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1997.3.7/周五，龙平市50位学员先乘车后乘船，海上航行yiye，3月8日，天刚蒙蒙亮，到了大连港。出了港，乘上大连理工大学（下称大工）校车，来到大工西山“中国工业科技管理大连培训中心（生活楼）”。
　　这一期培训，龙平市、鞍山市、大连市各有50位学员，共150位学员一起培训，鞍山学员昨天到的，大连学员下午到。
　　三地学员，花开住，三个人一间。
　　何正果看花名册，房间在二楼西部。培训中心（生活楼）的管理员老师，在逐间房安排（鞍山的学员在睡觉）、分发钥匙。到了何正果的房间了，管理员老师一敲门，笑道：“呵，不用开了。”鞍山那位室友已起chuang，管理员老师交给何正果钥匙。
　　“谢了，老师。”何正果道，“忙您的吧。”
　　管理员老师，便去开东边的房间。
　　何正果和那位鞍山学员，一边热情寒暄一边放下行李，那家伙，笑得又阳光又灿烂：“哥，我还没洗手咧，能否一握？”
　　这家伙够爽，何正果乐开了花：“好办啊，带上手套再握啊。”何正果忙上前，俩人热烈地握在一起。
　　这家伙道：“哥，你这是手吗？一对‘冰爪’啊。”
　　俩人爆笑。
　　何正果：“啊，你热乎乎的小手，握得俺心窝子那旮旯‘拔凉拔凉’的。”
　　俩人爆笑，互递名片。
　　名片信息：卫大成，鞍山二建集团沈阳分公司副总，有砖头（大哥大）。
　　俩人，一论及生辰，卫大成比何正果长两岁，1960年3月生人，卫大成笑崩了：“都是俺的错，俺长的格局不够经典啊。”
　　何正果戏谑道：“卫哥，你说俺长得沧桑不就结了。”
　　俩人爆笑。
　　卫大成道：“我看了花名册，大连的那兄弟下午到，叫王建华。”
　　何正果道：“呃，王建华，这名字好记啊。”
　　……
　　7:20时分，何正果到一楼程控电话室，给钟婕打电话报了平安。回到二楼，见一些学员，在写家书。
　　……
　　下午，大连学员报到了。
　　何正果房间，仨人递了名片。
　　名片信息：王建华，大连市法院干部。
　　经论及，王建华1965年生人，卫大成（1960，老大）﹥何正果（1962，老二）﹥王建华（1965，老三）。
　　老三王建华笑道：“两位哥哥，大连盛产美女和帅哥，小弟格局磕碜，对不住大连人这个称号，到外地出发，俺都不敢说是大连这旮旯的。俺是不穿制服，进了人群就找不着的人。”
　　老二何正果应和道：“咳，老弟，别守着矮人说矬话行啵？俺长得自么寒碜，还没自我表扬来，俺是用上放大镜，都挖掘不出‘高大上’元素的主儿。”
　　三人，开怀大笑。
　　……
　　247
　　1997.3.10/周一，8:00，龙平、鞍山、大连三地150名学员，齐集大工管理学院【中国工业科技管理大连培训中心（教学区）】六角楼（电教馆），举行开学典礼。
　　……
　　开学典礼，非常简洁。
　　典礼一结束，在六角楼（电教馆）没动，就开课了，第一堂课《西方经济学》。
　　……
　　课程，基本上都在六角楼（电教馆）进行，多门课齐头并进，课程涉猎深而广，MBA教授班底讲授MBA课程。
　　教授多用自己的著作作教材，授课如数家珍、自成体系、天马行空。
　　这儿，是中国现代管理教育的黄埔军校。
　　248
　　学员，在六角楼（教学区）和生活楼（西山生活区）间穿梭，必经“沁园路”，沁园路把大工的教学区和生活区连为一体。
　　黎明，晨光熹微，同学们涌入沁园路汇成洪流，汹涌澎湃涌向教学区运动场、广场、花园，气壮山河。
　　傍晚，暮色苍茫，同学们踏上沁园路汇为潮水，浩浩荡荡涌进教学区教学楼、图书馆、实验室，气势恢宏。
　　你必被这青春的lvdong吸引、感染和征服，会情不自禁地汇入其中。
　　249
