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胡可可为花而忙
　　胡可可吃完早餐，抱了一会儿倩倩。见家里气氛不对，他也顾不得再休息一晌，跟父母和林丫丫打个招呼，依旧赶去王强家玩牌。
　　在王强家，大家刚坐定准备玩牌，出乎胡可可的意料之外，颜子清姗姗来迟。胡可可刚打出一张牌，她特地上前亲切地喊了声“胡哥”。胡可可装作没听见，正眼都不瞧她一眼，自顾自地专心看牌。颜子清自讨没趣，但脸皮够厚，她索性站到胡可可的背后，看他打牌。
　　原来，昨晚，吴小白离开李小红跟胡可可俩人之后，就给颜子清去了电话。当时，颜子清睡意正浓。她睡眼朦胧地拿起手机，懵懵懂懂地“喂”了一声。电话那边传来吴小白的骂声：“你个小妖精！得了便宜便卖乖。你要是中途打退堂鼓，我们就要回那三万元。信不信由你！”说罢，也不听颜子清模糊不清的解释，她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这一电话搅乱了颜子清的清梦，接下来，她再也睡不踏实。
　　周日早晨，颜子清着意打扮了一番，一袭蓝色的抹胸长裙，白色的高跟鞋，薄敷脂粉。她吃了点早餐，就花枝招展地来到王强家。
　　李小红一宿未睡，累得整个身体垮架子似的，腰酸背痛。胡可可刚一离开，她关上门，倒在床上便睡。哪管什么牌局不牌局！她没来王强家。
　　颜子清没料到的是，打牌时，胡可可冲她眼皮都不抬一下，专心打牌。真是“热脸蛋贴上冷屁股”，颜子清要多无趣有多无趣。
　　不过，看胡可可打牌也是一种享受。明明手头一把烂牌，他却饶有趣味地当好牌打，似乎在打一副大牌，唬得其他三家不敢轻举妄动。颜子清看着看着，不觉时间已到中午。
　　胡可可将牌桌上的钱揣进衣兜里，呵呵一笑，跟球友们打个招呼，迈开步子，就往外走。颜子清也顾不得脸面，屁颠屁颠地紧随其后。俩人一起来到街上。胡可可笑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颜）归来。”颜子清灵机一动，笑道：“侬自多情郎无意，小园香径独徘徊。”胡可可挥了挥手，示意颜子清与他并肩而行。颜子清三步并作两步地赶紧跟上来。见状，胡可可摸了摸后脑勺，嗔道：“你这只燕子，耍了我一次，又耍一次。你到底要干什么？”他本来要说“你是既要做鸡，又要立贞节牌坊”，想来不妥，又把这句“咽”了回去。颜子清陪着笑脸，轻声道：“胡哥，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今天我请你吃饭。算给你赔罪。”说罢，她冲胡可可拱了拱手。胡可可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你请客。海鲜大餐怎么样？”说罢，他用力拉过颜子清的小手，俩人并肩而行，不计前嫌，俨然一对亲昵的情侣。
　　他们来到周记海鲜酒楼。这是个二层小楼。一层陈列着四个大鱼缸，里面游动着鱼虾蟹鳖；地下摆满了各种贝壳类海鲜，琳琅满目。一位服务员先引他们到二层入座。胡可可坐下一看，客人坐得满满的，个个下手动筷，每张桌上俱一片狼藉。胡可可呷了一口茶，怒气未消，本来想宰她一顿，转念一想“算了，她迟早会宰回来的。”于是，他对颜子清笑道：“你下去点菜吧，我就不宰你了。不要点太多，够吃就行。这种东西吃多了不消化。”颜子清一直陪着小心，这时，如同得了令箭，匆匆下去了。颜子清手头有赢得的三万不义之财，岂有不大方之理！她从从容容地点了六只大大的海螃蟹、一条鳜鱼、六只海螺并一盘黄花菜。点罢，她春风满面地上了楼，坐在胡可可的对过，抿嘴笑道：“胡哥，待会儿尽情吃，不够再点。”说时，冲胡可可抛了个媚眼，一时风情万种、百般娇娆。没想到，胡可可丝毫没有心动，反算起旧账来，他正色道：“子清，这几天你躲哪儿去啦？这么大了，玩‘人间蒸发’的游戏，搞得我心神不宁。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颜子清脸上泛起两朵红晕，心想：“不想玩你，纯粹为你好，你却偏偏执迷不悟，刨根问底。真是不知好歹！色迷心窍！既然这样，我就与你周旋，看你能不能吃了我！这可是你自愿上钩，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这样想着，她就不动声色，笑盈盈地骗他道：“我来例假了，还不准休息几天？”这本来是女人最平常的小谎，可以轻松过关的。可胡可可是个极执着的男人，硬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正色道：“这好像丝毫不影响接电话，你怎么连手机都关了，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颜子清脸一热，心想：“真是碰到难缠的了。”