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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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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乐极生悲

  89梦桐与李强进一步交往,李强与同事和梦桐来到KTV唱歌。
  90夜内KTV梦桐王经理建生李强小左
  这家“大富豪”KTV位于A市最繁华的路段,淘米路夏汶街。有一条南北贯穿的小河,桃花河,河两岸种满了梨树,每到寒冬就会开满白色、粉色的梨花,不逊色于樱花。有古色古香的民国主题饭店,是一家聚会喜宴的首选地。现在,它的门口挤满了各路汽车,还有一些新型的蛋壳车,在夹缝中迅速挪步。
  KTV邻边有一家开着粉红色灯光的足浴店。不过,这段时间,都打上了白光,用一把红色塑胶套的锁扣上下锁着大门,几个拉客的摩托车夫载着一些中年人来到店面门口,中年人在门口张望打量,看见白光和大锁,若无其事地离开,还不忘回头看看。一些蓬头垢面瘦弱的女人陆续地走出来,她们尖细的高跟鞋发出轻微的声音,因为许久没有染色的头发在白天的阳光显示出沧桑的感觉。周末晚上开放的古玩集市散落在河两岸,藏族商人、河南商人、本地居民混在一起,各色口音嘈杂。
  一道刺眼的白光射来,一辆红色路虎车转弯到来,一个急刹。李强和梦桐从车上下来,梦桐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黑色丝袜,红色细高跟鞋,有些东倒西歪的模样。王经理扶着梦桐下车,王经理脸色发出煞白的光,他的手臂挽着梦桐的腰肢,手指几乎掐进去了她的腰部,看上去生疼。李强也满脸通红,酒气冲天,搂着小左,她穿着白色蕾丝连衣裙和米色高跟鞋。
  建生后脚跟着,开着一辆沙滩金的超级跑车来到,他车的车后座下来了四五个年轻帅气的小白脸,有长得像鹿晗、吴亦凡、阮经天、王凯这样的明星脸。他们穿着黑色机车皮衣和紧身皮裤,戴着黑色墨镜,一群人在这样的城市感觉有些违背气氛。
  梦桐和王经理走进KTV门,李强和小左在后面紧跟着。一个头戴黑色羽毛迷你帽子,画着紫色猫眼线,樱桃深粉色口红的西服女经理接待。
  女经理:“哥,几人呀?需要哪间?是楼上楼下呢?还和以前一样吗?”女经理紧紧包围着四个人,直到王经理径直走进一个拥挤的小屋。小屋位于二楼楼梯拐角处,里面灯光非常昏暗,玻璃台上散落着一些坚果壳,自助点歌的电脑屏幕闪烁着,李强走向门边的开光控制处,打开了舞台星闪烁的效果。整个屋子星星点点的灯光映照在墙的周围,出现了旋转的光效。王经理率先来到屏幕旁边的立麦处,颠颠倒倒地坐在吧座上:“给我点!点一首!《兄弟抱一下》!”
  王经理开唱,极度跑调,一些路过的营业员忍不住望着房间的透视窗口。
  一个年轻的营业员:“他妈的!唱歌要命!不要钱!”
  王经理:“来!美女,来抱一下!来嘛?!”
  李强从沙发上侧坐,马上来了精神:“梦桐,去呀,王哥,叫你,你还犹豫什么?”
  小左有点清醒过来:“梦桐,不要过去,这个人恶心!”
  王经理急速地冲上去:“你他妈说谁恶心,你这个biao子娘养的!”王经理扑倒小左身上,骑在她身上一般,抽打她耳光。
  李强急忙拉开王经理,但是王经理乘着酒劲更肆意,甚至随着音乐的节奏在鞭打起舞。
  梦桐立即扑上去护着小左,王经理也捶打着梦桐,李强竟然睡了过去。随着梦桐与小左的反抗,王经理像发了疯一样,拎上玻璃桌上的酒瓶,直接敲上了小左的头部。
  王经理:“你这个臭biao子,我让你喊!让你妈比怀我的孩子!来威胁老子!砸死你!”
  建生跌跌撞撞的路过窗口,看见了扭作一团的梦桐等。他浑身酒气的摔在了包间门口,呕吐物似乎被他吞咽了下去。他脸上青紫色,看上去被殴打过的模样,他有些恍惚,但仿佛立即清醒了一般,立即冲向梦桐的方向。
  建生推开王经理,玻璃瓶渣碎散在空地上,王经理却巧妙避开了,李强躺着的沙发角落被建生的大动作弄得失去了平衡。李强躺在了玻璃渣子上,他的双手背向地面,一些鲜血从手部溢出来了。
  建生:“你他妈打我女人!我让你打!你打!”
