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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二十七】石方有座白马山，是斜阳名山之一，和斜阳七中在一条南北中轴线上，在石方公社驻地的东偏南方向上。白马山的西山谷有个白马宫，历任道长非等闲之辈，都学富五车、学贯中西、博古通今，现任道长，是从武当山上下来的，有点儿乖戾，人称鬼谷子。
　　斜阳七中，学校领导班子请新老师登白马山，是约定俗成的优良传统。1982年8月29日，星期天，早饭后，马校长、周主任、吕主任请赵义豪、钱田禾、何正果、李友四位新老师登白马山，践行斜阳七中的优良传统。
　　……
　　在斜阳七中，任职资历最深的是总务处周主任，他博大精深、出口成章、口若悬河；教导处吕主任，纳于言、敏于行；马校长，今年6月调到七中任职，今天是他第二次登白马山。
　　导游重任，自然而然落到周主任肩上，他当仁不让干得蛮好的；吕主任作帮衬，干点儿画龙点睛、点石成金啥的；马校长，当听众的份儿。
　　白马山，郁郁葱葱，青翠极了。七人一行登上了白马山之巅，山ding平平的，山轮廓圆圆的，环顾白马山，和一个馒头似的。
　　眺望石方大地，风光无限。
　　……
　　“登白马山不到白马宫，枉来一回也。”周主任道，“白马宫，就在脚下的西山谷，乃道家圣地也。”
　　“道长，人称鬼谷子，一位预知未来大师，我和周主任让他看了不是一回了，全叫他言中了。”吕主任笑道。
　　马校长笑着，没说话。
　　四人按捺不住道：去啊，还等几啊？
　　……
　　西山谷，下到一半多，谷中稀稀拉拉有了游人，谷中古树参天，三棵白果树极为抢眼，树干之粗无法形容也，三棵白果树，直冲云天，遮天蔽日。
　　周主任道：“看，中间那棵最粗，恁四位猜一下，有多粗？”
　　马校长和吕主任笑着，无语。
　　四人笑道：这个咋猜啊。
　　周主任，自问自答道：“七搂八拃零一小媳妇，晚清数据。”
　　四人疑惑貌。
　　周主任笑道：“晚清，有一天，一药师带孙子到西山谷采药，遇雨，到这棵树下避雨，避雨的还有到山上挖野菜的一些人。孙子问老爷，这树多粗，老爷道，搂一搂呗。药师，搂了七搂，第八搂时，一小媳妇背靠树干避雨，没躲开之意，不能再搂了，药师用手拃了拃余下的树围，正好是八拃零一小媳妇。七搂八拃零一小媳妇的晚清数据，就这么来的。”
　　四人惊呼：自么粗啊。
　　李友道：“晚清人，只懂避雨，不懂避雷啊。”
　　三位领导和三位老师，开怀大笑。
　　李友疑惑道：“我的话，有自么搞笑吗？”
　　六人笑着，无语。
　　……
　　赵义豪道：“欸～，周主任，白马宫在哪啊？”
　　周主任道：“白马宫，无宫之宫也。史载，宋朝一道长骑着白马，来到西山谷，停下来休整。深夜，地雷鸣，天呈异彩。清早，有人上山采药、挖野菜，见道长牵着白马在这棵白果树下羽化，人们合议着咋葬道长之际，只见道长牵着白马，于云蒸霞蔚之中，升天成仙了。事传千万里，这地儿成了白马宫，这山成了白马山。白马宫，没有一块砖，没有一片瓦，没有一根木，这一棵最大白果树形成的空域，乃白马宫也。”
　　四位惊叹不已：惊呼，哇塞，哇塞。
　　四位正哇塞着，一位鹤发童颜的青衣老者，向着白果树走来。
　　吕主任道：“看，那是鬼谷子道长。”
　　道风仙骨的鬼谷子道长，近了。
　　“道长好。”周主任恭敬地问候道。
　　鬼谷子道长（下称道长）无正面回应，道：“人老三不才，尿尿汲拉鞋，迎风淌眼泪，放屁带出屎来。”
　　道长眉毛超长，眉梢部分，耷拉到了腮帮子上。
　　道长，七十三岁，预测未来，百发百中。
　　“道长，请您给我这位兄弟看一看。”周主任指着马校长道。
　　“西方说贵族之气，东方说皇室血脉，此人，终生富贵荣华。”道长道。
　　马校长激动得颤抖，嘴唇哆嗦了几哆嗦，愣是一个字没迸出来。
　　“道长，请您给四位后生看一看。”周主任指着四位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道长道。
　　“道长，您能讲得易懂点吗？”周主任恳求道。
　　“人的时气屌的命。跟人学人事儿，跟狗学狗事儿，跟着公猴子爬屁股儿。跟着公羊拱栅栏，跟着撅猪会打圈。”道长道。
　　“道长，我等愚钝，不太明白啊。”周主任恳求道。
　　“屌搭bi帮贼跳墙，肚子拉稀火上房，小孩子趴到了井沿上。五急做啥，受用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道长道。
　　周主任还想问什么来，不想，道长一挥手，走了。
　　白马宫有摄影处，七人一行，在白果树下合了张（黑白）影，遂下山。
　　“道长，我一直崇拜他。今儿，他给四位年轻老师嚼哒里啥啊，**i里编笊篱（胡咧咧）。”吕主戏谑道。
　　六位听了，一笑，没人接话茬儿。