　　三地学员在一起，少不了一些正式和非正式的或大或小的聚会，煞是热闹，丰富多彩。龙平学员，都来自企业；鞍山学员，行政事业单位和企业各半；大连学员，行政事业单位居多。
　　大连学员奇葩，家与学校间往返，靠公交车、有轨电车、无轨电车、班车、计程车，徒步，不骑自行车，更不骑摩托车。叫人匪夷所思的是，多数学员压根就不会骑自行车、摩托车。校园里、市面上，不见自行车，更不见摩托车。
　　250
　　何正果和王建华差不离儿，不显山不露水，名不见经传，好一起去泡图书馆。
　　卫大成和何正果、王建华不可同日而语，他是在哪儿，都光芒四射的主儿，是明星胚子，不久，卫哥成了三地学员中的名人，人称“成哥”。
　　同时成了名人的，还有欧阳东（东哥）和金海来（来哥）。欧阳东，龙平学员，龙平市化工一厂企管部主任；金海来，大连学员，大连海事大学干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东哥、成哥、来哥，酷爱学术争鸣（谈天论道），常常侃得超炫超酷，被誉为西山三剑客。
　　三剑客，都称砖头【大哥大（手机）】，人称砖头东、砖头成、砖头来。
　　成哥，帅哥一枚，生得洋气，恰似“徐志摩”，人称“摩哥”，有同学们戏谑他：“近来，成哥可见过‘林徽因’和‘陆小曼’？”成哥曰：“扯远了。称‘摩哥’，实在不敢当啊。偶撑破天，小摩也。”昵称，小摩。
　　东哥，baixi圆方脸，官禄宫（事业宫）正中，镶嵌着一颗圆圆的、微凸的、油亮的、shuoda无比的、极其醒目的朱砂痣，这棵痣，把东哥基本面定义为友好吉祥，但是，东哥时常迸发出激情四射慷慨激昂咄咄逼人的技术面，两个面呈现出silie貌，东哥自称小东。昵称，小东。
　　来哥，大连海事大学干部，见成哥自喻小摩，很不以为然，戏谑道：“切，这里‘适哥’还没找个旮旯岬唠唠来，你来哥却摆乎上了。”成哥不解道：“‘适哥’是谁？”来哥道：“没文化，贼儿可怕，适哥，胡适啊。”一学员戏谑道：“我的那妈呀，来哥这长相，活脱脱青年胡适一个。”一学员和道：“哇噻，气场才像来。”一学员和道：“我的那妈呀，这是来哥吗？别价是从胡适先生蜡像馆那疙瘩跑出来的蜡像，哈。”成哥乐不可支道：“天哪，他要在胡适公园里逛荡一圈，准得吓ting不少游客。”来哥谦称小适。昵称，小适。
　　仨人按生辰，成哥（小摩，1960年3月）﹥来哥（小适，1960年10月）﹥东哥（1962年1月），仨人不论伯仲叔，互称哥，学员亦均称哥。以锋芒毕露度排序，东哥（小东）﹥成哥（小摩）﹥来哥（小适）；以韬光养晦度排序，东哥（小东）﹤成哥（小摩）﹤来哥（小适）。
　　三地学员背景不同、各有所长、群星璀璨，自称西山一道虹。
　　【背景五十】1997年4月26日，星期六，龙平市教育局副局长孟雪（岳盛钊夫人），她哈工大时的室友闺蜜爬龙平山（闺蜜老爸官至副部）。俩人几年不见，龙平相聚喜悦之至，孟雪极尽地主之谊，为闺蜜龙平之行，提供了贴心的服务。
　　251
　　西山三剑客，无论在西山还是在六角楼论剑，都有许多拥趸观战。
　　何正果，属于三剑客的铁杆拥趸，他按捺不住时会审时度势敲个边鼓啥的凑凑热闹，但不致影响主旋律，被三剑客戏称为何助教。
　　1997.5.29/周四，上午，《国际贸易》课，课间休息。
　　六角楼外，何正果把困扰着自己的一个学术问题，抛给了三剑客：“三位大咖，我看了一份文献，一美元纸币制造成本0.03美元。而1美元，能从他国买到1美元产品，美元铸币收益率=（1-0.03）÷1=97％，掠夺啊。”
　　成哥、来哥一起把目光投向东哥，东哥当仁不让，道：“可拿1美元去美联储兑换等值黄金，掠夺回来啊。”
　　东哥事业宫上那一颗shuoda无比的朱砂痣，似乎给了他无穷无尽的智慧。
