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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碎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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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章喜获情人、妹妹双收

  赵白云洗凉好衣服后,肚子饿了,就去找罗成炳。足球场上,是两支系级足球队在比赛,观众很多,赵白云绕场四周走了一圈,不见罗成炳,又去了排球场,果真,他在那里挥洒自如。赵白云看见他的动作有似在抖打醉拳,东歪西斜,儿儿戏戏般,恼他没个正经。但,当她看到他每个醉倒式地救起险球后,都被双方的球员为之喝彩时,她就无比自豪。看得有趣时,她恨自己不会打球,否则,她就可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运动,也更能走近他的世界了。然而,当她看清了全场只有他和石盛二个男生,其余都不知是哪个系哪个专业的女生后,又生出了一丝醋意。她想马上叫他出来,又怕别的女生笑话,百无聊赖,就在场边的铁架上压压腿。一个出界球溜到赵白云的脚下,她看看球,又回头看看球场,发现十多双眼都在盯着她,等她帮着把球抛进场去。罗成炳“哦”了一声,向她走来,说:“什么风啦?你能在这?有事?”赵白云低声说:“回去吃饭,我饿了。”罗成炳捡起球,朝那些球友们喊了声“接球”,把球发到场上。可是,没有人接球,任由球在场中起落,又从对面出了界。一女生问石盛:“他俩认识吧?”石盛点了点头,另一女生又问:“是他的妞吗?”石盛说:“是。”又一女生说:“我常见他俩一起拉着手逛街。”石盛见他俩离去,就对球友们说:“你们玩吧。”然后又喊:“赵白云,你拐走阿炳就不等我了?”罗、赵同时回过头来冲他笑笑,邀他一起去吃饭。石盛当然不肯与他们一起吃,因为他觉得自己没钱,跟着他们高消费,不好意思。罗成炳和赵白云非常喜欢这位憨厚得没有半点生机和了无灵性的汉侗两族友谊的结晶品。
  罗成炳要回去洗澡换衣服,赵白云就先到他们的老地方——校后门饭店点菜等他。赵白云点的是他俩老款菜:一个糖醋排骨、一个辣椒炒肉片、一个铁板牛肉、再加一个鱼头豆腐汤和一瓶啤酒。这里的糖醋排骨,是罗成炳百吃不厌的菜,赵白云却几乎不吃这个,而是喜欢辣椒炒肉片。这么的三菜一汤和一瓶酒,约需花二十六元,若只点二菜一汤加一瓶酒,约二十元即可。
  吃过饭,他们沿凤北路东走,欲到伏波山公园去玩,可是在“地区影剧院”门口处,看见广告牌上写着“美国大片《桃色交易》(又名:不道德的交易)”,罗成炳觉得有意思,决定看场电影后再玩。卖好了票,距放映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他们就到江边看那些老年人跳舞。从解放桥到伏波山那段漓江之边,每天晚上都聚集着一群群中老年人,在那里跳舞,成了江边一道风景线。那些老年人,几十人一堆,跟着一部他们自带来的录音机放出的舞曲而舞。他们是自觉性的活动,参与者不需花钱,也不需要条件,只要你喜欢,就可在任何一堆人群中去跳。有时,一些外国佬、学生和其他游客禁不住诱惑,也加进去跳了起来。赵白云在旁边跟着舞曲自个儿扭着屁股,一老者看见了,过来邀她跳,她冲罗成炳笑了笑,然后与老者跳了一曲“中四”。罗成炳在旁看着老者带着赵白云扭动着各种花样的动作,想,老者为何不趁势吻白云一下呢?一曲完了,赵白云回到罗成炳的身边,把手伸进他的臂弯,头靠在他的肩上,甜甜地笑着。罗成炳悄声问她与老者跳得那么起劲,老者是否借机蹭磨,老者扶着她的腰的那只手,是否有什么暗示的动作?赵白云说:“有!”还说老者还附耳约她等会儿到某某宾馆去。罗成炳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也就说:“那你去呀。”她说:“好呀,只要你不介意,我现在就跟他去。”罗成炳推推她说:“你现在进去把老头拉出来呀。”赵白云见玩笑开得太离谱了,就在他的屁股上扫了一巴掌,说:“神经病!”他看了看表,问她是否还想跳舞,说想跳的话,还可再跳几曲。她说怕出汗不跳了,就与他回电影院去。影片讲述的故事大概是这样:
