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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春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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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幸福重聚

  时光茬苒,岁月如歌。光阴,在相思的苦与乐中流逝。
  爱情和光阴是成正比例的,日月逾长,爱得更深。因为我们志同道合,心心相印。在一个又一个没有你的拥抱和热吻的夜晚里,我想念你想得长夜难寐,泪水涟涟。
  好容易看到田野里稻浪滚滚,暑假终于来临了。佳期如梦,我归心似箭。
  赶快打点好行装,登汽车,转火车,终于回到了日夜眷恋的星州。
  当你登梯而上,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时,我眼前闪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你身穿短袖花衬衫,绿色短裙,衬托出各个部位的雅致,显示出青春女子的无穷魅力。那齐眉的刘海,乌黑飘逸的长辫,黑白分明的媚眼,如绽放的桃花鲜艳的脸,浑身散发出青春气息。那隆隆胸脯,好像要冲破那薄薄的夏衫与我的胸肌来汇合。
  你mimi笑,笑mimi,一对酒窝不停地闪烁,楚楚动人,几米开外就扑过来搂着我,我紧紧地拥抱住你。你在我怀里化成了一团云,又轻又软。口中发出喃喃的呓语:“啊……雪……抱紧点,再抱紧点……我盼之已久,等之早切……”
  你脸上挂满了泪花,两行清泪蕴藏着对我的无限思念,表述了我们难得一聚的幸福。
  我激情飞扬地吻着你,你如火如荼地回吻着。我俩幸福的如痴如醉,心里充满激情,你又展露出你精美绝伦的玉体。我激情澎湃地爱着你,你丰富多彩的肌体语言积极回应。你我思念的痛苦和相聚的幸福都被溶化了。你依偎在我怀里,梦呓般喃喃轻语:“雪,我头晕……我……我乏力……我也感到醉……”
  我们侃侃而谈。我向你介绍了抗洪抡险的惊险情景;你诉说了当时的揪心牵挂。我谈起离别后的愁云惨雾;你道出了分离后的苦苦思念。我谈起教学和生活情况,尤其是几个后进生,在我耐心辅导下学习成绩突飞猛进让我很有成就感。
  你说这次期未考试,除一门学科因一时疏忽只考了82分外,其它功课全在93分以上,其中语文、俄语获得满分。现正利用课余时间在自学英语,爭取花一年多时间能达到与外藉人士用英语对话交流。我为你学习成绩优秀而高兴,并相信你说到就能做到。我没说什么褒奖话,只以一个热吻作为给你的奖品。
  此后毎日中午,你千方百计寻找机会,就像被绳子牵着一样直往我家楼上跑。
  某日中午,你又头顶烈日,冒着酷暑,像花蝴蝶一样飞到我楼阁上。笑靥生辉地扑过来,将大半个身子挂在我身上,我望着你那令我时看时新永远看不够的姣美脸蛋,我抱紧你快乐地旋转了几圈。激情澎湃地拥抱在一起,你又喜极而泣。
  太阳透过明瓦在室内散发着光辉。房内毫无降温设施,热得我俩汗流夹背,汗水早已粘连在一起。你为我不停地摇着扇,我为你不断地揩着汗。
  你灿然笑着说:“这里真像烘炉一样,快把我俩一起烤熟了!”
  我以笑作答。其实,阳光的热和我们体内散发的热汇在一起,更是热上加热。
  过了好一阵子,我们才醒过神来,娓娓相谈。我谈及工作上的良好进展;你叙述了学习中的乐趣。我们话语不断,笑声朗朗。
  你像只小猫蜷偎在我胸膛上,也好像婴儿一样安详纯净,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我脸颊洒满幸福光彩,共享着长久分离,难得相聚的温馨世界。
  你谈起你家原住房子在狂风大雨里倒塌的惊险场景,当时你吓得哭出声来,害怕家人有什么闪失。还谈起你与文斌兄几次亲密交谈的情形。说:“彬兄真是个好兄长,给了我许多帮助和启迪。有次我给兰某写了封长信,说他和我不合适,劝他离开我,但不要告诉我家里,以免增加我压力。斌兄看后说,信写得好但目前尚不到时机,待你高考后再寄吧。他分析了许多原因,我覚的言之成理,便听他之言没有寄,暂且这样不冷不热地拖着,为得是对家里瞒天过海。”
  “他说得对,你做得正确。等待水到渠成吧。能常见到龙俊、腾飞吗?”
