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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纵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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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白龙堆狂沙遮耳目黑山梁騧马认新主(中)

  在靠近黑山梁土台群中的沙丘地带,商贾驼队所经过的道路越发清晰起来。季伯牵着马仔细察看路上的脚印,李双等一行七人跟在他后面。他们离开使团追踪楼兰公主已经一天一夜了,季伯除了发现从白龙堆沙漠走出一排坐骑的蹄印外,一无所获。现在这些蹄印与其他商队的坐骑蹄印混杂在古道上,要想辨别清楚,实在不容易。
  这地方位于罗布泊的东北部,是一片由石膏泥和盐碱构成的碱滩。由于水蚀和风蚀的作用,碱滩上形成了许多长条状的土丘群,绵亘近百公里。从远处望去,这些砂砾土丘就象一条条沙海中的白龙,灰白色的脊背在沙浪中时隐时现,沙尘从一座座土丘之间贯穿而过,发出诡异的啸鸣声。
  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他们来到靠北仓阜一处半地下洞穴边,盖天奴提议在此休憩。白天的天气热得使人透不过气来,傍晚时候气温下降到比较令人舒适的程度。大家生起了一堆火,每个人把自己的干肉、馕饼和水拿了出来,围坐在一圈开始分享疲劳一天后的晚餐。
  三个时辰后,营地上的篝火基本已经燃尽了。高赞裹着毛毯被一阵阵的寒意惊醒过来,他侧头看了看,大伙都在睡觉。他自己是负责警戒的,刚才实在忍不住困乏才打了个盹。银色的月光照亮着沙丘,各类形状的土台都在月光下展示着形态怪异的阴影。
  这时,他忽然听到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赶紧叫醒了旁边的季伯,并立刻将篝火最后的一点余火用沙土掩埋。
  季伯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仔细聆听。“应在两里之外,东北方向而来,仅一人一骑,”他边听边分析说。
  “或为商贾,或为流寇?”高赞问。
  季伯没有回答。他挨个把大伙叫醒,并示意大家不要出声。马蹄声由远而近,快要到他们的营地时,就好像是骑马的人闻到了异味,不由自主放慢了马蹄的步伐。
  一个黑影晃到了他们面前不过三十步的地方,奇怪的是马上的人却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任由马在行走。这匹马可能老远就发现了这里有人,但在临近的时候却好像小心翼翼似的,不是那么轻易敢靠近。季伯给盖天奴打了个手势。
  盖天奴站起身,缓缓迎上去,嘴里发出几声奇怪的吆喝声,谁也没听明白他是在吆喝什么,只见他走到了那匹马的跟前,摸了一下那马的脖子,然后就把它牵了过来,好像他跟它非常熟悉一样。
  “此马为汗血种,出于大宛,颇通灵性,”他牵过来给大伙解释。“马上所载之人已奄奄一息,乃伤重之人。”
  “凿碟取火!”秦雄吩咐马远。
  众人将伤者抬下马来,放在营地的篝火旁。在火光的照亮下,大家才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他裹着一身皮袄,头戴一顶镶有两根羽翎的裘毡帽,腰间系一根虎头牛皮带,挂着一把弯刀。胸前的衣服被血染红,鼻子及嘴巴都有血迹。盖天奴在他身上摸出一袋东西,打开一看,是些赤玉,玛瑙之类的饰品,其中有一块赤玉上嵌刻着几行梵文。
  他拿给秦雄看,并解释说:“此物应为大月氏人所佩,依此察知,此人乃西域匪寇。”
  大家顿时想起了两天前在沙漠里遇见的那队来自贵霜王国的人。
  “施救于彼,待其醒来,问明原委,”秦雄说。
  盖天奴将那人胸前的衣服扒开,露出一条刀伤,看情形,刀口已快触及内脏,因为失血过多才昏迷的。他取来马奶酒在伤口上涂敷了一下,再把骆驼油融化后敷在伤口上,找一条细麻布围身体一圈裹住伤口。
  马远捏着那人的鼻子,掰开嘴唇,用木勺喂了几口马奶酒。大伙观察了一会儿,那人还是没有反映。
  “我等已竭全力,其命在天矣!”盖天奴说。
  那匹汗血马忽然甩起了前蹄,嘶叫了几声。盖天奴过去拍了拍它的头,它走到躺在地上的伤者面前,低头看了看,回转身来又甩了一下前蹄,嘶鸣了两声。
  “此畜意欲携其主人前行,必将引我等入巢穴。何不尾其行踪,一探究竟?”盖天奴对秦雄说。
  “此策甚妙。然公主等人是否为匪徒所掳,不得而知也!”