　　何正果道：“东哥，美元本土流通1/3，域外流通2/3，用‘通胀’掠夺域外太容易了？”
　　东哥道：“不容易。美元狂贬，必带来：一、美联储黄金被狂兑；二、美元被狂抛避险。美元的末日，到了。”
　　成哥笑道：“东哥，你为美联储工作吗？”
　　来哥笑道：“不，他为艾伦·格林斯潘（AlanGreenspan）工作，并向艾伦·格林斯潘报告工作。”
　　东哥笑道：“啊，感谢成哥、来哥的合拍。”
　　何正果笑道：“东哥，我整不明白，直感这里充斥着不公平。”
　　“世界，没公平过。”东哥道，“你知道，比尔大帝咋看公平的吗？”
　　来哥笑道：“比尔·克林顿吗？”
　　东哥笑道：“别打岔，比尔·盖茨，好啵？”
　　成哥笑道：“啊，是不是做梦都要在地球上铲除‘苹果’的那个家伙啊？他要叫地球人没有苹果吃，一号坏蛋，人类公敌也。”
　　何正果笑道：“东哥，别被噪音干扰，讲你的。”
　　东哥道：“社会充满不公平现象。你先不要想去改造它，只能先适应它。（因为你管不了它）—比尔·盖茨。”
　　来哥道：“Fullofsocialinequalities.Youdonotwanttotransformit，onlytoadapt
　　toit.BillGates(becauseyoucannotmanageit)—BillGates.”
　　成哥笑道：“东哥，来哥嘟喽的法语？”
　　东哥笑道：“呃，不，他嘟喽的俄语。”
　　四人，爆笑。
　　……
　　休息时间到，学员涌进六角楼。
　　252
　　周五下午，鞍山和大连学员都回家，寝室就成了龙平学员的天下了，学员戏称为单极世界。
　　1997.5.30/周五22:17，何正果从图书馆回到宿舍：咦～，咋啦，闹鬼了，宿舍门半开着，还亮着灯。
　　这是咋啦？
　　何正果惊愕不已，一开门，惊呼道：“欸～，成哥，你咋没走啊？”
　　成哥笑道：“呃，哥不走了，碍事啵？偶要给你带来了不便，我住宾馆去，千万别不好意思说啊。”
　　何正果乐得不行，道：“没，没，哥说哪去了。哥，么情况？”
　　成哥笑道：“哥有情况啊。”
　　何正果立即作退出状，大笑道：“成哥有情况，早说啊，我去东哥那儿整一晚上去。”
　　“你，想哪儿去了？”成哥笑道，“我夫人和儿子，随团去沈阳玩了，不回去了。”
　　何正果道：“我说哩。”
　　253
　　第二天上午，何正果洗完衣服，晾上，回到房间。
　　欸～，成哥不见了，他第一次在校过周末，想整点儿活动啥的来，人干嘛去了，也不“咳嗽”一声。
　　何正果正愣神儿，听见住在东部的东哥，正在大放厥词，何正果和东哥隔了7个房间，东哥房间在楼梯旁，噢～，成哥可能在那儿。
　　何正果关了房间，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东哥那儿，来到门口，见倾听者众，成哥果然在，何正果找了个空儿坐下。
　　东哥很激动，声色俱厉：“拿1995年，我考法官那事儿说呗，龙平市‘两试一考’公开录用法官和检察官，我考的龙平区法官，我笔试第一名，面试第一名，在‘一考（组织考察）’时，我被扔到了一边儿。”整个一副义愤填膺的愤青范儿。
　　成哥诧异：“何也？”
　　东哥疾言厉色道：“我被告知：‘考察结果，你名次靠后，未被录用。太欺负人了，我气不过，到龙平区政府静坐了三天，每一天，我都被官员屡次告知：‘考察结果，你名次靠后，未被录用。’一样的话，由不同的面目跟我讲，放录音一样，毫无二致。”
　　成哥道：“欧阳东同志，三个月来，我对你作了全方位的立体的彻底的负责任的考察，朕认为你各方面出类拔萃，无任何劣迹，崭完美崭优秀了。”
　　众人，爆笑。