　　下山，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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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9月1日，星期三，新生到校。
　　高一俩班56人/班×2班﹦112人，高二俩班54人+52人﹦106人，七中在校生总数达到了112人+106人﹦218人。
　　何正果，教高一俩班化学课，他备课、授课、批作业、辅导，都极为卖力用心，很快地，他好评如潮，赢得了学生的尊敬和爱戴，他感觉充实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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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9月12日，星期日，上午，老师学生都休息，何正果猫在办公室里看书。他忽然感到内急，要去1号（厕所）卸货，1号在学校（操场）西南角，他出办公室奔1号，被迎面而来的赵义豪截住，他一惊一乍道：“吉普车，来七中了。”
　　何正果道：“啥？吉普车？在哪儿？”
　　赵义豪神神秘秘道：“还吉普车在哪儿来，教育局政工科张科长，来七中了。”
　　“他来七中，不正常吗，值当的大惊小怪的吗？”何正果道。
　　“你听我说，他从西南北道上一直往北，我跟踪了一下，他进了路西家属院，没看清去了谁家，他是来暗访来啵。”赵义豪神经兮兮道。
　　“他，来七中串门不正常吗？”何正果道。
　　“你想想，找星期天来，没有领导陪同，准不是什么好事儿。鞥～，这家伙，误不了是来微服私访了。”赵义豪神神秘秘道。
　　何正果道：“那咋办？赶快到传达室给马校长（或周主任或吕主任）打电话里？”
　　赵义豪道：“也别自么冒失。欸，莫老师赶石方集回来了，老马识途，问他咋办啵。”
　　莫老师见赵义豪和何正果望着他，他下来车子，道：“你俩，鼓捣啥皮尔汤来？”
　　赵义豪，说了这事儿。
　　莫老师喜得打扑拉，全身颤抖，要不是何正果眼尖扶住了车子，莫老师和车子就一起歪筐了。
　　赵义豪道：“莫老师，你哆嗦个么劲哎，说话呀。”
　　莫老师，喜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喜死～我了，喜死我了，张科长，今年6月份还是咱七中～校长来，～他上了自己家，明疤瘌（明白了）不？～他一大家子人家，都～还在石方呢。”
　　“豪哥（赵义豪），你真管，抓住头发揍了一顿还是个秃子。”何正果笑道，“和你扯啰么，当前，吾头等大事儿，是去1号卸货哩。”
　　莫老师和赵义豪，狂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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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方→杜林公社，在铺路，何正果和赵义豪，在七中过了三个周末了，谁都没回家，作伴啊。
　　钱田禾和李友，周六下午放学回家，周日下午回校赶例会，何正果羡慕死了。
　　何正果，没自行车，自行车骑不好，石方→斜阳的汽车停运，回不了何家卫子村；赵义豪，有自行车，自行车骑得好，石方→斜阳的汽车停运，阻挡不了他回家的脚步，他回得了家不回。
　　1982年9月19日，星期天，又是一个周末。上午，校园里，人影稀罕，更是乏味。
　　语文组办公室里，赵义豪和何正果，正在神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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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正果道：“周末，二哥能回家不回，忘我无我，和我作伴，叫我好好感动，这是什么精神？舍己为人的精神。”
　　赵义豪笑道：“哈～，老三，你自恋得还不轻来，我和你作伴？谁稀罕你啊。”
　　何正果笑道：“二哥，我才真不稀罕你来，下周，你回家吧。路，还不知哪天才铺好。”
　　赵义豪笑道：“我不回家，真不是因为你。别牵强附会，自寻烦恼。赵义豪，何正果，回龙西村，三者风马牛不相及也。”
　　何正果笑道：“二哥否认没用，我坚信，你不回家，就‘干我是’。”
　　赵义豪笑道：“你患了强迫症吗？”
　　何正果笑道：“下个周末，你回家啵。星期天，你校园里晃荡，我看见就内疚。”
　　赵义豪笑道：“你咋来七中的？”
　　何正果笑道：“二哥永安驮我来的。”
　　“正果，你‘掉不开尺儿啊’，你猪头啊？二哥永安能驮你来，我就不能驮你回去？”赵义豪笑道，“咳，师专两年，不是半年才回家一趟吗？”
