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可怕的万弗里海
　　小豆子的身手确实跟唧唧有得拼，他真抓住了无人机储物仓后边的一个钩子，那个钩子可能是拖车用的。没有解开舱门密码的能力，小豆子只好用秋衣手套把自己绑在这个钩子上。当再次穿越另一个天坑的防护网，他放开了无人机，头晕脑胀地打开翅膀，飞向闪着紫光的崖壁，他才发现他又回到了外星人秘密基地。这个基地比三门海还热，相当于是地球的赤道，这种天坑一般很少有人居住，也只有高科技的科学家能把这里变得冰冷一些。相当于是安了大功率的空调吧，可是这根大功率的冷热棒在那儿呢？他怎么没发现有放热气的蒸汽火车的呜呜声呢？
　　对于基地监控的担心，他在基地的另一头、紫光树附近的一个洞穴里降落。这个洞穴只是洞穴，没有隧道通向紫光树那里，他得攀爬过去。把行李重新打包，然后睡一觉，虽然他也着急想见到唧唧，甚至想知道他它还在不在，但是这趟旅途非同一般，能顺利偷渡已经是个奇迹呢。
　　等他再次醒来，太阳强烈地照在崖壁上，他是被烤醒的。穿着能调节体温的高科技百变包，他仍然满身大汗。他中暑了，有些脱水，迷迷糊糊，头晕脑胀。现在要爬到紫光树那儿真的不可能，想向基地求救也没有信号弹，更关键是头脑迷糊，根本不会想办法。
　　“唧唧，唧唧，唧唧……”没想到唧唧还在这儿，甚至找上了他，它是怎么感应到他的到来。唧唧没长高多少，浑身皮毛由金黄色变得成了浅紫色。见到他，它很高兴，胡乱地唧唧叫，胡乱地跳着。小豆子指了指张开的、拉着唾沫丝的嘴巴给唧唧看，唧唧懂了，再次回来的时候给了小豆子几个紫光果。小豆子连续吃了两个，紫光果像还魂丹，他的魂回来了，只是身体感觉还有些虚，不过休息一下，应该没事的。唧唧又开始唧唧叫，发泄着见到他的喜悦。小豆子问它为什么还在这，为什么不去找同伴。唧唧说同伴见他这身皮毛很奇怪，不想接受它，它只好上这儿来了。他们是老熟人，已经可以用手语加表情交流了。小豆子说那这次他带它走，它愿意吗？唧唧很愿意，猛点头。
　　有了紫光果的能量，有了力气，小豆子和唧唧回到植物园，进入原先钻过的那个洞穴。时节一过，紫光树没了紫光果，可是洞内储藏了好多，都被唧唧采集收藏。见到满洞的紫光，小豆子的喜欢好高兴，他喜欢紫光果的味道和那暖和的感觉。这个星球实质上是冰球，隧道和深层地道里头是冰凉的，只是外表被外头的四个太阳烤热，有紫光果这样暖暖的食物吃真的感觉很舒服。紫光树不多，紫光果也不不是很多，并不是每条树枝都能结一个果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能结一次果。这也是唧唧懂得储存紫光果的原因吧。
　　感觉自己的知识还有很大欠缺，自己的装备还很不足，想在这个星球混生活还有点难，小豆子打算冒险去找一找书呆子，给他全面做做体检，提升芯片等各种装备。说实在的，盗版的真是不靠谱，心里总担着一份心。只是书呆子的人格到底靠不靠谱呢？为此，他犹豫了好些天。
　　这个险还是有必要冒一冒。书呆子也是唧唧的一个朋友，没事**经常到植物园里跟唧唧闹闹。基地里的人也都早知道有唧唧，他们觉得有只小动物在植物园里挺好，有个野生动物跟他们作伴也不错。小豆子走了之后，书呆子就成了唧唧走得最近的伙伴。
　　再次发现小豆子，书呆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拍着小豆子的各处身体，检查他是不是机器人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安心搞科研的他并不知道小豆子在外头经历的一切，他也不关心周围的一切，他只关心自己的研究。他正在研究一种合金，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合金，能跟石头很好相容的合金，先是液体，跟石头融合后就成了石头合金混合体。因为这个星球是空壳的，害怕地震，而有这样的合金能加固星球的结构，保证星球不会坍塌甚至毁灭。这就是他研究的课题，当然这并不表示这种合金没有其他用途。小豆子的那个滑板就是他创造出来的合金里加了磁性材料。他的发明还没有成功，尤其是在固液转换这个关键环节上。固体有了，液体也有了，可是凝固后，石头是石头，金属是金属，没变成统一的混合体，也就是不能很好地相融，这样的结构稳固度就有限，催化剂加了几种，都一样。遇到瓶颈的他经常到植物园散心。
