞬间亮了,那个贼也吓了一跳。
  颜勉更惊讶,他忍不住喊一声:“耗子?怎么是你?”
  那个贼不是别人,正是颜勉今天见过的那个同学。那只金杯此刻就在耗子的手里,看来今天颜勉拿出金杯的时候就已经被耗子盯上了,他今晚是有备而来啊。
  耗子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也不慌张,说:“颜勉,我这个‘耗子’的外号就是你给我取的吧?你知道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吗?不过今天算你走运,这个杯子就当时给我的精神损失费吧?”
  颜勉一听就火了,说:“谁给你取外号了?再说你本来长得就像一只耗子。你赶紧把杯子给我放下,否则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耗子从自己的腰上抽出一把尖刀,有恃无恐地对颜勉说:“怎么,就用你手里的扫把对我不客气吗?”
  方爷见那贼手里有凶器,就对颜勉说:“小子,算了,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耗子笑呵呵地说:“这就对了嘛,这位大爷才是明事理的人。那这个杯我就收下了。”
  颜勉心想,等这个家伙一走自己就报警。耗子像是猜到了他的心事,就从颜勉的口袋里取出手机,说:“免得你们麻烦警察叔叔,这个东西我也一起拿走了。”
  颜勉气得几乎要吐出血来,只能恶狠狠地说:“赶紧给我滚出去!”
  耗子嘿嘿一笑,走出了方爷的家。
  颜勉想要追出去,方爷又拦住了他,说:“小子,你别乱动,还有别人在这里。”
  果然,耗子还没走出院子,颜勉就听到了耗子惊慌失措地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颜勉凑到门口,他又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骨头被人折断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耗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颜勉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偷偷向外面看去。
  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站在院子里,其中一个人的手里还拿着刚刚被耗子偷走的金杯。而耗子正捂着自己的手腕在院子里来回打滚儿,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通知家主,目标物品已经确定,的确是理家的信物。”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黑衣人点了点头说:“好的,目标人物已经锁定,我们会带他回去。”
  挂了电话,那个两个黑衣人就朝着颜勉这边走了过来。
  颜勉吓得赶紧把门关上,如果那只金杯是什么所谓的目标物品,那么目标人物会不会就是他自己?
  颜勉面色惨白地等待着,看来这两个人来者不善,从他们轻而易举就制服了手握凶器的耗子来看,想要抓住颜勉肯定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方爷说:“小子,外面是什么人?”
  颜勉说:“方爷,可能是来抓我的,你自己藏起来,他们应该不会对你做什么。”
  等了几分钟,也没见那两个人黑衣人走进了,颜勉心说从院子到屋子,也不过就是十几步的距离,用得着这么久吗?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缝,他看到那两个黑衣人正在院子里左左右走,总之每次最后又回到了院子的中心,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又试了几次,两个黑衣人还是没有反复在原地打转,就像是遇到鬼打墙一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大声喊道:“可是玄家的高手在此?我们奉武家家主的命令来这里办事,不知道能不能看在武家的面子上行个方便?”
  颜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和谁说话。但黑暗之中没有人回答。
  两个人黑衣人犹豫着又朝颜勉这边的屋子走过来,可是这一次依然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黑衣人叹了口气,说:“既然阁下不肯让路,我们这就离开,这件事我家家主自然会找玄家讨回公道。”
  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这一次倒是很顺利都走到了院子的门口。两个人黑衣人同时松了口气,他们打开门就要出去。
  这是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个声音:“理家的信物难道就任由你们随意带走吗?”
  两个人黑衣人身子一抖,说:“这是我家家主命令我们带回去的,家主有命不敢不从。”
  黑暗之中的声音说:“理家的信物被你们拿在手里已经是这辈子的殊荣了,若想带走,就让武家的家主自己来取吧,你们还不够分量。”
  两个黑衣人彼此小声商量着,显然两个人已经开始犹豫了。
  这时候黑暗之中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说:“难道你们想被困死在这个院子里吗?”
  黑衣人忙说:“不敢,不敢!”
  他们回到院子的中心,恭恭敬敬地把金杯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这才后退直到走出院子,转眼之间就没了踪影。
  此时耗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毫无生气地垂着,看样子伤得不轻,他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金杯,果断地跑出了这个院子,他刚才经历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虽然他爱钱,但也知道有些东西是他这样的人碰不得的。
  等到一切都安静了之后,颜勉扶着方爷这才走出了屋子。
  颜勉走到石桌那里,拿起金杯,想到不这杯子竟然失而复得,这让他简直不敢相信。
  这个时候方爷说:“是谁这么淘气,乱动我院子里的东西。”说着,他慢慢走过去,把院子里的一些物品都摆回了原位。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方爷刚把物品还原,颜勉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清楚了。
  这时候院子里那棵枣树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老人家好厉害啊,三两下就破了我的阵。”
  一个穿着十分新潮的女孩儿从枣树上跳了下来,吓得颜勉怪叫了一声。
  颜勉问:“你是什么人?”
  那个女孩儿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刚才我可是救了你,你知道要是落在那些人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吗?”
  说着,女孩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吐出舌头的表情。
  方爷说:“闺女,我院子里的东西是你动的吧?”
  女孩儿得意的说:“我要是不动这些东西,怎么困得住那两个家伙?可是这点伎俩还是瞒不住老人家啊?”
  颜勉不明白为什么动一动院子里的东西就能让那两个黑衣人鬼打墙,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要乱说话的好。
  女孩儿不理会方爷,而是走到颜勉面前,问:“你姓彭?”
  颜勉摇头,说:“我姓颜。”
  女孩不置可否地说:“不管你姓颜还是姓彭,你的事情我管定了。”
  颜勉不解风情地说:“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你来管?”
  女孩儿说:“只要那个杯子在你手里,我就一定要管。”
  颜勉下意识地捂紧了金杯。
  女孩笑了笑,递给颜勉一张名片,说:“有事情的话就打这个电话,记住我叫朱婉音。”
  颜勉愣愣地看着名片,女孩儿则一跃而起跳到枣树上又不见了。
  颜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方爷,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比做梦还要离谱,可他手里还真的拿着一张名片,而那只金杯也的确失而复得了。
  方爷嘿嘿笑了笑,说:“我这小院啊有日子没这么热闹过了。”
  颜勉说:“方爷,您刚才吓坏了吧,赶紧回屋子里休息吧。”
  方爷背着手往屋子里走,他小声说:“我没什么,只是你小子的命运可就不会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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