于是，她索性脸一板，严肃地道：“人家王菲还到山林闭关呢，我就不能远离红尘，静他几天？你个大男人，怎么啰啰嗦嗦、没完没了？讨厌！”说着，她瞪了胡可可一眼，一面抬手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又心平气和地继续道：“胡哥，‘山可烂石可枯’，咱俩那份情意永不会改变。‘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你相信这点就行了，何必疑神疑鬼！”颜子清一席话说得真挚诚恳，胡可可不由地面红耳热，心想：“本来自己有一肚子情理，现在她却咄咄逼人，倒打一耙。反成了我的不是了。”想着，就不由地“唉”了一声，苦笑道：“多情自古空遗恨！都是‘多情’惹得祸。对不起！对不起！”说时，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的尴尬。见到胡可可的窘态，颜子清倒噗嗤一笑，道：“别难为情了，我说话没遮拦，说得太重了，也向你道声对不起。”俩人相视一笑，胡可可也不再追究。这时，蒸好的螃蟹上来了。胡可可吃惊不小，笑道：“我说过‘不宰你’，你倒自己宰起自己来了。”颜子清笑道：“小菜一碟！我可不像你，要养家糊口。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就不用客气了！尽情享用！”一面聊着，俩人也就不顾斯文，伸手便抓，慢慢品尝美味佳肴。
　　俩人吃完海鲜大餐，时已是下午两点左右。俩人手拉手走在大街上，艳阳高照，热气逼人。胡可可笑道：“出来太早了，干脆到奥林匹克森林公园逛一逛吧。”颜子清点头赞成。
　　于是，俩人相偎相依，直奔森林公园而来。一路上，人来人往，车如流水。进了森林公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土山、一片池塘。山不高，上面的草木郁郁葱葱；水不深，水里游鱼成群结队。山清水秀，山水相依，水光山色，令人心旷神怡。因是礼拜天，园里游人如织。胡可可不禁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水相依的地方我最爱。”颜子清也笑道：“有山有水，顿成佳境。人只是点缀山水而已。真惬意！”这时，胡可可趁机亲了她一口，笑道：“没想到子清说得很有哲理，我有同感。要不要下水划划船？不知你是否有此雅兴。”说时，胡可可猛地想起和林丫丫在北海划船差点落水的情景，愧疚之感油然而生，可转念又一想：“佳人就在身旁，想自己老婆干嘛，真是没出息！”他的神情变换不定，颜子清敏锐地察觉到了，于是，她腼腆地道：“我可有些怕水，还是免了吧。这里面凉爽，空气又清新，咱们就绕着转转吧，这么大的公园，够我们逛一阵子的了。”说着，她拉着胡可可就往左转。俩人并肩而行，说说笑笑，慢慢悠悠地走着，边走边赏。俩人徜徉在公园里，赏心悦目。开开心心，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地，他们又转回入园的地方。夕阳落下西山，余晖返照，水光潋滟。送目远眺，西天际一片云山雾海，恰似一副江南水墨画。直到夜幕落下，俩人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公园。
　　他们在大街上漫步了一会儿。晚间的天气凉爽宜人。胡可可问道：“该吃晚饭了。这回我请，你想吃什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颜子清轻轻道：“午饭吃的都是硬货，现在还没消化呢，干脆吃快餐吧。麦当劳怎么样？一个汉堡，一份可乐就可以了。”说着，她拍了拍胡可可的肩膀，笑道：“胡哥，我可没有宰你的心思。”见有机可乘，胡可可一把将颜子清揽到怀里，笑嘻嘻地道：“亏你有良心，我搓麻挣点钱也不容易。既然你这样说了，咱也痛快。那就麦当劳吧。”俩人说走就走，直奔麦当劳。其实呢，颜子清是不想和胡可可在外面呆得太晚，免得俩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另外，这样也可以堵上吴小白那张利嘴。胡可可哪里知道颜子清心里的“小九九”！还真以为颜子清给他省钱呢，脸上不由地露出得意的神情。
　　进了麦当劳快餐店，俩人要了两个大汉堡、两份可乐，找了个座位，草草吃完，就走了出来。