  一对年轻恩爱夫妇,为筑爱巢贷款建房,然而不久社会经济萧条,他俩失业没有了收入。还不起贷款,银行扣押了他们在建的房子。为回赎房子,他们铤而走险进入娱乐场却输个精光。这时,他们邂逅一巨富,巨富为这个女人所动,表达爱慕之意。夫妇俩对巨富的轻浮不屑一顾,回敬说,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巨富听后,却说,世上没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包括一切女人,然后就问那个丈夫,敢不敢与他打赌,他赌三百万元高价便可买到他这个漂亮的妻子过一夜。听了这话,女人当即说巨富是在做白日梦,搂着丈夫离开,以示他们的胜利。在他们离去时,巨富对他们说,不要过早定论,几时你们想好交易了,再来找我,我会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离开后,他俩有说有笑,骂巨富是个疯子。然而,绝望中的夜里,他俩都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眼,都在不断地想着富商的话和那三百万的魅力——足够他们无忧无虑生活一辈子。于是,他俩商定,决定去赚那三百万。经济危机解决了,可情感危机四起。事后,丈夫无法原谅自己,更憎恨妻子,妻子被逼离家。无依无靠的她,再次被巨富的热情感化,心甘情愿地跟了巨富……最后,女人被巨商抛弃了,还是回到失魂落魄的丈夫身旁。
  影片的题材也许过于沉重,连一向对电影较为冷漠的赵白云,也感慨万份。出了电影院,他们又到伏波山公园去,边走边聊电影的话题。赵白云冒出一句:“你有什么看法?”罗成炳说:“唉,金钱真的是魔鬼。”赵白云问:“如果你是那个丈夫,会怎么做?”罗成炳说:“你别搞错,这个交易不是男人逼老婆做的。他俩是同时都有这种想法的,且商量决定的。”赵白云说:“我知道,不过,我想问你,如果现实生活中,你碰到这样的事,你会怎样面对?”罗成炳不想正面回答她,就说:“别问我先,告诉我,如果你是那个女人,你将如何选择?”她说:“其实,这个女人并没有错。她去赚那三百万,并不是为她自己一人,而是为了丈夫为了家。相反,当丈夫的也太绝了,交易前,他还开导妻子,说好了事后不当一回事,谁都不准提及;他不但联系律师签约,而且还亲自送妻子到人家的豪宅去;可是,事后自己心理失衡,却怪起妻子来。”罗成炳说:“女人有那种交易的想法,是错的;男人有那种想法更错。可是,一对夫妇同时都有那种想法,基于共进退,那就谁也没有错了。巨富也没有错,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强逼她。看来,错的是上帝……”罗成炳无法说下去,长长地叹了口气。赵白云说:“好吧,我们且不去评论孰是孰非,我想听听你这个影迷对这个片子的看法。”罗成炳说:“我不是电影人,不懂专业性的评价,但是作为影迷,我认为该片很成功。我认为最成功的不是题材本身,而是演技和剪辑方面----即是对题材的表达和取舍……”赵白云打断他的话,说:“唉呀,你说得太玄了,能不能具体点,最好举例说明。”罗成炳说:“OK!该片最成功的是对人物心理的描写。