　　东哥慷慨陈词道：“我崩溃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到省城、北京申诉，跑断了腿，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蚍蜉撼树，该咋的咋的。欸～，正果来了，你考来么？”
　　“考来，没有进面试圈。”何正果笑道。
　　“呵，你真棒，幸运儿啊。”东哥笑比哭还难看，道，“你没了后边的烦恼。”
　　何正果笑道：“东哥夸呗。”
　　东哥激愤道：“按招考计划，1995年11月1日前报到上班。叫吾一攉拢，拖后了365天，1996年11月1日，才报到上班的。”
　　成哥笑道：“1996年是闰年，拖后366天。”
　　众人，唏嘘。
　　成哥笑道：“东哥，恕我直言，行啵？”
　　东哥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宋·苏洵《衡论·远虑》）。”
　　成哥道：“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诗经·周南·关雎·序》）？”
　　东哥道：“然也。”
　　成哥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宋·朱熹《集注》）？”
　　东哥道：“然也。小摩，你啰里啰嗦，有完没完？”
　　成哥笑道：“等不及了是啵，实话实说啵，小东，我是考察组长，一样毙你。你太爱刷存在感了，看看影视剧中的法官，不论大陆法系还是海洋法系，有你这种个性品质的么？你是律师、检察官的好料，小东啊，我语重心长地告诉你，志愿报错了。律师，检察官，你200％够格；法官，你200％不够格，用龙平话说，就是你白搭。哼，你刷存在感，还刷到了省城、北京，你真行啊，你咋不刷到联合国秘书长加利（Ghali）那儿呢？”
　　一席话说得东哥目瞪口呆，baixi的脸憋成猪肝红。
　　众人，面面相觑，拭目以待，于无声处听惊雷（鲁迅·《无题·万家墨面没蒿莱》）。
　　惨烈的PK大幕，拉开了。
　　254
　　近来，何正果参加了“国标交谊舞”学习班，晨练时，就常在一小山的小道上练习舞步，小道好僻静，是练习舞步的好去处。一天早上，何正果上了小山，小道中上部，一棵歪脖子小松树歪向路，一位老者正在小松树上“打吊”→“倒挂金钟”，何正果旋转着快三舞步（间或伦巴步），转了过去。
　　“倒挂金钟”的老者，非常客气地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和犯了严重错误一样。
　　何正果也非常客气道：“没关系，您练，没事儿，您练，没关系，……”
　　何正果旋转着舞步前行，老者看何正果转得好，跟了上来，道：“同学，同学，同学，你这种运动，治什么病啊？”
　　何正果被问得莫名其妙，道：“老先生，什么，……”
　　“同学，你这种运动，治什么病？”老者道。
　　老者的问题，何正果没法回答，道：“老先生，不治什么病，我练的国标快三舞步，刚学，练一练，……”
　　老者恍然大悟，道：“啊，这样啊，国标快三舞步，那可不是我想要学的东东。”
　　老人家笑一笑，遂离去。
　　何正果笑一笑，遂离去。
　　255
　　1997.6.30/周一，大工沉浸在节日气氛中。
　　19:00，教学区电视全开了：“中国政府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的仪式”，jinru序曲。
　　何正果和室友成哥、王建华，仨人一碰，决定去“一馆三阶（教室名）”看仪式，仨人来到一馆三阶，在靠前的位置坐下了，教室同学，动力系和物理系居多，大电视开着，仪式还没开始，许多同学在埋头学习，大工学习气氛，一个字：没说的。
