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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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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郎望亲无言

  1
  若月有缺,人有合。谁会料无风的夜晚,人月相逢便是劫。
  几人背起行囊正要准备出发的时候,陈源的电话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电话是陈源的哥哥打来的,电话里哥哥的声音有些沙哑,好似才哭过一般。从哥哥沙哑的语言中,陈源得知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那声音经电话传到陈源的耳边,又从陈源的耳边直达他的心底,而那到达心底的声音瞬间就又变成了嘶喊,那嘶喊又紧接着扯动了他的泪腺,那泪腺的敏感霎时间成为了眼泪泉涌的源泉。
  “怎么了,陈源?”
  张小飞看着哭着的陈源问到。
  “对不起!这个旅行我不能参加了,我把钱留下!你们五个人一起去吧!我要回家!”
  陈源抹了抹脸庞上滑下的眼泪说道。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哭成了这个样子?”
  暂别!陈源轻轻的把那份忘记交给舍友们的时间表和路程表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中。
  火车站是一个充满伤感的地方,那一个一个匆匆而过的身影,仿佛在告诉陈源来到即意味着离别,分开即意味着永别。
  永别了,这年轻才有的孤单感。
  永别了,这只有那年河边教会他游泳的壮年。
  火车行进的那一晚,是黑暗的。外面的世界恐怖的像是一个牢笼,而陈源的心偏偏就是那牢笼的宠儿。眼角的泪是苦涩的,坐在对面的女人却睡得很甜,她淡淡的,她静静的,安详的出现在陈源充满眼泪的海洋里。
  不哭,或许不哭才是对的起这个世界的残忍的唯一办法;忍住心底的呼喊,不闹,或许不闹才是不辜负这个世界寒冷的孤单!不哭不闹,才能看的清天国,那天国里忧伤的花朵何时开放的竟如此鲜艳之多。
  “爸!”
  看到了站在自家院子里的父亲,陈源的眼眶湿润了。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父亲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你回来了。”父亲孱弱着说道。
  在儿时模糊的记忆中,父亲的形象是黝黑健壮的。他可以一只手抱着哥哥,另一只手抱着自己;在读小学的冬天,那寒冷的双手可以在回到家之后被父亲大大的手掌所温暖;在读高中的三年时间,每次的电话虽都是那么的简短,却满满的都是父亲的嘘寒问暖。而如今的父亲呢!他瘦弱的样子看起来竟是那样的可怕!整个人像是一副骨架,那身上的血肉就仿佛被榨干了一般!
  眼泪滴到了手边,却看到父亲用力咧起嘴角在冲自己微笑。陈源想扔下背包,然后扑倒在父亲的脚下嚎啕大哭!手指停在肩边,却看到父亲已迫不及待想要摸自己的脸。陈源扔下了背包,紧紧握住了父亲那双满是沧桑的手。
  “怎么了,老爸?”
  握着父亲的双手,陈源颤抖了。曾经宽大的双手不见了,父亲手心里虽有温度,却渗出了不少虚汗,手背上的血管已不再是那么的明显,而那明显的却是那一个又一个针孔扎过的小斑点。
  “老爸这次的病有些严重!怕是好不了了。”
  父亲讲起话来稍微有些吃力,讲完后他浅咳了一声,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爸!不要胡说!你肯定会好的,你不要乱讲!”
  “你爸的身体自己还会不清楚吗?好不了了。这胸口一直疼啊疼啊的,我估计是得癌了吧!癌怎么会好的。”
  “不会的,爸!坏人才会得癌的,像爸这样的好人是不会得癌的,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陈源一手扶着父亲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摸着父亲的胸口,作为儿子的陈源,他特别想感受一下父亲是怎样的疼痛。可是呢!这是一个世人都知道的多么愚蠢的想法,一个人的疼痛只能是一个人来体会的,即使再痛,疼痛的人也只能一个人痛,而不痛的人只能乖乖地去做一个流泪的观众。
  “爸,你会好起来的!县医院治不好,我们去省医院,省医院治不好,我们去北京的医院。”
  “那北京的医院治不好,我就乖乖的等死了!呵··呵···”
  父亲想为自己的玩笑笑两声,可那笑声才开始,就被咳嗽给无情的打断了。
  “不说了!爸!我们进屋!”