  梦桐:“哥,你不要打了!误会了呀!”梦桐蜡烛建生的小腿,但建生过于激动,暴起的青筋爬满手臂,酒劲凶狠,他又轮起一个玻璃瓶向王经理轮去。小左去拉扯李强,李强赶紧站起,又被散落的啤酒果汁滑倒,建生砸向王经理的酒瓶重重地砸在立麦池的立杆上,酒瓶断成了两半,有一半担在了地上,另外一半砸向了王经理的太阳穴部位。王经理瞬间瘫倒。
  梦桐与小左、李强尖叫一片。建生瞬间清醒,他落荒而逃。KTV内响起警报声,“出人命啦!救命啊!”,“快逃,逃啊!”KTV的霓虹灯闪烁,在安全楼道处,拥挤了很多客人,有了一些装异性感的舞女,有只穿着一条黑色三角裤的男人,有一些刚换装下班的酒保,有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保洁阿姨驼着背,手臂上还戴着长胶手套,眼皮上肿着潮红色的痕迹。大富豪KTV的门口,涌出了百余人,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冲了过来。
  91(建生逃走)夜外大富豪KTV的后门建生和马仔
  马仔们有穿着一条内裤的,有只穿着黑色背心与靴子的,裸着下半身,用一个白色的花型果盘遮住xiati,神情非常惊恐,看上去已经历了太多的磨难。
  一个较为黑瘦的马仔试图背起建生,建生将自己手中的夹包打开,将一叠万元钞票散落丢开,马仔们连忙前后不顾地抢钱。
  马仔一:“见鬼啦!大哥!第一次发现你竟然那么大方!简直是要了我的小命啊!”
  马仔二:“是啊!真的是!我真想要你的车!钱!给我吧!都给我吧!”
  马仔三向他走去,把他按倒在地:“我让你抢那么快,那么多,我们都不能抢了!”
  建生马上逃走,都来不及与马仔们告别,他将豪车的钥匙往天空上一抛。
  落荒而逃的这个夜晚将是建生最难忘的,他遇见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是梦寐以来的。
  一个服务员也从楼道下来,往后门走,建生背卡着后门狭小的开缝处,建生使劲地动弹,拨开不得,服务员身着黑衣,着实将他吓了一跳,服务员戴着的全透框架的眼镜闪着亮光,在昏暗的路灯照耀下,异常阴冷。
  建生:“我说大哥,快帮我开门啊!泥愣着干什么?”
  男服务员:“我开了呀!这门就是慢点才能打开。”
  男服务员将建生狠狠地推出门外,建生有些浮肿的眼睛背积压得变了形,建生脸又惊恐又兴奋,终于逃离开了这个阴冷十足得地方,男服务员也随之轻松抽身而出,他迈着轻巧的小碎步,两人渐渐分开。
  建生沿着干枯的稻草和野草走着,他失魂落魄地走着,路边的灯盏一闪一闪的,和建生颤颠颠的节奏相似。
  92(警员询问店老板)夜外警员店老板
  警员们拿着红黄色相间的警戒线围绕着底楼进行摆放。一具盖着黑布的一具尸体被抬上灵车,因为夜深,围观的人群不多,只有几个警员与老板谈话。
  警员一拿着手电筒照着警员二的笔记本:“你这可得问得仔细点,不要象上次那样糊弄过去了。”
  警员二:“行了,我这就记着。”
  警员一:“这样就好啊!”
  店老板披着一件军绿色大衣,里面穿着一件蓝丝绒材质的马甲,白色衬衣,黑色裤子,扁头房尖型漆皮鞋。
  店老板:“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当天晚上来了特别多人,我都不知道好似那个带来的按摩女,我们这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很少有陪酒的。客人带来的都是自己的朋友,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怀念谁是小姐,谁是杀手呀。”
  警员二:“我想请你们回忆一下当天晚上的情况,尤其是那间屋子里的事情。”
  店老板:“那个屋子平时是有摄像头的,可是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整个楼道的监控都瘫痪掉了,事发当晚,我们的服务员都在换班时间了,有一些人都没有感觉到发生了多大的事情。”
  警员二:“他们打架的时候,你们就没有一个人看见?没有一个人在场吗?”
  店老板:“说来夜奇怪了,这也就是真的,没有一个人看见了。”
  警员一:“那你们在以前,看到过他们这群人吗?他们经常在你们这边玩吗?”