  “龙俊、腾飞两人见到我蛮亲热的,总是笑眯眯的,可我总觉得目光诡异,有些神秘,眼光中似乎告诉我,已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我解释说:“只有斌兄知道我们秘而不宣的内情,龙俊二人只知我们要好,核心内容目前我尚未告诉他们,他们尚一无所知,可能是出于关心和好奇。”
  说着说着,忘了时间,忘了一切。好久之后,我抬腕看看前个月才买的上海牌全钢手表说:“哟,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三四个小时过去,已五点半钟了。”
  你好像想起什么事,一跃而起说:“呀!糟糕。我出门时,妈妈给我安排了不少家务事,要我早点回去做呢。”
  我们慌忙起身下楼。你我途中依偎着走在一起。在市医院旁,让你一位当护士的女同学再次撞见,她露出惊喜的目光,你毫不介意地迎上前去。我一直送你到家门口外,约定夜七点半在公园门口见,你才回眸依依,惜别而去。
  翌日,你又带着一身汗水和灿烂笑容,走上楼来与我相会。你偎在我怀里,用头和臂丈量着我的胸脯有多厚,有多寬。这小房子里又盛满了甜蜜和快乐。
  我从旅行袋里取出一本硬壳本子递给你,说:“这是我半年多来的日记,如有兴趣,不妨看看,从中可以解读雪夜后我的欢快与思愁,工作和生活的情景。”
  你一脸惊喜接过日记本说:“你真善解人意,知道我很想知道这段时间你在想什么、做什么?把它带回来让我先睹为快。”话未说完就翻开本子,聚精会神地从第一页开始,一行行地看,一页页地翻。你脸上变化着神态:时而羞涩,时而欣喜,时而惊讶,时而凝思,时而叹息。有时笑出声来,脸庞生辉,娇艳如花。
  我早就预知这日记本迟早对你不是秘密。因此在与余琴韵分手的亊情经过写得较简略。她的跪别及此后的不幸亊我刻意只字未记,只将这些亊牢牢地记在心里。怕你这个情感丰富、又敏感的人阅后感到内疚而心绪难安,影响学习与健康。
  你向我召手,说:“我俩一起看吧,这更有意思。”
  我上前与你并排坐着翻看,你轻声读着,不时问这问哪,我轻声解答。当你翻到某页时,我想掀过去,说:“这篇情感写得有些直露细腻,还是不看了吧。”
  你笑着说:“既然你都写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全神贯注地继续看下去。目不转睛,脸红耳热。
  我红着脸紧拥着你,任你读下去,内心感到好舒畅,让我沒喝酒却自醉了。
  你一直翻看了小半本,才不舍地放下日记本。脸露欢颜说:“谢谢你通过日记,让我了解了你的內心世界!今天看不完了,留待改日再来慢慢读吧。”
  我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好像幸福正一步步向我们走来,心里脸上全是鲜花。在谈天说地中又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一天下午,我俩到文彬兄为备考而借用的放假回家教师的一间宿舍里幽会。你刚进门就扑过来,用热吻作为见面礼。然后坐在我怀里唱着《三杯美酒敬亲人》和电影《柳堡的故事》主题歌《九九艳阳天》等流行歌曲。你感情丰富,嗓音园润,唱得美妙动听,我暗自赞叹不止。
  你接着面对着小圆镜梳妆打扮,将长辫拆了又梳,梳了又拆,不停地变换发式。那乌黒闪亮的秀发,一下子如水一样倾泻下来;一下子似墨瀑飞泼在两肩;一下子梳成马尾辫;一会儿又变成高耸入云霄的发髻;一会儿长辫扣环悬挂在耳边;一会儿又如流动的乌云……我颇有感慨说:“在辫发的衬托下,你真如仙女下凡。难怪索菲亚?罗兰说:‘头发是女人身上最有效果的附属品,可以随意改变它的颜色、长度、式样。’”
  你脸上闪现欢乐神采,双眸射出光辉。你笑貌俊美,仪态万千,连鲜花也会失去颜色,简直可以与西施媲美。
  我一直认为:长发是女性的特征,妩媚之源。长发是清纯姑娘的象征,留长发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你那乌黑的长发是你美丽的青春形象的缩影。就是在二十余年后的今天,你那令我喜爱的长发,柔媚的长辫,仍珍藏在我心里。