　　何正果笑了笑，似信非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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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正果和赵义豪，业余时间，看书或听收音机，单调极了。
　　这段时间，何正果在看《马克思传》和《爱因斯坦传》，何正果慨叹马克思和爱因斯坦两位犹太巨人给人类世界作出的juda贡献，赵义豪笑道：“还一位犹太巨人，知道啵？”
　　“谁啊？”何正果诧然。
　　“正果，你真孤陋寡闻，耶稣呃。”赵义豪道。
　　“耶稣是犹太人？”何正果讶然。
　　“你以为呢？”赵义豪喜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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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正果在七中找到了北，jinru了状态。
　　赵义豪，七中的雄辩家，有了辩友（球友）李友，辩才（球技）派上了用场，也不感寂寞了。
　　钱田禾在七中找到了北，也jinru了状态。
　　李友在七中，有辩友（球友）赵义豪在，也不感寂寞了。他办公室和宿舍办公桌上，都放了一本艾萨克·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译本，他研读极认真，给人深奥莫测之感。
　　四人，常在一起玩，免不了合作，免不了碰撞。
　　1982年9月23日，星期四，下午，课外活动。
　　四人约一起，到石方河边耍，一条狗跑过来拱嗅李友，李友一个夸张的假动作“踢开它”，狗狗就吓跑了。
　　赵义豪笑道：“打狗看主人，懂不？”
　　李友回应道：“我作假动作吓跑它，懂不？”
　　赵义豪笑道：“真的假的，谁看清来？狗狗主人，才不管你的里格楞来，干活的那大爷就是狗狗的主人，他将才恶狠狠地拿眼睛剜你来。”
　　李友反驳道：“啥事儿，都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还有意思么？”
　　赵义豪道：“还有意思么，你要么意思？你将才，要真踢了那条狗，大爷非得和你说个过来过去不可。”
　　李友反驳道：“我还真想，和大爷理论两句呢。”
　　赵义豪道：“大爷有闲功夫和你理论？他隔空就卷你，有本事，你回回去，河里河边净咱弟子，就风景这边独好了。”
　　李友反驳道：“咳，啥事儿到了赵义豪那儿，就捣鼓得复杂无比了。”
　　赵义豪道：“李友，听人劝吃饱饭：有的狗能打，打死没事儿；有的狗打不得碰不得，打了碰了你就惹上大事儿了。”
　　李友反驳道：“义豪，别上纲上线的唬人，行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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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正国和钱田禾，听他俩辩论，是享受时光。
　　何正果想起了赵义豪家的大王，在狗狗上，赵义豪有着丰富的社会实践经验，他是有发言权的。
　　李友笑道：“义豪，你成天比谁都能，考考你，咱四个咋来的七中啊？”
　　赵义豪道：“分来的。”
　　“废话。”李友道：“提～示一，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
　　赵义豪道：“马校长？”
　　李友道：“提～示二，咱四个，今年龙平师专斜阳籍毕业生中，本专业最棒的。”
　　赵义豪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疤瘌（明白了），道：“马校长借吉普车把我等弄来的。”
　　李友疑惑道：“吉普车？”
　　赵义豪道：“看，友友IQ﹦0的主儿，还考我哩。”
　　李友一下子笑翻了天：“义豪，修辞学得忒好了，借喻用得崭贴切了。”
　　“别拍。”赵义豪道，“啊～，罪魁祸首是马校长啊。”
　　李友笑道：“赵义豪同学IQ→+∞，正解也，100++。”
　　“还拍，腚锤子都叫你拍煳了。”赵义豪道，“我回去，就找马校长算账哩。”
　　“鞥～，不必了。”李友笑道：“我和马校长算过账了。”
　　赵义豪道：“么情况？”
　　李友道：“马校长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
　　赵义豪道：“你算了是你，你代表不了我，我还得代表我自己找他算账哩。”
　　李友笑道：“答案在预料之中。”
　　何正果、钱田禾、赵义豪，不约而同道：么答案？