　　时间才晚上八点。胡可可情意正浓，他想趁热打铁，一心想着如何搞定颜子清。没想到，颜子清这时冲他嫣然一笑，媚眼轻抛，大大方方地道：“胡哥，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赶紧回家吧，我也得早点回去，向爸妈交差。”说着，又用手轻轻拍了拍胡可可的肩膀。她的一席话如同给胡可可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脸的尴尬。无可奈何之下，胡可可干笑了两声，道：“好吧，就此分手。”说罢，他上前拥抱了颜子清一下。俩人各回各家。
　　“月光族”今晚对颜子清的表现很满意。尤其是颜子清的男友贾奇伟，获知何一壮的消息，他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大声道：“原来‘四大女侠’玩的是钓鱼的游戏，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并非有意背叛我们。哈哈！胡可可有难了！好，哥们，喝酒！”他说完这番话，“月光族”其他三个仍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沾沾自喜。在酒馆里，贾奇伟做东，四个人喝得东倒西歪。
　　这晚，胡可可难得早早返回家。甫进家门，父母、林丫丫都好奇地注视着他，百思不得其解。胡父笑道：“敢情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胡可可也知道有家有口。”胡可可呵呵一笑，挥了挥手，笑道：“今晚没应酬，自然早归家。不必大惊小怪。”倩倩开心地喊了声“爸爸，爸爸抱”。胡可可走上前，从林丫丫怀里接过孩子，用劲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倩倩格格笑个不停。林丫丫在一旁看了，也是乐不可支，哪会想到这种现象只是昙花一现呢？！
　　周一刚一上班，胡可可就打电话给李小红，约她晚上一起下馆子。李小红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胡可可心想：“搞不定颜子清，难道还玩不转李小红？捕鱼就要四处下钩、四面设网。男人就要横枪跃马，四处出击，岂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样想着，他鼓起了十分的信心。至于吴小白早已挖好了坑，等着他往下跳，他又怎能想到呢！
　　一下班，胡可可就匆匆赶往与李小红约好的酒馆。找个空位坐下，先要了一壶茶，一面品茗，一面耐心地等着李小红。
　　月如钩，星光点点。李小红姗姗来迟。她上身穿着粉红色衬衫，下身一件青色的牛仔短裙，肩上挎着乳白色的小皮包，脚上一双锃亮的黑皮鞋，衬着白里透红的瘦长脸蛋，可谓十分美色，其中，七分妩媚，三分风流。一见之下，胡可可怦然心动，赶快从座上站起来，把对面的椅子往外一拉，满面堆笑，殷勤地道：“小红，快请坐，我都等急了！”李小红瞟了胡可可一眼，微笑道：“胡哥早来了，我来得可很准时。”说罢，她抬起左臂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大大方方地坐下。对胡可可来说，李小红是块最难啃的骨头，不过，偷不如偷不着，越啃越有味道。这时，美色诱人，胡可可大献殷勤，亲自给李小红斟上一杯茶。李小红道了声谢，呷了一口茶，抬手理了理鬓角，郑重地道：“胡哥，今天不多喝，就两瓶。否则，你喝醉了，又要躲到我那去，我可受不了。一则你的醉态实在不雅，二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传出去让人笑话。你说是不是？”说着，她冲胡可可莞尔一笑，一排洁白的上牙轻轻咬着下嘴唇，羞羞答答，似弱不禁风。胡可可心想：“上次明明是你和吴小白有意灌醉我，现在你倒抓到理了，真是岂有此理！”心里虽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上次麻烦了你，请多多原谅。这次就按你说的办。你点菜，点什么，我吃什么，酒决不多喝！”说着，呵呵一笑，有几分尴尬。李小红毫不客气，拿过菜单，痛痛快快地点了一份狮子头，一盘鱼香肉丝，一份菜心，两瓶啤酒，两碗米饭。简简单单。胡可可依稀记得，他们俩第一次约会时，李小红点的也是这些，于是开口笑道：“小红，你的记性真好！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你好像也是点的这些。不过那次是你请的客，今天呢，我请客！”李小红同样叹服胡可可的好记性，冲他伸出大拇指，笑道：“胡哥记性也不错，彼此彼此！”顿了顿，李小红继续说道：“胡哥的孩子倩倩应该什么话都会说了吧？林丫丫真是个难得的贤妻良母。‘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林丫丫真是有福气！”听了这席话，胡可可一番愧疚之感顿时涌上心头，想道：“李小红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诚心让我难堪！”于是，他勉强笑道：“倩倩现在什么都会说，能说会道。林丫丫的确善解人意！典型的贤妻良母。”说着，不由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脸上显出十分的尴尬之色。
