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群魔乱大地
教学楼下面的广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热闹了起来,热闹的程度直让讲台上的老师忍不住都要去窗户边看看了。
闲来无事时,几分几秒或许人们是不会去把它当成一回事的,而在这一些浮躁的学生们的眼里,他却是格外重要的,提前几分钟便可以抢到自己喜欢的饭菜,提前几分钟便可以占到一个自己想要的位置上的水龙头。悠闲地人总会讲究格调,浮躁的人总会讲究速度。刚刚在欣赏陈源、张雨哲和蓝欣精彩表演的同学们如坐针毡,他们迫切的在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到来,因为他们的脚步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唉!现在这群学生啊!不像话啊!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不要去参与,学校还不是为你们好吗!难道学校还会害你们吗!太不像话了!”老师从窗户边挪到讲台时竟莫名其妙的讲了这样一些话。
终于下课的铃声响起来了,大家便开始不分你我、不分老幼的往教室外面冲杀了。
大家都想看看楼下面到底试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才会让老师讲出那些话的。
陈源走到教学楼大厅的时候,大厅里比平时拥挤了许多。不过站在楼梯的台阶上,他还是看到了广场上那壮观的景象。
广场上挂了几个横幅,横幅的下面站满了人。陈源看到横幅上的几个大字,马上便明白了外面现在为什么这么热闹了。只看一边的横幅上写着‘还我汉语,还我大学!’,另一边的横幅上则写着‘四级很重要,六级很重要,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就知道大家又是在抗议学校的教学制度了,只不过这一次闹得动静大了。陈源虽然不是这次抗议的骨干力量,但是碰上这样让人一吐为快的事情,他马上便去声援了。
陈源走到广场的时候,大家都在目不转睛的抬头看着楼上,陈源带着好奇的眼光扬起了自己的脖子,七层的楼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的高,可是从楼下抬头看上去,陈源不能看清楚楼顶上讲话者的容颜,不过那声音在陈源听来倒是有几分熟悉。
楼顶上站着的不仅是讲话的那一人,楼顶上的人头一个挨一个的正望着广场上的人群摒神凝气着。
“同学们!你们觉得累吗?”上面的同学大声喊道。
“累!”陈源的周围顿时发出了雷鸣般的回响。
“同学们!你们觉得自由吗?”
“不自由!”
陈源混在人群里,振聋发聩的声音令他他激动的像是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满腔热血顿时被点燃了,于是乎他便也跟着大家大声的喊了起来!
张雨哲和张小飞下楼来的时候,被这眼前的阵势着实给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这是!”张雨哲对张小飞说道。
“看!陈源在那!走,过去凑凑热闹去!”张雨哲和张小飞因着陈源也混进了人群里面。
“同学们!我们是来上大学的,不是来让大学上我们的。我们是来求学的,而不是来求爷爷的。而眼下呢!看看我们当下,我们有什么吧!我们有一群自认为很优秀的老师,而这些优秀的老师又给了我们什么呢!是知识还是道德?我们扪心自问一下,到底我们自己得到了什么!可怜的我们就像是被优秀的老师们给安营扎寨在一个地方一样,在这个营地里,我们被迫接受着我们不喜欢的东西,我们被迫着放弃着我们喜欢的东西。我们是要准备上战场的,我们是要准备去战斗的,而学校呢!他们竟然收缴了我们的武器!他们不仅缴了了我们的武器,他们还让我们乖乖的听话,他让我们俯首称臣,他让我们在一步步的后退。我们不是外国人,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为什么要去学外语,我们为什么要用外语去学我们的专业课!我们的专业老师都去了哪里!我们的时间又都去了哪里!每天把我们蜷缩在教室是为了什么!我们不愿意学那些东西的同学为什么就不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时间是我们自己的,未来是我们自己的,命运是我们自己的!老师算什么!在这里老师只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我们不要也罢!我们要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要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我们要我们的学校像个大学!”
楼顶上的同学一番激情慷慨的演讲后,广场上的同学更加是热血沸腾了。越来越多的同学涌向了广场。
“大家和我一起喊‘还我汉语,还我大学’。楼顶上的同学开始发出了号召。
“还我汉语,还我大学!”底下的声音瞬间便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了。陈源听着这响亮的口号,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大学原来是没有白上的,以前只能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场面,今天终于是如愿以偿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了。
“演讲也演讲了,口号也喊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去游行了呢!”张小飞说道。
“这阵势!是要造反啊!我估计学校一会儿就得派兵镇压了,咱们还是小心点吧!”张雨哲很小声的说道。
“游行!那咱还是别去了吧,咱回吧!”陈源同样小声的说道。
“再看看吧!难得这么热闹!我倒要看看这下学校会咋办!”张小飞拿出自己的手机竟然开始拍照了,他边拍边说道。
广场上的人员开始缓缓地向西边那条两侧栽着松树的路上撤退了。他们三个随着人群也慢慢的走到了那条两侧栽着松树的路上去了。
果然不出张小飞所料,人群真的是要游行了,人群的最前面有几个人正在指挥着、协调着队伍,为首的人正是才在楼顶上演讲的‘英雄’。
“原来带头大哥就是他!”陈源说道。
“怎么,你认识他。”张雨哲极目远眺了一下陈源口中的带头大哥说道。
“岂止认识,我和他还是蛮熟的!唉,想不到他比我还要愤青呢!”