  “我等既已追踪至此,赖此马灵性禀赋,定能察知端倪。”
  秦雄点了点头。他知道盖天奴对马的习性的认知程度非常高。马远等人把伤者抬起来扶到那匹汗血马背上,再用绳索将他绑于马鞍,以便固定。其他人将营地上的东西一起收拾干净,趁着冰冷的夜色开始前行。
  那匹汗血马在前面带路,盖天奴骑马跟在它后面,前后相距十几步。它小心地驮着它的主人,步伐不快不慢。它似乎对黑山梁一带的沙丘道路非常熟悉;乍看之下那些土台群在银色的月光下好像都是一样的,但它却能分辨不同的结构,也知道怎样绕开险阻。
  到了卯时,他们已经穿过了黑山梁,在离前面一处河湾大约不到一里路的沙丘下,它停了下来。盖天奴下马走到它旁边,它竖起了耳朵,昂了昂头。盖天奴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他俯下身来,侧头贴着地面听了一会儿。
  “前方似有人马骚动,”他站起来说。
  秦雄回头吩咐马远马彪:“尔等步行前去察看,勿要惊动于彼。获知详情后,即可返回。”
  二人立刻下马,各带兵器顺着盖天奴手指的方向快速向前奔去。
  “此马真乃神驹也!”高赞笑着说。大家都翻身下马,席地而坐。
  李双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异味。“荒漠之内,何来浊气?”他问。
  盖天奴环顾了一下四周,回答说:“浊气之源应来自前方营地。少主请看,”他手拿一根丝带,正在微风中飘荡。“此时风向正为西北。”
  李双点了点头。“然此浊气煞是怪哉!尔等不觉有异乎?”
  “我等嗅之如驮马之粪,不觉异乎寻常那,”秦雄说。
  “非单生畜粪便之味,”邓良接口说。“依在下嗅之,间或有草料,马奶或羊羹之味。”
  “足下莫非久未尝鲜,思念羊羹乎?”秦雄回头说。
  在旁边一直寡言少语的季伯忽然说:“除此之外,肉块焦糊之味亦混杂其中。”
  大家面面相觑。“我等委实未能嗅出,”秦雄说。
  李双站起来,朝马远等人离去的方向观望了一下,拍拍季伯的肩膀坐下说:“还是追胡通厉害,尔等所闻异味不足为怪;前方既有营地人马,传此浊气纯属正常。然浊气中夹杂血腥焦糊之气,当令我等警觉。”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都各自检查了一下身边的兵器。这季伯不仅眼力好,能在大漠上分辨十里内的任何活动的东西,嗅觉更是十分灵敏,往往只凭空气中混杂的气息就能辨别出异端。他这方面的能耐就他而言,除了主人李双外,很难再找出与他同样能力的人了。
  半个时辰后,马远,马彪猫着腰赶了回来。马远喘着气连忙说:“前方营地乃强匪穹庐,现为匈奴賊兵所据,人马约有五六十。我等窥望之际,奴賊正清理盗匪尸身,焚火烧之。其余盗匪被羁押看守。有数名胡女被俘,遭奴賊戏辱。”
  “可见公主身影?”李双急着问。
  马远摇了摇头。马彪补充说:“火光照亮之处,无公主身影。我二人不敢近窥,无从得知。”
  “穹庐设有几顶?”秦雄问。
  “七顶圆帐,依土台环形扎下,各相距五六十步。”
  李双思索了一下,问盖天奴:“此地西去土垠路遥几时?”
  “半日之内即可到达。”
  “既如此,奴贼抄略强匪,意欲何为?”
  马远,马彪互看了一眼。
  “营地可有异常之处?”秦雄又问。
  马远回答说:“似无异常,倒是奴人守卫把守其中营帐甚为严密。”
  “若无紧要之人或贵重之物,岂能严加把守?”
  高赞接口说:“如此说来,营帐之内定有蹊跷。”
  李双环视了一下众人:“既有蹊跷,何不一探究竟?”
  “然奴賊人马数倍于我,如何探得?”