　　菜肴依次上来。俩人一面慢慢吃着菜肴，一面慢慢喝着啤酒，一面慢慢闲聊。李小红出语咄咄逼人，笑里藏刀，柔声道：“胡哥家有娇妻乖女，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随便玩玩，对吧？”说罢，两眼紧盯着胡可可的脸，一面呷一口啤酒。她一针见血，直来直去，毫不客气地道出了胡可可的心思。胡可可一脸窘态，连连摇手道：“不能说是‘玩玩’，我投入真感情的。比如对你，我就是一片深情终不改。可惜的是，我倒觉得你老是耍我，令人遗憾！人自娇柔花自媚，一片真情付流水。”说罢，叹了一口长气，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巴巴、十分委屈的神情。见状，李小红于心不忍，一时心软，忙安慰他道：“何必长叹对红颜，侬自多愁空憔悴。我可以做胡哥的红颜知己，不知胡哥意下如何？难不成胡哥也要我像瞿藻那样？飞蛾扑火！”说着，她抿嘴一笑，看着胡可可那双多愁善感的眼睛，这时正流露出迷人的微笑。李小红的心一颤！这时，胡可可平平淡淡地道：“既然这样，那就做红颜知己吧。我做君子，不做小人。我决不强人所难，放心吧！来，干一杯，一言为定！”说着，胡可可举起酒杯，与李小红碰了一下杯，俱一饮而尽。带着几分惆怅和几分愉悦，胡可可告别李小红，头也不回地往家赶。
　　胡可可这么早地回家，对林丫丫来说，纯粹是意外。连续两次如此，则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他带着几分酒气回来，她并不清楚是喜是忧。她含笑道：“回来了。”胡可可“嗯”了一声，接着轻轻喊了声“爸妈”。胡父和胡母的心里都乐开了花，以为胡可可要改邪归正了。胡父笑道：“‘浪子回头金不换’。看来这小子有点懂事了。”胡母兴高采烈地道：“可可这孩子本性不坏！知道顾家了。”倒是倩倩最是开心，喊着“爸爸”，跑上前来。胡可可忙蹲下身，将她抱起来，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
　　夜里，胡可可对林丫丫百般温存，林丫丫不计前嫌，俩人亲热得如胶似漆，缠缠绵又几番！
　　这晚上，王强正在顾子芬家受煎熬呢。面对着一桌丰盛的酒菜，他心中忐忑不安，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他与顾子芬拍拖有一段时间了，这是他头一次到顾家来，还有点不大适应。顾父倒做出事不关己的样子，丝毫不在意。顾母一面不停地给他夹菜，两眼一面闪动着锐利的光芒，不时地扫他一眼。顾母见王强一双眼睛透亮透亮的，身子虽然矮了点，却显得强健有力，越看越喜欢。忽然，她正色道：“趁热打铁，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办事？依我看，不如中秋办了吧。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没结婚先同居，‘无证驾驶’，这样呢，喜事早办，免得夜长梦多！”顾父愕然，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心想：“老伴吃错了哪门子药啦？这么匆匆忙忙地催人家结婚。”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仍是一副没表情的样子，镇静自若。这让王强和顾子芬措手不及，俩人齐声道：“我们俩没那么着急，还想多谈一阵子。彼此多了解了解！”听了，顾母把手一挥，严肃地道：“看你们俩配合多默契！甭拖了，中秋就中秋，就这么定了。这事，我独裁！结婚之后，你们俩可以继续谈你们的恋爱，结婚不妨碍恋爱。我和老头子当年就是先结婚后恋爱呢，不是过得挺好！”王强禁不住呵呵一笑，道：“阿姨，没想到你比我还急。”顾母哈哈大笑，爽朗地道：“喜事该办就办，磨磨唧唧干吗？好了，就这样定了。”顿了顿，以目示意王强，她继续道：“你就这样回去告诉你父母好了。中秋见！”说罢，老人脸上一片得意之色，表情温和。此时，顾子芬满面桃花，娇嗔道：“妈，你就这么急着将我扫地出门？”顾母笑道：“‘女大不中留’，趁早嫁了吧。我们也好早点安心。‘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说罢，挥了挥手。听了，顾父仍含笑不语。王强则“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他一时食欲大增，饱餐一顿。