陈源为何口出此言?他和那个带头大哥又怎么会认识呢?容时间倒回诉说。
开学不久之后的一个周末,陈源正独自呆在宿舍静观着这十几平方米空间里空气的流动,听着隔壁宿舍电脑里传来的阵阵女人呻吟的声音偶尔还会自动脑补一下画面。
任思宇推门进来时,陈源的手机恰巧响了。
“思宇,帮我拿一下手机,就在床上!”陈源坐在椅子上慵懒的说道。
“卧槽,隔壁宿舍又在看黄片!我在一楼就听到这声音了,真他妈的是空虚寂寞冷啊!”
思宇伸手便给陈源把手机带了过来。
“怎么!又是佳人有约啊!”任思宇说道。
“我哪里有什么佳人啊!佳人都在隔壁呢!你听这声音。”
“喂,老乡!”陈源接起了魏永打过来的电话。魏永和陈源说今天晚上会有一个山东学子的聚会,让他晚上一起过去。陈源爽快的答应了。
陈源换了一件外套就下楼了,下楼的时候他还碰到了张雨哲,张雨哲手里拿着篮球,大汗淋漓的正往楼上走着。
晚上的聚餐陈源认识了一个名叫沈子秋的学长,一个既帅气又豪爽的大男孩!沈子秋那一晚喝的有点高,他给陈源介绍了几个坐在他身旁的老乡,喝高了的沈子秋讲话有些豪迈,似有一股誓要当将军的架势。
“我们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为了什么!学校就是一个限制我们自由的地方,那么多的规矩是一个大学应该有的吗?我沈子秋一向懒散惯了,想要管住我,有些困难啊!”沈子秋一边抽着烟一边和在座的同乡们讲到。
“你管他呢!学校是学校,你是你!坚持自己就对了。”席间有人这样说道。
“哈哈哈哈!老子就是当他妈的规定为放屁!规你妈的定,我好好的一个人还要给我上枷锁,滚一边去!”
当晚沈子秋的豪情混着太白酒的香气洒满了整个餐厅。
看着自己的老乡这么风光的当上了带头大哥,陈源自是要窃喜一番的。厉害,真是厉害。
“我觉得我们应该走了,估计过一会儿学校就得派兵镇压了,我可不想无辜的死在这里。”小飞说道。
“看看喽!咱们学校哪来的兵啊!看看门口那几个保安,那充其量只不过是老弱残兵,能镇压的住吗?”张雨哲抻着脖子,看着前方说道。
“一会儿见势不好,咱就跑!”陈源笑嘻嘻的说道。
前方的沈子秋已经在引领队伍开始游行了,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两侧栽着松树的路向着校门口方向出发了。
“还我汉语,还我大学!”沈子秋带领大家齐声呼喊着游行的口号。
游行的队伍堵塞了整条路,而好多没有参加游行的同学则被堵在了路的两边,动弹不得。
“蓝欣!”张雨哲喊了一句。
“看,篮欣被堵在那呢!”张雨哲又紧接着说道。
“那你还不快过去,然后护送她过去。”陈源对张雨哲说道。
“你觉得我过得去吗?人这么多,我挤过去得花多长时间啊!算了,还是这样远远地望着她的好!”
“前方同学注意了,校方要求你们立即停止游行,自行解散。如若继续这样胡闹,校方将会马上采取措施来制止你们的行为了。停止游行,自行解散!”队伍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人,他手拿扩音喇叭,冲着这边的队伍大声的叫喊着。
“我们是在捍卫自己的自由,校方如果同意我们的要求,更改教学制度,我们将马上停止游行。”沈子秋没有扩音喇叭,他只有力竭声嘶的喊着。
“自学校建立以来,学校的教学制度就从未变过,任凭你们怎么胡闹,学校的教学制度是不会变的。”
“学校不更改教学制度,我们绝不停止游行。我们要捍卫我们的权利,我们要让我们父母的金钱在这里变的有意义!”
“那我们校方就不客气了!”
那人放下了扩音喇叭。游行队伍里的人看那人的手朝着旁边摆了几摆,旁边马上便冲出了好多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来。这些人个个手持警棍(其实也不是什么警棍,只不过是一根橡皮棍而已)。他们大约有一百号人,个个面目凶神恶煞的。
很多人奇怪学校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的保安来,而且这些保安看上去要比门口那些保安壮实许多。
“再次警告你们一次,马上停止游行,各行解散,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扩音喇叭再次发出了声音,那声音斩钉截铁,似有一种被千军万马托起来的感觉。
“大家不要怕!我们正在做的不是什么错事,所以学校没有理由镇压我们,大家勇敢一点,千万不要乱。”沈子秋依旧力竭声嘶的喊着。
“我们是不是应该撤了,要不然一会儿要挨打了!”张雨哲对身旁的小飞和陈源说道。
“此时不撤,更待何时!”小飞拍了拍陈源的肩膀说道。
那些凶神恶煞的保安在扩音喇叭的一声令下之后,挥舞着橡皮棍便冲向了游行的队伍。看着一百号人张牙舞爪的冲过来,身为学生带头大哥的沈子秋身先士卒。他没有退缩,他勇敢地站在那等待着那群暴风雨的洗礼。沈子秋打倒了第一个冲向他身边的保安,而后便被第二个保安给打倒在了地上。
游行中的学生很少有像沈子秋这么意志坚定的,看到那一百多条橡皮棍,游行队伍马上便自行溃散了。谁都不想自己的人身受到伤害,谁都不想被学校知道自己是一个公然的反学校派。
队伍很快便散成了一盘沙,大家都四散各自逃命去了。而那路上马上也变得不甚拥挤了,大家你撞我,我撞你,刚才游行中的秩序全然没有了。好多人被撞倒了,他们还未来的及爬起,就又被人给踩到了脚下。而那些站在队伍前面,未来的及逃跑的人则是最倒霉的,他们就是那些手持橡皮棍的保安们殴打的对象。
陈源,张雨哲,小飞三人身手敏捷,他们很快就跑到了队伍的最后面,那里是最安全的,一来那里没有踩踏,二来那里没有殴打。
眼见老乡被打,自己却如鼠般的躲了起来,这算什么老乡,这明明就是懦夫的凑热闹行径!可耻,真是可耻。张雨哲和张小飞起脚已准备撤离这游行现场了,可陈源回头望了一眼这狼藉的场面,内心却登时起了波澜,他攥了攥拳头,一个气定山河的转身便冲进了人群。
“干嘛去!你是要找死去吗?”张雨哲向着陈源大喊道。
陈源似是没听到张雨哲的喊话,他走着走着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啊!”