　　20:00，“中国政府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的仪式”，进行中。
　　……
　　国家领导人，出席香港交接仪式。
　　……
　　主要交接仪式进行中，校园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
　　掌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云霄。
　　……
　　到了香港特区终审法院常设法官、高等法院法官36人宣誓就职了，同学们对法官戴着假发很不爽，有人高喊：“拿下来！”
　　“拿掉！”
　　“薅下来！”
　　“撕下来！”
　　……
　　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何正果回头看了一下，约有四分之一的同学在呐喊、咆哮。
　　何正果，对法官带着假发，也很不爽，没像同学们那样发飙。
　　王建华，对法官带着假发，也很不爽，没像同学们那样发飙。
　　成哥讲，对法官带着假发，也很不爽，没像同学们那样发飙。
　　……
　　1997年7月1日，2:20，“中国政府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的仪式”结束，三人回西山宿舍。
　　256
　　狂欢之夜。
　　1997年7月1日4:00，何正果、成哥、王建华、东哥四人约一起，来到黑石礁邮局排队，购买香港回归纪念邮票，排队长龙？了好几？了，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到来，络绎不绝，忒恐怖了。
　　还好，秩序井然。
　　何正果自说自话道：“呃～，限量发行的东东，啥时开售？啥时排到咱？排到咱还有啵？”
　　成哥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论语·颜渊篇》）。”
　　王建华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论语·季氏》）。
　　东哥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元·佚名《大战邳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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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正果道：“欸～，成哥，来买邮票，忘了约上来哥啊。”
　　成哥笑道：“好你个何正果，还挑动群众斗群众来？”
　　王建华笑道：“这家伙，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的。”
　　东哥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何正果苦不堪言貌，委屈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清·曹雪芹《红楼梦》），好心做（zòu）了驴肝肺（明·兰陵笑笑生《jinping梅词话》）了。”
　　成哥道：“事实是，来哥对‘集邮’不感冒。”
　　东哥道：“哼，你买回去送他，他左手接了，保证看都不看一眼，当你的面，右手给你送出去。”
　　四位，爆笑。
　　东哥，一言以蔽之。
　　……
　　谢天谢地，开始卖了，每人限购一套。
　　……
　　还好，四位排了三个多小时的队，每人买了一枚面值50元（120元溢价发行）的金箔小型张纪念邮票。
