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铁骑踏营,白衣破千军(上)
白马山宋军大营下往西五里是一片平原,这里地势平坦,唯有东北角有个小土坡,往下可以看到一条三米多宽的驿道,这里是西南方向宋军的必经之路,辽彰武宫大将耶律底奚就将自己的大营驻扎在这个小坡上,奉辽主之令,他统领彰武宫全军八千人负责防守白马营西侧,防止宋主突围,两个月前,宋军大将呼延赞从他这里突围而去被辽主狠狠责罚了一顿,即使皇后求情,也被狠狠鞭打了二十下作为惩戒,大丢脸面的耶律底奚回来之后就将自己所有的游骑放了出去,遮蔽整个西面战场,击杀宋军信使,务必不让过一人一骑从这里过,同时他顺着带手下打草谷,将这一代的汉人村落全给屠了,算是泻了泻火,作为彰武军的统领,耶律底奚是契丹有名的武士,又是皇后萧燕燕的亲族,年过三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是契丹军中最被看好的将星,此次受罚心里是憋着劲日夜请战,要带彰武宫去攻宋军白马大营,生擒宋主好给自己找回面子。
耶律底奚看着草原上四散的八千铁骑,正是正午时分,因为宋军被牢牢围困,没有突围的意图,除了二千宫分军列阵保持警戒,其他人马正四散各处,战马征战多月,已经有些掉膘,草原上的秋草正是肥美时候,契丹的武士带着自己的马啃食秋草,整个午后,缺了一股肃杀之气,反而一派牧歌风情。
“散出去的斥候有情报不?”耶律底奚摩挲着手中的用犀角制作的马鞭,漫不经心道,心里想着是不是该把这些兔崽子收拢起来,虽然不担心宋军突围,但辽主喜欢游猎,如果被撞见自己的队伍这么散漫,搞不好又是一顿鞭子,不过好在有皇后在辽主身边,真要过来,应该会派人先过来知会一声吧。
“还没有消息,自从休哥将军斩杀了宋人那个姓贺的大将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宋军敢过河了,恐怕宋军已经被杀破胆了吧”身后回话的是掌旗的耶律辕野,他是耶律底奚的侄子,还是个十**岁的少年,却也是族内有名的少年勇士,被父亲拜托在舅舅身边历练,应答起来也是随意了很多。
“这些天斥候侦测的范围越来越广,往西边去的几波斥候都还没有回来,可能是跑远了,不过算算日子,最早的一波应该在今日午时会回来禀报情况,到时候倒是可以知道西边杨家是否有动作。”
“杨家啊”耶律底奚压抑的心情有点振奋,听说皇帝对杨家很感兴趣,如果可以拿下杨家将的人头,应该能够挽回前些日子在皇帝心中的失分吧。
“不过杨家那些人,可真的都是些不要命的蛮子啊!”即使是辽人中出了名的勇士,对于杨家将还是心有寒意,杨家在边塞的威名是用一个个彻底消失的部族堆积起来的啊。
耶律底奚下意识的摇摇脑袋,想要将这些杂念排出脑外,契丹的勇士怎么可以心有畏惧,突然他看到自己的侄子面色有异。
“怎么了?”耶律底奚问道。
“舅舅”耶律辕野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握着钢制的帅旗,感受着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
“似乎有大军,从西边来,至少有数百骑.”耶律辕野手中攥紧旗杆,辽人祖上逐水草而居,当年尚是一小部落时,常年与其他部落厮杀,部族勇士晚上睡觉时,头枕马鞍靠着地面震动来判断附近是否有大军行动,作为辽人的新锐勇士,耶律辕野对这个技巧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他甚至从震动中就可以判断出来,对方来的很快,十里,不对,离这边最多五里,五里,对于全速奔跑的骏马来说也就是一刻钟的事情,可是西边,除了他安排出去的百来骑游骑兵作为侦查用,按说应该不会再也其他的人马了,耶律底奚的彰武宫已经是最西边的辽军了。