　　李友笑道：“马校长曰：义豪啊，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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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6
　　赵义豪，中等偏上个，以言辞犀利蜚声七中校园，人称“犀利哥”，“铁嘴”大有被“犀利哥”取代之势。
　　钱田禾，中等个，雅号“晒不黑”，七中第一白，。
　　何正果，中等个，相貌平平，一对牛眼尤为吸睛。
　　李友，高个，骨感毕现，雅号“埃菲尔铁塔”，白白的、肉嘟嘟的瓜子脸萌萌哒，人皆称，他的肉肉长到了表道处。
　　赵义豪和李友，是一对冤家，到一起，三句话准杠上。
　　1982年9月25日，星期六，上午，课间操时间。天公不作美，飘起毛毛雨，课间操去了；天公也作美，下起蒙星细雨，没了课间操，天降老师们一份惬意的闲适。
　　理化组前，水泥乒乓球台周边，许多老师在赏雨在神聊，赵义豪、钱田禾、何正果、李友在，理化组李老师、莫老师在，别的教研组一些老师也在，有**位。
　　赵义豪话题自然一转，问李友道：“李友，你起小这么骨感吗？”
　　“赵义豪，你要起底寡人？”李友忍俊不禁。
　　众人停了话头，听他俩神侃。
　　“朕，没有考古癖好。”赵义豪笑道：“俺惊羡你这‘棒棒糖’的条条：该糖的地方糖，该棒的地方棒。”
　　李友忍俊不禁，道：“你俊，你来个倒立，不仔细观察，还以为你那鼻鼻是个线坠来。”
　　众人，爆笑。
　　“别跑题。”赵义豪笑道：“俺不信，你起小就这么条条？”
　　“鞥～，这话有建设性。”李友笑道，“我条成这样，是我导师牛顿把我困惑的：我学牛顿第一定律时，是肉嘟嘟的帅哥，学完牛顿第三定律，就条成这样了。导师牛顿该把‘牛顿第四定律’公布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交给我来发布，让我纠结得险些抑郁掉。”
　　赵义豪望着李友，活见了鬼似的。
　　众人见了星外来客一样，目瞪口呆。
　　何正果以为，李友沉在牛顿《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中，没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个个张口结舌。
　　不料，李友又虔诚地道：“导师牛顿告诉我：‘牛顿第四定律’冠我的名发布，即李友定律，定律轮廓已现，我会让李友定律适时面世的，我在去瑞典斯德哥尔摩的途中。”
　　众人，惊诧不已。
　　赵义豪诧异道：“你去斯德哥尔摩做（zòu）啥？”
　　“义豪，愣实气儿了。”李友极为认真道，“去领诺贝尔物理学奖啊。”
　　众人，惊愕不已，你看我，我看你，个个呆若木鸡。
　　赵义豪道：“你在途中，咋去的？”
　　李友虔诚道：“徒步啊，凸显我的虔诚之心。”
　　“那可太浪费时间了。”赵义豪道，“坐飞机去领诺奖，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李友极为认真道：“我恐高、晕机。”
　　“呃，这样呃。”赵义豪道，“欸，不是匍匐前去，就好。”
　　众人，狂笑不已。
　　赵义豪道：“‘埃菲尔铁塔’、‘杆儿’、‘圆规’，这些雅号仅形似，不管。板上钉钉，你会发现‘牛顿第四定律’，雅号改为牛四吧，啊，不，叫李四更酷。”
　　众人，爆笑不已。
　　“也好。”李友虔诚道，“我条成这样，肉肉是为牛顿第四定律献身献掉的，也值了。”
　　赵义豪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宋·柳永·《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懂我者，赵义豪也。”李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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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顿第四定律，成了七中的著名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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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9月28日，星期二，19:00时分，斜阳七中多功能室。
　　赵义豪把钱田禾、何正果、李友请到多功能室，道：“请三位来，旨在欣赏一位同学写的一篇作文《我的老师》，他真吴家寨子（奇葩），把我和李友合在一起写，我读一读，以飨三位：