　　四人，喜不自胜。
　　还没吃早饭呢，东哥道：“这一片我熟，那边一个小餐馆，ting好。”按着他的指引，四位去餐馆。
　　何正果笑道：“东哥，我发现你‘站功’特别厉害，俺仨都时不时换换姿势、蹲一蹲啥的，你站着不换姿势、一蹲不蹲，你站功了得，你‘雕塑’啊？”
　　东哥笑道：“Yeah，那（上海话，你们）知道‘雕塑’是怎样练成的啵？”
　　无人接话儿。
　　东哥自问自答：“买股票炼成的。”
　　“你，炒股？”
　　“东哥，‘东百万’吔？”
　　“东哥，股神吔？”
　　他仨大跌眼镜，发现外星人似的，一串惊呼。
　　成哥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明·吴承恩《西游记》）啊。”
　　何正果道：“光看着，东哥锋芒毕露的，怪豺；没想到，东哥韬光养晦方面，更吴家寨子（厉害）啊。”
　　王建华笑道：“东哥，老谋深算也。”
　　成哥道：“前有上海‘杨百万’，今有大工‘东百万’啊。”
　　东哥道：“实不相瞒，‘杨百万’还一度是我崇拜的偶像哩，是我的神。去年我生日那一天，我崇拜的偶像我的神，一下子变成了“华伦·布费”。”
　　成哥道:“华伦·布费，何许人也？”
　　“华伦·布费？我的导师啊。”东哥娓娓道来：“1996年1月29日，是我生日，我看到了1996年1月24日的《上海证券报》上孙涤的一篇文章《证券投资巨擘——华伦·布费》，介绍华伦·布费的投资思想，让我非常震撼，我一口气看了三遍，我开始践行华伦·布费的投资思想，让我从失败中渐渐走了出来。我崇拜的偶像，我的神，从杨百万→华伦·布费，明白他是谁了啵？”
　　仨人，疑惑貌。
　　“就是股神沃伦·巴菲特啊，华伦·布费是那会儿的译名。”东哥大笑道。
　　仨人不屑道：咳，东哥故弄玄虚，沃伦·巴菲特，谁人不晓啊。
　　东哥道：“哎呀～，不懂历史，没文化，忒可怕了。”
　　成哥笑道：“那，阿拉开始学侬博古通今呗。”遂左右手拍了拍王建华和何正果。
　　王建华道：“成哥别绑架吾，侬别qiangjian吾意行啵？”
　　何正果道：“成哥别代表吾，侬别yiyin吾意行啵？”
　　“叫你能呃，自讨没趣了啵。”东哥笑道，“欸～，成哥，你老拍我屁屁，是何居心啊？”
　　王建华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呗，侬没看出来？想吃股神东·欧阳呗。”
　　东哥道：“建华，一语惊醒梦中人，鞥～，今儿，阿拉得吃大户，吃成哥啊。”
　　成哥道：“东哥的导师沃伦·巴菲特，沃伦·巴菲特的研究生，还啃吾？阎王不嫌鬼瘦啊。”
　　东哥道：“今儿不吃你大户，还吃小户（何正果、王建华）不成？”
　　何正果、王建华，赶快帮腔:今儿，吃成哥吃大户吃定了。
　　“我靠，这是上了哪了？”东哥笑道，“我看看～，鞥～，我靠，过了，倒回去。”
　　……
　　257
　　【背景五十一】1997年7月中旬，孟雪调到省教育厅，任发展规划处副处长。
　　1997年7月中旬，孟雪丈夫岳盛钊调到省电力局任正科级干部。
　　1997.7.17/周四，计算机课，进行中。
　　上午理论课，下午上机（实践课）。
　　何正果学的DOS操作系统，一系列的命令，命令，还是命令。
　　午休后。
　　何正果从1号回来，正要去机房，东哥一敲门，道：“成哥和王建华走了？”
　　何正果道：“刚走，这会儿，还不到沁园路。”
　　东哥道：“你磨叽啥子来，没一起走？”
　　何正果：“鼓得厉害，在1号迂mo了一会儿。”
　　东哥笑道：“呃。走吧？”
　　“走。”何正果道。
　　俩人下了楼。
　　何正果：“东哥，想找成哥别两句来？”
　　成哥道：“Yeah.”