  陈源从哥哥的口中知道了爸爸的病情,电话里那句癌症晚期他也终于弄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陈源父亲得了绝症。绝症似乎就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结束,绝症更意味着一个家庭都在承受病魔所带来的痛苦。
  哥哥告诉陈源,父亲的生命已经不足两个月。
  “医生的建议是做化疗,因为这样可以减轻父亲的痛苦。”
  哥哥对陈源说道。
  “那就去做啊!”
  陈源盯着哥哥说道。
  “我也想咱爸去医院做化疗,可是咱爸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病情!我怕只要去做化疗,父亲就都清楚了。你也清楚咱爸的脾气,如果要他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他肯定是医院都不会去的!唉!”
  哥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咱爸痛苦的离开吗?总得想个法子啊!”
  “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咱爸会越来越痛苦的,而我们却只能看着他痛苦,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的。”
  哥哥伤心地讲着,讲着讲着就掩面哭泣了。
  陈源看到哥哥的掩面哭泣,他的眼睛也很快湿润了。
  “暂时瞒着,不能让咱爸知道他的病情。这也是一个让他多活一段时间的方法。咱爸一旦知道了他的病情,心理防线会崩溃的。心里都扛不住了,那还怎么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我不相信父亲会这样,就算父亲知道了他的病情,我相信他也会很坚强的。这是他自己的病啊!我们怎么能不让他知道?”
  陈源背靠着床边慢慢的坐到了冰凉的地上。
  “不行!一定不能让咱爸知道!我们都不能让他知道这个消息,我还想爸爸多活一段时间!”
  哥哥哭了!哥哥的眼泪沿着脸颊肆无忌惮的滑了下来。
  “别哭了!哥!让咱爸听到,不好!那既然这样,我们总要为父亲做些什么吧!老爸,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我们两个人应该去完成父亲未完成的心愿!”
  陈源扶着哥哥的肩膀说道。
  “现在咱爸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的婚礼,他一直都在操心我结婚的事情,而我却一直没有把结婚的事情放在心上。以前总以为自己还年轻,时间还多着呢!结婚的事情可以再抻几年的。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抻的起,爸爸却等不了了。从没想过爸爸会得这样的病,一直以来都认为爸爸还很年轻!”
  “唉!爸爸一直以来都生活的那么平凡!很想带他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你说这个愿望还能够实现吗?”
  陈源的心上一直藏着一个愿望,等到自己有钱了,一定要带着父母出去旅游!不管去哪,总归要父母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自己因为有着家庭的支持而得以去到外面领略祖国的大好山河,而家中的父母呢,却节俭的不肯去多花这样的一分钱。如今看着父亲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未曾为父亲做过任何一件值得他骄傲的事情。他悔!当初不应该觉得父亲冷漠;他恨,自己为何当初要选择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上学。是年少轻狂,还是年少无知,因为年少,所以觉得离开家去到远方是对的。是悔不当初,还是依然如故。
  “带他出去!看咱爸的身体是不行了!前几天还没有这么瘦呢!我们的速度是赶不上癌细胞扩散的速度的。所以,我想赶紧把婚礼给办了。再不办婚礼,我怕就来不及了。”
  “嗯!那就赶紧先把你的婚礼给办了吧!咱爸能看到你结婚会很开心的。”
  “嗯!结婚!可是结婚不是我们一个家庭的事情,结婚是需要争取你嫂子那边同意的,唉!”
  哥哥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我嫂子不同意结婚吗?”
  “不是你嫂子不同意结婚,是你嫂子他爸妈不同意。”
  “咱爸的身体都这个样子了,他们怎么还不同意呢!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啊!”
  “唉!正是因为咱爸的身体是这个样子,他们才不同意我和你嫂子结婚的。爸爸的身体状况不稳定,而婚礼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怕婚礼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意外,他们怕自己女儿的婚礼撞上咱爸的葬礼,不吉利!你说怎么办呢?”