　　王强从顾子芬家一离开，就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向父母报告喜讯。
　　顾子芬第一时间开开心心地打电话告诉了胡可可这一消息。那时，胡可可正在回家的路上，接了电话，他的心一沉，想着：“又一朵鲜花被人采走了。”嘴上却道：“恭喜你们！你这朵名花，终于有主了。”说罢，他先挂断了手机。胡可可的心中一团乱麻拧成了结，如同丢了一件镇家之宝，心痛不已。他一直以为，顾子芬是自己的女人，跟自己心连心，长期以来，她心甘情愿做林丫丫的“备胎”。既然是他主动把她推给王强的，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好事做到底，别无他法。他长吁了一口气，带着几许惆怅，魂不守舍。他禁不住思前想后，心绪不宁。
　　这晚，于布高高兴兴地老早回到家，林小小挺着个大肚子迎上前来。于布赶紧扶她坐下，自己则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端了出来，放到桌上。他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对林小小透露小道消息。他笑嘻嘻地道：“现在看来，胡可可的偷情并不是十分顺利。颜子清与李小红与他都没有亲密接触，她们俩似乎只是在吊他胃口。胡可可这个花痴，像一头蠢驴，被人牵着鼻子走，正受苦受难呢。”说着，呵呵一笑，饭菜喷得满桌都是。林小小开心一笑，笑盈盈地道：“他是自作多情，自作自受！一门心思泡妞，心里哪有老婆孩子！人家‘四大女侠’做了个套，他就不顾一切地往里钻。四对一，就是他再怎么老道，单枪匹马，也玩不过她们四个。最终还不是‘多情自古空遗恨’！”听了这席话，于布觉得林小小真不简单，足不出户，对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十分佩服她的洞察力，于是笑道：“胡可可要是有你一半的头脑就好了，也不至于把你姐姐弄得整天跟个怨妇似的。你姐心情多郁闷啊！”林小小冲他嫣然一笑，道：“可别夸我。胡可可只是色迷心窍，一时糊涂！各人的命，天注定！姐姐好强，可能就得受点磨难。你老实厚道，我才能自自在在地过安稳日子。你得继续好好表现。”说着，上前用一只小手轻轻抚摸于布的头发。于布感觉痒痒的，很是舒服，笑道：“我可没那么老实，只是有贼心，没贼胆！你大可一百个放心。”说罢，哈哈大笑，伸出右手摸了摸林小小的大肚子，继续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监督着我呢，我哪敢沾花惹草！何况，‘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听了，林小小格格笑个不停。
　　晚上，“月光族”又聚在一起，听贾奇伟“汇报”情况。贾奇伟尚未开口，杨志刚早就绷紧了神经，浑身紧张。见状，贾奇伟笑嘻嘻地道：“胡可可与李小红只是吃吃菜、喝喝酒、聊聊天，朋友之间，平平常常。从颜子清和李小红的表现来看，她们并未出格。咱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自己吓唬自己。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对我们子清还是充满信心的。”说着，他摇了摇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听了，何一壮长叹一声，正色道：“瞿藻是前车之鉴。大敌当前，不可不防！防患于未然，防微杜渐，大有必要。咱们还是得按照原计划进行。”说着，他不停地皱眉头。杨志刚与谭宽齐声附和道：“计划还得照常进行。不能被‘四大女侠’给卖了都不知道。她们四个到底要玩啥把戏，咱们还没搞清呢，岂能半途而废！还是小心点好！”贾奇伟笑道：“你们说得也有道理，那就照原计划进行。不要打草惊蛇！”说罢，他举起右手，与何一壮、杨志刚并谭宽击了击掌。四个人这才道别，各怀心思，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