你看,片名叫《桃色交易》,但影片中没有一个黄色的镜头,就交易之夜来说,影片没有巨富与女人的床上戏,而是把镜头对准丈夫,挖掘男人的心理;再看交易前夜,镜头对准在床上转辗反侧的夫妇,通过他们各自的动作、神情、语言(包括画外音),把他俩各自的心理描写得惟妙惟肖;还有,在巨富挑逗时,也描写得入木三分——巨富见她对一件高贵的衣服爱不择手,试了又试时,提出要送给她,她非常感激,但马上谢绝;巨富提出三百万买她一夜时,她与丈夫都表示气愤,她搂着丈夫冲巨富笑了笑双双离开。这些都把他们的心理详尽地告诉了观众——一搂,表示他们恩爱无比,爱情坚贞不渝;一笑,是幸福的表述,也是对巨富对金钱的嘲笑。这些就是人物心理描写部分,也是该片成功之关键。如果影片侧重于性场面的描写,就没有多大意思了,不如让观众去看三级片。当然,这不一定是原版本片,说不定原版本中真的有黄镜头。”赵白云递给他刚才未喝完的“健力宝”,说:“看来,你真是个影迷,花了那么多门票钱,也不算是天下最冤枉钱。”罗成炳喜欢与她打趣,说:“冤枉也罢不冤枉也罢,与你在影院睡大觉来比,还不是小巫见大巫。”赵白云说:“别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也用来打比。”他说:“天下第一棍与东非大裂谷本无相关,现咋了?”她打了一下他的手,说:“无赖!你们广东有没有这种交易的发生?”罗成炳说:“三百万买一夜,可能是没有的,但钱与肉的交易,分分秒秒都在进行。”赵白云怀疑他又在说鬼话,望着他说:“没那么恐怖吧?”她想,我们的社会主义国家,哪有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虽然听说有人在暗中卖身,但也不至于分分秒秒钟都在发生吧。如果是这么的话,还是什么社会主义国家?罗成炳说:“信不信随你!等你去了就知道了。”赵白云说:“有可能的话,我倒是想去你家看看,如果我真去了,你欢迎吗?”罗成炳不愿说不欢迎,也不想违心说欢迎,就说:“有机会再说吧,说不定以后你不愿去呢。”她说:“好啦,我们别说这不着边际的话,公园到了,我们进去吧。”
  近日来,下了几阵暴雨。这是大自然恩赐给春天的礼品;春天回馈大自然的谢礼是桃花领队,到处一遍绿红素裹,百花齐放、争奇斗艳。那些百无聊赖、不知人间愁苦的学子们,有如花蝶按耐不住春的诱惑,纷纷走出校门,投入大自然的怀抱。政治辅导员梁老师与班委商量后,决定组织全班集体春游。“踏春”最好的去处当数“大尧山”和“猫儿山”,但因大多数人已三五成群地去过了,最后只得决定去兴安灵渠缅怀历史。
  要去火车站集中了,罗、赵、亦三人在系办门口碰了头。“彤彤,于忠红?”罗成炳问。“不知道。”亦彤彤说。“他刚才出来了,不在你这?”罗成炳问。“他没有找我。”亦彤彤说。“他疯了,还去哪?时间快到了。”罗成炳看了看表说。“他说过不去春游了。”彤彤说。“怎么啦,你俩吵架了?”赵白云问。“与他有什么架好吵?”亦彤彤说。“那你也不去吗?”赵白云问。“我为什么不去?我偏要去。”彤彤有点生气地说。他们早就说好了,届时四个人一起好好地玩个够,可于忠红突然变卦,使其他三个人都蒙上一层心灰。罗成炳想,他怎么啦?是与彤彤闹别扭,还是没有钱?应该不是钱的问题,彤彤又说没有吵架……难道吃醋?吃什么醋?赵白云又问:“要不要去找他?”亦彤彤坚决地说不用找他,但脸上却满挂着不悦的神色。“好吧,我们走,”罗成炳说,“少一个人,我相信地球还会公转和自转。”
  出发时是毛毛细雨,到了兴安县,却下起倾盆大雨来。从兴安火车站到灵渠公园,还要走十多分钟的路。罗成炳一向外出时,喜轻便,所以明知下雨,却连雨伞也懒得带,现只得挤在赵白云伞下避难了。亦彤彤回头看见他们的肩背都各湿了一边,便停下来等他们,然后三个人挤在二把伞下,手紧拉着手,磕磕碰碰地走着。周芳看见了,朝中间的罗成炳笑了笑,然后给他们三个人扮了个鬼脸。目的地到了,学子们热情奔放,有似一群被圈养在竹栏里的鸭子,早已把自由的渴望,提到“吱吱”的喉子里,竹栏的警戒线一旦消失,马上一哄而散,四面八方乱闯。他们溶进了人山人海中,有的买小食,有的在研读二千多年前的历史,有的乘舟去了……看着不受约束的学生,梁老师架着眼镜,在那儿“呃呃”地喊了几声,可是似乎没有人听到。老头子急忙拉住走过来的尹中顺和罗成炳,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施命,要他俩转告同学们,下午四时结束活动,在兴安火车站的候车室集中。尹中顺和罗成炳便分头找人,一边吩咐所有班干、团干组织好同学,注意安全,一边逢人便说集合的时间、地点。