　　“……他俩，一会儿像武侠高手，从地面打到空中，打得头破血流鲜血淋漓，像不共戴天的宿敌；一会儿，又肩并肩信步石方河，像子期与伯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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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一蔽之，他俩舌战，太吴家寨子（狗血）了。
　　“不知情的人，听到他俩舌战会觉得：困窘、难堪、刁钻、尖酸、刻薄、刻毒、恶毒、歹毒；知情的人，听到他俩舌战会觉得，在享受一场活鲜活鲜的高端舌战盛宴。
　　“他俩舌战，不论伯仲、雌雄。
　　“他俩舌战，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他俩舌战，闻者竖耳倾听流连忘返。
　　“他俩舌战，意境精妙，情节跌宕起伏，让人荡气回肠、酣畅淋漓、耳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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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完，掌声雷鸣。
　　赵义豪道：“有件事儿，我和三位商榷一下，咱四个，得分一下伯仲叔季。”
　　这件事儿，提到三人心坎上了，得以立即响应，讨论开始。
　　生日从大到小，赵义豪﹥钱田禾﹥何正果﹥李友，伯（赵）仲（钱）叔（何）季（李），赵钱何李，赵义豪老大，钱田禾老二，何正果老三，李友老四，清晰简单，决议秒成。
　　李友老四笑道：“正果老三姓‘孙’就好了，四人赵钱孙李，百家姓开篇四姓，忒管了。”
　　钱田禾老二笑道：“正果老三，你别难过，不姓‘孙’不是你的错，赵钱何李，就崭棒了。”
　　“我难过？切。”正果老三笑道，“我乐见《百家姓》改版（‘赵钱孙李’改成‘赵钱何李’）的日子，快一点儿到来。”
　　赵义豪老大笑道：“欸～，赵钱何李～，哇那个塞啊，‘找钱合理’啊！”他逐字解释。
　　三人惊呼，“找钱合理”，这一演绎，忒棒了，举座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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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静。
　　少顷。
　　赵义豪道：“李友，你是吴家寨子的，认识余西山啵？”
　　李友道：“余西山是谁？”
　　赵义豪道：“余西山、赵义豪、何正果是桃园三结义三兄弟，他是大哥。”
　　李友道：“他是你俩大哥，不是我大哥，我不认识。”
　　钱田禾，笑得前仰后合。
　　李友道：“啊～，弄了一对儿，赵义豪和何正果还有一腿啊。”
　　赵义豪道：“此言差矣。咱俩和田雨雪‘乒乓三人行’也有一腿了？咱俩‘好嘴有腿’也有一腿了？我和钱田禾是‘师徒’也有一腿了？”
　　李友道：“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认识余西山。”
　　钱田禾，笑得前仰后合。
　　赵义豪道：“你是吴家寨子人吗？”
　　李友道：“毋庸置疑。”
　　赵义豪道：“你知道西山传奇‘铁匠余’啵？”
　　李友道：“无人不晓，吴家寨子的骄傲之一。”
　　何正果道：“余西山，‘铁匠余’曾孙也。”
　　李友道：“呃，尔等知其一不知其二也。‘铁匠余’从他儿子那一代起，打总的离开了吴家寨子，后来，定居斜阳城。其后代，再没回吴家寨子开‘工场’或置办家业啥的。‘铁匠余’的后裔，全成了‘吴侨’。”
　　何正果笑道：“‘吴侨’？”
　　李友道：“你何家卫子的，懂‘华侨’不懂‘吴侨’？”
　　何正果，笑得天翻地覆了。
　　钱田禾笑道：“‘吴侨’这词儿，太‘潮’了，太‘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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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义豪和李友是辩友，也是球友。
　　斜阳七中，办公室前、教室前有水泥乒乓球台，课间操、课外活动、周末，总有乒乓健儿在PK，乃七中的一道景观。
　　1982年10月2日，星期六，下午，放学了，校园人头攒动，老师、同学们回家中。
　　李友推着自行车，正走在西南北道上，不料让赵义豪从后边一把薅住了座子，厉声喝道：“李友，哪里逃！别捣鼓里格楞，眼前的头等大事儿，是‘揉两拍子（打乒乓球）’，放下毛驴，followme.”