  我们忆起当年在校园里发生的许多往事。互赠照片,传递纸条,娓娓而谈的情景都浮动在眼前。我问:“当时小小年龄的你,怎么想出这么多花样?让我措手不及,只有步步紧跟。毫不谦虚的说,在情感方面你无愧是我的启蒙先生。”
  你诡谲地:“这是隐私,我不告诉你,你也应该知道这內中道理。至于某些常识,你别装傻,别假装谦虚。书本是老师,实践出真知嘛。”
  有天傍晚,我按约定来松山与你相会。不一会,你甩着长辫轻哼着歌曲笑盈盈走来。随着你身体的转动,辫子在灯光下飞来舞去好看极了。我快步迎上前,手捧那柔软光滑的辫发轻轻抚摸着、吻着,发丝飘荡着芬芳。
  我们又在文彬兄借用的房间里,亲热交谈,你谈及下乡劳动中经受了的锻炼,及其间对我的深情地思念。我谈及我每天在房间里,常面对墙上的《洛神》的彩色画像,会痴迷地想念你。
  一阵亲密之后,你拉着我手来到操场的岗亭里,你紧贴在我胸前,说:“有次轮到我在这里值夜班护校,想你想得泪流满面。当时真希望你陪伴在我身边。”
  我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与你卿卿我我,亲密交谈。接着,你领我来到一个花坛里,席地而坐娓娓相谈。我聆听着你细语情话,长期分别,你心中积存了太多的柔情蜜意,你为情所困的情景依然说不完道不尽。听着,说着,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赋予我幸福的你,无疑是天底下我最亲爱的人。
  夜格外宁静,天上繁星闪烁,地下草坪柔软如褥,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秋虫如琴如歌。夜色怡人,正是热恋中男女需要的好氛围。我俩卿卿我我,陶醉其中,其乐无穷,富有诺曼底克的色彩神韵。
  你坐在花丛中,数着星星,寻找着牛郎织女星,望着月宫中的嫦娥遐思。
  我轻声说:“宁静的月夜真美丽,激励我会更加好好珍惜你,定会通过自身努力,给你终生幸福的。”
  你喜盈盈说:“谢谢你!我也会尽我之能,让你天天生活在蜜罈里。”
  我见月挂中天,大地夜色浓。欲起身与你辞别,你却兴趣勃勃地拥住我不放。
  我提议:“太晚了,该回家了。明晚再来继续唱‘鸳鸯会’吧!”
  你仍不依不饶地搂住我不放,噘着嘴说:“唔,不嘛!清风习习,月光如水,满天星斗,多美的夜呵,令我心旷神怡。我真想揪住月亮不放,在你怀里睡到天亮,睡到永远。”
  我刮了你一个鼻子,调侃说:“真是个多情的公主!”
  你晃动着身子撒起娇来,然后嘟着嘴娇嘀嘀说:“我的白马王子,你宠我疼我,刻意地呵护我,令我迷失了时间与方位。”
  “你再不回去,令尊、令堂大人可要狠狠涮你了,明天可就出不来了。”
  你弹跳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用手梳拢散发,理顺长辫。说:“是不能忘乎所以,别乐而忘返而因小失大。让她们到时看住我不让出门可就糟了。”说完,拉着我就走。
  我俩愉快地往回走。直把你送到家门口,我才喜笑颜开地回家去。
  沉寂一夜的大地醒过来了,窗外飘飘洒洒的细雨,湿润了土地。不久雨停了,太阳升起来了。我快歩走到你家门前,见你正和你的闺蜜、同班同学王莹华在窃窃私语。我止住步,不想搅扰了你们的谈话兴趣。
  王莹华有姣好的面容,玲珑的身材,优雅的举止,还有喜良的心。她抬眼间发现了我,胳膊碰了碰你笑嘻嘻说:“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你侧转身看到我,清纯的脸上有些羞涩,随即笑逐颜开。见我已快步走到跟前,双眼不停地向我传神,脸上写满愉悦。一只小鸟飞来,站在你身旁的梧桐树树枝上,对着你叽叽喳喳地亲切啼叫。
  她朝我眨眨眼睛,长睫毛不停地闪动着说:“我是个思想观念比较保守的人,不赞成女孩子在中学阶段陷入爱情的旋涡里。既然你俩有多年的感情基础,而且已水到渠成,那我就衷心祝贺你们!”