“将军,是宋人,而且是大队的骑兵”耶律辕野向舅舅说出自己的判断。
“我知道,你听,风中有歌声”耶律底奚的脸色有些狰狞,甚至有些难看,显然他已经知道来的是谁,而且来得是个大麻烦。
耶律辕野也听到了风中带来的风声,歌声中有种喷涌而出的豪气,远方的天际也已经出现了隐隐可见的烟尘,得到将军示意的耶律辕野连忙吹起号角,苍茫的号角声响起,正四散的辽军穿起铠甲,收拢正在食草的战马,一群群汇聚起来形成一个个百人队,如雨水汇集,成败上千的骑兵摆开阵势,彰武宫作为辽主手下的精锐军团,强者之兵这一刻显露无疑。
整个军阵最前端是从草原上招募的射鹰者,这数百个可以射杀百米高空的草原神射手,形成一条松散的散兵线布置在军阵的最前端,其后是作为主力的彰武宫分军的骑兵,以五百人为一列,分为十余列,层层叠叠,当冲锋发起时,他们会用连绵不绝的冲击荡平对手,精锐的重甲骑兵隐藏在下山之后,这是最后预备队的杀手锏,其他的各色杂兵辅助兵还在不断的整队,然后进入军阵,加强整个军阵的厚度,辽军如果一只巨兽,在号角的刺激下,从慵懒中醒来,抖擞精神,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西方,收起的爪牙时刻准备撕碎冒犯自己的敌人。
耶律底奚乘着黑色的战马驻立在小坡上,后面扛着辽军大旗的耶律辕野一脸肃穆,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脚下的震动。而本来只是淡淡一条线的尘烟已经狂暴如龙,一面火红色大旗从烟尘中冉冉升起,上面一个血色的杨子,铁划金钩,杀伐之气扑面而来,耶律辕野浑身一震,来的果然是杨家,在如雷般的马蹄声中,原来飘渺的歌声震天动地!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朔风飞扬兮,苍穹飞雪。
旌甲蔽日兮,笑与君决。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贼子兮,觅个封侯!
这是一首军歌,辕野第一次觉得原来军歌也可以这么豪迈悲壮而又韵味,作为部落里的贵人,耶律辕野可以从宋人来交易的马队中获得一些宋人的词本,崇尚刀剑的契丹人对这些精巧而又华美的诗词,总是好奇而又不屑,这只是在宴会中歌姬娱乐贵人们的技艺,真正的勇士赢得牧民尊重靠的只有手中的刀剑和胯下的战马,可是这一刻,宋人制的军歌,早一人放歌长啸,数百人齐声应和下,悲壮豪迈之情喷涌而出,歌里藏着的雄心壮志,就是最勇敢的勇士也为之心摇。
“杀尽贼子兮,觅个封侯!......征战之心纵死不休啊,来的果然是杨家啊”耶律底奚扬鞭策马。
一匹匹的战马仿佛从烟尘中杀出出现在辽军眼前,杀伐之气扑面而来,黄绿斑驳的草原上,雷动的马蹄声震得天地晃动,杨字大旗下,当先一骑白衣白马,一马当先的扛着大旗,他的马速之快,使得他远远将自己的同伴抛在后面,尽管已经看见辽军近万人的军阵,这个武士却视而无睹般的嚣张的一直推进到离辽军数百步方才勒马,神骏的战马人立而起,武士将一手将大旗插进了土里,露出一直被旗帜遮蔽的脸庞,竟是一个年方不过二十的少年,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风里扬起,随手扎在头上收束头发的红色丝带非常显眼,他的身材非常健美,浑身的肌肉紧绷绷地鼓起,强壮的双腿和手臂向世人展示着他的力量和勇猛。雄性十足的躯体,象一头伺机而动的豹子,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骄傲和矫健,可是当人们以为这只是个轻狂而傲气的的年轻人时,看一眼他黑褐色的眸子,所有人都会收起自己的轻视,那双黑褐色的眸子,仿佛烧红的炭,谁都能从中看到里面熊熊燃烧的战意。