　　“赵义豪，你qiangjian民意断路截街啊。”李友不悦道，又心一横，道：“那好，你把钱田禾和何正果请来，全程裁判，我就依了你。我还就不信那个颌了，今儿，谁输了谁请客。”
　　俩人将了军。
　　赵义豪笑着，左顾右盼，等钱田禾或何正果出现。
　　这时，何正果从办公室回宿舍，看俩人僵着，他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道：“么事儿？需要我做点儿什么？”赵义豪一句话说明原委，何正果恣得手舞足蹈，道：“哇塞，当裁判，看球，还能吃酒捞肉，这等好事儿，不劳你俩大驾，恁擎好了，钱田禾，我搞定。”
　　何正果疾奔钱府，叩门进门，钱田禾正拾掇着回家（杜林公社光明村），何正果两句话说明事情原委，钱田禾欣喜若狂，道：“哇塞，天上掉馅饼了，这等好事儿，我去，当然去，立马去。现在，就是和女朋友约会，我也要爽约了。”
　　何正果和钱田禾，兴高采烈地出了钱邸，见赵义豪和李友还在那儿等信儿，钱田禾笑道：“恁俩还等几啊，更衣里啊。”
　　何正果道：“兵马不动，粮草先行。我和钱田禾，去把理化组前的台子上张上网子，拾掇一下比赛现场，等恁俩。”
　　“行。”李友道。
　　“好。”赵义豪道。
　　俩人去更衣了。
　　何正果和钱田禾，来到理化组前的乒乓球台，架网子、净场地，做裁判该做的。
　　一会儿，赵义豪和李友，运动裤衩、运动背心、运动鞋（带着拍子和球球）全副武装，威风凛凛地来了，要决一死战，跟来了一些学生观众。
　　今儿一战，倒是不输宅子不输地，可是输银子啊（谁输谁请客），jilie程度可想而知。
　　何正果，mo出一枚1元硬币，俩人要了正反面，抛一次定场地，又抛一次，确定发球权。
　　李友发球，比赛开始。
　　“找理”大战，“钱合”裁判。
　　学生观战、助战，看热闹喝彩，立场中立。
　　比赛jilie之至，堪比世锦赛男单决赛。
　　比赛，跌宕起伏，精彩之至，欢呼声、喝彩声直冲云霄九。
　　赵义豪频频得分，战势一边倒，呈摧枯拉朽之势，所向披靡。
　　一会儿后，李友绝地反击，后发制人，战势急转直下，赵义豪防不胜防，呈兵败如山倒之势。
　　赵义豪瞠目结舌：咋整的？小球咋突然接不起来了呢？
　　赵义豪眼看着胜利在望，到嘴的肉肉又被李友叼走了，他急红了眼珠子，看出了端倪：李友发球，作了破天荒的变革，动作诡异得让人匪夷所思，绝杀锏在这儿，颓势无法扳回，输球成了定局，赵义豪急二叽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道：“两位裁判，请注意对方选手的发球动作。”
　　何正果和钱田禾定睛观察李友的发球动作，只见他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动作极其诡异极其夸张，但没有违规的猫腻啊？
　　李友发的这一球，赵义豪没接住。
　　赵义豪无语，把球还给李友。
　　李友动作夸张地不能再夸张，诡异地不能再诡异，又发出了致命一球，赵义豪拍子一扔，干脆没接，吼道：“李友的小球，自传带公转，弧圈带螺旋，震动带哆嗦，飞过来，容国团拿他这球也没法子啊。看他那发球动作，那是发球吗？兔子办事咧！”
　　妙语一出，地覆天翻。
　　李友，笑得拽了拍子，扔崩二百八。
　　何正果和钱田禾，笑得捂着xiong膛转圈。
　　赵义豪，笑得两手捧着腮帮子跳大神，下巴颏子要不是两手使劲托着，一准得掉到地上了。
　　学生们，欢呼雀跃着，沸腾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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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
　　石方到杜林公社的路，还没铺完，石方→斜阳，就没通车。
　　何正果和赵义豪，来了七中，一直没回家。
　　1982年10月9日，星期六，下午，放学了，老师们和同学们回家了。
　　钱田禾回家了，赵义豪和李友去了吴家寨子公社家访，没回来。李友一定是不回来了，他吴家寨子的。赵义豪，不知啥时候回来。
　　校园里，静悄悄的。
　　何正果来七中，第一次感到了孤独和寂寞，他百无聊赖。
　　晚饭后，他在办公室，看了一会《马克思传》，想等赵义豪回来聊聊家访的故事，挂钟“铛—”敲了一下，何正果抬头看，22:30了，没有赵义豪回来的动静，这个点不回来，也就不回来了。可能，俩人住了旅馆，明天继续家访；也可能，赵义豪住到李友家了。
　　何正果回到宿舍，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他mo起《爱因斯坦传》看，看到尾声了，他看了一会儿，兴致降下来，就没勉强自己，释卷了。
　　干点儿么呢，他无聊极了。
　　欸，赵义豪的《电影画报》还在桌上，捞不着看电影，就看《电影画报》过过瘾呗。他拿起《电影画报》，欣赏着，品味着。这本《电影画报》，看了三遍了，依然兴味盎然。
　　他半躺chuang上，望着靓丽的封面女郎，想入非非，进到情与性的幻境里。
