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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向前喜得双生子
一九七〇年初夏的一天，河东隆经县凤凰公社卫生所里没有一个病号，只有几个懒洋洋的值班人员。
卫生所条件简陋，是建国初期由地主刘昌奇的宅院改造而成的。门诊和病房都设在前院，后院主要是药房和仓库。
这天下午，才二十出头的卫生所长向前又以核查药品为名与值班大夫罗美娟去了药房。罗美娟不到四十岁，皮肤白细，微胖，一笑就会现出两个明显的酒窝，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她的前夫因病早亡，寡居了十余年后，两年前嫁给了公社党委书记公茂春。
两人大模大样地走进后院后，向前掩上院门，几步蹿进了药房，嘴里还嘟囔着“快点”，罗美娟进门后刚关好房门，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
“看来有病号，我得过去看看，他们找过来就来不及了，等一下你再过去。”向前不甘心地抓挠了两下后，开了房门就往前院跑。
“向所长，正找你呢，安老师要生了。”卫生所的临时工赵敏急匆匆地正往后院跑，迎面碰上向前。
“咦？还不到预产期啊。”向前来到前院，看见妻子安华容已被人们七手八脚地抬进了病房，这时罗美娟也赶了过来。
“向所长，你在外面等一会儿。赵敏，你跟我来。”罗美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一会儿，病房里传出一阵新生儿哭声。
“小向真有能耐，一枪打俩呢。”罗美娟瞅着两个新生儿说。
“我看还是安姐厉害。生男生女靠男的，双胞胎则是靠女的。”赵敏边笑边在一个新生儿的脚踝上系上一条红布条。
“丫头片子，你懂什么？里面事情复杂着呢，光靠你那点书本知识没用，结了婚你就明白了。让向所长进来吧”。罗美娟转身对躺在窗上的安华容说：“安老师，两个小子都很健康，一个四斤半，一个四斤六两，你先养养精神睡一会儿。”
“谢谢罗大夫。”安华容有气无力地说。
向前两步跨了进来。“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安老师才辛苦呢。”赵敏又抢着话说，“向所长，系红布条的是老大。”
“好，谢谢啊。”卫生所长向前拽条凳子俯下来小心豆弄刚刚静下来的孩子。
“取好名字了吗？”罗美娟边收拾器具边问。
“我们各取一个，我取的是向东，准备给老大；她的还没想好呢。”向前边说边望向睡着的妻子。
“好名字，文化人就是水平高啊。”罗美娟边说边示意赵敏走了出去。
卫生所总共7人，只有所长向前是科班出身——新宁卫生学校毕业的，其余6人都是从乡村里选拔的赤脚医生，每月发放六块六毛钱。虽然向前只是去年才毕业参加工作，每月工资却有十八块五毛钱。妻子安华容早他一年由新宁师范学校毕业，每月也有十八块多。因此夫妻二人很让当地人羡慕——人家是吃国库粮的。
向前趴在窗边仔细地端详两个婴儿，系红布条的老大在不安分地伸胳膊蹬腿，老二倒是在乖巧地睡觉，时不时地翻一下眼皮。向前看来看去，竟一点也没发现两个孩子的区别。便想，孩子大些就好认了。
向前想着，对老大说：“东东啊，给你弟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向卫东？向保东？”
“不行，你就知道个东。”安华容闭着眼睛说。
“小声点！别乱说话。”向东紧张地看了下四周，“那你说取个什么名字？”
“向俊伟。”