“我乃杨延嗣,可敢与我一战!”面对辽人数千大军,杨延嗣一人一马扛着一面大旗,傲慢的发起挑战,对他来说,只要长枪在手,他就敢一个人挥刀斩下星辰大海。
长枪如蛟龙一般窜出,从右下方的角度轻易的通过辽将骨力里系的遮挡,锋利的枪尖戳入了他的嘴巴,殷虹的血如泉水般汩汩而出,顺着用精铁打造的枪杆直流而下,杨七郎轻轻一收一抖,铁枪如长蛇回洞,带着一串血迹,同时也带走了辽军中著名奚族勇士的生命。
草原上,零零落落的躺着七八具尸体,两三匹战马轻轻的拱着自己的主人,这些有灵性的畜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那些闻名一时的武士,此刻已经在一骑讨中战死,死的高贵又屈辱。
一骑讨,是两军武士阵前单挑。军中大将捉对厮杀,在两军前一决生死,是从春秋时期流传下来的战法,那时候的战争还是有贵族的礼仪中,领军的将领都是有名望的贵族,身上流着骄傲的血,他们用这种战法在世人面前彰显他们的勇气和骄傲。只是随着兵家的出现,两军对阵,越来越血腥和不择手段,这种还留存上古贵族礼仪的战法,渐渐没落。不过在北方的游牧民族中,一些小部落的战争往往用这种方式作出裁决,上场的勇士是整个部落最勇武的战士,部落的荣誉和利益,靠着自己的刀去夺得,是所有草原上的勇士最高的荣誉,所以这一次,能够代表辽军和宋人进行一骑讨,辽军中各族的勇士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意,这些往日互不服气的的部族战士,纷纷请战,要用这个狂妄的杨家小将换取武勋。只是结果却是如此的难堪,连战连败,一个个往日纵横驰骋的武士过不了几招,便被斩落,辽军赫赫威名今日是被扫待尽。
“何人再来受死?”杨七郎平持长枪,连杀八将,战意汹汹。
“耶律底奚何在,可敢出来一战!”杨七郎长枪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小土坡辽军大旗下的耶律底奚,作为辽人中著名的武士,又是契丹皇族,这样的挑战如果不敢应战,怯弱的污名,是一辈子也清洗不掉的,对于尚武的马上民族来说,这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的前途,只能一辈子在别人的耻笑中渡过。
耶律底奚看着草原上四散的八千铁骑,正是正午时分,因为宋军被牢牢围困,没有突围的意图,除了二千宫分军列阵保持警戒,其他人马正四散各处,战马征战多月,已经有些掉膘,草原上的秋草正是肥美时候,契丹的武士带着自己的马啃食秋草,整个午后,缺了一股肃杀之气,反而一派牧歌风情。
“散出去的斥候有情报不?”耶律底奚摩挲着手中的用犀角制作的马鞭,漫不经心道,心里想着是不是该把这些兔崽子收拢起来,虽然不担心宋军突围,但辽主喜欢游猎,如果被撞见自己的队伍这么散漫,搞不好又是一顿鞭子,不过好在有皇后在辽主身边,真要过来,应该会派人先过来知会一声吧。
“还没有消息,自从休哥将军斩杀了宋人那个姓贺的大将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宋军敢过河了,恐怕宋军已经被杀破胆了吧”身后回话的是掌旗的耶律辕野,他是耶律底奚的侄子,还是个十**岁的少年,却也是族内有名的少年勇士,被父亲拜托在舅舅身边历练,应答起来也是随意了很多。