  2
  美国的乡下很美,风景美,人文美。美的原因离不开那里的交通发达,在美国的乡下可以很快到达城市里面。那便捷的交通线把城市与乡下联系在一起,这便捷不仅是物质上的便捷,这便捷更是精神上的便捷。因为这便捷,乡下人不会去破坏;因为这便捷,乡下人不会去争吵;因为这便捷,乡下人可以把城市里因为有得天独厚的基础设施而带来的美好给带到乡下来。这是一种文化,这更是一种经济推动文化的一种文化。
  中国的乡下很乱,风景乱,人心更乱。中国的乡下俗称农村,那些没有到过农村的城市人大概会以为自己国家的乡下也同样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或者好多这种人连这种错觉都没有过。中国乡下乱的原因在哪里?是怪它与城市的距离太远,还是怪那泥泞不堪的道路阻碍了美的到达。中国的乡村普遍都距离城市很远,而且乡村通往城市的道路没有可以称之为便捷的。乡下人通常会讲这种话,谁谁家买了一辆车,这下去哪里可就方便多了。在中国的乡下,便捷好像与交通无关,它只和交通工具有关。这是为什么,因为路是大家的,只有车子才是自己的。其实,有时候中国的乡下还是有美丽的,不过这美丽通常与人文无关,它只与风景有关。乡下人种下的绿色会形成一片片麦浪,风吹麦浪自然美,美的它足以有资格登上春晚的舞台。乡下人一般很少去城市,偶尔一两次也通常会是去医院看病或是陪家人看病。不知道是目光短浅,还是大城市却是能在无形中提高一些人的素质和气质,不管这素质或气质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有些乡下人装都装不出来的)。
  城市文化消费很快,一本好书,一张好的CD,会迅速被人们接受。一种好东西,只有被人们接受它才会发挥它应有的价值。一本好书,一张CD,在乡下人的眼里那是高档产品,面对这种高档产品他们自觉地把自己降低到低档的位置上。高档的东西他们受用不起,而这话恰恰是出自乡下人自己的口中的。同样是人,一种文化的影响永远都是在影响懂这种文化的人。不被接受的好文化是可怜的,而那不懂的接受好文化的的人更是可怜外加可悲的。美丽存在于会欣赏人的眼中,乡下文化的朴实曾是多少文人眼中桃花源诗的美丽。那时的乡下落英缤纷,那时的乡下各家冒出的炊烟都会飘到空中亲昵。毁灭存在于善良人的心底,乡下文化的可怕是多少文人笔下信手拈来调侃的对象。现在的乡下垃圾一片,现在的乡下各家冒出的炊烟都会飘到空中打群架。
  钱是一个催化剂,太多的钱的出现,摧毁了那些内心没有文化防线的人们。有钱的鄙视没钱的,没钱的嫉妒有钱的。如果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文化作为自己活下去的基础,那真正的有钱人就会去帮助没钱的,真正没钱的就会去欣赏有钱的,有钱人的存在应该是那些没钱人的榜样,而非没钱人仇富的对象。乡下人的财富远远不会赶上城市的财富,如果财富在这更换成经济,那经济与文化还真的是可以成正比的。有时候财富的流动也是文化的一种表现,乡下财富流动的很慢很少,财富流动不起来,如何让穷人变富人,富人变穷人呢!财富轮流掌握,或许大家的心里会平衡一些,心里平衡了,外面的风景也就平衡了。穷一时,富一时,你富帮穷是一种心情,可是他穷仇富同样也是一种心情。只有你富心也富,穷人才会不仇富。或者只有你穷心不穷,富人才会心存感激。嫌贫爱富是一种常态,城里人嫌弃农村人也是出于这种心态。没有人会嫌弃富有,不过这富有不仅仅是物质上的,精神上的富有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爱的东西。
  乡下人和城市人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或许只是因为交通上的阻隔而使得城市与乡下交流甚少,才导致乡下人注定是跟不上这个世界文化进步的步伐!愚昧在乡下依然盛行,穷山恶水还是会出刁民的。乡下可以不用多么繁华,繁华那是商业城市才有的符号。乡下至少应该安静,人人不用去多说,人人不用去穿的多美,人人不用去很有钱。乡下人至少要有城市人的内心,自觉高贵,然后把这高贵自觉地用到自己的语言和行动上。安静的去高贵,这高贵或许不能带来过多的财富,可是至少一个人不会显得愚昧无知。这高贵或许不能让别人觉得你伟大,可是至少一个人不会在权利与金钱面前低头。也许等到乡下蔓延了商业的气息时,乡下的交通才会称之为便捷,可是那时的乡村又有多少能够称之为乡下了呢?
  陈源听哥哥说起自己婚事阻碍的时候,他想到了愚昧这两个字,而再想下去,文化这个词便蹦了出来。
  “迷信,愚昧!这是一件多么成人之美的事情!你和他们讲啊!你说这是咱爸临走前唯一的一个心愿,你说做儿子的想要让爸爸开开心心的离开这个世界!你说你一定要完成老爸这个心愿!”
