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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梦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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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逢子航

  该回去了,只有回到那个小屋,才会有些许安全。可如果再找不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我又如何能维持这一方锥地(租金交不上,难道要路宿街头吗)想到这些,我的心又一次掠过凄凉……“婉晴!婉晴,是你吗?”不,沒人知道我过去的名字,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我。我一定听错了!“黄婉晴,!”又一个高声地召唤,我才猛然觉得这声音似有熟悉。当我闻声回头——奇迹真的出现了,我怎会想到在这异乡的繁华都市,会遇到我高中时的好友——陈子航!我不会想到他竟是在以后的日子里给我无数关怀和帮助的人,我更不会想到他是让我走出阴埋再度萌生情愫的生命!……
  子航是我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让我钦佩的男孩。他和我不是同班(我在三班,他在一班,那时高中有十个班)可我们之间却有着深厚的友情。
  提起来还得从学生时代kai始,子航是外镇的学生,从高一来的。从初中到高中我都是学委兼团支书。而子航是一班的班长和校学生会部长。这在当时只有我和他是身兼两职的,开始不免遭来妒忌,可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那些猜疑的目光都变成了敬佩与羨慕。
  那时学校的做法很好,经常组织学年汇演,每月搞演讲或辨论还有歌咏比赛,书法赛等。而每次活动,学年都组织各班干部参加并参与筹划,在每次讨论时总是子航和我的发言被采纳。
  我与子航的友情正是在不断学习,讨论,交流中产生的。
  要说到我与子航友情达到最深的境界还是一次纪念五四青年节诗歌朗诵会上,他与我选读竟是同一首诗——舒婷的致橡树。我们并列获得特等奖!
  子航酷爱读书,在绘画,书法,文学都有浓厚兴趣,学习上,他游刃有余。(而我也是轻松自如)因为他喜欢读书,他的家境一般,他不象其他男同学衣着光鲜,但他却非常注重仪表,什么时候都衣着得体自然。
  我们常互借书读,读后一起谈心得。最让我难忘的是高三第一次月考我排到四十八名(他一直排名前三,那次他考第一),子航沒有丝毫怀疑我的能力。他告诉我不要有压力,轻装上阵,找到原因,努力克服,会好起来的!一次失力不算什么,只要不被束缚心智,成功一定会来!
  我真的惭愧,自己为了那份至爱而拋开了校园美好的一切,包括老师的期望,同学的关爱,我更拋下了这份纯洁而深挚的友情(他却在得知我出走的事情之后,多次到我家打听我的消息,给我写了好多封信却不知寄向何方)——六年的分别,他竟能认出我并对我投来一如往昔的目光,我心里的感激是难以言喻的。望着眼前这位已在时光推移中变得愈加潇洒的子航,我心不禁涌上一丝喜悦!
  子航变化很大,个子比那时高了许多,眉毛更黑更浓,鼻梁高而ting直,嘴轮廓分明,皮肤更加自皙(在男孩的肤色中)而能让我找到过去的就是那双充满自信和朝气的眼睛。如果说六年前的子航是一个俊奕少年的话,那么今天的子航已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汉了……
  看得出子航对我们的意外相逢高兴不已。而我却隐隐地感到一种尴尬。因为我们相忘了片刻之后,他的一句话使我顿感羞愧……
  难道上苍让我遇见他,就是让我更痛苦吗?不,一定不是!面对子航的成功,我应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既然罪恶的生命还要活在这个世界,就要用自己的付出回报这个社会。既然昨天的我已成为历史,不论是荣是辱都不该影响我今后的人生,我不可以让过去再投在心里成为阴影。想到这我不禁为那天晚上的怯懦懊悔——为什么沒有勇气告诉他自己的情况(除了告诉他自己已改叫伊萌之外,再无其他)特别是子航执意要送我到家,我却说还要有事见个朋友!其实这多年除了孔姐之外,我还有什么朋友!
  这一别不知是否还有再的机会?在这朔大的城市我已生活的五年,可为什么让我们才相遇(子航与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大致相同),仅管他给我留下地址,电话。并说欢迎我去找他,可我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和他再续友情。过去的美好就让它成为永远的回忆吧!