陈源突然飞起两脚踹倒了一个正挥舞着橡皮棍的保安,而双脚刚一着地,他的一只拳头又狠狠的打在了另外一个保安的后脑勺上。
“大哥,我来帮你来了!”
陈源伸手一把拉起了被打倒在地的沈子秋。沈子秋被这一声大哥叫的有些疑惑,他心想自己何时有了这样一个长得如此标致的小弟。就在这一闪念之间,陈源身后一名保安已挥舞起橡皮棍向着陈源的身后砸去。
“小心!”
沈子秋迅速将陈源推向了一边,保安的橡皮棍打了一个空,而就在此时,沈子秋飞起一脚便踢向了保安的头部,保安的橡皮棍应声落地。
“兄弟,接着!”
沈子秋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捡起了那只橡皮棍,并扔给了陈源。
陈源接到橡皮棍如获至宝,他呼呼呼的向着保安身上抡了起来。沈子秋对陈源这豪迈之势大为震颤,他大喊一声,飞起一脚又踹倒了远处的一个保安,他伸手抢过了橡皮棍,也呼呼呼的抡了起来。众人望着这情景,无不感到惊讶!这两人简直是疯了。
或许是这两人的举动为学生队伍鼓舞了士气,因为接二连三的有学生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加入了这场斗争。
保安是学校花钱雇来的社会人士,校方说好只是摆摆阵势吓吓学生,不会产生什么大的肢体冲突。眼看学生就要败下阵来,可谁知一个不要命的出来呼呼呼抡了几下,便把这局面给完全扭转了。保安们眼见学生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均是不要命的架势,而他们又都觉得为了区区几百块自己犯不着和这些素不相识的学生们拼命。所以,双方相持了不一会儿,保安们便都弃械投降了。
就在双方准备坐下来谈判之际,‘嘭’的一声枪响划过了天际。
“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没有枪还治不了你们了!”
那个操着喇叭喊叫的校方人员竟然开了枪。
“他怎么会有枪?”
陈源小声的问沈子秋。
“多半是假的,在中国他怎么可能会有枪支弹药!”
沈子秋说道。
“我看他手里那只枪很像是举办运动会时用过的东西!”
站在两人身后的同学小声的说道。
“原来是假的,竟然又来吓唬我们!”
陈源大步向前,弯腰操起地上一块砖头便砸向了那人的身上。
“好小子!啊··啊··哎呀,你··你··”
砖头没有砸到那人,那人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随后便被一记无名脚给踹倒了。踹人的不是陈源,而是沈子秋。
“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那人倒在地上大喊道。
“走!”
沈子秋转身向着身后的同学喊了一句。
被冲散的队伍又重新汇聚在一起,人虽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而且有些人还是需要被搀扶着的,可是经过此次的反击,整个队伍的士气已经提升了很多。
“完了,完了,这下陈源还不得被开除啊!”
张雨哲和张小飞望着再一次汇集的人群感叹道。
陈源和沈子秋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俨然一副将士风范。队伍浩浩荡荡的继续向前开进。路边的松树下一拨拨的过路同学直望着这阵势发呆。
由于人多过多拥挤,路边的有些同学竟支撑不住身体而被挤倒在了路边。陈源生性善良,看到倒在路边的同学,他心里禁不住隐隐作痛。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这些人可能都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呢!除暴安良吗?不是!劫富济贫吗?不是!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到底在干嘛呢?一时间陈源被自己的问题给遮住了双眼。他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后,忽然他便脱离了队伍,闪到一边拉起了几个被队伍冲到的同学。
“你没事吧?”
拉起最后一名同学后,陈源问到。
“陈源,是你!”
被拉起的女孩一脸委屈的说道。
“哦,余···晴,这边太挤了,我扶你去那边吧!”
陈源认出了这女孩是自己班上的同学,那个开会时被她深深记在脑子里的女孩。女孩名叫毓晴,鹅卵石般细腻光滑的脸蛋,一双眼睛眨呀眨的似是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陈源搀着毓晴的胳膊逆着队伍向后方走了过去,毓晴的手掌深深的压在陈源的胳膊上,陈源从她的脸上能感觉出疼痛和难受。陈源一只手搀着毓晴,另一只手还要去拨开那些挡在路上的人,既缓又慢。
游行队伍走向了远方,那手持橡皮棍的败下阵来的保安们也已准备撤退。陈源看到张雨哲和小飞还站在后方惊讶的等待着自己,他想到自己搀扶着的女孩。
女孩子有的长得好看,而身材不好。有的长得难看,而身材好。如果要给一个男生只能选择一次的机会,而且答案只有这两种。相信每一个男生都会选择第一个答案。拥有一个漂亮的脸蛋比拥有一个魔鬼的身材实用多了,魔鬼的身材固然迷人,可是如果让它和一个魔鬼的脸蛋放在一起,估计所有人都会被吓跑的。
女孩的头发随风摇摆着,偶尔扫过陈源的皮肤而产生的感觉让他的心底震颤着情不自禁想要去看女孩的脸。可面前的两个张雨哲和小飞却又让他不自觉的腼腆的笑了笑。
“小孩儿!”