  陈源激动地对哥哥说道。
  “唉!你不要老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你替别人想一想。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么想?”
  “如果我是他们。我肯定会成人之美的!他们如果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就应该马上给你们举行婚礼。婚礼只要举行了,我们家就算是欠了他们家一份人情了。为了还人情,我们家只能是以后对你老婆好!难道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唉!你也知道你哥的嘴笨,这些话我怎么讲的出来!即使想到,我也不好意思讲!”
  “我又何尝不是这个样子!可是为了父亲,你就学着勇敢一些吧!不要再去怕什么了!等到父亲走了,你需要勇敢的地方就更多了。”
  “好!那我明天再去他们家试试!”
  “哥!给自己点自信心!你一定要说服他们,不会说,你就哭!他们不同意,你就跪在他们面前哭。我相信你哭的越大声,他们肯定会不忍心你这样的。毕竟你是他们的准女婿!”
  “我试试吧!如果他们同意了。我回来就通知大家,准备婚礼的事情。”
  哥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床上坐了起来。
  陈源同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们去前院吧!出来那么久了,咱爸该怀疑了!”
  父亲又吐了,中午喝的药全部都被父亲给吐了出来。父亲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处,眼睛无助的望着屋顶。
  “疼啊!怎么那么疼啊!陈源你拿把刀子捅死你爸爸好了,这样我还不如赶紧死了呢!疼啊!”
  爸爸开口讲话的时候自己深深的抱着了头部,陈源同哥哥还有妈妈,听到爸爸撕心裂肺的叫喊,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你说什么傻话呢!孩子们怎么会拿刀子捅死你呢!”
  母亲摸着父亲的头哭泣着说道。
  “爸!你忍一忍,忍一忍它就不疼了!”
  “爸!坚强一点,不要给自己说那么丧气的话了。”
  陈源同哥哥在一旁给痛苦中的父亲说着。
  父亲的病情刻不容缓,在医院的治疗不仅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回到家之后父亲的病情反而加重了。
  第二天,陈源哥哥去了自己的准岳父家。
  父亲深深的怀疑了自己的病情,他开始不断地询问身边的人自己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凡是他吃的药他都要戴上自己的眼睛认真的去看那药瓶或药盒上的内容。
  哥哥回来的时候,陈源还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哭过的痕迹。
  “先把你爸送到医院去呆两天吧!这两天我们在家准备婚礼,肯定很闹腾。为了不让你爸烦躁,也为了你爸的病情能够得到控制,还是把他送到医院去的好。等到我们这边都准备妥了,我们再把你爸接回来,让他直接参加婚礼就可以了。”
  父亲再一次的住进了医院,哥哥要忙婚礼的事情,照顾父亲的责任自然责无旁贷的落在了小儿子陈源的身上。
  从小到大,陈源从来没有进过医院。不单单是自己没有生过值得进医院的病,在印象中他从来也没有进过医院探望病人。
  父亲的吊瓶一直吊到了午夜十二点。午夜十二点时分,整个心肺科里只剩下了一个护士和一个医生在那值班。护士给父亲拔完针也去了护士站里面睡觉。
  其实不仅是护士,那值班的医生也早已抵挡不住深夜的疲倦而去值班室里休息了。
  打完吊瓶父亲迟迟没有睡去,他依然在喊着疼痛,而且越来越痛。陈源在一旁捶打着父亲的背部,他以为这样便可以缓解一下父亲的疼痛。父亲痛苦的表情陈源越来越不想看到,因为每一次看到,陈源的心便会被刺痛一次。
  “去叫医生啊!”
  爸爸突然变得脾气暴躁了起来。
  走在医院悠长的走廊里,陈源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可怕。尽管走廊里满是灯光,可是他依然感到了那从未有过的恐惧。敲了护士站的门,叫醒了护士,然后护士又去敲了医生值班室的门,叫醒了医生。
  护士端着好多药走进了病房,她把药放进了一筒更大的针管,陈源看着那更大的针扎进了父亲的皮肤,又看着那筒药缓缓地进入了父亲的身体。陈源不清楚那是什么药,陈源更加不清楚那药是用来干什么的。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病魔,陈源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
  大概是药起作用的缘故,父亲慢慢的睡去了。父亲的病床被摇的很高,父亲的头下还垫了两个枕头,父亲高高的抬着上半身,接近是坐着的样子。可就是这样让人看起来不舒服的样子,父亲还是睡着了。
  或许父亲不想睡,或许父亲只是无奈的被药物给催眠了,又或许他是真的很累了。
  陈源眼睛偶尔闭上,然后睁开,看看父亲,再看看时间。
  3
  “陈源!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不好的梦!电话呢!快给你妈打电话,我要跟你妈讲讲这个梦!这个梦十分不吉利!”