　　小豆子说明他希望他能帮助他，并且不举报。书呆子答应了，说他喜欢物种的多样性，也希望各种生物能一起和谐相处地活下去。他没有种族的偏见，也没有种类的区分，更不会有敌我的意识。
　　“遇见个大善人呢。”小豆子感慨地说，“我是你永远都朋友，也感谢你把我当成你们星球的朋友。”
　　“对，你是我们星球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还有唧唧。”书呆子说。
　　“对，还有唧唧，我这次来就是因为放不下它。”
　　接下来，书呆子给小豆子换了芯片，并且收走了盗版软件的那个芯片，说里头的一些东西可能对他有用。接着他给小豆子配备了拟态、变形的、抗电磁波干扰的外套，自动调节体温、自我修复、自我救治的内衣，能跟所接触物体相融合的手套，都是他所擅长的。只给小豆子自卫的装备，没给进攻性的武器。
　　要走的时候，没跟书呆子告别，也没留下任何书信。小豆子做事还是很谨慎。“宁可我负他人，不可他人负我。”这是他创设的生存法则。
　　不是再采用偷渡的形式，基地都是高科技，都是监控，很难不被发现。小豆子和唧唧穿隧道。他先跟唧唧去它的故乡。
　　在暗无天日的隧道里走了可能有七八天，地势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冷，仿佛是要下地狱一般，处于对唧唧的信任，小豆子一句话也不说，跟着它跳过4条一线天的裂沟，趟过2条地下小溪，几个冰洞，当他再次见到光亮而不是借助紫光果的时候，刚好站在一个洞口前。洞口上方是一个天坑，阳光到了这里并不强烈，而岩壁四周坑坑洼洼的洞穴边缘满是蕨类、苔藓、藤蔓植物，没有人活动的迹象。这是个原始的深坑。唧唧示意，他的老家就在洞口的下边，洞口处有水雾，深坑下边是什么风景根本看不出来，看来这个坑真的很深很深，深到炙热的阳光也没办法夺走这里的水汽。通过粗大的藤蔓，小豆子随着唧唧下到水汽的下方，阳光经过水汽层过滤，坑里头的风景像泡在晨曦里一般，蒙蒙亮。这个深坑，上边窄，下边宽，楼梯级的梯田里长着芭蕉叶一般的大叶植物，他们接的果实有点像花菜，还是一穗一穗的，岩壁上长着低矮的小叶子藤蔓，上面有小小的西红柿那样的红色果子，唧唧示意这两种水果都可以吃。小豆子每种尝一个，花菜果好吃，脆而且甜，红果子就不喜欢，果核很大很硬，跟吃鸡爪差不多，也就一层皮，嚼起来酸酸涩涩。
　　见到唧唧，住在洞穴里的唧唧们唧唧叫了起来，一副不欢迎的样子，当见到它还带着个陌生的怪物，更是惊恐大叫，这个叫声马上引起恐慌般的响应，这个深坑如打雷。唧唧见到这样，觉得很不好意思，搓着手，捂着脸，再搓着手，在捂着脸。小豆子拍拍它的见，示意他能理解。深坑里的大唧唧都是白色毛皮，小唧唧是黑色的，唯一唧唧是浅紫色，而小时候是黄色的。看来它是变异了，被家族踢出深坑，可它怎会跑到紫光树那么远的地方呢？这个真有些说不明白啦。很快小豆子他们面前就聚集一大团，大概有50来个大唧唧，他们攥紧拳头，即惊恐又勇敢地朝小豆子挥动，还伴着前进后退这样的波动。
　　小豆子无奈地说我们离开吧。唧唧点点头，一点儿也不觉得难过。“我们原路返回吗？”他突然觉得不合适，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似乎明白小豆子的意思，唧唧指了指对面，示意还有一个洞口可以出去。
　　又是通过网状一般的藤蔓，小豆子他们爬上了对面的崖壁，在唧唧的带领下，进如一条隧道。这条隧道还是往下走的，又是沟又是坎，又是五六天左右，看来他们真的是要走向地狱。另一处洞口处，这次的洞口下边是地下海，比三门海更大的地下海。有这么大的地下海好像只有万弗里了。可是从这里怎么出去呢？总不能当鱼或者鱼人吧？而且这个海看起来有点不善良，海面上都是华灯初上前的那种暗光。
　　唧唧指了指不远处一种小岛。小豆子没见到什么，就他的千里眼也只看见一座月牙形的小岛，他估计唧唧也只能看到这样，他们都是吃紫光果的，视力就是有差别，也差不到哪去。不过，他是信任它的，只要唧唧说那地方去得，那就可以去。