  灵渠,是二千多年前的秦二世时开凿的我国第一条古运河,是我国古代的伟大水利工程,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运河之一。它两端分别连接湘江和漓江,使长江水系与珠江水系得与沟通,曾在促进各族人民的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起着很大的作用。现在,这里变成了人们缅怀历史的公园,也成了兴安县最大旅游经济收益点。除却历史的外衣,这个公园剩下的只有象被人嚼过的香口胶一样的意义了。来灵渠游玩,除了读读有关它的历史,看看文物展览外,最有意思的,当数到“漓湘分流”处的石碑亭留个影。石碑亭筑在分水塘的中间,原本过往的石彻路,现被淹没在一米多深的大水下;远远看去,石碑亭成了水上交通的安全岛,但其魅力依旧。很多人都三五成群,或租坐小舟、竹筏,或脱下鞋袜,绾起裤筒,手拉着手从急流的水中渡淌过去。见尹中顺已淌水过去了,赵白云嚷着也要淌过去。可是,见水过肚脐,以及淌水的人时不时发出的惊叫,她又怕了。亦彤彤问怎么办,罗成炳说坐小舟过去。他想,水中的情形摸不准,水流又急,左边不到二米外的石堤下面,是十多米深的湘江古道,若不慎被水冲跌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况他又不懂水性。赵白云向竹筏主问了价,气鼓鼓地咕噜着,骂一个不足四十米的单程,竟然要十元租金。亦彤彤说那就不去也吧。罗成炳笑着拍拍赵白云的肩膀,为她消气,然后过去付了钱租了一张竹筏过去。周芳一见罗成炳就说:“怎么你们现在才过来,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呀?”罗成炳问她有什么事找他,周芳说要照相机用,他说相机已给了尹中顺一部、梁振方一部,不过四筒胶卷全在这里。周芳问尹中顺和梁振方哪去了,罗成炳指了指对面,然后从赵白云的小夸包里掏出二筒胶卷交给周芳,告诉周芳用完后再找他要。听说有了相机,同学们一下子围着周芳,可是一群人在那里弄了半天,没有人懂得装胶卷。周芳和尹中顺便又拿着相机和胶卷回来找罗成炳,同时大家也跟着围扰过来。罗成炳装好胶卷后,按梁老师的意思大声宣布:“一部相机由周芳负责,主要是照顾女同学,一部由尹中顺负责,谁要照相就跟他俩要。”
  他们租来的两部照相机都不是自动的。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狂热劲,却不会调节焦距、光圈及曝光时间等,罗成炳摇了摇头,说这是在浪费表情和胶卷。赵白云刚进校不久时,曾跟着历史系一位热衷摄影的师兄学过几天有关摄影的知识,知道罗成炳的话,如同此刻下的雨一样真实,也露出了几份讥笑。罗成炳想淡出,等着看老头子的洋相,除了摇头外,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因为这次春游,是以班委名义组织,老头子却把筹备、组织工作中的大事,都交由梁振方、尹中顺、耿捷三人主帅。在三人主事团中,只有尹中顺是班干部,且又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一切事情实切上是由梁、耿二人说了算。罗成炳认为这是对他们班委的一种侮辱,所以他不想主动去处理任何事。梁振方是刚入学时由同姓的政治辅导员直接任命的老班长,现又被梁老师推荐到系学生会去当了一般干部。