陈源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婴儿般的呼唤。
未等陈源转身,女孩已经先扭过了头去,她好像很好奇这样的声音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
是蓝欣!原来是蓝欣!待陈源转过身去时他看到了蓝欣。
“谁是小孩儿,蓝欣你在叫谁呢!”毓晴是认识蓝欣的,她问道。
“陈源啊!小孩儿是我给他起的名字,怎么样!好听吧!”
“哦!原来是这样!”毓晴忽然松开了压在陈源胳膊上的手,又缓缓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说道。
“谁叫小孩儿!我有答应让你这么叫了吗?多么难听的名字!”陈源没有笑,他极是严肃的和蓝欣讲到,他忽然好怕毓晴会误会两人之间有什么!
“我先走了!”张雨哲走过来拍了拍陈源的肩膀说道。雨哲拍的力度让陈源分明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又哭笑不得的醋意。
“那我也先走了!”
“张雨哲,等等我啊!”
小飞跟着张雨哲的身影也走开了。
“谢谢你了!陈源,那你和蓝欣聊吧!我先走了。”毓晴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脚崴了,怎么回去!一个人可以走回去吗?”陈源的讲话有些自相矛盾,到底他是不知道毓晴是否可以回去呢!还是不知道女孩一个人是否可以走回去呢!
“我一个人可以的!刚才谢谢你了!还有,你刚才很帅,可是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出头了,枪打出头鸟,我怕以后你会吃亏的。”毓晴一笑嫣然的说道。
“没关系了,我可以顺路送你回去。”他竟然会担心我,他为什么会担心我呢?是喜欢还是因为我刚刚帮助了她呢?她长得很好看,笑起来很可爱,我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女孩子了吧!唉,不管,不管,她脚崴了,我一定要送她回去!刚才还在挥舞橡皮棍的陈源此刻内心变得翻江倒海了起来。
你还要送她回去!你刚才一路小心翼翼的扶她过来我都没有说什么!现在你还要送她回去。我站在这这么久了,你就只和我说一句话。和她讲话就把我给忽略掉了,你当我是空气吗?此刻站在一旁的蓝欣心里如陈源一般似的翻江倒海着。
“不了!我一个人可以回去了,你和蓝欣一起吧!”
“她?她脚又没崴,她一个人可以。”
“啪”,陈源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忽的疼了一下,而后就变得烫了起来。
“啊!你干嘛打他呢!”毓晴对蓝欣说道。
“哼!我就打他!他该打!”打完说完蓝欣转身走掉了。
未等陈源想清楚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是怎么一会事,蓝欣的背影衬着那远处的游行队伍已逐渐远去。
“她有病是不是?”陈源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
“陈源,蓝欣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既然喜欢你,又怎么会扇你耳光呢!难道才这么短的时间她就对你爱之深恨之切了?”
“不要再谈她了,她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小孩,叫我小孩,我看她自己才是一个小孩!神经病,今天这一巴掌,我记住了,我早晚还给她!”
“啊!你要去打她吗?你不能这样!你要怜香惜玉懂不懂?”
“懂啊!如果不是怜香惜玉,那我现在怎么会和你走在一块呢!”陈源搀着毓晴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迈起了步子。
“呵呵呵呵!是吗?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毓晴看着陈源眼睛一闪一闪的说道。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又没有说要想和你怎样,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陈源笑着说道。
“你的酒窝真好看,上次开会时就觉得你的酒窝好看,如果我也有一对你这样的酒窝就好了。”
毓晴盯着陈源的酒窝,很想伸出手指去戳一戳这长在别人脸上的可爱的东西。
“酒窝?家里人都没有酒窝,我也不知道怎么到我这就突然有酒窝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陈源摸了摸自己脸上酒窝的位置笑着说道。
“那我···们以后做好朋友吧!之前都没有怎么和你讲过话,今天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还觉得蛮惊讶的呢!”