  秦雄说:“当以奇袭方可奏效。”
  “然也!”李双回答说。
  盖天奴看了看那匹汗血马,它伫立在旁边,就好像是在聆听他们的对话一样。“我有一策可作奇袭之计,”他说。“将此马主人扮作在下,以伤重之状伏于其背,随马驮入奴賊营地以作诱饵,军侯一干人暗中见我出手,而后突袭。”
  “此计甚好!”秦雄点点头。“然我等须作分担;我与高赞二人助盖天奴引开奴賊;孟卿与季伯,马远,马彪竭力救人;邓良绕开营地将伤者及牲畜牵往西边等候。切记,不可恋战。一旦得手,便往土垠而去。”
  安排就绪后,八个人便分头潜入了匈奴人的营地附近。
  在马远,马彪的带领下,他们埋伏在一座稍高的土台后。盖天奴从土台群的东边往西,俯身在马背上,缓缓而来。在离营地五十步的时候,匈奴人发现了他,并大声吆喝了起来。但那匹马没有止步,像是漫不经心一样,大摇大摆径直迎上前去。这时,营地中有人似乎认出了那匹马。被羁押的盗匪中有人不断喊着“绝尘骝,托姆嘎。”
  五六名匈奴士兵手持兵刃拦住了汗血马的去路。他们看见马背上的人一动不动,便放心大胆上前察看。一看盖天奴身上的衣服沾有血迹,立即动手把他从马背上掀下来。那匹马仰头抬起前蹄嘶鸣了起来。盖天奴落地后一个地滚翻站起来,随即抄起马背上的弯刀劈向就近的匈奴士兵。营地上的匈奴人顿时吼叫着围拢了过来。
  秦雄、高赞二人立即从土台后面策马疾驰而来。在距离盖天奴还有十步时,秦雄用力掷出手中的长矟,直接插入了一名匈奴士兵的胸前。盖天奴顺手抓住矟柄,单手一拔,那名士兵立刻倒地。他扬起长矟,只三两下,就将靠近的七八名匈奴士兵扫倒在地,然后飞身跳上那匹汗血马。因为此时匈奴营地上已经冲过过来十多个骑兵。他和秦雄等人为了不被分散,就合马聚在一处,迎战对方。当然,他们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吸引匈奴人。
  李双等四人此时已经悄悄潜入了营地,他们顺着营帐挨个搜索。在用尖刀割开第三个营帐的麻布时惊异地发现了楼兰公主的两名仆从;除她们之外,还有三个女人。她们都半裸着身体,几名匈奴士兵听到外面的喊杀声,都惊慌着提起裤子从她们身上相继离开。
  帐外有四个匈奴人把守。李双端起弩机,绕到他们侧面,顷刻间射倒了守卫。马远,马彪迅速钻进营帐,将那两名仆从救出。她们衣不遮体,见到他俩,一脸羞愧。
  “公主何在?”李双一见到她们就问。
  其中一人回答说:“被掳于黑色穹庐内,匈奴右都尉命人看押”她用手指了一下,那是七座营帐中最小的一座营帐,背靠一座土丘。那里把守的士兵有十多个,连土丘上也有人,想要靠近非常不容易。
  李双此时知道没有时间详细询问,就示意马彪护送她们悄悄撤回去。自己和季伯,马远将刚才射杀的匈奴守卫的衣服扒下来穿上,再把他们的帽子也戴上,然后快步跑向那座黑色的营帐。一边跑,一边用匈奴语喊着“汉军来到,汉军来到。”
  那些守卫听到喊声,立刻惊慌失措起来,再加上盖天奴等人在北边营地正与匈奴士兵搏斗,不时传来兵器的磕碰声,这令他们大为疑惑。
  到了营帐门口,李双看见二十多个扎着大束发辫,身穿裘衣的人正围着楼兰公主,其中两个人将她的左右胳膊捆绑起来,推搡着走出帐外。他灵机一动,用匈奴语问道:“兄弟欲往何处?”
  其中一个士兵头目回答说:“右都尉令我等羁押此女前往楼兰交与呼衍王使者。”说罢转身就走,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汝乃何人?似不相识耶?”
  李双心里一怔,但很快反映过来,随口胡诌说:“我等乃比离支属下,因汉军袭营,右都尉命我等速来护从。”
  那个头目一听,不假思索地说:“既如此,且与我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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