  父亲早早的醒来,睁开眼便吵嚷了起来。
  “爸,这会儿这么早!我妈还没起床呢!还是晚会儿再打吧!爸,你做了什么梦!先跟我讲讲吧!”
  父亲想要起身,陈源赶忙过去扶他,父亲脸上挣扎的表情,再一次刺激到了陈源那敏感的心脏。
  父亲坐了起来,他向陈源慢慢的陈述了他昨晚的梦境。
  父亲梦到了自己经历了一场很大很大的暴风雨,他光着身体,一边咆哮着,一边跑着。那雨越下越大,那风越刮越大,父亲跑着跑着竟被风给吹上了天空。
  父亲惊恐的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的就像是一张纸”。
  “这梦不好!被风吹走了,是不是说我的魂被风给吹走了呢!”
  “爸!不要乱说了!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梦都不是真的,而且梦都是反的。”
  “不行!一会儿一定要给你妈打电话!我得跟她说说我的这个梦!这不是一个好梦啊!”
  父亲白天的时间都用来打吊瓶。护士来病房换最后一瓶药的时候,父亲眼巴巴的盯着护士像孩子般的说了一句话。
  “我不打这一瓶了行吗?都打了这么长时间了,让我歇会儿吧!”
  面对这个孩子似的病人,护士笑了,陈源的心里却哭了。
  护士走了,父亲望着那悬在半空的吊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妈不相信我说的梦啊!那不是一个好梦啊!那真的不是一个好梦啊!”
  父亲还在想着他昨晚的梦境,陈源隐约中感到父亲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在召唤他!难道人死亡之前都会有自我意识里的征兆吗?
  “爸,一会儿打完吊瓶,我扶你出去走走吧!”
  陈源对父亲说道。
  “出去?不出去!现在这个样子不好看,不能让别人看到啊!你看看,我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父亲边说边用手捏起了自己胳膊上那松松垮垮的肉皮。
  “医院里都是病人,病人哪有好看的啊!你看隔壁那老太太,她想出去都动弹不了呢!”
  “不出去!不出去!这个样子不能见人!”
  父亲挥舞着自己的手掌,做出了拒绝的手势。
  生命最美好的时光应该属于哪里,是无忧无虑的童年,是情窦初开的少年,还是为生计奔波的壮年,更甚者是岁月积淀的老年。童年里的嬉戏被大人称之为顽童,少年里的惊鸿一瞥便被外人称道为有缘,壮年里的忙碌被外界定义为勤奋,老年里的轻声慢步或许就该是时间累计的智慧了。美好到底是属于那一段时光呢?时间一直都是没有变化的,变化的只是人的身体,时间不会老去,而人的身体会老去。这样想,那不如说人慢慢老去的时光都是美好的吧!
  陈源回想小时候听父亲讲他小时候的事情。父亲小时候家里很穷,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父亲差点被饿死!用父亲自己的话讲,那时走路得扶着墙走,要不然就会摔倒!父亲小时候经常出去砍草,砍草回来交给生产队给家里挣工分。
  望着漫天的星星陈源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父亲年轻时的身影,一个壮年正盘坐在自家院子里,借着那点点星光在为孩子们讲故事。
  “小时候距离自己家的不远处有一个被人称之为神仙之坟的地方,那地方是一个一年四季都有小草覆盖的大土丘,大土丘的四个方向各有一盏在夜晚会准时打开的灯。我小时候常常去大土丘旁边砍草,每一次我都会调皮的爬到大土丘的顶上去,然后从顶上再滚到下面去,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件事,那土丘上面的草很软,从上面滚着很舒服。
  “我的的少年是幸运的。幸运的我在学业中度过了我的少年。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去上学的。”
  在封建思想的影响下,男儿郎才会有资格进学堂!女娇娥通常都是秉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条在家里哄孩子的,儿时哄弟弟妹妹,成年了哄自己的孩子,这就是那时女娇娥的命运。
  “我的少年又同样是不幸运的。读完高中,我本该要去参加改变一生命运的高考的,却不成想被一场温华大革命给彻底改变了命运。十年温华大革命的时间,我由少年演变成了一个为养家糊口而四处奔波的壮年。”
  这个壮年,一直在为寻找一条通往梦想的道路而努力着!