毓晴原想说那我可以摸一下你的酒窝吗?可那我字才出口她就知道这好像是不对的,其他男生的脸怎么可以乱摸的。
“同班同学,帮一下难道不应该吗?更何况闹成这个局面也有我的功劳!”说到功劳二字陈源再次腼腆的笑了,他全然没有了刚刚那股操起砖头砸人的气势。
陈源的心里不知是怎么了,它突然像是掉进了一个满是雾气的大坑里,他想看清楚外面的东西,当然他更想看到他到底应该怎样走出去。可坑里雾太大了,大的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眼前的毓晴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他搞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才离开了游行的队伍,他弄不懂自己为什么在看到毓晴受伤时会全身心的怜惜。
游行队伍缓缓地走出了校门,蓝欣的背影也已消失在阳光透过树叶打出一片阴影的拐角处。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了,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和我讲了。”
“嗯,一定。”
“你看,我都到宿舍了,这下我就要一个人上楼去了,你不能送我了。”
“那再见了,你上楼小心一点。”
看着毓晴离去的背影,陈源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两句诗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可能是毓晴长的太漂亮了吧!对于漂亮的女孩子,所有男孩子都会去像自己这样子怜惜的。陈源如此安慰自己道。
这女孩的背影好生熟悉,她像极了自己的一个朋友的背影。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着,陈源的整颗心都用去了怜悯。
闲来无事时,几分几秒或许人们是不会去把它当成一回事的,而在这一些浮躁的学生们的眼里,他却是格外重要的,提前几分钟便可以抢到自己喜欢的饭菜,提前几分钟便可以占到一个自己想要的位置上的水龙头。悠闲地人总会讲究格调,浮躁的人总会讲究速度。刚刚在欣赏陈源、张雨哲和蓝欣精彩表演的同学们如坐针毡,他们迫切的在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到来,因为他们的脚步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唉!现在这群学生啊!不像话啊!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不要去参与,学校还不是为你们好吗!难道学校还会害你们吗!太不像话了!”老师从窗户边挪到讲台时竟莫名其妙的讲了这样一些话。
终于下课的铃声响起来了,大家便开始不分你我、不分老幼的往教室外面冲杀了。
大家都想看看楼下面到底试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才会让老师讲出那些话的。
陈源走到教学楼大厅的时候,大厅里比平时拥挤了许多。不过站在楼梯的台阶上,他还是看到了广场上那壮观的景象。
广场上挂了几个横幅,横幅的下面站满了人。陈源看到横幅上的几个大字,马上便明白了外面现在为什么这么热闹了。只看一边的横幅上写着‘还我汉语,还我大学!’,另一边的横幅上则写着‘四级很重要,六级很重要,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就知道大家又是在抗议学校的教学制度了,只不过这一次闹得动静大了。陈源虽然不是这次抗议的骨干力量,但是碰上这样让人一吐为快的事情,他马上便去声援了。
陈源走到广场的时候,大家都在目不转睛的抬头看着楼上,陈源带着好奇的眼光扬起了自己的脖子,七层的楼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的高,可是从楼下抬头看上去,陈源不能看清楚楼顶上讲话者的容颜,不过那声音在陈源听来倒是有几分熟悉。
楼顶上站着的不仅是讲话的那一人,楼顶上的人头一个挨一个的正望着广场上的人群摒神凝气着。
“同学们!你们觉得累吗?”上面的同学大声喊道。
“累!”陈源的周围顿时发出了雷鸣般的回响。
“同学们!你们觉得自由吗?”
“不自由!”
陈源混在人群里,振聋发聩的声音令他他激动的像是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满腔热血顿时被点燃了,于是乎他便也跟着大家大声的喊了起来!
张雨哲和张小飞下楼来的时候,被这眼前的阵势着实给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这是!”张雨哲对张小飞说道。
“看!陈源在那!走,过去凑凑热闹去!”张雨哲和张小飞因着陈源也混进了人群里面。
“同学们!我们是来上大学的,不是来让大学上我们的。我们是来求学的,而不是来求爷爷的。而眼下呢!看看我们当下,我们有什么吧!我们有一群自认为很优秀的老师,而这些优秀的老师又给了我们什么呢!是知识还是道德?我们扪心自问一下,到底我们自己得到了什么!可怜的我们就像是被优秀的老师们给安营扎寨在一个地方一样,在这个营地里,我们被迫接受着我们不喜欢的东西,我们被迫着放弃着我们喜欢的东西。我们是要准备上战场的,我们是要准备去战斗的,而学校呢!他们竟然收缴了我们的武器!他们不仅缴了了我们的武器,他们还让我们乖乖的听话,他让我们俯首称臣,他让我们在一步步的后退。我们不是外国人,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为什么要去学外语,我们为什么要用外语去学我们的专业课!我们的专业老师都去了哪里!我们的时间又都去了哪里!每天把我们蜷缩在教室是为了什么!我们不愿意学那些东西的同学为什么就不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时间是我们自己的,未来是我们自己的,命运是我们自己的!老师算什么!在这里老师只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我们不要也罢!我们要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要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我们要我们的学校像个大学!”
楼顶上的同学一番激情慷慨的演讲后,广场上的同学更加是热血沸腾了。越来越多的同学涌向了广场。
“大家和我一起喊‘还我汉语,还我大学’。楼顶上的同学开始发出了号召。
“还我汉语,还我大学!”底下的声音瞬间便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了。陈源听着这响亮的口号,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大学原来是没有白上的,以前只能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场面,今天终于是如愿以偿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了。
“演讲也演讲了,口号也喊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去游行了呢!”张小飞说道。
“这阵势!是要造反啊!我估计学校一会儿就得派兵镇压了,咱们还是小心点吧!”张雨哲很小声的说道。
“游行!那咱还是别去了吧,咱回吧!”陈源同样小声的说道。
“再看看吧!难得这么热闹!我倒要看看这下学校会咋办!”张小飞拿出自己的手机竟然开始拍照了,他边拍边说道。
广场上的人员开始缓缓地向西边那条两侧栽着松树的路上撤退了。他们三个随着人群也慢慢的走到了那条两侧栽着松树的路上去了。
果然不出张小飞所料,人群真的是要游行了,人群的最前面有几个人正在指挥着、协调着队伍,为首的人正是才在楼顶上演讲的‘英雄’。
“原来带头大哥就是他!”陈源说道。
“怎么,你认识他。”张雨哲极目远眺了一下陈源口中的带头大哥说道。
“岂止认识,我和他还是蛮熟的!唉,想不到他比我还要愤青呢!”
