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露指了指前面的卫生间门口，板着脸对杨宇说道：“你们后勤部环卫科的人打扫卫生间不彻底，我们接连好几次接到顾客投诉。我申请找人专门负责我们客服部的卫生间，人资部这才特意把你调过来。怎么，你有意见？”
　　陈露露挺了挺那对尺寸惊人的大胸脯，一幅公事公办丝的架势。只不过她说话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好吧，你胸大，你说了算。杨宇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进男厕。
　　“你等会儿！”陈露露把杨宇叫住。
　　“陈部长还有什么吩咐？”杨宇有气无力地转身问道。心想陈露露这个贱人肯定是打听到他有洁癖这个小毛病，这才故意用打扫厕所整自己。
　　“我们这里男顾客相对比较少，所以你的主要工作是——打扫女卫生间！”陈露露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对面的女厕，两只硕大的肉球挤在白衬衫里呼之欲出。
　　杨宇一脸的难以置信：“陈部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男人啊，打扫女厕所……”
　　“我不管你是不是男人！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客服部的卫生间保洁员。要是以后我再接到客户投诉的事情，你就等着……哼哼。”
　　陈露露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再接到客户投诉，他杨宇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杨宇此时在心里把陈露露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却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
　　……
　　从这天起，杨宇就成了客服部“特聘”的卫生间保洁员。
　　工作第一天，杨宇就算是长了见识。
　　客服部的女厕里，隔间里到处都是飞溅出的尿液，冲不下去的便便，随地乱扔的卫生纸，用过的卫生巾……种种事物一次次地挑战者杨宇的忍耐极限。
　　作为一个男人，杨宇从来都没想到，那些外表收拾得光鲜亮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在卫生间这种私密的环境里居然那么邋遢……
　　相反隔壁的男厕虽然偶尔有几个烟头，一直都保持的还算干净。
　　每隔半个小时，杨宇都要带上口罩，敲五分钟门，确认女厕所里没有人以后，快速闪入……
　　自从干了这份工作，杨宇再也没吃过一个好饭，睡过一个好觉。
　　一个月过去，杨宇已经做好辞职的打算了。
　　谁能想到，侯子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过来这么劲爆的小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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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杨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整宿都在琢磨能不能用这东西狠狠地要挟陈露露一把。
　　毕竟自己当时只是开了个稍微有点过火的玩笑而已。被陈露露狠骂一顿也就算了，可连续打扫了一个月的女厕所，而且完全看不到结束的那一天……
　　只是，应该怎么样用手里的小视频要挟她给自己换个岗位？
　　直接走到她的部长办公室，把小视频放给她看，然后威胁她给自己换个工作岗位？
　　这个说起来容易，但是真正操作起来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首先自己该怎么说？
　　“陈露露，我手里有你跟别人开房的小视频，你要是不给我换个岗位的话，小心我把这段视频上传到网上！”
　　——人家陈露露又没有结婚，严格来说跟谁开房都是她的自由。这点根本算不上什么把柄。
　　“我手里有你跟两个男人同时开房的证据！你要是再让我继续打扫厕所，我就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视频里是两个男人这点杨宇倒是确认无误，可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
　　就这么算了？
　　真的不甘心啊！
　　早上六点，手机闹铃响起来。
　　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杨宇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洗澡，穿衣，刷牙。
　　收拾停当，杨宇关上这个自己租住了半年多的小出租房，跑步上班。
　　上班的路上杨宇还是在想着要不要辞职这件事。照这样下去，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辞职，早晚也会被辞退。
　　辞职以后干什么？回到老本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坐吃山空？虽然自己手里还有一笔钱，但既然决定了要重新生活，待在家里坐吃等死又跟半年前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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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宇住的单身公寓离淑女苑不算远，跑步也就二十分钟的事。
　　每天上班的路上，杨宇经常会碰见一位女同事。
　　她叫方晴，跟杨宇差不多是同时入职的淑女苑。只不过据说人家是海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所以虽然他俩同时入职，杨宇进的是打杂性质的后勤部，而方晴进的是客服部；杨宇做的是个小职员，而方晴刚一进公司就是客服部的副部长。