  对于子航,我深深的祝福他,感激那个晚上,他让自己的心灵再度温暖并让自己的灵魂自省。
  这就够了!……其实这只是那晚归来的想法。实际上我与子航的友情并沒有在那晚上以后终止。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七天之后的傍晚,他竟出现在我的小屋,我真不敢相信他会来找我。我沒告不他地址,其实我那天神情举态早被聪慧的子航看在眼里,当我说要与朋友有约时,一眼就被子航识破。
  他没说什么,与我道别后,向前走了一小段后又转回头跟在我后面。
  这第二次见面竟是在我简陋的小屋里——一时间我竟不知说什么,只觉得自己有种无地自容之感。“小萌,(我告诉他,让他称自已现在的名字)别在瞒我了,告诉我你这几年究竟是怎么生活的?你又在什做什么?!”“别问了,别再问了!”我背过身去连连说,心里泛上酸楚。“子航,我非常感谢你能认出我并又来找我,这份友情我会记在心里。可我不愿打搅你充实而多彩的生活,我已不是六年前的黄婉晴,身为一个罪人,我实在不配做你的朋友。子航,你走吧,我感谢你的尊重!……”说到这我有些哽咽了,我闭上眼睛,等待他离去的脚步声……
  可我沒有听到子航离去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地睁开眼晴。呀!子航沒有走,他正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在他的目光里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
  “小萌,我想对你说的话很多,但我现要告诉你,不论发生什么,你做过什么,我都愿意是你的朋友,永远都是!”“子航!”我激动地忘着他,他依旧深情地看着我,又接着说:“这几年里,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对于那场惨案我也听了些原委,说实话我也有过对你的看法,可在我见到你的那天晚上,我感觉到了你的內心痛苦(六年的婉晴既活发又舒雅,充满青春的灿烂,而此时忧郁而低沉)有什么比心灵承受折磨更重的惩罚!对于你的事,我始终觉得不能全怪你,那幕悲剧也不该全归咎你身上。
  对于你的选择,我虽为你放弃学业感到惋惜,但我一直不赞同很多人对你的批驳,包括新闻界。
  我知道你不是个肤浅虚荣的女孩,更非是轻易谈情的生命,相知的友情让我知道你是个诗意浪漫的女孩,我相信你选择的质量!可我沒想会引发那场不幸!
  小萌,从那天晚上见到你,我就感到了你的悲伤与沉重,从你的眼睛里我知道你生活得并不快乐!
  今天,小萌,你让我看到了仍是从前的婉晴,美丽,善良!”
  “子航!”
  我又一次感动地泪光莹莹……
  “小萌,在每个人的生命成长过程中都难免不犯错误或走弯路,如果错一次就要使一个人埋葬生命希望的话,那个世界还会有今天的多姿多彩吗?对于生命的过失,只要我们能清楚地认清它,并真正改掉它,那么不论什么都可以从新开始!
  如果一直都在错误的阴影里走不出来,甚至埋葬自己,那不是对生命的负责,更不是对伤害过的人的弥补和偿还!
  小萌,我们都处在人生最灿烂的季节,你必须要战胜自己,超越过去!明白吗?!”
  子航这一段饱含人生哲理,又充满深情的话语似一股甘泉滋润我原本凄凉迷茫的心房,我的心顿感温暖。
  “子航,你今天的话我会铭刻于心的,可我实在做不到,因我而起的悲剧是无法弥补的,我的堂兄不在了,堂妹残疾了——我——我是不可饶恕的……”说到这,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禁不住失声哭了起来。虽然我想极力克制自己,可我已不能自控了……
  子航沒再说什么,他走到我身旁,目光里充满着关切。
  “哭吧,小萌,哭出来,你就好起来吧!”
  我痛恨自己为什么在一个已别多年的同学好友面前这样失态,我感到羞愧……
  “小萌,我们正当年青,有多少美好的希望等着我们去实现,别在折磨自己了,从今天开始,请你放下负重好吗?我相信你能做到!”
  我擦拭了泪水,下意识地看了一挂在墙壁的钟表,十点多了!
  子航起身走出屋门。
  他没让我送他,他说夜路不安全。他让我一定快乐起来!
  我点点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感激用言难喻。
  这一ye我心潮难平。
  不知为什么脑海时时浮现他的面庞,耳畔时时回想他的话语。
  而我在那时又怎会想到一种朦胧的情感正悄悄开始在我的心底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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