陈源为何口出此言?他和那个带头大哥又怎么会认识呢?容时间倒回诉说。
开学不久之后的一个周末,陈源正独自呆在宿舍静观着这十几平方米空间里空气的流动,听着隔壁宿舍电脑里传来的阵阵女人呻吟的声音偶尔还会自动脑补一下画面。
任思宇推门进来时,陈源的手机恰巧响了。
“思宇,帮我拿一下手机,就在床上!”陈源坐在椅子上慵懒的说道。
“卧槽,隔壁宿舍又在看黄片!我在一楼就听到这声音了,真他妈的是空虚寂寞冷啊!”
思宇伸手便给陈源把手机带了过来。
“怎么!又是佳人有约啊!”任思宇说道。
“我哪里有什么佳人啊!佳人都在隔壁呢!你听这声音。”
“喂,老乡!”陈源接起了魏永打过来的电话。魏永和陈源说今天晚上会有一个山东学子的聚会,让他晚上一起过去。陈源爽快的答应了。
陈源换了一件外套就下楼了,下楼的时候他还碰到了张雨哲,张雨哲手里拿着篮球,大汗淋漓的正往楼上走着。
晚上的聚餐陈源认识了一个名叫沈子秋的学长,一个既帅气又豪爽的大男孩!沈子秋那一晚喝的有点高,他给陈源介绍了几个坐在他身旁的老乡,喝高了的沈子秋讲话有些豪迈,似有一股誓要当将军的架势。
“我们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为了什么!学校就是一个限制我们自由的地方,那么多的规矩是一个大学应该有的吗?我沈子秋一向懒散惯了,想要管住我,有些困难啊!”沈子秋一边抽着烟一边和在座的同乡们讲到。
“你管他呢!学校是学校,你是你!坚持自己就对了。”席间有人这样说道。
“哈哈哈哈!老子就是当他妈的规定为放屁!规你妈的定,我好好的一个人还要给我上枷锁,滚一边去!”
当晚沈子秋的豪情混着太白酒的香气洒满了整个餐厅。
看着自己的老乡这么风光的当上了带头大哥,陈源自是要窃喜一番的。厉害,真是厉害。
“我觉得我们应该走了,估计过一会儿学校就得派兵镇压了,我可不想无辜的死在这里。”小飞说道。
“看看喽!咱们学校哪来的兵啊!看看门口那几个保安,那充其量只不过是老弱残兵,能镇压的住吗?”张雨哲抻着脖子,看着前方说道。
“一会儿见势不好,咱就跑!”陈源笑嘻嘻的说道。
前方的沈子秋已经在引领队伍开始游行了,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两侧栽着松树的路向着校门口方向出发了。
“还我汉语,还我大学!”沈子秋带领大家齐声呼喊着游行的口号。
游行的队伍堵塞了整条路,而好多没有参加游行的同学则被堵在了路的两边,动弹不得。
“蓝欣!”张雨哲喊了一句。
“看,篮欣被堵在那呢!”张雨哲又紧接着说道。
“那你还不快过去,然后护送她过去。”陈源对张雨哲说道。
“你觉得我过得去吗?人这么多,我挤过去得花多长时间啊!算了,还是这样远远地望着她的好!”
“前方同学注意了,校方要求你们立即停止游行,自行解散。如若继续这样胡闹,校方将会马上采取措施来制止你们的行为了。停止游行,自行解散!”队伍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人,他手拿扩音喇叭,冲着这边的队伍大声的叫喊着。
“我们是在捍卫自己的自由,校方如果同意我们的要求,更改教学制度,我们将马上停止游行。”沈子秋没有扩音喇叭,他只有力竭声嘶的喊着。
“自学校建立以来,学校的教学制度就从未变过,任凭你们怎么胡闹,学校的教学制度是不会变的。”
“学校不更改教学制度,我们绝不停止游行。我们要捍卫我们的权利,我们要让我们父母的金钱在这里变的有意义!”
“那我们校方就不客气了!”
那人放下了扩音喇叭。游行队伍里的人看那人的手朝着旁边摆了几摆,旁边马上便冲出了好多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来。这些人个个手持警棍(其实也不是什么警棍,只不过是一根橡皮棍而已)。他们大约有一百号人,个个面目凶神恶煞的。
很多人奇怪学校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的保安来,而且这些保安看上去要比门口那些保安壮实许多。
“再次警告你们一次,马上停止游行,各行解散,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扩音喇叭再次发出了声音,那声音斩钉截铁,似有一种被千军万马托起来的感觉。
“大家不要怕!我们正在做的不是什么错事,所以学校没有理由镇压我们,大家勇敢一点,千万不要乱。”沈子秋依旧力竭声嘶的喊着。
“我们是不是应该撤了,要不然一会儿要挨打了!”张雨哲对身旁的小飞和陈源说道。
“此时不撤,更待何时!”小飞拍了拍陈源的肩膀说道。
那些凶神恶煞的保安在扩音喇叭的一声令下之后,挥舞着橡皮棍便冲向了游行的队伍。看着一百号人张牙舞爪的冲过来,身为学生带头大哥的沈子秋身先士卒。他没有退缩,他勇敢地站在那等待着那群暴风雨的洗礼。沈子秋打倒了第一个冲向他身边的保安,而后便被第二个保安给打倒在了地上。
游行中的学生很少有像沈子秋这么意志坚定的,看到那一百多条橡皮棍,游行队伍马上便自行溃散了。谁都不想自己的人身受到伤害,谁都不想被学校知道自己是一个公然的反学校派。
队伍很快便散成了一盘沙,大家都四散各自逃命去了。而那路上马上也变得不甚拥挤了,大家你撞我,我撞你,刚才游行中的秩序全然没有了。好多人被撞倒了,他们还未来的及爬起,就又被人给踩到了脚下。而那些站在队伍前面,未来的及逃跑的人则是最倒霉的,他们就是那些手持橡皮棍的保安们殴打的对象。
陈源,张雨哲,小飞三人身手敏捷,他们很快就跑到了队伍的最后面,那里是最安全的,一来那里没有踩踏,二来那里没有殴打。
眼见老乡被打,自己却如鼠般的躲了起来,这算什么老乡,这明明就是懦夫的凑热闹行径!可耻,真是可耻。张雨哲和张小飞起脚已准备撤离这游行现场了,可陈源回头望了一眼这狼藉的场面,内心却登时起了波澜,他攥了攥拳头,一个气定山河的转身便冲进了人群。
“干嘛去!你是要找死去吗?”张雨哲向着陈源大喊道。
陈源似是没听到张雨哲的喊话,他走着走着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啊!”