  店老板:“我一般在店里的时间也比较少,我倒是听说,那个李强经常来,其中呀,还和那两个女人不明不白的。那个死掉的王经理,是那个女人其中一个的轻人。现在的人啊,年轻人啊,关系太复杂,真说不准是情杀呢!”
  警员二:“你能不能为我们联系一下当晚的前台经理?”
  店老板掏出袋中的手机,拨打说:“刘妹,来大富豪门口一下。”
  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终年女子很快赶来,她双眼有些通红,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腿黑框眼镜,穿着玫红色亮片紧身衣和黑色长裤。
  中年女人刘妹:“哥,我来了啊,有什么事情啊?还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啊?”
  店老板:“是啊,你还记得他们刚进门的时候的状态吗?”
  警员一:“我就是想仔细问问,他们来时就表现出了很大的愤怒感吗?就是走进来吵架了?”
  店老板:“你可好好想想呀!”
  警员二:“我也觉得问问喝酒了吗?”
  刘妹:“我觉得呀,他们都喝了挺多酒的,酒气熏人呢!我当时当班的那个小妹都说这群人肯定已经喝过了一轮酒了,来这里是为了更爽,但还好,他们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动作。象许多喝醉了酒的客人,都会骂骂咧咧的,象我年轻的时候,都免不了被骂哭了。”
  警员二:“他们进来的时候,脸上有伤口了吗?”
  刘妹:“他们进来一对一对的,看不出什么呀!”
  店老板:“知道是一对对的,关键是谁和谁牵手的?这个刘妹也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想的!讲话要联系起来,猪脑子一样的?”
  刘妹:“我的印象是这个样子的,那天死掉的别的搂着黑衣女孩。那个叫什么李强的,楼得是那个白衣服女孩。”
  警员一:“你再仔细回忆,会不会他们在上楼的时候,还说了什么?”
  刘妹:“好像说着什么,过去我骂你的事情就过去了,大家互相笑一笑,就免掉那些仇恨了,好了。”
  警员二:“看起来,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些什么的。”
  93夜外火车站建生乘客若干(建生逃离)
  子时,火车站停靠着一辆特慢的绿皮列车,一辆飞驰而过的动车刮起一阵大风。建生穿着黑色皮披衣,全身低调搭配,手中拎着一个咖啡色的皮质箱包,箱包上的纹路有些皲裂,靠着一些裂口花纹。站台上开着的白灯光,洒在建生与乘客身上,显得非常清冷。
  “K1563次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请没有上车的旅客抓紧上车,请抓紧上车。”这辆绿皮列车是开往东莞的,列车员清一色的瘦高的男人女人,宽大的制服蓝裤子显得过大与空洞。建生愣得冲上了火车。
  列车缓慢启动,建生脏兮兮得手掌趴着玻璃上,留下了一串痕迹。这辆南下得列车,车上并不是非常拥挤,过路的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另一个方向一位列车员推着零食车对向而来,两车狭路相逢。建生与一些乘客挤向玻璃窗两侧,脸部几乎贴着玻璃面。看上去就如挤地铁早高峰的北漂人群。
  一辆列车民警在站台上巡视,建生在窗边瞥了一眼,马上转头回到车过道面。
  建生的手机铃声响起:“喂,不用再打给我了,我这个手机马上不用了。”
  94日内建生别墅建生父亲(建生父亲心思复杂)
  大约早上五点,天放亮,建生父亲站在垂坠的紫色窗帘下,往外张望,窗下的园丁正在修剪草坪。一位穿着米色夹克的老年人正背着一个麻袋再收捡着垃圾,他再一个长得象树墩的垃圾桶里来回翻涌。将里面的塑料瓶、纸壳拿出来压扁了,然后用脚踩压,用一根油色的断头麻绳连接着上下,并用一个装满矿泉水的瓶子,约4L的容量,往纸壳上浇淋,反复着。
  建生父亲满头银发,他肿胀的双眼布满学思,他一边用手摸着头发,另一只手再推开折页窗。这间屋子摆放着一张红木结构的床,上面有四条围杆,长方形垂坠的枣红色布帘围绕着床的周围,床上躺着一个穿着淡紫色碎花吊带丝裙的妙龄少女,她的一只纤细苍白的玉腿夹着被子露了出来,乌黑的发丝散落枕头。枕头的旁边有一个未开封的安全套,女孩有些醒来了,她用手去触摸那枚安全套,手指下意识地缩紧了些。
  建生父亲捶胸顿足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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