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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异能大师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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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章 悲极生乐

  一个学期过半,将近三分之二的同学找到了另一半。
  我们宿舍杜若飞自然是先拔头筹,多次向班花高雅安示爱未果,旋即与次班花杨丽萍搞到一块去了,不过我们都知道他是花花公子,女友多多,杨丽萍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以他这样的条件,还不任他挑,任他玩的!紧接着是伍建前,他可是个活跃分子,足球场上、舞场上总能见到他的身影,这种人要找个女友还不容易,在试着约会高雅安几次遭拒之后,也很快从别的学院搞到一个。
  马杰本是宅男,这回也按捺不住了,总找机会往女生宿舍跑,他看上了高雅安的贴心小闺蜜李媛,无奈自身条件太一般,长相跟我比虽然要好一点,但由于身材矮小,总体上看还是属于“困难户”,所以勤而无功,白忙活了,最后只得跟我做伴,一天到晚对着电脑度日。这寂寞这倒是给他带来意外收获,因为日月浸淫,促使他的黑客技术突飞猛进,比如进入别人的聊天软件,看别人聊天、视频什么的,实在了得。
  我呢,早早的就断了那份念想,每天除了上课,就是上图书馆,为了消耗过多的能量,下午没课的时候,我就去跑步,先是在校内跑,感觉太压抑了,就跑到外面去,在大街人行道上跑,或者在中心广场上跑,跑够量了,晚上一觉睡到天亮,日子这才好过一点。
  间或小薇会打电话给我,她关切的询问暖暖在耳,她红扑扑的脸蛋,水一般清澈的眼神浮现在我眼前,这些对我本应是一种安慰,可是,也不知为什么,每每与她通话之后,心倒是愈发的寂寥彷徨。
  这就是我大学第一学期的生活,内心的苦闷可想而知。
  这大学生活才刚开始呀,就这样一副心情了,以后怎么熬呢?放寒假在火车站等车回家的时候,对着阴郁的天,我发着呆,心情抑郁地自己问自己。那一刻,我颈脖子硬硬的,很想放声大哭一场。
  好人,行行好啊,给口吃的吧!这时,一个乞丐向我递过来一个盆子。
  但见他拄着拐杖,头顶脏兮兮的帽子,满脸污垢,眼神呆滞,鼻涕垂吊着,穿着一双破布鞋,露出脚趾头来,在寒风中他浑身颤抖个不停。
  多可怜啊!他有多老了?有六七十岁了吧?为什么还要这样讨生活呢?我定睛注视着他,寻思着,心一阵一阵的难受,情不自禁的,我把手中的面包放入他的盆中。
  他的眼睛霎那间亮了起来。
  我是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了,于是,我又把身上仅有的一百多块钱散钱放进他的盆子中。
  他咧嘴笑了,堆起满脸皱纹,像一个核桃。
  可我却莫名其妙地哭了,还莫名其妙地一把搂住那乞丐哭。
  那乞丐倒是一动不动地等我哭完,然后拍拍我的背部,转过身去,边走边笑呵呵地离开我。这时我才发现,他竟长着一双罗圈腿,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像个鸭子。
  我突然觉得他的模样很滑稽,可能是他的笑声感染了我吧,我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一哭一笑之间,我心中的郁闷一下子消失了,像阴翳被风吹散,露出晴朗的天。
  当他走到十米开外,四周一下子蹿出四五个小乞丐把他团团围住,个个向他伸出手去。他依然笑呵呵的,把我给他的那一百多块钱散钱分给了他们。分完了,手拿面包向我挥一挥,再次转身离去。
  我下意识地也向他挥挥手作别。
  常言道,物极必反,乐极生悲,而我这是悲极生乐吧,人的心情低迷到极点的时候,它也会来个逆转的。
  乐极生悲大家容易理解,而悲极生乐可能不容易理解,前者有经验可寻,后者似乎举不出实例,在历史典故中到是有记载,比如庄子死了老婆鼓盆而歌。那是需要圣人,需要有一颗大彻大悟的心才行。我这算是悟道吗?当时我想不明白,后来才意识到是那么回事,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也可做到。
  那时我的内心是应该有这样的潜台词:与那老乞丐相比,我这些个郁闷算得了什么呢?他都能笑呵呵的,我更没有理由哭了,不但不能哭,还要笑得更开怀些才对。再说,从根子上看,人于天地间,谁不是乞丐呢?谁不是来这世间讨生活的呢?过得风光与否,都改变不了这个本质。
  这样一番人生道理,是我在后来经历许多事才想到的,或者准确的说是更善于表达了,才把它说出来的。
  我一身轻松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整个寒假我过得很惬意。心中的结已解开,这是前提,然后是小薇天天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腻在我身边,让我总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
  这种状态其实挺危险的,我自己都担心哪一天会失控。
  小翠看在眼里,找机会跟我聊了聊。原来她现在正复读,李涛则去了南方做生意,她跟李涛已经分手。她为自己的从前感到后悔,为小薇担心,怕小薇重蹈她的覆辙。
  我颇为惊讶,也明白她的意思,就告诉她说,你放心吧,小薇现在正处在关键期,我不会干扰她的,再说小薇挺懂事的,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小翠可能觉得我话中有话,说,我不是想阻碍你们,老实说,你心地善良,为人重情义,肯担当,小薇就算跟了你,我也一百个放心,真的,只不过,毕竟她即将高考,丝毫分不得心,耽误不得的。
  说到这里,她眼眶红起来。
  她这模样搞得我坐立不安,我急急说道,你放心吧,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的,绝无非分之想!
  话讲到这份上,她似乎才缓过脸色来。
  小翠的干涉令我十分不爽,但有什么办法呢?她自身的经历还血淋淋的如在目前呢!将心比心,唯有安抚她,让她放下心来。
  不爽,不爽,特不爽!这又成了我的一个心结了。
  我逼着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脑海中浮现那老乞丐的形象,他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他摇摇摆摆的,鸭子般的走路,再次让我捧腹。
  我心中的不爽被抛到爪哇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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