陈源突然飞起两脚踹倒了一个正挥舞着橡皮棍的保安,而双脚刚一着地,他的一只拳头又狠狠的打在了另外一个保安的后脑勺上。
“大哥,我来帮你来了!”
陈源伸手一把拉起了被打倒在地的沈子秋。沈子秋被这一声大哥叫的有些疑惑,他心想自己何时有了这样一个长得如此标致的小弟。就在这一闪念之间,陈源身后一名保安已挥舞起橡皮棍向着陈源的身后砸去。
“小心!”
沈子秋迅速将陈源推向了一边,保安的橡皮棍打了一个空,而就在此时,沈子秋飞起一脚便踢向了保安的头部,保安的橡皮棍应声落地。
“兄弟,接着!”
沈子秋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捡起了那只橡皮棍,并扔给了陈源。
陈源接到橡皮棍如获至宝,他呼呼呼的向着保安身上抡了起来。沈子秋对陈源这豪迈之势大为震颤,他大喊一声,飞起一脚又踹倒了远处的一个保安,他伸手抢过了橡皮棍,也呼呼呼的抡了起来。众人望着这情景,无不感到惊讶!这两人简直是疯了。
或许是这两人的举动为学生队伍鼓舞了士气,因为接二连三的有学生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加入了这场斗争。
保安是学校花钱雇来的社会人士,校方说好只是摆摆阵势吓吓学生,不会产生什么大的肢体冲突。眼看学生就要败下阵来,可谁知一个不要命的出来呼呼呼抡了几下,便把这局面给完全扭转了。保安们眼见学生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均是不要命的架势,而他们又都觉得为了区区几百块自己犯不着和这些素不相识的学生们拼命。所以,双方相持了不一会儿,保安们便都弃械投降了。
就在双方准备坐下来谈判之际,‘嘭’的一声枪响划过了天际。
“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没有枪还治不了你们了!”
那个操着喇叭喊叫的校方人员竟然开了枪。
“他怎么会有枪?”
陈源小声的问沈子秋。
“多半是假的,在中国他怎么可能会有枪支弹药!”
沈子秋说道。
“我看他手里那只枪很像是举办运动会时用过的东西!”
站在两人身后的同学小声的说道。
“原来是假的,竟然又来吓唬我们!”
陈源大步向前,弯腰操起地上一块砖头便砸向了那人的身上。
“好小子!啊··啊··哎呀,你··你··”
砖头没有砸到那人,那人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随后便被一记无名脚给踹倒了。踹人的不是陈源,而是沈子秋。
“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那人倒在地上大喊道。
“走!”
沈子秋转身向着身后的同学喊了一句。
被冲散的队伍又重新汇聚在一起,人虽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而且有些人还是需要被搀扶着的,可是经过此次的反击,整个队伍的士气已经提升了很多。
“完了,完了,这下陈源还不得被开除啊!”
张雨哲和张小飞望着再一次汇集的人群感叹道。
陈源和沈子秋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俨然一副将士风范。队伍浩浩荡荡的继续向前开进。路边的松树下一拨拨的过路同学直望着这阵势发呆。
由于人多过多拥挤,路边的有些同学竟支撑不住身体而被挤倒在了路边。陈源生性善良,看到倒在路边的同学,他心里禁不住隐隐作痛。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这些人可能都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呢!除暴安良吗?不是!劫富济贫吗?不是!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到底在干嘛呢?一时间陈源被自己的问题给遮住了双眼。他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后,忽然他便脱离了队伍,闪到一边拉起了几个被队伍冲到的同学。
“你没事吧?”
拉起最后一名同学后,陈源问到。
“陈源,是你!”
被拉起的女孩一脸委屈的说道。
“哦,余···晴,这边太挤了,我扶你去那边吧!”
陈源认出了这女孩是自己班上的同学,那个开会时被她深深记在脑子里的女孩。女孩名叫毓晴,鹅卵石般细腻光滑的脸蛋,一双眼睛眨呀眨的似是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陈源搀着毓晴的胳膊逆着队伍向后方走了过去,毓晴的手掌深深的压在陈源的胳膊上,陈源从她的脸上能感觉出疼痛和难受。陈源一只手搀着毓晴,另一只手还要去拨开那些挡在路上的人,既缓又慢。
游行队伍走向了远方,那手持橡皮棍的败下阵来的保安们也已准备撤退。陈源看到张雨哲和小飞还站在后方惊讶的等待着自己,他想到自己搀扶着的女孩。
女孩子有的长得好看,而身材不好。有的长得难看,而身材好。如果要给一个男生只能选择一次的机会,而且答案只有这两种。相信每一个男生都会选择第一个答案。拥有一个漂亮的脸蛋比拥有一个魔鬼的身材实用多了,魔鬼的身材固然迷人,可是如果让它和一个魔鬼的脸蛋放在一起,估计所有人都会被吓跑的。
女孩的头发随风摇摆着,偶尔扫过陈源的皮肤而产生的感觉让他的心底震颤着情不自禁想要去看女孩的脸。可面前的两个张雨哲和小飞却又让他不自觉的腼腆的笑了笑。
“小孩儿!”