  我挠挠后脑勺微红着脸说:“谢谢你的祝福!也感谢你的理解。”我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投向路边闪光的白杨树肥厚叶片,蝉儿正在一声高于一声地欢乐呜叫。
  她嗤嗤笑着,瞄瞄我又望望你,薄薄的嘴唇翕动着:“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防碍你们的美妙交流,先走一步了。不过,你们情感可要收敛些,别污染了空气。”
  你脸刹那间泛红,佯装嗔怒道:“瞎说什么!你是否触动了芳心,也在怀春?”
  “胡扯!别狗咬呂洞宾,不识好人心。”她挥挥手离去。走不几步,回头朝你做了个鬼脸,嘻笑着说,“可不要色令智昏而重色轻友,忘了来我家玩。”
  “好的,改日我一定去看你。”你合拢白石榴般的细牙,把我引进旁边一间因放假而闲置的教室里,扑到我怀里,我抱起你转了几圈,你忘情地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我指指窗外嘘了一声,你才收住笑,调皮地伸伸舌头做了个怪相,我们甜言蜜语交谈,不停地卿卿我我,演绎着欢乐与幸福。
  翌日中午,秋高气爽。你又袅袅婷婷地来到我们甜蜜的爱巢。在我们的爱情领地里,你我爱得是多么热烈,仿佛是为彼此的爱而生。热情消退后,你我娓娓而谈,有陈年趣亊,也有当今幸福体会。说着说着,转入有关孩子的话题。
  我喜孜孜地问:“你准备今后给我俩生几个孩子?”
  “唔,我想生一男一女,既有龙又有凤品种齐全,而且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你见我摇摇头憨笑着,惊讶地,“哟!一双儿女还不够?真会开玩笑!你别太贪心。总不能让我生一个班吧?到时那么多张嘴呀呀叫,要吃要喝要穿衣要读书,我们养得起吗?再说还要忙于工作,哪有旺盛的精力带呀!”
  “不是养和精力问题,而是我心疼你,舍不得你生那么多而多遭罪。我要求不高,仅二男一女或二女一男。其中一个综合我俩的遗传基因优势,多好。”
  你见我满脸认真神往的样子,便莞尓一笑说,“好!依你,就生两男一女。”然后,陶醉地把头枕在我臂弯上,蜷缩在我怀里,含笑着似睡非睡,模样很迷人。
  突然,你站起来将我推倒在床上,然后骑在我身上,食指在我鼻梁上晃动了几下说,“如果今后你敢当陈世美,让我做秦香莲的话,我一定会用剪刀送你下地狱,然后用同一把剪刀结束自己,到阴曹地府再找你算账,决不饶恕你。”
  我歪着头端详着你,奇怪你怎么会想起这个念头?或许是你对我爱得太深吧。便宽慰着说:“怎么会呢?你没病吧?有你这才情佳人为妻,是我三生有幸,我爱你都爱不过来,怎么会成为陈世美呢?谁会相信这胡言乱语?别说笑话,别胡思乱想!从雪夜起,我就有这样的命题,与你终生不离不弃,天荒地老芳龄永存。只怕假如你今后考上了名牌大学,有了好前程背弃我而去,嫁于他人。到时我也会……”我话未说完,你就用热吻堵住了我嘴,让我把“用刀与你同归于尽,或拽着你投江殉情”未说完的话吞下肚子里去。
  你然后扭动着腰肢说:“不存在你所说的‘假如’,只怕是我讲的‘如果’。我这人向来敢爱、敢恨、敢为,只要拿定了主意决不动摇。”你说完,见我不啃声,还心存疑虑,接着说“我己经对你说过:我生是你叶家的人,死是你叶家的鬼。不管今后的路多坎坷,今生今世只会嫁给你!否则,我就不是人,任凭苍天惩罚。你无须我再指天发誓愿吧?……”
  我看你越说越激动,好像很受委屈。忙说:“好了,我说错了,对不起。别介意吧,请愿谅!”