“向军委？你还向主席呢。”向前边说边不自禁捂住了嘴。“搞什么？他爸和他哥都才两个字呢，搞那么麻烦干啥？简单响亮就好。我看就叫向军好了，乳名军军。”
“说好了各取一个的，我不干涉你，你也别干涉我。我取的是俊伟，英俊伟岸。”安华容睁开了眼睛。
“好好好，听你的，乳名就叫俊伟，大号还得是向军，与他哥对应嘛。”向前边说边讨好地掀了掀安华容的被子，“你就啥也别操心了，好好保养你的华容道吧。”
“把孩子递过来，让他先学着啯啯。”安华容边说边欠起身子。
“就这点功夫，还没开始下奶呢，还不是让孩子干着急？不如我帮帮你吧。”向前说着靠了过来。
“呦，这是干嘛呢？”护士赵敏端了一碗猪蹄汤迟疑着走了进来。
“我在帮你嫂子催奶呢。”向前还是没有松手，边揉边瞅着赵敏，被安华容一把推开了。
“向所长还会这门业务？罗大夫干了这么多年还不会呢。”赵敏红了脸。
“看见年轻姑娘就两眼放光，改不了的毛病。”安华容等赵敏出去后充满醋意地说。
“先喝点汤吧，不是为了让孩子早点吃上奶嘛。”向前软声求不愿喝汤的安华容。
安华容不情愿地接过了汤碗，向前又转到改装的婴儿窗前。
“带子呢？老大脚上的布条呢？”向前惊叫起来，一边翻找两个孩子的四条腿。安华容一听两个孩子的标记找不到了，慌忙放下碗，坐在窗上干着急。终于，向前在两个孩子中间找到了那个布条。原来，赵敏怕伤到孩子的脚踝，布条本就系的松；刚才孩子一个劲哭闹蹬腿，就把布条蹬掉了，两人一时没有发觉。
“两个孩子生得一模一样，我估计他们是同卵双胞胎。知道什么是同卵双胞胎吗？就是你的一个卵子被我命中，由于我的机枪弹太有力-----你知道的，中弹后就一分为二了，而后成了两个受精卵，再溜达进子宫着窗。而异卵双胞胎呢，是你一下就排出两个卵子在外胡溜达，那种情况用小手枪打就行，是人就能打中，这样生出的双胞胎不尽相同。”向前一边着恼一边比划着向安华容形象地普及生育知识。
“你怎不说你的是炮弹呢？人家的都是小手枪，到你那就成机枪了。”安华容边取笑边安慰向前：“反正两个孩子只相差5分钟，谁做哥哥都一样的。”
卫生所条件简陋，是建国初期由地主刘昌奇的宅院改造而成的。门诊和病房都设在前院，后院主要是药房和仓库。
这天下午，才二十出头的卫生所长向前又以核查药品为名与值班大夫罗美娟去了药房。罗美娟不到四十岁，皮肤白细，微胖，一笑就会现出两个明显的酒窝，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她的前夫因病早亡，寡居了十余年后，两年前嫁给了公社党委书记公茂春。
两人大模大样地走进后院后，向前掩上院门，几步蹿进了药房，嘴里还嘟囔着“快点”，罗美娟进门后刚关好房门，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
“看来有病号，我得过去看看，他们找过来就来不及了，等一下你再过去。”向前不甘心地抓挠了两下后，开了房门就往前院跑。
“向所长，正找你呢，安老师要生了。”卫生所的临时工赵敏急匆匆地正往后院跑，迎面碰上向前。
“咦？还不到预产期啊。”向前来到前院，看见妻子安华容已被人们七手八脚地抬进了病房，这时罗美娟也赶了过来。
“向所长，你在外面等一会儿。赵敏，你跟我来。”罗美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一会儿，病房里传出一阵新生儿哭声。
“小向真有能耐，一枪打俩呢。”罗美娟瞅着两个新生儿说。
“我看还是安姐厉害。生男生女靠男的，双胞胎则是靠女的。”赵敏边笑边在一个新生儿的脚踝上系上一条红布条。
“丫头片子，你懂什么？里面事情复杂着呢，光靠你那点书本知识没用，结了婚你就明白了。让向所长进来吧”。罗美娟转身对躺在窗上的安华容说：“安老师，两个小子都很健康，一个四斤半，一个四斤六两，你先养养精神睡一会儿。”