　　方晴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白皙的脸上镶嵌着漆黑灿烂的星眸，如同倒映了夜空的水潭，琼鼻小巧挺翘，樱桃小嘴习惯性地紧抿着。模样虽然长得极美，可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堪称是淑女苑独一无二的“冰山美人”。
　　比起漂亮的面孔，方晴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她那一双大长腿。
　　以前杨宇每次见到她都是擦肩而过。
　　不过自从调到客服部以后，两人成了一个部门的同事，所以杨宇每次都会主动跟她问声好。
　　方晴今天穿着洁白的衬衣，下身穿着的是一条笔直的西装裤，更显得一双腿修长笔直，丰满圆润但绝不硕大的屁股鼓鼓的向上翘起，让人有种忍不住像上前拍一记的欲望。
　　“方部长早。”杨宇跑步赶上方晴，跟她打了个招呼。
　　方晴抬起头，脸上不喜不悲，淡淡地说了一声：“早。”
　　一开始的时候杨宇还不太适应方晴的冷淡，可一段时间下来，似乎每次都是这样。渐渐地杨宇也就习惯了。
　　杨宇赶到淑女苑客服部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七点左右。
　　工作服、大口罩，等杨宇武装好，再磨蹭一会儿，七点半准时出现在卫生间。
　　在卫生间门口就位，杨宇站在女厕敲门木然问道：“有人吗？打扫卫生，有人吗？”
　　“有！”一个25岁左右的小少妇一边整理着一步裙，一边红着脸走出来。
　　杨宇知道这个小少妇叫田娜，是客服部的一名统计员。
　　在淑女苑尤其是在客服部这个美女如云的部门，田娜的长相只能算是一般，但作为一名新婚小少妇，田娜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混杂着女孩和女人的风情，还是让杨宇看得食指大动。
　　“小娜，厕所里还有别人吗？”杨宇瓮声瓮气地问道。
　　“好像没有了。不过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刚才陈部长喊你过去呢。”田娜洗了洗手，脸上的嫣红渐渐散去。
　　“啊？什么事？”
　　“不知道。”田娜摇了摇头。
　　杨宇不敢怠慢，放下手里的拖把，赶紧向部长办公室走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杨宇把口袋里的手机紧紧握了几下。万一有什么意外，这几个视频就是自己的保命符了。
　　敲门、进门。
　　陈露露臭着一张脸站在办公桌后。
　　杨宇昨天晚上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当然只是从电脑里看——此时再见到真人，他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陈露露看了看时间，指着杨宇就骂：“我让人叫你已经十几分钟了，你就是个乌龟现在也应该早就爬到了！就凭你这个工作态度，信不信我立马辞退你？！”
　　听着陈露露没头没脸的乱骂，杨宇的脸也沉了下来。
　　昨天晚上我还在想着用这几个视频整你有点不厚道，不过现在看来，你这个贱人就是特么地该整！
　　想到这里，杨宇反而不再生气，脸上挂着一丝古怪的微笑：“陈部长，你把我叫过来就是说这个？”
　　陈露露一愣，心说这杨宇的态度怎么突然跟原来不一样了？
　　好在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从办公桌上抄起一本笔记本，摔到杨宇脚下：“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事了？杨宇一脸懵逼，弯腰把本子捡起来，发现是本“顾客留言簿”。
　　本子很新，上面只有一条留言：“洗手间的玻璃有水渍。”留言时间是昨天。
　　“你怎么解释？”陈露露重新拾起部长的气势，狐媚的眼睛死死盯着杨宇。
　　“什么怎么解释？”杨宇眉头皱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八婆事妈留的言，刚擦的玻璃怎么可能会没有水渍？！
　　陈露露气极反笑，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杨宇说道：“你来我客服部第一天我就告诉你了，只要有顾客投诉，你就给我立马滚蛋！”
　　可能抬手的幅度太大，陈露露胸前的那对豪乳掀起一阵波涛汹涌。
　　杨宇眼睛一直，顿时又想起昨天晚上看的视频。
　　“你看什么看？！”陈露露注意到杨宇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前胸，更是暴跳如雷，“你们这些臭男人脑子里整天装着的都是这些，就没一个好东西！”
　　听见陈露露都爆了粗口，杨宇也不知道从哪儿上来一股邪火，冷笑着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你还叫的那么爽！”
　　话刚一说出口，杨宇就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果然，陈露露表情彻底冷下来，语气出奇的平静：“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杨宇不回答。
　　“不说话是吧？好，我现在就去人资部，你马上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滚蛋！”陈露露夺过杨宇手里的“顾客留言簿”，抬腿就要往外走。
　　杨宇知道自己这次终究是躲不过了，手臂一伸把陈露露拦在门口。
　　“滚开！”陈露露想把杨宇推开，但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力气。杨宇的手臂像是钉在门框上一样，纹丝不动。
　　“这是你逼我的。”杨宇咬着牙说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视频播放器。
　　“啊……啊……”一个魅惑的声音在部长办公室响起。
　　陈露露一开始不知杨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了几秒钟，见他竟然掏出手机播放起黄色视频，原本就气得通红的俏脸霎时间红到脖根。
　　陈露露抢过手机，抬手就要往地下摔。
　　无意间一瞥，她看到视频中闪动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