　　唧唧不重，也就50来斤，加上一个背包的重量，也就七十来斤，重是重了点，不是不能克服。
　　穿上翅膀衣，抱起唧唧，唧唧背上背包，小豆子纵身往下跳，张开翅膀，他靠风力滑翔。海面上竟然有风浪，这是小豆子没想到的。这跟三门海完全不同，这大风是哪来的呢？这个大海有蹊跷呀。
　　有了不小的风力，小豆子的翅膀衣就跟滑翔伞似的，降落到低处的海岛，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这个小岛是月牙形的，内圈相当漂亮，有一圈白色的海滩，有一个天然的、躲避风浪的海港。降落在海滩边那块最大的礁石上，唧唧显得相当兴奋。小豆子不知道为什么它这么兴奋，大概以前被赶出族群的它就想到这儿来，无奈隔着大海，它来不了，没办法，它才去的基地那儿。
　　有唧唧声传来，岛中间的方向，有片山林的地方。它窜了出去，都来不及跟小豆子告别。小豆子知道它为什么喜欢到这里了，原来它是听到了这儿有唧唧声，它用的是顺风耳，不是千里眼。不久之后，山林里传出一片唧唧声，它似乎被接纳了。小豆子笑了，自言自语说：“唧唧怕是要被山妹子给拐跑了。”
　　古老的传说中，蜥蜴人和唧唧有过一场生存大决战，唧唧被打败了，首领被杀，余众四散逃跑，这座小岛的唧唧说不定是那时候偷渡过来的。
　　小豆子大声呼唤几声，唧唧没回来。这下子，真不是笑话。小豆子不着急，不是他对唧唧有信心，而是唧唧有个伴更好些。他是孤独的，也理解孤独的郁闷，有时真的想自杀。可是唧唧没了，他不是也孤独吗。不管怎样，找找吧，即使它不在跟他一起，他也得看看它到底要怎样生存。
　　循着唧唧的叫声，往环形山的中间最高峰飞去。顺着一条小溪的轨迹，小豆子往高处飞去，在小溪的中上部出现一个沼泽，沼泽大概有三千平米，水是淡水，清澈能喝，里头有草、小鱼和旱獭那样的小动物。沼泽的东南面地势较高，有大块的岩石，西北面较低，有乌龟那样矮平的树木，它们长得跟地瓜似的，根茎粗壮矮小，树枝呈藤蔓状匍匐在地上，甚至有须抓住地面。山顶也是这样的树木。山顶上的风很大，可是没有天上，也没有云彩，只有高高的、挂着冰柱子的穹顶，那个穹顶似乎有个魔鬼，把海面的波浪吸起来，再扔下去，呼啦啦的响，真吓人！那个穹顶也挺仁慈，这个沼泽的水是它给的，这些树木也是它滋润的。
　　小豆子似乎抓住了这个海可怕的某些原因。都是引力的关系吧！这个海在地心深处，受两个半球的引力，有海水的这边引力比较大，是大半球，没有海水的那边引力比较小是小半球，海水都跑到大半球这边，小半球不是没意见呀，它捣蛋总会吧，这样海水就时不时剧烈地摇晃起来，尤其是在星球自传到某个角度，太阳、黑星的引力都在支持小半球的时候，那时绝对是翻江倒海，像炒豆子那样翻。可是为什么这么翻，这个星球没有地震呢？那就是说这个海在这个星球的分量还不够大，星球足够大，海水一丁点，就像水杯里的一丁点水，再怎么翻也没办法把杯子晃倒。
　　环形山的外侧都是光滑的岩石，连低矮的树都没有，翻江倒海似乎总在这一面翻。这里也不会有动物，连来逛一逛的都没有，被吓得遗传，一代传给一代。
　　初步考察下来，这个岛的陆生动物不多，都是小型的，带壳的，跟乌龟似的，跟穿山甲似的。
　　小豆子找不着唧唧，他摘了片树叶放在嘴里吹了起来，一曲《远望乡里》还没吹完，唧唧来了，他的眼睛绿莹莹的，显得特别明亮，他浅紫色的毛发根根竖起，在这样暗色的微光中里很显眼。
　　小豆子问唧唧愿意呆在这儿还是继续跟他上路。唧唧说他愿意呆在这儿，它找到了伙伴，而且它们还把它当老大，都愿意听他的。小豆子说这个岛挺危险的，还是换个地方吧，实在不行，他可以帮它们移民。唧唧说这里是它们的老家，它们不会同意的。
　　“那它们吃什么？”小豆子问。
　　“它们吃树的嫩叶，也吃海边的乌龟、穿山甲。我就在这儿吧，有空你过来看看。”
　　“你看吃不惯这些。”
　　“会习惯的。比起吃的，我更喜欢同伴。”
　　既然唧唧这么坚持，小豆子也就不勉强了。他告诉唧唧他在沼泽旁边种了些紫光果的种子，如果它们发芽了，它要保护住它们。
　　唧唧点点头。
　　离别是痛苦的，已经有一米八几的小豆子把唧唧抱在怀里，跟他蹭蹭脸。岩石后边传来催促的唧唧声，露出一个个长着黑毛，脸是白色的头。跟唧唧相比，这些土著都是丑八怪。