  “我以为一切都是没有问题的,我是可以毫无顾忌的往前冲的。可是我错了!你们的两个姐姐接连出生了,我的老父亲,也就是你们的爷爷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看到老婆,也就是你们的妈妈一个人在辛劳,我的人生从此便走到了另一条路上去了。我不得不开始拼命地工作挣钱只为自己的家人能够过得上好日子。我每一年都会辗转于各个工地里面,人后每隔几个月便把自己挣到的钱交到你们妈妈的手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女儿们长大了,两个儿子出生了。孩子多了,意味着这个家庭变大了,可是我知道我肩上的担子也变大了。我只好继续外出打工,挣钱供养整个家庭。”
  壮年的颠簸慢慢的苍老了自己的容颜,而这容颜的褪色也同样换来了孩子们的长大。
  “看着自己的女儿工作、结婚、生小孩,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变老了,当听到那第一声“外公”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老去了。我再也不能称之为壮年了,我再也不能像当年一样驰骋在工地这片沙场了。大儿子懂事,早早的替我扛起了家庭的重任,小儿子调皮偏要上学去!我支持自己的小儿子上学去,一来这是一条改变命运的出路,二来这样可以弥补我的遗憾!”
  壮年不会想到在不远的时间里,就在自己大儿子还未成婚,小儿子还未完成学业的时候,他将不得不离开了。
  生命怎样才算美好,是有一大堆用纸钞堆砌的财富,还是要有别人无法企及的权利?在不成功人的眼里,财富或许是等同于成功的;在庸人的眼里,权利或许更是成功的标志。可是在平凡人和真正成功人的眼里,财富只不过是用来换取其他东西的纸钞,而权利只不过是自古以来国家统治人民的一种工具罢了!财富可多可少,权利可大可小,而生命的价值则更在于是有更多的人需要你。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活着!生前被人需要,那是自己活得精彩。死后依然被人需要,那是自己活得不朽!财富再多,被人唾弃,也是白活;权利再大,自私自利,以权谋私,也同样为人耻。一个人财富可以不用多,却也可以活得精彩!一个人权利只有那么小,却也可以活得不朽!心系他人,在自己死后众人会觉得惋惜,这样的生命才算美好。
  夜深的时候,陈源伏在床边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陈源觉得有人推了他一下,他醒了。睁开眼睛他看到了父亲的那张熟悉却形销骨立的脸。父亲睁着眼睛看着陈源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的安详,只不过这安详在这医院里显得有些消瘦罢了!
  “爸!你怎么没有睡?”
  陈源揉了揉眼睛问道。
  “被你吵醒了啊!你是不是做梦了?刚才还一直在说梦话呢!刚才你一直在叫爸爸呢!爸爸就在你身边,怎么还一直叫呢!是做噩梦了吧!”
  陈源嗯了一声便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为了保持深夜里的清醒,陈源去水龙头边洗了把脸。那走回来的空档,他顺便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空,夜空很亮,夜晚有些凉,夜空里有月亮还有好多的星星,星星眨啊眨的,月亮好像也在冲陈源点着自己那尖尖的头。
  “爸,今天晚上星星很多呢!而且月亮也特别亮!”
  陈源对父亲说道。
  “哦!今天多少号了啊!我这都病了有好长时间了吧!”
  “爸,今天七月二十号了!”
  “唉!都二十号了啊!我这都病了七十二天了!唉!”
  父亲一边说着一边叹着气!
  陈源第一次觉得父亲原来是如此的仔细与认真,或许是自己与父亲呆在一起的日子太少了,或许是以前从来就没有注意过父亲在这方面的事情,或许是父亲太过在意自己的病情了。不管是因为那种或许,父亲还是把他的病期给牢牢的记住了。
  “爸,不管你病了多久!病总会好的!还有爸,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好起来才能去参加哥哥的婚礼啊!”
  陈源对父亲说道。
  “婚礼?你哥准备结婚了!不是说要等到明年再结婚吗?怎么不等了?我看是怕我等不了了吧?唉!儿子啊!还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你爸是病,又不傻。”
  父亲很平静的对陈源说道。
  “爸!”