　　何正果：“东哥，人忒诚实了，也不叫人喜啊。”
　　东哥笑道：“涮哥？我说是约你一起去机房，你也不信啊。”
　　何正果笑道：“东哥，你要真那么说，我是不信，可我听了你的假话，心里会爽歪歪啊。”
　　东哥笑道：“那也忒假了啵。”
　　何正果道：“但是，我会爽歪歪啊。”
　　东哥道：“哎～，人就是这么不可救药，知道是假话，知道自己被骗了，心里还爽歪歪，难捣鼓啊。”
　　俩人，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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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声笑语，洒了一路。
　　258
　　1997.7.23/周三，中午，晴到少云，天热得很。
　　午饭后，何正果回到宿舍午休，东哥带来了一大个子，喊道：“正果，找你。”
　　“我靠，周哥！”何正果狂喊道。
　　“正果！”周田狂喊道。
　　俩人拥抱在一起。
　　“周哥，你咋来了？”何正果笑道。
　　“兴你来，不兴我来啊。”周田笑道。
　　何正果和东哥招呼道：“谢谢东哥。”
　　周田附和道：“谢谢东哥。”
　　东哥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何正果，遂将周田、东哥、成哥、王建华，一一介绍，大家握手、寒暄一番。
　　东哥道：“你俩聊，回见。”
　　何正果和周田，道：回见。
　　东哥走了。
　　周田道：“我从校方得知，龙平有培训班，过来望望有熟人没？呵，果然有啊。”
　　何正果把龙平50位学员的花名册拿给周哥，道：“周哥，你看看，还有熟人没？”
　　周哥看了一遍，道：“没了。不耽误两兄弟午休，去我府上聊？”
　　“你府上？”何正果不解道，“宾馆里？”
　　周田道：“不，我分到这儿了。”
　　何正果不解道：“分？”
　　周田道：“嗯，省师大修了本科，我考了中科院等离子物理研究所，一盼儿气子，读到了博士毕业，分了这儿。”
　　何正果道：“呵，周哥真是马家堡子人啊，周哥马家堡子（牛气）啊，你走了自么一条路啊，匪夷所思啊。”
　　成哥插话道：“他乡遇故知，大喜啊。”
　　王建华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何哥四大喜，全乎了，达人啊。”
　　四人，大笑。
　　……
　　俩人，离开寝室，奔周哥府邸（教学区宿舍），忒远了。
　　知了，在没命地聒噪，愈显天热、路远。
　　“刚报到？”何正果道。
　　“前天。”周田道。
　　“ting好吗？”何正果道。
　　“咋说啊。”周田道，“大工没说的。有后顾之忧啊：夫人【龙平中心医院（原龙平地区医院）大夫】调动、儿子（龙平北实小）转学，得自己解决，我非常困扰，计划改派。”
　　“去哪？”何正果道。
　　“省城月湖大学。那边儿，夫人调动、儿子转学，学校给办。”周田道。
　　何正果道：“俩大学啥区别？”
　　周田道：“月湖大学，没有等离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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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徒步半个来小时，才来到周哥府上。
　　259
　　1997.7.30/周四，下午，要结业了。
　　何正果请客，邀请东哥和来哥，近些天，西山三剑客应接不暇。东哥能参加，来哥道：“正果，真想和你一聚，何况，你还请了东哥和成哥，可是，我被东西隔壁的同学给绑架了，分身乏术、实在遗憾啊。”
　　“来哥，要有分身法，就好了。”何正果笑道。
　　“啊～，请老弟理解呗。”来哥拱手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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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地学员请客，多发生在一个寝室里的舍友（3人）间，学员间流行“二一汤三八三小碗”的（三人）标准配置，三人聚餐特好使，是哪一位大咖首创的，不得而知，（三人）标准配置：二一汤三八三小碗＝二【两道大菜：红烧肉，虾皮炒鸭蛋】一汤【海米海带炖白菜】+三八【一斤半（三个八两）散装白酒”】+三小碗【三小碗米饭】。