　　唧唧要走了，小豆子从背包里取出一些打个小包递给它，嘱咐它别跟别人分着吃，这种果子不多。
　　唧唧点点头，说这里是过往船只的避风港，要去西部荒原的是往岛外侧的那个方向，别搭错了船。
　　除了不会说话，不会写字，这只唧唧真成精了。
　　在光线较多的沼泽西岸，小豆子把一个紫光果敲开，把里头的章鱼卵一般的种子埋在地里，指望将来它们能长成藤蔓，布满这片山坡，到那时他唧唧们就有果子吃。
　　无聊地等着海啸的来临，没事干的小豆子在海滩上随便打滚。忽然，水面不再平静，有了变化，一个磷光闪闪的生物在水面跃一下，很快又进入水里了。这个奇怪的生物马上引起小豆子的警觉和兴趣，他是千里眼，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生物，从外形上看跟蜥蜴人有点像。蜥蜴人穿潜水服吗？三门海的海滨的沙滩还有可能，这里哪来的蜥蜴人呀？
　　随着水里晃动的银光，小豆子见这个生物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有点想靠近他又怕他的样子。为了降低不明生物对他的警惕，小豆子轻声唱起了南音：“元宵十五，阮共君亲相见，见君标致．．．．．．你掠阮（我们）双人拆散，那障分开做二边。”这是《陈三五娘》中的一段唱词，说的是：被发配边疆的陈三回忆起他和黄五娘从相识、私奔、被抓的整个过程。
　　随着歌声，不明生物慢慢靠过来，在礁石边冒出了头。小豆子没有打搅它，继续唱着歌。它把上半身也露出来，雪白的，竟然上面还有nai子，一对裸露的nai子，很漂亮的，像扣着的碗。小豆子因为惊讶而停止了歌唱，它因为歌声的停止而没入水中。
　　知道它跟唧唧一样，听不懂蜥蜴人的话，小豆子爬上它隐藏的那块礁石上头，坐在礁石上对着水里的影子用手语比划着。他跟唧唧相处出经验来，语言不通的时候，手语是最好用的，宇宙通用。
　　不明生物似乎感受到小豆子的友好，露出一个脑门覆盖一层鱼鳞片的脑袋。说真的，它的五官比蜥蜴人好看，主要是嘴唇厚点，嘴巴小点，比较像地球人的嘴巴。
　　伸出蹼一般的手，她学着小豆子比划着“你好”的手语。小豆子见它这样聪明，咯咯笑了起来，它也跟着笑，它会笑，眼睑都缩起来了。它的眼睑跟格拉特岛的鱼人一样，也是透明的。看来她是这个地方的土著鱼人。这个星球还真是物种繁多呀！
　　“上来坐坐吧？”小豆子比划着邀请它。它先围着礁石转了一圈，然后攀着礁石自己就上来了。真的是鱼人的样子，只是全身覆盖银光闪闪的鳞片。起先，它离小豆子远的那一端坐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然后露出很单纯的笑脸。小豆子也对着她笑了笑，然后他拿出树叶吹了起来。随着乐曲，她慢慢地靠近过来。小豆子示意它可以唱歌。还真能这样，她张着小嘴，唱出了哼哼一般的歌曲，有点像蒙古的呼麦，很好玩。小豆子配合着她的“呼麦”，音乐时高时低的，慢悠悠地越过一个山头，滑下一个山坡，在山谷里转了一圈，又爬上山顶。如此循环往复，两人竟然有了默契似的。小豆子来了兴致，他穿上翅膀衣，飞上海面，在天空中吹了起来，而她跃入水中，仰泳着唱着“呼麦”。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里，时而相互接近，时而分开，就像双螺旋的DNA结构。不知不觉，两人又回到礁石上，这次两人是靠得很近，他们已经是朋友。
　　小豆子好奇地抓起她的手看了看，它的手有五根手指，指间是一层膜的蹼，每个手指都是皮包骨头的样子，指头像鸟爪，便于攀爬。
　　在捏捏她的胸部，很有弹性，她的胸腹没有鳞甲，有一层滑溜溜的皮。
　　比划着，说着小豆子听不懂的土话，鱼人告诉小豆子，她的家在西面山体的一个溶洞里，只要潜泳一段水路就可以到那儿。小豆子比划着，说他没有它耳后的腮，也没有它那样的蹼，不会潜泳那么长的水路，他会憋死的。
　　觉得小豆子不喜欢，鱼人也就不再邀请他。
　　第二天，小豆子就把鱼人介绍给跟唧唧，他怕唧唧太无聊。毕竟只有这么点小地方，有个朋友多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