“这些天斥候侦测的范围越来越广,往西边去的几波斥候都还没有回来,可能是跑远了,不过算算日子,最早的一波应该在今日午时会回来禀报情况,到时候倒是可以知道西边杨家是否有动作。”
“杨家啊”耶律底奚压抑的心情有点振奋,听说皇帝对杨家很感兴趣,如果可以拿下杨家将的人头,应该能够挽回前些日子在皇帝心中的失分吧。
“不过杨家那些人,可真的都是些不要命的蛮子啊!”即使是辽人中出了名的勇士,对于杨家将还是心有寒意,杨家在边塞的威名是用一个个彻底消失的部族堆积起来的啊。
耶律底奚下意识的摇摇脑袋,想要将这些杂念排出脑外,契丹的勇士怎么可以心有畏惧,突然他看到自己的侄子面色有异。
“怎么了?”耶律底奚问道。
“舅舅”耶律辕野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握着钢制的帅旗,感受着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
“似乎有大军,从西边来,至少有数百骑.”耶律辕野手中攥紧旗杆,辽人祖上逐水草而居,当年尚是一小部落时,常年与其他部落厮杀,部族勇士晚上睡觉时,头枕马鞍靠着地面震动来判断附近是否有大军行动,作为辽人的新锐勇士,耶律辕野对这个技巧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他甚至从震动中就可以判断出来,对方来的很快,十里,不对,离这边最多五里,五里,对于全速奔跑的骏马来说也就是一刻钟的事情,可是西边,除了他安排出去的百来骑游骑兵作为侦查用,按说应该不会再也其他的人马了,耶律底奚的彰武宫已经是最西边的辽军了。
“将军,是宋人,而且是大队的骑兵”耶律辕野向舅舅说出自己的判断。
“我知道,你听,风中有歌声”耶律底奚的脸色有些狰狞,甚至有些难看,显然他已经知道来的是谁,而且来得是个大麻烦。
耶律辕野也听到了风中带来的风声,歌声中有种喷涌而出的豪气,远方的天际也已经出现了隐隐可见的烟尘,得到将军示意的耶律辕野连忙吹起号角,苍茫的号角声响起,正四散的辽军穿起铠甲,收拢正在食草的战马,一群群汇聚起来形成一个个百人队,如雨水汇集,成败上千的骑兵摆开阵势,彰武宫作为辽主手下的精锐军团,强者之兵这一刻显露无疑。
整个军阵最前端是从草原上招募的射鹰者,这数百个可以射杀百米高空的草原神射手,形成一条松散的散兵线布置在军阵的最前端,其后是作为主力的彰武宫分军的骑兵,以五百人为一列,分为十余列,层层叠叠,当冲锋发起时,他们会用连绵不绝的冲击荡平对手,精锐的重甲骑兵隐藏在下山之后,这是最后预备队的杀手锏,其他的各色杂兵辅助兵还在不断的整队,然后进入军阵,加强整个军阵的厚度,辽军如果一只巨兽,在号角的刺激下,从慵懒中醒来,抖擞精神,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西方,收起的爪牙时刻准备撕碎冒犯自己的敌人。
耶律底奚乘着黑色的战马驻立在小坡上,后面扛着辽军大旗的耶律辕野一脸肃穆,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脚下的震动。而本来只是淡淡一条线的尘烟已经狂暴如龙,一面火红色大旗从烟尘中冉冉升起,上面一个血色的杨子,铁划金钩,杀伐之气扑面而来,耶律辕野浑身一震,来的果然是杨家,在如雷般的马蹄声中,原来飘渺的歌声震天动地!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朔风飞扬兮,苍穹飞雪。
旌甲蔽日兮,笑与君决。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贼子兮,觅个封侯!