　　他没谈过恋爱，情与性的幻境单纯美妙圣洁，靓丽的封面女郎，叫他心驰神往chunxin荡漾。
　　他看着梦幻着，梦幻着看着，情境美妙，境界恍惚，乐的云乐的雨攫住了他，让他忘我非我无我，……，本能引导着他，一阵抛向云端的kuaigan和chanli袭来，tiye喷了蚊帐，溅了chuang单。
　　他醒了，懊恼不已，第一次就这样堕落了。
　　他想厘清刚才的堕落之举，轮廓没厘清，就堕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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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不吃国库粮，有天壤之别。
　　找钱合理，都没女朋友。
　　马校长，翻遍了石方发现，吃国库粮没订婚的适龄女青年，〇人。看来，找钱合理从石方找吃国库粮的女朋友，乃天方夜谭也。
　　找钱合理，没一个好高骛远的，个个脚踏实地努力工作着，个中个被学生爱戴着。
　　找钱合理，兢兢业业，积累职业资本，以期以后调进城里中学，再找吃国库粮的女青年，恋爱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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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0日，星期三，赶在冬天来临前，石方→杜林的公路铺好了，石方→斜阳胜利通车，县里和公社里，举行了庆祝仪式。
　　11月13日，星期天。
　　何正果和赵义豪，徒步西行三里，来到石方公社驻地，7:00乘上了石方→斜阳的公共汽车，这是俩人到七中工作后，第一次回家，都有些激动。
　　第一站，石方站【始发站（石方公社驻地）】，只有上车的。
　　公共汽车一路东去，行驶在新铺的柏油路上，平稳极了，俩人归心似箭。公共汽车，按照规定站点停车（下人上人），斜阳七中不是站点，不停车。
　　第二站，三瞪眼站，站点在崖儿头下边，有上车的没下车的。汽车启动，一拐，改东北向爬三瞪眼。
　　第三站，磨山站，上车的多，下车的少。
　　第四站，杜林站（杜林公社驻地），上车的多，下车的少。
　　第五站，双山站，上车的多，下车的少。
　　第六站，周村站（周村公社驻地），下车的多，上车的很少。
　　第七站，斜阳汽车站【终点站（斜阳城向阳路东侧、斜阳大街以南）】，只有下车的。
　　8:00，俩人出斜阳汽车站，奔斜阳百货大楼（弯弯屋拆了，成了百货大楼）。
　　挣工资了，给家人买点儿东东呗，8:30，百货商店开门了，俩人进了店，何正果在鞋柜，给爷买了双军用布鞋，给娘买了双小脚青布鞋，赵义豪也为家人买了些东东。大楼上，凭供应票来买的商品极少了，商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就看你荷包够不够鼓了，一派欣欣向荣貌。
　　俩人来到了农贸市场，农贸市场已从正阳路迁到了斜阳河西岸（东起斜阳河西的顺河西路，西到东关村东边缘，南起府前大街，北到莲花山大街），农贸市场上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交易活跃，一派朝气蓬勃蒸蒸日上貌。
　　俩人，都割了几斤鲜猪肉、称了几斤时令蔬菜，徒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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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正果回了家，家，堂屋三间，东西小堂屋各一间，西南角是猪圈，挨着猪圈一间饭屋，西墙建完了，东墙建了一半，南墙和东南角的大门只打了坚角。几十年如一日，惟一的变化，就是更旧了。
　　娘在整理自家菜地里出的大白菜，见歪瓜回来，高兴极了，道：“永红，永平，恁三哥回来了！”
　　“我给爷娘买了鞋，看合脚不？”何正果把鞋递给了娘。
　　娘接过鞋，和鉴赏宝贝一样，脸上写满了幸福。
　　永红，永平，飞出堂屋门。
　　永红、永平和三哥笑一笑，眼睛移到娘和三哥拿的东东上，见没自己的，失望，扫兴。
　　“三哥，没我的啊。”永红娇嗔道，呃，永红是大姑娘了。
　　“也没我的。”永平嘟囔道，刹那间又转喜，他接过猪肉举过头ding，转着圈道：“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娘，歪瓜，永红，被他逗笑了。
　　娘道：“恁俩，做作业里呗。”
　　他俩，回屋了。
　　娘道：“前两天，恁大哥买了个座钟，忒准啦。将敲了十点，有了表，忒得劲儿了。”
　　“我看看。”何正果进了堂屋，座钟亮晃晃的蹲条栅几上，真是好看。
　　娘跟进来道：“得上弦，上一回，能管半月，恁哥说的。”
　　“呃。”何正果道，“好东东呃。”
　　“呃。”娘道，“恁爷，村里忙，早晨饭后走的。”