“谢谢罗大夫。”安华容有气无力地说。
向前两步跨了进来。“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安老师才辛苦呢。”赵敏又抢着话说，“向所长，系红布条的是老大。”
“好，谢谢啊。”卫生所长向前拽条凳子俯下来小心豆弄刚刚静下来的孩子。
“取好名字了吗？”罗美娟边收拾器具边问。
“我们各取一个，我取的是向东，准备给老大；她的还没想好呢。”向前边说边望向睡着的妻子。
“好名字，文化人就是水平高啊。”罗美娟边说边示意赵敏走了出去。
卫生所总共7人，只有所长向前是科班出身——新宁卫生学校毕业的，其余6人都是从乡村里选拔的赤脚医生，每月发放六块六毛钱。虽然向前只是去年才毕业参加工作，每月工资却有十八块五毛钱。妻子安华容早他一年由新宁师范学校毕业，每月也有十八块多。因此夫妻二人很让当地人羡慕——人家是吃国库粮的。
向前趴在窗边仔细地端详两个婴儿，系红布条的老大在不安分地伸胳膊蹬腿，老二倒是在乖巧地睡觉，时不时地翻一下眼皮。向前看来看去，竟一点也没发现两个孩子的区别。便想，孩子大些就好认了。
向前想着，对老大说：“东东啊，给你弟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向卫东？向保东？”
“不行，你就知道个东。”安华容闭着眼睛说。
“小声点！别乱说话。”向东紧张地看了下四周，“那你说取个什么名字？”
“向俊伟。”
“向军委？你还向主席呢。”向前边说边不自禁捂住了嘴。“搞什么？他爸和他哥都才两个字呢，搞那么麻烦干啥？简单响亮就好。我看就叫向军好了，乳名军军。”
“说好了各取一个的，我不干涉你，你也别干涉我。我取的是俊伟，英俊伟岸。”安华容睁开了眼睛。
“好好好，听你的，乳名就叫俊伟，大号还得是向军，与他哥对应嘛。”向前边说边讨好地掀了掀安华容的被子，“你就啥也别操心了，好好保养你的华容道吧。”
“把孩子递过来，让他先学着啯啯。”安华容边说边欠起身子。
“就这点功夫，还没开始下奶呢，还不是让孩子干着急？不如我帮帮你吧。”向前说着靠了过来。
“呦，这是干嘛呢？”护士赵敏端了一碗猪蹄汤迟疑着走了进来。
“我在帮你嫂子催奶呢。”向前还是没有松手，边揉边瞅着赵敏，被安华容一把推开了。
“向所长还会这门业务？罗大夫干了这么多年还不会呢。”赵敏红了脸。
“看见年轻姑娘就两眼放光，改不了的毛病。”安华容等赵敏出去后充满醋意地说。
“先喝点汤吧，不是为了让孩子早点吃上奶嘛。”向前软声求不愿喝汤的安华容。
安华容不情愿地接过了汤碗，向前又转到改装的婴儿窗前。
“带子呢？老大脚上的布条呢？”向前惊叫起来，一边翻找两个孩子的四条腿。安华容一听两个孩子的标记找不到了，慌忙放下碗，坐在窗上干着急。终于，向前在两个孩子中间找到了那个布条。原来，赵敏怕伤到孩子的脚踝，布条本就系的松；刚才孩子一个劲哭闹蹬腿，就把布条蹬掉了，两人一时没有发觉。
“两个孩子生得一模一样，我估计他们是同卵双胞胎。知道什么是同卵双胞胎吗？就是你的一个卵子被我命中，由于我的机枪弹太有力-----你知道的，中弹后就一分为二了，而后成了两个受精卵，再溜达进子宫着窗。而异卵双胞胎呢，是你一下就排出两个卵子在外胡溜达，那种情况用小手枪打就行，是人就能打中，这样生出的双胞胎不尽相同。”向前一边着恼一边比划着向安华容形象地普及生育知识。
“你怎不说你的是炮弹呢？人家的都是小手枪，到你那就成机枪了。”安华容边取笑边安慰向前：“反正两个孩子只相差5分钟，谁做哥哥都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