这是一首军歌,辕野第一次觉得原来军歌也可以这么豪迈悲壮而又韵味,作为部落里的贵人,耶律辕野可以从宋人来交易的马队中获得一些宋人的词本,崇尚刀剑的契丹人对这些精巧而又华美的诗词,总是好奇而又不屑,这只是在宴会中歌姬娱乐贵人们的技艺,真正的勇士赢得牧民尊重靠的只有手中的刀剑和胯下的战马,可是这一刻,宋人制的军歌,早一人放歌长啸,数百人齐声应和下,悲壮豪迈之情喷涌而出,歌里藏着的雄心壮志,就是最勇敢的勇士也为之心摇。
“杀尽贼子兮,觅个封侯!......征战之心纵死不休啊,来的果然是杨家啊”耶律底奚扬鞭策马。
一匹匹的战马仿佛从烟尘中杀出出现在辽军眼前,杀伐之气扑面而来,黄绿斑驳的草原上,雷动的马蹄声震得天地晃动,杨字大旗下,当先一骑白衣白马,一马当先的扛着大旗,他的马速之快,使得他远远将自己的同伴抛在后面,尽管已经看见辽军近万人的军阵,这个武士却视而无睹般的嚣张的一直推进到离辽军数百步方才勒马,神骏的战马人立而起,武士将一手将大旗插进了土里,露出一直被旗帜遮蔽的脸庞,竟是一个年方不过二十的少年,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风里扬起,随手扎在头上收束头发的红色丝带非常显眼,他的身材非常健美,浑身的肌肉紧绷绷地鼓起,强壮的双腿和手臂向世人展示着他的力量和勇猛。雄性十足的躯体,象一头伺机而动的豹子,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骄傲和矫健,可是当人们以为这只是个轻狂而傲气的的年轻人时,看一眼他黑褐色的眸子,所有人都会收起自己的轻视,那双黑褐色的眸子,仿佛烧红的炭,谁都能从中看到里面熊熊燃烧的战意。
“我乃杨延嗣,可敢与我一战!”面对辽人数千大军,杨延嗣一人一马扛着一面大旗,傲慢的发起挑战,对他来说,只要长枪在手,他就敢一个人挥刀斩下星辰大海。
长枪如蛟龙一般窜出,从右下方的角度轻易的通过辽将骨力里系的遮挡,锋利的枪尖戳入了他的嘴巴,殷虹的血如泉水般汩汩而出,顺着用精铁打造的枪杆直流而下,杨七郎轻轻一收一抖,铁枪如长蛇回洞,带着一串血迹,同时也带走了辽军中著名奚族勇士的生命。
草原上,零零落落的躺着七八具尸体,两三匹战马轻轻的拱着自己的主人,这些有灵性的畜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那些闻名一时的武士,此刻已经在一骑讨中战死,死的高贵又屈辱。
一骑讨,是两军武士阵前单挑。军中大将捉对厮杀,在两军前一决生死,是从春秋时期流传下来的战法,那时候的战争还是有贵族的礼仪中,领军的将领都是有名望的贵族,身上流着骄傲的血,他们用这种战法在世人面前彰显他们的勇气和骄傲。只是随着兵家的出现,两军对阵,越来越血腥和不择手段,这种还留存上古贵族礼仪的战法,渐渐没落。不过在北方的游牧民族中,一些小部落的战争往往用这种方式作出裁决,上场的勇士是整个部落最勇武的战士,部落的荣誉和利益,靠着自己的刀去夺得,是所有草原上的勇士最高的荣誉,所以这一次,能够代表辽军和宋人进行一骑讨,辽军中各族的勇士表现出了极高的战意,这些往日互不服气的的部族战士,纷纷请战,要用这个狂妄的杨家小将换取武勋。只是结果却是如此的难堪,连战连败,一个个往日纵横驰骋的武士过不了几招,便被斩落,辽军赫赫威名今日是被扫待尽。
“何人再来受死?”杨七郎平持长枪,连杀八将,战意汹汹。
“耶律底奚何在,可敢出来一战!”杨七郎长枪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小土坡辽军大旗下的耶律底奚,作为辽人中著名的武士,又是契丹皇族,这样的挑战如果不敢应战,怯弱的污名,是一辈子也清洗不掉的,对于尚武的马上民族来说,这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的前途,只能一辈子在别人的耻笑中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