　　……
　　东哥、成哥、王建华、何正果四人，来到了西山生活区餐馆区，何正果请东哥定餐馆，他俩虽老乡，但东哥与成哥、王建华比，东哥是舍（涉）外人员啊。
　　东哥当仁不让，定了餐馆。
　　四人聚餐，“二一汤三八三小碗”的（三人）标准配置，就不够了，经协商，加了一道热菜“芹菜木耳炒肉”，加了一道凉菜“豆腐皮绿豆芽粉丝拌大葱”，加了半斤白酒，加了一小碗米饭，标准配置升级成了豪华配置：四一汤四八四小碗。
　　四人神侃着等菜，话里话外，流露出惜别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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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7.31/周四7:30-9:30，计算机考试。
　　10:00—10:40，三地学员在六角楼举行了结业典礼，10:40，合影留念。
　　1997.8.1/周五9:12，龙平50位学员，乘轮船离开了大连港，何正果回到家时，8月2日8:21了。钟婕在上班，何文在幼儿园。
　　何正果洗了把脸，喝了口水，来到厂区办公楼，和周玉笛厂长作了汇报。
　　斜阳市化工总厂，拖欠工资4个月了，资金链出现严重问题，这一家斜阳市属最大的企业露出了败象。
　　何正果，又回到家里，他前脚进门，钟婕后脚回了家。
　　钟婕开门而入，随手关了防盗门和内门。
　　半年不见了，俩人热烈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钟婕被抱得近乎窒息，要擦枪走火了，钟婕拼了命挣脱开，笑道：“STOP！STOP！STOP！听，一帮人，来看你了。”
　　真的，一帮人，嘣、咚、嘣、咚、嘣咚……，在上楼梯。
　　何正果将信将疑，打开包，拿出给钟婕买的一件时尚衬衣，道：“亲爱的，试一下，合适啵？”
　　钟婕笑道：“这么何家卫子（洋气）啊。”
　　何正果笑道：“何家卫子人买的，能不何家卫子（洋气）？”
　　“喘了啵。”钟婕笑道，穿上衬衣，自恋小身板，乐不可支。
　　“呵，量身定制啊。”何正果笑道，“还是朕，独具慧眼啵。”
　　“错。”钟婕笑道。
　　“啥？”何正果笑道。
　　“看不出来？”钟婕笑道。
　　“看不出来。”何正果逗她。
　　上楼的一帮人，敲了别人家的门进家了，楼道静下来。
　　“你真笨。”钟婕笑道，“本小姐，衣裳架子啊。”
　　何正果放声大笑：“啊～，快让我摸一摸，这衣裳架子是塑料的还是玻璃钢的？”
　　“休得胡来，真会有人来的。”钟婕特逗，甩出一串模特步来，一个POSE静止在那里，微笑道：“何如？不是模特，胜似模特。”
　　“呵，没夸你胖，却喘得不行了？”何正果喜不自胜，道：“别走秀了，别摆POSE了，朕晕毙了。”
　　何正果，从另一包里掏出了一堆漂亮的大海螺壳来，不多不少，9个。
　　“真漂亮，这么多啊。”钟婕道。
　　何正果笑道：“何文一个，鸿雁一个，何楠何木各一个，小贝利一个，丽丽家的西盟西军各一个，咋样？”
　　“心细如丝啊。孩子们，一定喜欢。”钟婕笑道，“欸～，还有俩呢，给谁？”
　　何正果道：“给我三结义大哥余西山的孩子余王成、二哥赵义豪的儿子赵一谦啊。”
　　钟婕道：“你，想得真周到啊。”
　　何正果笑道：“8月17号，余西山、赵义豪来爬莲花山，纪念桃园三结义18周年，他俩给孩子捎回去呗。”
　　钟婕道：“鞥，行。”
　　何正果道：“西盟西军的，你给丽丽呗。”
　　“行。”钟婕道：“丽丽调九厂了，叫李哥挖走的，在九厂干财务科长。”
　　何正果道：“呃，她愿意去吗？”
　　“愿意啊。”钟婕道，“化工总厂，形势不好了。”
　　“呃。”何正果道。
　　“嘭、嘭、嘭。”有人敲门。
　　“咱家吗？”何正果道。
　　“怪像。”钟婕道。
　　何正果，去看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