耿捷第一个学期也是被指命的班干部,现是班团委成员。班委会除了班长尹中顺、体育委员罗成炳、生活委员周芳还参与组织外,其他人被冷落一边,无事可做,尤其是赵白云,更没有人当她是班干部存在。亦彤彤被同学拉去合影了,赵白云这个大美人却没有人请,只小鸟依人般跟着罗成炳。赵白云催罗成炳去抢镜头,他说不要急,我们手头还有胶卷。周芳拿着相机,常来请教冷处一旁的罗成炳,还要罗成炳为她们女生拍照。他帮周芳拍了几张单人照,又帮全班女生合照了几个镜头。尹中顺拿着相机,却不会玩,谁要用了,就交给谁去胡拍乱照一通。刘军、沈卓占用相机后,找罗成炳帮他们拍。罗成炳热情地帮他们,从选视角、摆姿势造型到作表情等,都不厌其烦地指导着。后来,要他帮忙拍照的人越来越多,尹中顺就知趣地把相机交了给他。二部相机都换了新胶卷后,赵白云再也按不住了,也不顾别人话长话短,要罗成炳帮她照。罗成炳帮她拍了几张单人照,看着所余的镜头不多了,要周芳也帮他和赵白云拍合照。罗成炳先自个选好视角,调好光圈和焦距后,再把相机交给周芳按快门即可。罗、赵合照了一个镜头后,亦彤彤马上跑过来,要三个人合照一张。周芳问是否要重新调焦什么的,罗成炳说他们在原地站着,不需调了。他们三人都微侧着肩,挨着很紧,并排站着,罗成炳在中间,右是赵白云,左是亦彤彤;罗成炳的右手放在白云的身上,彤彤的右手扶着罗成炳的腰。不过,他们背后的动作没有人看得到。一照完,赵白云提议罗、亦合拍一张双人照。亦彤彤二话不说,双手横架在罗成炳的肩上,伏在他的背后,只从他的肩头处,漏出一脸灿烂的笑容。罗成炳也笑着,左手抬起抚着彤彤的手。亦彤彤的动作过于大胆,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幸好她的表情除了使她本已红润的脸颊更红一点外,尚属自然——无可厚非。不过,还是有同学会心地笑了笑,看看赵白云的反应。赵白云的心先是一震一惊,脸也更红起来,得到罗成炳眼光坚定的回答后,方释然,最后大大方方地为他俩定格了这一动作。罗成炳也吃惊于彤彤的大胆,开始时想逃脱,但马上又镇静自若了。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在吃惊,而给彤彤带来尴尬;同时,赵白云用眼光与他交流,表示了对他的信任;加上他背后传递了一种无容他逃避的信息——彤彤紧紧地靠在他背上。罗成炳好想此刻四周的所有人突然消失,只剩下他与彤彤……想着、想着,马上又有一个声音,好似由天而来告诫他:不,这是你人生最珍贵的东西,它系着你最珍贵的情感,不容幻想、不容亵渎;对别的女人你可以为所欲为,但这是你的妹妹,你妹!罗成炳左手抚摸着彤彤架在他肩上的手,传递着一份强烈、坚信且只有罗、亦才能懂得的信息——这是一份浓浓的友情。如果说以前亦彤彤老当他成弟兄,那不过是一种失意与内疚组合的单恋的独白、一种依恋的自欺欺人的表现。今天,他、她心照不宣,深知爱情难产,所以把那份依恋提升,让它依附在浓浓的友情上,开花结果,成为兄妹情谊。今天,彤彤愈越了自我,恳求这份情谊,罗成炳为之所动,确认了它,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打那以后,罗成炳更珍惜这份情感,他希望彤彤永远成为他的妹妹,毕业后,无论天涯海角也永远彼此问候,来来往往。照片出来后,罗、亦各有一张,罗成炳在二张照片的背后都写上“兄妹情深”四个字,且二人都在上面签名留念。彤彤更是自豪地逢人便说:“这是我的鬼哥,我永远的大哥,我们是兄妹!”然而,这张照片,也给他俩惹出了不少是非。周芳也常以此为柄,笑罗成炳有二个女朋友,于忠红更加醋意大发,视罗成炳为眼中钉,自此真正恼起罗成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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