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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河沽沽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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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出门逃难

  这是一部关中农村近百年的点滴记录;淳朴的关中人的实在写照;民风民俗的客观展现!泾河水永不停息的沽沽流淌;我们勤劳、睿智、质朴、善良的关中人如水流一般;民国逃难、抗战、打土匪、全国胜利解放、抗美援朝、农村土改、农田基本建设、战胜三年自然灾害、恢复高考制度、包产到户、改革开放、尊老爱幼、新农村建设、纪念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对付菲律宾南海闹剧、奋进的关中楞娃一刻也不给时代抹黑......!!!
  ——作者题记
  1.出师不利
  在干旱缺水的黄土高原,靠近河溪的地方往往就是人们居住的地方。农耕始祖——后稷故里,就在沽沽流淌永不停息的泾河北岸的“水北村”,至今这里仍然生存着一群辛苦劳作的人们!在民国十八年春夏之交,这里的青壮年劳力也都纷纷出去逃难了,水北村也不例外。
  这个故事就从这里开始的,水北村由蒙姓的“山”“水”“田”三大户族组成,准备出发的前一天下午,全村人都来到位于村外的“圣母娘娘”墓(也就是后稷母亲“葁嫄墓”)前,祈福自己的亲人能在以后的逃难生涯中得到护佑。“山”字户属蒙宝最聪明,他建议大家沿泾河往下游走,肯定会有可以吃饱饭的地方;“田”字户都是身强力壮的人,遇事没有什么主见;大家就看曾经出过前清的一个县丞的“水”字户的意见了,因为至今仅有他们户族的蒙长发读过私塾,蒙长发也赞同蒙宝的建议,大家就告别家人,十九个青壮年劳力沿泾河北岸朝下游出发了。
  四、五月的太阳晒得这些逃难者几乎受不了,但是大家还是坚持走,渴了就下泾河捧一抔水解解渴,眼看到了香庙了,蒙长发提出歇歇吧,大家都累的不行了,只有蒙长发的本家侄子会会说:“二大,让我随便走走哦”,长发点点头。蒙宝见长发答应了,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有长发不知道会会做过土匪的事情,蒙宝就担心这娃出去惹祸。大家就这样昏蒙蒙的睡着了,忽然间有人大喊“打死这个嫖客日哈地,敢抢少爷的馍!”人们都惊醒了,看见会会被人追着跑,会会也看见众人了他弯了一下腰,就放慢了脚步,很快就把人追上并且打倒在地,一片呵斥一顿胖打,蒙长发跟几个小伙子几次想劝架,都被蒙宝拦住了,原来这些人的来头蒙宝心里边猜出来了,肯定是曹大善人的人,看着那些人打的手脚慢了,会会的喊声也慢慢小了,蒙宝开口了“几位好汉,手下留情吧,弄不好要出人命了”,看见有人说话,这些人当中领头的就说会会抢了他家少爷的馍跑了,他们才追过来的,蒙宝问是不是把馍已经吃了,会会说还没有吃,“那就赶紧拿出来!”领头的说,会会一瘸一拐的走到刚才弯腰的地方从牛粪里拿出一个脏乎乎粘慢牛粪的馍,领头的看见臭烘烘的馍,又踢了会会一脚,馍滚出去好远,担心会会再挨打,蒙宝马上说:“会会,赶紧给人家回话,看看咋办!”会会立即跪下来,磕头作揖不住的说好话,“就这么算了,我们回去咋交差,跟我们回去,罚你做一年长工就算了。”蒙宝见对方让步,就说“娃汉薄力怯的,要么我们这些人一起去,替娃gan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我们就离开,行不行?”领头的想了想说:“那就让我回去跟东家商量商量去,你们都不要离开,等我回来再说。”
  看着那些人走远了,会会飞快的拣起牛粪馍拍了拍,那些牛粪没有掉多少,他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得长发好几个人差一点吐了出来!当一块牛粪馍下肚,回过神的会会就开始嘚瑟了,“这就是咱的本事,反正现在不饿了。”蒙长发气得脸色发紫“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志士不饮盗泉之水!蒙家老祖宗的脸面叫你这货丢尽了羞先人了,我二哥咋就世了你这号货了!”蒙宝调侃道:“甭看贼吃好点,就看贼耐打,这是狗改不了吃屎!”