  你见我情真意切,才破涕为笑,“下不为例!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我决不会那么势利、那么贱!我只是怕,瞬间的七彩绚烂之后,会是茫茫无际的空虚和痛楚,突然从天而降。”
  “不会的,你不必多心而自添烦恼。”我当时真是让幸福冲昏了头脑,为什么要那样绝对相信你。真该把省略号里的话讲完,看你今后如何面对?不过估计也没用,你或许会以“当初太年轻不懂事”或“我已淡忘了”为托词扭身而去。否则,你最终就不会那样绝情。况且,当时看到你对我的炽热真情,绝不可能是逢场作戏,怎可能出现我所忧虑的亊呢?对你的过分相信,也许这就是爱的宿命吧。
  我从桌子抽斗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你:“今天刚收到单位里一位女同亊的信,想看吗?”
  你微笑着接过信,抽出信箋刚看了个头,就惊呼起来:“唷!什么‘干爹、干妈’呀!我才十几岁就被人这样称呼,岂不令我折寿吗?我可不敢做她的长辈。这孩子是谁呀?嘴巴怎么这样甜?”
  “是这学期分来的实习生,已正式分配来校工作的新同事。天真活泼好开玩笑,大家都喜欢逗她玩,平时她私下里尊称我“叶大哥”,我开玩笑要她称我为“干爹”,想不到来信竟真这样亲昵地称‘亲爱的干爹、干妈’你可是沾我的光才一下子连升几级。否则,因她早你半个月出生,你还要尊称她为姐姐呢!”
  接着,我把同亊们与她开玩笑时的趣亊抖出几件给你听。你未听完我介绍,捏着信便大声笑起来,直笑得捂着肚子在床上翻过来又滚过去。
  有天晚上,月光如水。你身穿短裙,像出水芙蓉一样清純美丽。显示出绰约多姿和妩媚。引得路人对我们这对恋人刮目相看,羨慕不已,不时有俊男靓女回头张望。你挽着我胳膊,享受着众星捧月神态而偷偷自乐。
  我牵着你手走进电影院楼厅,观看著名越剧表演艺术家王文娟主演的戏剧片《追鱼》。你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银幕,被剧情深深感动而泪光闪闪。
  散场时,狭窄的楼梯通道不断涌出人流,你突然在楼梯上停下步,旁若无人般将我紧紧拥抱住,踮起脚跟纵情吻着我。我没想到你的感情爆发得如此迅猛,我们这对安琪儿竟忘乎所以地超然物外,把电影院当成了伊甸园。
  你激动地轻声说:“雪,若是今后我们的爱情会遇到什么灾难,我一定会像影片中的鲤鱼精那样,为真诚的爱情抛弃一切,乐于承受任何煎熬。”
  我一时无语,唯能用一腔温情相对。此时此地,任何语言都难以表述我对你的信任和感激。只能以回吻来表达我的心情,待我醒过神来,楼道上杂乱的人声、脚步声已经消失,很为静谧。我深感蹊跷睁眼一看,哟,天哪!观众都停步立在周围,一双双眼睛都投射在你我身上,观望着这众目睽睽下的“激情戏”。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观念还比较陈旧保守,在公众环境里更没有这般勇气。我窘迫地慌忙拉着你手,像被人追打的小偷一样低着头,挤出人群跌跌撞撞地逃出电影院。跨过滨江大道,奔到星江边的花园里倚堤而立,依偎着望着江水出神。长堤下江水静静地向西流去。盈盈秋水在灯光下很清澈,波光粼粼掀起层层涟漪。
  你揽紧我说:“雪,今夜这红堤及堤下的星江水,可以印证你我坚贞的爱情,这种爱是超越一切的。我对你的真爱将永恒,此生决不会变心!我的身心和未来都永远属于你!”
  你这番话,让我感动。望着水中的月亮和星星的倒影,说:“这奔流的江水,犹如我心中的满腔热流;江对岸那高耸的山峰,象征着我对你的执着忠贞。不管今后我们前面的路途如何坎坷,我们都应像这星星和月亮一样永远相伴,我会与你牵手到永远。”
  “我坚信你,但也请相信我。人生所追求的,无非是事业和爱情。事业上成功与失败,除主观原因外,还要受环境与机遇等复杂原因所制约,而婚姻幸福与否则全由自己把握。即使是有权势、有名誉、有万贯家产的家庭,不一定就有幸福。关键是要志同道合,有共同语言和真实永恒的感情,这样的夫妻才能幸福终生。因此,我不爱就不爱,要爱我就往死里爱。不管你今后干什么工作,也不管你穷或富,更不管你身体好与坏,我都要嫁给你!不管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都和你在一起!”
