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变态呀？哼，我看你现在有点变态了。”胡三多感觉身子自由了，他跺一下脚说，“哎，我不是不告诉你，我这不是有难言之隐吗？”
　　“嘿，我晓得，你干了说不出口的事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肯定是难言之隐呀！”马大锤感觉案子快要破了，他兴奋起来，“嘿嘿，胡三多，你是不是喜欢闻女人的臊味儿呀，不然拿女人的脏裤衩有什么用啊？”
　　“你晓得个屁呀！”胡三多气得直喘粗气，“操，你越说越离谱了，真把老子当成变态狂了！好，老子今天就将实情告诉你吧。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老子现在顾不得了。”他打算豁出去了。
　　“妈的，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好，你如实交待，没准到时候我还能为你说说情，从轻处罚。”马大锤以为真相就要大白了，兴奋起来。
　　胡三多一跺脚还是下不了决心，他苦着脸说：“嗨，算了，还是说不出口，妈的，不说了，随你怎么想，老子不怕了。”
　　胡三多突然变卦，让马大锤更加认为是他干的了，他拽住胡三多说：“我日，偷女人脏裤衩的人真是你呀？老子还真有破案的天赋呢，没让老子当警察，真是公安局的一大损失。”
　　马大锤越说越离谱了，好像他真有破案的水平似的。
　　“妈的，还是跟你说了吧！”胡三多往上提了提要往下落的裤腰，咬了咬牙说，“大锤哥，不瞒你说，我真是另有隐情，我告诉你了，你一定得替我保密哩。”
　　马大锤以为真相就要大白了，他兴奋地说：“别绕弯子了，直接告诉我，你不是偷人家女人的脏裤衩了？”
　　“好，我就实说了吧。我上发廊泡妞，妈的，染上淋病了。”见马大锤傻子似的看着自己，估计没弄不明白，又解释说，“我告诉你，淋病就是一种性病。操，现在是尿道口红肿，发痒，刺痛，不时有黄色的和绿色的脓样的黏液流出来，弄我裤裆里是黏糊糊的，把裤衩就弄脏了，没办法，经医生建议，只好垫上女人们用的那个卫生巾了。”
　　胡三多的话，好就像是朝马大锤来了迎头一棒，他感觉爆头了，一下子变呆子了。
　　日他娘啊，原来是这样，本来以为那个“案子”就要破了的，现在弄得更加扑朔迷离，一点线索就没有了！马大锤张着嘴，瞪眼看着胡三多，呆若木鸡。
　　胡三多以为马大锤不信，推了推他又说：“大锤哥，你要不信，我们现在就到厕所里去，我脱了裤子让你看个清楚。”
　　马大锤往后退了退，看着胡三多说：“日他娘啊，好不容易弄出了眉目呀，结果是错的。幸亏没有当警察，不然又是一个冤假错案。”看看胡三多说，“看个球啊，老子算是没精力看你那狗屁玩意的！”
　　“教训啊，铁的教训啊！”看样子胡三多后悔不已，“大锤哥，我提醒你，你要是上发廊，你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别像我，为了图一时快活，结果染上了性病了，遭罪不说，还花钱。上月发了工资，我一分钱没有寄回家里不说，还借了秦二狗千把块，气得老娘打电话将我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妈的，老子现在不缺女人，老婆马上就要来了，怎么会往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去呢？胡三多没有利用价值，马大锤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往工棚里走，再不理胡三多的了。
　　“大锤哥，大锤哥，你别走啊！我这事儿，你还得替我保密哩！”胡三多跟在马大锤的后面，一边走，一边哀求，“要是别人知道了，说我的闲话，那就是你传出去。”
　　这时，工棚里又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有人在洗澡，有人在抽烟，有人在骂娘。
　　躺在床上的关石柱看到马大锤，立即坐起来说：“大锤，走，叫上李明益和大山，我们逛街找那个搞车震的家伙去。”
　　马大锤看到关石柱，脑子立即灵光一现，他小声在他耳边说：“石柱哥，今天别去逛街，先在床上躺着，闭上眼睛养一会儿神，等会儿我请你看一场好戏。”
　　“好戏？”关石柱来了兴趣。
　　马大锤神秘地说：“你先到床上躺一会儿，我保证你有好戏看。”
　　天黑了下来，工棚里的灯亮了起来。
　　马大锤躺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听了听，工棚里已经没有了吵闹声。
　　人们大都出去了，逛街、上发廊、上网吧、看录像，都在想着办法消磨单调的日子。
　　马大锤睁开眼睛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的关石柱，他合衣躺在床上，看得出来，他是在闭目养神。
　　马大锤眯上眼睛，又朝稍远的地方看了看，只见老主任穿着干净的汗衫和短裤，精神焕发地坐在床上，正对着一个小镜子认真地刮着胡子。
　　不用说，老主任在精心地打扮自己。
　　马大锤满意地闭上眼睛，似乎是在睡觉，可耳朵却在默默地工作着，工棚里的风吹草动，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老主任刮好胡子，将盆子里的水倒到了门外，又回到床前。
　　老主任没有坐下，再次拿起那个小镜子照了照脸，接着整理了一下头发，扯了扯汗衫，然后放下小镜子。
　　准备工作做好了，老主任弯下腰，瞪大眼睛将工棚的四个角落扫视了一遍，还特意看了看睡觉的关石柱和马大锤，走了两步，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衔到嘴角，用打火机点燃，吸一口，咳嗽一声，走出了大门。
　　马大锤听到脚步声远去了，他才睁开眼睛，可身子没动，只是得意地笑笑了，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老主任走到食堂门前，先四处看了看，接着又转了两圈，将嘴里的烟吐到地上，用脚踩了踩，看不到火星了，然后才来到张玉娥的门前。
　　老主任轻轻敲了敲门，小声说：“玉娥，玉娥，我来了，你快开门，我来给你换灯泡。”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就像做小偷的，生怕被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