  陈源坐在床边握住了父亲的手。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你爸又不是怕死的人!说吧!我扛得住!”
  父亲也握紧了陈源的手。
  “爸!他们不让我对你说的,他们怕你会想不开!”
  父亲的眼角有液体滑落了下来。
  “这么说来,我的病是真的治不好了!唉!我早就猜到了!”
  陈源伸手把父亲眼角的泪水给擦拭干净后,便松开父亲的手,缓缓地站到了床边,又慢慢的跪倒在了床边。
  “爸!对不起,儿子救不了你!你不要怪哥哥、姐姐他们要瞒着你!他们是希望你活的久一点才这么做的。”
  父亲看到陈源跪在地板上的那一刻,眼泪立刻变得汹涌了起来,他手托着自己的额头低头哭泣了起来。
  陈源眼泪滑下来的时候,他咬紧了自己的牙齿!
  “好孩子!你过来,坐在我身边!不要跪在那!你跪在那我心疼的慌!”
  陈源坐回了床边,他再一次握紧了父亲的手。
  陈源从来没有和自己的父亲这么近距离的交谈过,没想到这第一次竟也会悄然变成最后一次。
  父子两个在医院的病房里说了好多,陈源一边听着,一边为父亲擦着那情不自禁而留下的眼泪。
  病房外,走廊里,那盏灯光。走廊外,夜空里,那轮月光。灯光、月光,穿过那道无情的墙,竟都进到了病房里,他们站在旁边,听着陈源同父亲那凄凉的胸膛。
  第二天,陈源通知哥哥取消了原计划进行的婚礼。
  下午他们从医院回到了家中。
  4
  黄昏时分,门口还有院子里的人渐渐的散去。
  短暂的安静,得以叫陈源与哥哥可以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家里不同于医院,不会什么医疗设备都会是样样俱全。但是为了父亲的身体,更为了父亲能够好好的告别父老乡亲,陈源和哥哥还是把附近镇上的一个医生给请到了家中来。
  夜慢慢的来临了,陈源家的门口再一次聚集了一大批的人。人们站在那地毯的两边,整齐的眼神望着那小坐台上的灯光。
  陈源同哥哥搀扶着父亲走了出来!父亲走的很慢,很慢,而且每一步都走得有些沉重。看着兄弟二人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面前走过,好多人的眼睛便湿润了。父亲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当然父亲的脸上更多的是害怕!他一直不想别人看到他病的样子!他一直在说自己病的样子不好看!
  父亲坐在了那早已放好的椅子上了。他抬起了头,无助的眼神望向了人群里!
  “老大哥!我们都来看你了。我们人太多,你们家又太小了!放不下那么多人啊!所以你可得原谅我们把你给请到外面来了。”
  陈源父亲的朋友走到陈源父亲身边说道。
  “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油腔滑调。你啊!咳···”
  陈源父亲说了几句话便咳嗽起来了。
  陈源父亲的朋友赶忙过来拍起了陈源父亲的后背,陈源父亲咳了一阵便不再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源哥哥和他的妻子换上了新郎新娘的衣服,他们在叔叔们的带领下走到了父亲的跟前。
  “老大哥!今天我们这么多人来给大鹏见证这个婚礼!咱这个婚礼和其他人的婚礼不一样!咱就仿照电视上的那模样,来个三拜就行了!来,大鹏!”
  “陈源!你妈呢!把你妈也叫出来啊!她可是高堂啊!”
  看看坐着的父亲,再看看他身旁的叔叔们,陈源赶忙跑进了家里去,把母亲给叫了出来。母亲有些羞涩!嘴里一直在嘟囔着‘这是干啥啊!闹这么大动静!’。
  陈源父亲的朋友站在父亲旁边喊了起来!
  “一拜高堂!”
  陈源哥哥夫妻二人缓缓的跪了下来。
  “一拜!二拜!三拜!”
  夫妻二人在父母脚下拜了三拜!便有人端上了酒杯!
  “按照旧风俗,新娘子得是要给公公婆婆斟茶敬茶,如今,我们的老大哥病了!那我们就以老大哥的药来代替茶吧!给公公奉上一杯药,就代表儿媳妇对公公的孝敬吧!”