陈源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婴儿般的呼唤。
未等陈源转身,女孩已经先扭过了头去,她好像很好奇这样的声音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
是蓝欣!原来是蓝欣!待陈源转过身去时他看到了蓝欣。
“谁是小孩儿,蓝欣你在叫谁呢!”毓晴是认识蓝欣的,她问道。
“陈源啊!小孩儿是我给他起的名字,怎么样!好听吧!”
“哦!原来是这样!”毓晴忽然松开了压在陈源胳膊上的手,又缓缓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说道。
“谁叫小孩儿!我有答应让你这么叫了吗?多么难听的名字!”陈源没有笑,他极是严肃的和蓝欣讲到,他忽然好怕毓晴会误会两人之间有什么!
“我先走了!”张雨哲走过来拍了拍陈源的肩膀说道。雨哲拍的力度让陈源分明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又哭笑不得的醋意。
“那我也先走了!”
“张雨哲,等等我啊!”
小飞跟着张雨哲的身影也走开了。
“谢谢你了!陈源,那你和蓝欣聊吧!我先走了。”毓晴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脚崴了,怎么回去!一个人可以走回去吗?”陈源的讲话有些自相矛盾,到底他是不知道毓晴是否可以回去呢!还是不知道女孩一个人是否可以走回去呢!
“我一个人可以的!刚才谢谢你了!还有,你刚才很帅,可是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出头了,枪打出头鸟,我怕以后你会吃亏的。”毓晴一笑嫣然的说道。
“没关系了,我可以顺路送你回去。”他竟然会担心我,他为什么会担心我呢?是喜欢还是因为我刚刚帮助了她呢?她长得很好看,笑起来很可爱,我该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女孩子了吧!唉,不管,不管,她脚崴了,我一定要送她回去!刚才还在挥舞橡皮棍的陈源此刻内心变得翻江倒海了起来。
你还要送她回去!你刚才一路小心翼翼的扶她过来我都没有说什么!现在你还要送她回去。我站在这这么久了,你就只和我说一句话。和她讲话就把我给忽略掉了,你当我是空气吗?此刻站在一旁的蓝欣心里如陈源一般似的翻江倒海着。
“不了!我一个人可以回去了,你和蓝欣一起吧!”
“她?她脚又没崴,她一个人可以。”
“啪”,陈源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忽的疼了一下,而后就变得烫了起来。
“啊!你干嘛打他呢!”毓晴对蓝欣说道。
“哼!我就打他!他该打!”打完说完蓝欣转身走掉了。
未等陈源想清楚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是怎么一会事,蓝欣的背影衬着那远处的游行队伍已逐渐远去。
“她有病是不是?”陈源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
“陈源,蓝欣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既然喜欢你,又怎么会扇你耳光呢!难道才这么短的时间她就对你爱之深恨之切了?”
“不要再谈她了,她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小孩,叫我小孩,我看她自己才是一个小孩!神经病,今天这一巴掌,我记住了,我早晚还给她!”
“啊!你要去打她吗?你不能这样!你要怜香惜玉懂不懂?”
“懂啊!如果不是怜香惜玉,那我现在怎么会和你走在一块呢!”陈源搀着毓晴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迈起了步子。
“呵呵呵呵!是吗?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毓晴看着陈源眼睛一闪一闪的说道。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又没有说要想和你怎样,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陈源笑着说道。
“你的酒窝真好看,上次开会时就觉得你的酒窝好看,如果我也有一对你这样的酒窝就好了。”
毓晴盯着陈源的酒窝,很想伸出手指去戳一戳这长在别人脸上的可爱的东西。
“酒窝?家里人都没有酒窝,我也不知道怎么到我这就突然有酒窝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陈源摸了摸自己脸上酒窝的位置笑着说道。
“那我···们以后做好朋友吧!之前都没有怎么和你讲过话,今天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还觉得蛮惊讶的呢!”
毓晴原想说那我可以摸一下你的酒窝吗?可那我字才出口她就知道这好像是不对的,其他男生的脸怎么可以乱摸的。
“同班同学,帮一下难道不应该吗?更何况闹成这个局面也有我的功劳!”说到功劳二字陈源再次腼腆的笑了,他全然没有了刚刚那股操起砖头砸人的气势。
陈源的心里不知是怎么了,它突然像是掉进了一个满是雾气的大坑里,他想看清楚外面的东西,当然他更想看到他到底应该怎样走出去。可坑里雾太大了,大的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眼前的毓晴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他搞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才离开了游行的队伍,他弄不懂自己为什么在看到毓晴受伤时会全身心的怜惜。
游行队伍缓缓地走出了校门,蓝欣的背影也已消失在阳光透过树叶打出一片阴影的拐角处。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了,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和我讲了。”
“嗯,一定。”
“你看,我都到宿舍了,这下我就要一个人上楼去了,你不能送我了。”
“那再见了,你上楼小心一点。”
看着毓晴离去的背影,陈源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两句诗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可能是毓晴长的太漂亮了吧!对于漂亮的女孩子,所有男孩子都会去像自己这样子怜惜的。陈源如此安慰自己道。
这女孩的背影好生熟悉,她像极了自己的一个朋友的背影。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着,陈源的整颗心都用去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