  听毕这可以堪称为经典的话,我心中又泛起一阵甜蜜。你那饱满欲滴的心意,如翡翠一般透澈晶莹,如钻石一样坚韧不碎。心想,世间不少女孩嘴甜说得好听,可天生感情多变薄情,但你绝不会是那种让人不屑的女孩。便诙谐地说:“好一首爱情赞美诗!还是让这长堤和星江水今后来佐证吧!我的宝贝。”
  你眼波扑闪着,双手握紧我手臂,温柔地说:“看来你还是不大相信我,对我还不大放心,今后的事实会说明一切的。我一定生为你开花,死为你化蝶。”
  “我相信你所说的全是真心话。人的一生不容易,我们都应该好好珍惜。每个人人生道路都靠自己走,走好走坏,走对走错,有时能自己把握,有时却身不由已,都将经受漫长岁月的成长成熟过程。每个人的所有顺途或坎坷,所有的荣耀或屈辱,都像这星江水一样,化作微不足道的波浪,顺流而下,渐渐消失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白天和黑夜里。我们都应好好把握自己,珍惜毎一天,你说对吗?”
  “你好像在谈哲学问题,别想得太多了。”你说完,把目光投向江水。江堤无言,江水无语。凝思片刻,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心里泛起阵阵甜蜜。
  我们身披夜色走向另一个昏暗的公园。青春是美好的,青春期的初恋更加诱人。我俩走在小路上漫步徜徉,谈天说地、聊得很开心,我们又乐而忘返。
  翌日上午,你揽着我胳膊,穿过人流,走进照相馆。我们面对一群顾客,站在摄影机前,如同一对恩爱的小夫妻紧紧地依偎着。镁光灯一闪,我满面春风,漾溢着幸福;你顾盼生姿,含情脉脉。两张笑脸漾出了照片。你脸露憧憬神韵,说:“我们的合影应该题上:我们共同向往着美好的未来!”
  纵然白驹过隙,时光飞逝,但镜头定格的美好青春依然将岁月凝固,这张合影伴随着我度过了漫长的近三十年光阴。而留给你的那张呢,想必早已不知去向无影无踪了吧?
  在暑假的那些炎热的日日夜夜里,我们俨然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花前月下,形影不离,如胶如漆。合奏了一首又一首美妙的小夜曲。任凭星江水听尽我们蜜汁般的话语,明月窥视着我们无数激情抱吻。在故乡大地的怀抱里,在那小小的楼阁上,在爱情的现实和梦幻中,我们度过了激情浪漫的日日夜夜。相互间的甜言蜜语,堆积着爱的城堡而热情欢愉,演绎着我们的风花雪月。我爱得强烈,你感情炽热,都忘记了日月星辰,把爱情演绎得淋漓尽致,幸福得如痴如醉。
  我俩之所以能享受到这炽热的恋情,除了志趣爱好相同,很有共同语言,志同道合外,主要是青梅竹马的坚实基础和心灵的长期沟通与黙契。
  我看重友谊而绝不是重色轻友之人。暑期高考结束后,趁你上午家里有亊难以脫身之机,常和文彬、腾飞、龙俊在一起谈天说地。除了谈论这次高考的得失和对今后大学生活向往之外,你往往成了中心话题。
  文彬很喜欢你,夸赞着说:“叶云聪明玲珑、天真烂漫,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更有一张灵巧嘴巴,说起话来优美动听,脑袋瓜子反应特别灵敏,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精’,很受我欣赏。”说罢,便不再言语而郁郁寡欢。
  我们都知道因倩霞上个月突然来信给他,不说任何理由,提出与他分手而残忍地背叛了他,让他至今仍处于痛苦中。为了不再触动他的伤疤,我们不便再多加劝慰,只好缄默无语。
  龙俊、腾飞在我面前老是尊称你为“嫂夫人”,赞道“她是位品貌俱佳的青春玉女,尤其是她的恋爱覌、对爱情的挚诚,对你的爱勇敢坚贞,让我们感佩和尊敬。只是她过于高傲,眼睛好像长在额头上,让人不便亲近,对此不甚看好。”
  我听毕诤友的评论,喜形于色地代你作了解释:“看你们把她夸赞的,如她在场一定会被吓跑了。至于‘高傲’我也有认同感,但那是她性格所致,请多包涵。其实她对你们不会如此,只是不好意思在你们面前展示热情而已。”
  “不过,我们看到她在你面前却是小鸟依人,像一只温驯的绵羊,也就放心了,不必介意。这么久未见你人影,是否金屋藏娇了?”