  在大家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来了一个人对蒙宝说“看来你是这里主事的了,我东家同意你们一起去干活,折抵这个贼娃子的事,大家跟我走吧!”原来就是得罪了曹大善人,看见大家过来,曹大善人端着水烟袋出门迎接,带路的一指蒙宝,曹大善人抱拳说道“欢迎欢迎,来我家的都是客,干活有工钱,刚刚听说你办事过程了,我曹某人喜欢交朋友,也想和你这样的知书达理的人做朋友!”,听了东家这一番话,蒙宝见东家主动和自己搭腔就笑了笑说:“东家的好名声我听说过,我蒙宝奏思一个下苦人,斗大的字认不了一升!都怪我喔侄子闯了祸,过来赔礼道歉是必须的。”蒙宝被留下来跟东家说话,其他人被安排去“起圈”(关中方言:清理牲口圈粪便)、拉土、铡草。东家说:“留大家来是帮我把沟里边去年大雨冲走的土补回来,后半晌我还要走县里,一会饭好了,吃完饭我就走,回头让管事的把每个人名字记下来,你们年底回来我给你们工钱,你们在我家,或者在县铺子拿钱都一样!”
  2.曹大善人借机巧妙送别
  原来,东家在沟里边有一块可以用山泉水浇灌的地块,去年被大雨冲坏了,雇人少了干不了,多了吗可一时半会找不齐这些人,曹大善人从会会抢馍的过程,得知这些乡党准备去逃难,这样做,也算是跟乡亲们送行!蒙宝揣摩着这位乡党的话语,悟出来这样的感慨。一会功夫,厨房喊“东家,饭对了,看喊乡党过来洗手吃饭,还是等一会?”曹大善人国家回复厨房“那就喊大家停下活,吃饭的事情为大么。”很快有人给东家端过来一碗饭,主人连忙让给蒙宝先吃,厨房又回去端饭了,蒙宝谦让着第二碗饭很快就来了,曹大善人紧挨蒙宝着圪蹴(关中人很喜欢的一种姿势,就是蹲着)下,大家碗里边都是一样的——苜蓿菜、黑豆跟米糠做出来的干饭,香喷喷的饭大家吃的都好香!看到好几个小孩子吃完了,东家就大声说“饭还有,尽管吃,后半的都是力气活,吃饱哦!”小伙子们也没有拘谨劲了,纷纷去厨房添第二碗饭,东家吃完饭跟管事的说了几句话,然后过来同蒙宝告别去办另外的事情了。
  大家都吃完饭就进沟干活了,管事的说东家让蒙宝安排活路,到了沟里边,蒙宝四处看看,然后分配劳力一把?头跟两张掀;一张掀跟一个筐子;两个人一组用筐子抬土;路远了再抽掀加筐。管事的看见蒙宝三下两下就安排完了人员分配的事情,暗暗佩服这位不识字的有本事的乡党。劳动场面很快就热火起来了,管事的便掏出了自己的旱烟袋,让蒙宝抽,蒙宝客气着,但见对方一个劲的诚心谦让着,就抽了旱烟来。会会总是不忘嘚瑟“看看,你们都在这里吃饱饭,多亏我了吧?”听着会会不入耳的话,管事的训斥道“那让别人都走,你留下来一个人干一年,还没有工钱,咋样?”看见有人训斥会会,大家都默不作声了只顾干活!
  几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蒙宝仔细的看了新平整地的比降,重新小面积的填土结束,这个过程也就大功告成,按东家承诺的,每个人的名字,工作时间,都记录下来并且给长发也留了一份保存,按曹大善人的叮嘱,大家回去再美美地吃了一顿,又跟随着沽沽的泾河水朝下游出发,继续逃难旅程,也算是大家的淘金梦吧!途中遇到活了,大家一起帮忙干,图的一口饭吃;也许是离开了他曾经抢过的地界,会会也老实多了;再没有小偷小摸的行为发生。不过,当大家歇歇脚的空隙,他会带回来一些野山果,供大家享用,他甚至于把人家渐渐成熟的麦穗偷回来,让大家揉掉麦壳吃,看着旧病复发的会会,蒙长发坚决保持读书人的气节,就是不吃做的确实很贞烈!蒙宝则睁只眼闭只眼的半推半就的享用着贼会会孝敬的东西。
  眼见平原的麦子黄了,大家帮忙割麦子,运麦子,碾打麦子,几乎每天都有可以干的活路,为了有更多的活路,大家分开到了泾河的两岸,随着麦子的碾打完毕,平原人又在地里种玉米,豆子,还有水可以浇地的事实,大家不由得羡慕平原人一亩地可以当做二亩地,天天有活干,还可以时不时的吃新麦子磨的面,大家也由衷地感激让朝这个方向出发的蒙宝了;一路处理这些事情的经历,大家已经默默地接受蒙宝这个领袖的地位了。二娃晚上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见下大雨,塬上冲下来好大的水把他们家的房子都冲塌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问蒙宝自己的梦到底是什么寓意,蒙宝想都没有想就说:“老天这么的干旱,是你想多了盼下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事的。”就这样二娃被堂哥的劝慰冲淡了对梦境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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