  有人沏了陈源父亲喝的药,有人把那杯子递到了大鹏媳妇的手中。
  “爸!喝了这杯药!儿媳妇希望你的病能尽快好起来。”
  新媳妇在奉上那杯药的时候对陈源父亲说道。
  “爸!我会和洁好好过日子的!你就放心吧!”
  陈源的哥哥跪在地上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好孩子!都赶紧起来吧!你们跪着爸爸感觉心里不舒服啊!快,孩他娘,去把他们扶起来吧!”
  陈源父亲示意自己的老伴起身去扶自己的儿媳妇!陈源母亲已被这局面弄得泪流满面了,她擦了擦眼泪,缓缓地起了身!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赶紧都起来吧。你们跪着,我和你爸心里疼啊!”
  拉起了儿子和儿媳妇,陈源母亲便替陈源父亲接过了自己儿媳妇手中的那碗药!
  “孩子们一片孝心啊!你还是喝了吧!”
  “喝!一定得喝!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喝!”
  “呸呸呸!什么毒药啊!这是儿媳妇的一片心,你能把儿媳妇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吗?要喝便喝,不喝便倒了就是了!说什么毒药的话!你这不是戳我们的心吗?”
  陈源母亲的手有些颤抖,她边说边抽噎起来了。
  “你懂什么!你懂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吗?你懂!我知道你懂!”
  陈源父亲声声是那么铿锵有力了,而陈源母亲的情绪则有些波动了!她扔掉了手中的药碗,便夺步走回家里去了!
  陈源的母亲或许是一时兴奋,又或许是她早已被内心的悲伤给冲昏了头脑。她的举动无疑给了身边每一个人一记重重的耳光。
  陈源父亲的眼睛望着她远去,笑了。这笑似有几份柔情,这笑似有几份傻气,这笑仿佛令时光回到他的少年去了。他想起了什么!他竟呆呆的在那静视起来了。
  人群中传来阵阵的低头耳语,人群中传来阵阵的啜泣声,人群中的情感开始了眼泪的厮杀!
  “来!来!该二敬来宾了!”
  陈源父亲的朋友看了看自己的老大哥!又望了望下面的人群,接着喊了起来!
  “二敬来宾!”
  陈源的哥哥和妻子转了身,向着人群缓缓的鞠了三个躬。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夫妻对拜!”
  又一声喊!夫妻二人的目光便凝视到了一起!
  陈源的哥哥和妻子低低的一弯腰,这一拜就算过去了。老父亲在身后静静的看着,竟好长时间没有咳嗽一声。
  “老大哥!大鹏结婚了!他长大了,你以后都不用再为他操心了啊!”
  陈源父亲没有说话!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有些快乐却又似些痛苦!快乐说不出来,痛苦也说不出来。但是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却咳了一口血出来。
  陈源父亲的朋友见状,吓了一跳!陈源的家人顿时吓出了眼泪。
  陈源父亲躺在了床上,医生已经给他输了液!他闭着眼睛,一副劳累过度元气大伤的样子。
  “我不怕死!但是我在这个世上还有好多挂心事,我舍不得离开!我知道人早晚有一天会走这条路!可是我不想走这么早,你再给我几年时间,让我看着我大儿子结婚生子,二儿子完成学业,找个好工作,再娶个好老婆!我就满足了。唉···”
  陈源父亲说着便用手抚着了自己的额头!他的额头上有几条显而易见的‘沟壑’,有人说这是死亡的征兆!有人甚至能推算出这死亡的具体时间在哪!
  暮夏的夜晚已有寒意!夜晚的星光亮的让人发麻!夜晚的灯光亮的叫人害怕!因为这害怕,陈源父亲迟迟没有让他们把外面的灯关掉!门外的那株月季花,好似这暮夏,花已经开始掉落了。那开着的花,也已没了当初的鲜艳!高高的枝桠,好像是经历了霜打。可这时间,可这季节,又从哪里来的霜打呢!
  陈源徘徊在那株月季花前,轻轻触碰那花的叶子,花便散开了,花的叶子掉落了一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陈源记起,这柱月季花是父亲在十年前种下的!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一份舍不得而带来的难过,难过便会哭泣!难过甚至会让人失去理智!成长的过程便是从难过到失去理智变到理智的应对难过。懂得隐藏,懂得面对,懂得这样会给其他人带来坚强。
  四天之后,陈源父亲在全家人的陪伴下静静的走了!
  陈源父亲的葬礼非常简单!遗体火化之后,短暂的吊唁一过,骨灰便入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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