  我胀红着脸说:“别胡说!怎么可能呢?我下乡去亲戚家呆了几天。这不刚回来,就来向你们报到了。”
  “我祝福你俩!希望让我们早日能吃上喜糖。祝你俩的爱情永远幸福美满!”
  我为免文彬兄触景生情,引发更多悲痛,便转过话题,继续与他们愉快交谈。我和他们每次见面,大家都兴高采烈,每次谈话都笑逐颜开,非常愉快。
  当你下午又来“楼台会”时,我向你叙述了这些。你诧愕地问:“你把我们的秘密向他俩也坦言相告了?这让我今后见到他俩更拘束了。”
  “没有说。但他俩都很聪明,見我一个星期都没和他们在一起玩,又听说我俩整天泡在一起而猜出来的。亊至今天我也就没有进一步否定,仅此而已。”
  “这样也好,今后我就不必在他俩面前尴尬地演戏了。我又不是个好演员,演不像反而更别扭。”你一阵娇媚后,柔声细气地说,“雪,请你放心,我绝不会成为第二个倩霞姐的,请你也请他们一万个放心。”
  对你此誓言,我坚信不疑,毫不犹豫地反而寬慰起你来。为了更新你的情绪,我叉开话题,问:“傅虹现在怎样?她从范定背叛的亊情上挺过来了吗?”
  “很够呛,受得刺激与伤害太深,整天胡思乱想打不起精神。这次高考,看她那神态可能是一败塗地,估计将榜上无名。虽然这是她自作的,但必竟是受害者,我对其不幸遭遇,只能寄于同情与怜悯,不知如何寬慰她才好?”
  我听后,心情沉重。嘱咐道:“适当时候好好开导她,以免她在双重打击下,想不开而走向极端,你务必尽力而为。也代我为她多费些神尽些力,我男同学出面劝慰,不大方便。唉!这个范某人真混蛋,花心太重,敢做不敢当,不肯负责任到底,真是造孽太深。今后没有好下场的!”
  日落星移,转眼间假期快结束了。正当我们恩爱无比时,又面临生离死别般的分离。我启程的那天上午,你早早地来到我家。相互激情飞扬之后,勉励宽慰了一番,你笑吟地从手提布袋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我。“送给你一件礼物,相信你一定喜欢。”
  “什么好东西?”我疑惑不解地问。
  “你猜!看你此时智商高低。”你嗤嗤笑着,双眸闪出流光溢彩的光环。你那笑靥秋波,对我来说有极强的杀伤力,让我神情恍惚,一时竟不知如何猜题。但仔细观察了一下,从形体上判断出:“日记本!”
  “唔,不错,没有晕了头脑,还算聪明。这是我半年多来写得日记,请帮我保存好,今后我们一起看,一起回味。放在我身边不安全,容易泄密。此前,我日夜带在身边,连下乡劳动一星期也带去,为免人偷看,只好把原记好的部分用钉书机钉好,饭后一个人躲到树林里继续记。这下好了,我不必为它安全操心了。”
  “知我者,蔡云也。你真是给我一个惊喜,送给我一件最珍贵的礼品。”我接过后想马上掀开包装纸先睹为快。
  你按住我手说:“别急不可待,等你回到学校后再看也不迟。”说完,你将纸包塞进我旅行袋最下面,拉好拉链补充了一句,“不要在旅途中看,答应我。”
  我默默地点点头。我与你相互对视着,都难舍难分,痛苦不堪。恋恋不舍地送你回家去,路上我们言语不多,又像生离死别一样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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