　　“呃。”何正果道，“娘，吃了晌饭，我回学校。”
　　“接着回去？”娘道。
　　“嗯。”何正果道，“晚上开例会。”
　　“呃，公家事儿，要紧。”娘道，“歪瓜，那，你择（zhái）儿菜吧。”
　　“好。”何正果道，“娘，你试试，不合适能换。”
　　“呃。”娘道。
　　她洗了手，擦干，坐板凳上，穿上鞋，左脚跺了两下子，右脚跺了两下子，走了走，转过身来，道：“比我做（zòu）的都合适儿，忒好了。欸～，你自么知道尺寸来？”
　　“去石方前，量的。”何正果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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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何正果和赵义豪，按约定时间，在龙西村小公路上会合，出龙西村→（穿过小黑岭路）斜阳大街→向阳路口左转→向阳路南行→斜阳汽车站（斜阳城西南边），坐上了斜阳→石方的公共汽车。
　　……
　　回七中，感觉很快。
　　七中快到了，何正果来到司机师傅旁，恳求道：“师傅，七中路口请您停一下，行啵？”
　　司机道：“七中路口，不是站点，不能停。”
　　司机，没法通融。
　　“师傅，我是七中老师，车上净学生，您七中路口停一下，照顾一下吧。”何正果软磨道。
　　“七中老师？七中校长也不行。站点，政府定的，乱停，我会挨处分的。老师，请你别影响我开车。”
　　赵义豪和何正果使了个眼色，他在给学生布置行动方案，百十米就到七中路口了，赵义豪和学生们递了个眼色，作了个手势，学生们一分为二：一部分聚到司机旁，另一部分聚到车门口，不停地央求：“师傅停停啵，师傅停停啵，……”
　　七中路口到了，车减了速，车停了，车开了门，司机目视前方，不管不问，好像车是自己停的，车门是自己开的，仿佛这些全是车自己干的。
　　学生们蜂拥下车，赵义豪、何正果末了下车。
　　何正果一下车，喊住同学们：“都别走，面向汽车站一排，向司机师傅敬礼！”
　　何正果、赵义豪，站在队伍前面，赵义豪道：“敬—礼—！”因激动，大家的手都举过了头ding，一个POSE凝固那儿。
　　司机，一声长笛，向老师和学生回敬。
　　车走了，大家乐开了花。
　　破天荒啊。
　　……
　　赵义豪查了查，道：“14人下车。”
　　刚才站成一排敬礼的，还有两位乡亲，一位三十来岁，一位四十来岁，俩人道：这里下车，第一回。
　　赵义豪笑道：“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
　　“软磨不够，硬泡才行。”何正果笑道：“大家，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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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校例会。
　　例会结束，马校长道：“石方公社，奖励七中为石方教育作的贡献，送了咱一台21吋彩电，走，去理化组看电视哩。”
　　会议室，一片欢腾。
　　李友，第一个奔出了会议室，教职工鱼贯而出，一个个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今天下午，以李友为主，以何正果、赵义豪、理化组莫老师、几位学生为辅，协作完成了彩电的安装调试工作。
　　教职工，潮水般涌向理化组。
　　李友，开了南墙边的箱子（木工下午做成），电视屏幕露出来。
　　“哇—”
　　“自么大啊！”
　　“哇塞！”
　　……
　　一阵惊呼。
　　李友“嘭”一声，摁开电源，现出美轮美奂的彩色画面，一片欢呼声。
　　“啊，小电影啊！”
　　“大屏幕，亮丽啊。”
　　“这么大个，能存节目啵？”
　　“这不是录音机，白搭。”
　　“好家伙，得多少银子啊？”
　　“信号从哪儿来的？”
　　“看，那根线就是信号线，和外边高杆子上的天线连一起的。”
　　“图像不稳。”
　　“也行喽。”
　　……
　　难度小的问题，教职工自己解答。
　　有专业难度的问题，李友解答。彩电上，目前，李友是唯一的行家。
　　涉及政策之类的事儿，李校长解答。
　　……
　　七中有了彩电，荒漠冒了甘泉。
　　“马校长，电视啥时开？”一老师问。
　　“周六晚上开，其他时间封存。”马校长道。
　　“啊～。”
　　“捞不着看啊。”
　　“镜中花啊。”
　　“水中月啊。”
　　……
　　马校长笑道：“咱是普通高中，只有周六没有晚自习，也只能这么着了。”
　　……
　　赵义豪感慨不已，道：“欸，看电视，饱眼福，喝心灵鸡汤啊。”
　　教职工听了在笑，有的老师，尝试着跟他和一和，却找不着切入点。
　　……
　　过了一会儿，李友笑道：“赵义豪，就爱拽，我和他一下：嘿，吃‘石方’，果腹饥，享饕餮盛宴耶。”
　　掌声雷鸣，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