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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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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别说,母亲的话还真有一定的道理,凌星儿思忖。这个家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一点留恋的地方,瞧瞧,家徒四壁,破烂不堪,如果不是因为母亲与妹妹,她宁愿出去流浪,也不愿在这个家中呆上一刻,尤其是泯灭人性的父亲,除了恨还是恨。
  母女交谈了许久,顾凤花从正面与侧面对她进行开导,终于说动了女儿的心。
  子夜时分,凌宝根摇摇晃晃回来了。
  “咋样?”
  “答是答应了,不过……”
  “什么不过,”凌宝根只想知道结果,其它的一概不想知道,伸手连打几个哈欠,“就算她不答应,老子也有办法让她答应。”身体一倒,往床上一躺。
  “你怎么这么没人性。”顾凤花对他实在忍无可忍,叫道,“闺女是你亲生的,你就这样对她?”
  “我哪样对她了?”说着话,抬起半个头,“老子养了她十六年,已经够对得起她的了。”
  “可你把她嫁给一个白痴,这不是毁了她一生吗?”
  “毁了她,老子这是在抬举她。”凌宝根索性坐了起来,“像洪山那样的家庭,哪家姑娘不抢着嫁,这是咱丫头有福气,抢了个先,不感激我也就罢了,还嫌好嫌歹的,把老子惹毛了,老子有她好看的。”
  顾凤花掉过脸去,不去理他,他这种人从不讲理,根本无法沟通。
  另一房间里,凌星儿躺在床上,只见她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一个才年仅十六岁的孩子,对爱情尚为懵懂,对婚姻更是一无所知,突然间要她去嫁人,让她怎么去接受?加上此人素未谋面,根本不了解,又闻言是个白痴,这日后的日子怎么去过?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问题都必须要去考虑周全。
  想着想着,母亲的话不由得又回荡在耳边。不嫁,呆在这个家中,日子确实也没办法过,凶神恶煞般的父亲早已在心头埋下挥散不去、恚恨的阴影;嫁吧,可未来丈夫是个白痴,这日子又怎么去过,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相亲了,在父亲的威逼之下,在母亲与妹妹的陪同下凌星儿来到了洪家。洪家条件很不错,两楼两底的小洋房外加一个小院,对于当时尚不富裕的社会来说算是独树一帜了,多远就能认出。听说竟有姑娘要嫁给他那白痴儿子,一大早他家的院落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走入洪家,洪家人十分热情,贵宾似的将他们迎进屋。尤其是洪山,一见到凌宝根,一把握住他的手亲家长亲家短的叫开了。凌宝根哪受过这样的礼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连话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了,一张老脸只是讪讪地笑着。
  凌星儿与母亲及妹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洪山婆娘端来一盘糖果,笑容可掬请她们品尝。
  凌星儿瞟了一眼洪山婆娘,这是一个很富态的女人,油头粉面、衣着华丽,一双手白白嫩嫩,可见其养尊处优,可见其生活富裕。
  面对面前诱人的糖果,凌星儿与母亲无动于衷,但凌月儿却馋得直流口水。不过,想吃却不敢伸手,因为父亲在旁边,她怕自己的一时嘴馋又遭来父亲的一顿毒打。
  除此之外,洪家为迎接他们的到来,还大费周章,杀鸡宰鹅,炖鱼炖肉,办了满满的一桌,丰盛、让人垂涎。凌宝根虽说在家天天酒肉相伴,但那不过是小店赊来的劣质酒与菜市场捡来的鸡屁股,哪能与人家的酒席相比,虽说还未开席,但他那口水早已流出有三尺长了。
  终于开席了,落座之后,凌宝根一双手不停地在桌下摩挲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满桌子的菜肴,喉咙里不时地发出骨碌碌咽口水的声音,丑态尽出。但由于在人家屋中,不好随便,纵然再馋,在主人未宣布动筷之前也只能干瞪眼地看着。
  他的丑相尽入洪山眼帘,只见他眼珠子一转,呵呵一笑,说:“来,时间不早了,开席开席。”拿过一只酒杯,斟满,“来,亲家,这杯是你的。”
  凌宝根迫不及待呷了一口,醇香、甘甜,是他这辈子没喝过的好酒。
  “来,亲家,再尝块肉,看看味道怎么样?”接着,又夹块红烧肉放到他面前。
  “嗯,不错不错。”他边咬边囫囵说着。
  顾凤花与两个女儿规规矩矩坐着。
  “咦,亲家母,怎么干坐着不动筷呀?”转过身来,洪山望着母女三人。
  凌月儿不由自主得将目光瞟向父亲。
  这一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洪山的眼神,只听得他又呵呵一笑:“来,别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拘谨做什么。”夹一块肉放入凌月儿碗中,“来,闺女,尝尝伯伯家肉好不好吃?”
  凌月儿还是不敢动筷,一双眼睛只是怯懦地看着父亲。
  “不用怕,今天在伯伯家,不用看爸爸,你想吃多少伯伯家都有。”桌底下用脚碰了碰正在狼吞虎咽的凌宝根。
  “哦,对对对。”凌宝根头都不抬,边吞噬边含糊地说,“吃,吃。”
  月儿毕竟是孩子,哪能禁得住美食的诱惑,更何况长年累月都尝不到肉食滋味,好不容易父亲允了口,拿起筷子夹起那块肉放入口中。
  “来,亲家母,你也来一块。”洪山微笑着也夹了一块放入她面前的碗中,“都快成一家人了,哪还用得着这么拘谨。”
  顾凤花点点头,出于礼貌,对他牵强地笑了笑,不过依然没有言语。
  “星儿,来,你可要多吃点。”随后,洪山又夹了一块放入星儿碗中,“要不了多时,你就是我洪家的人了,我可不喜欢我洪家的人像你现在这么疲弱。”充满慈爱、关怀。
  凌星儿自打出娘胎都未曾得到过如此的关爱,心头不由得一阵激荡,虽说这户人家的儿子是个白痴,但有如此贴心的公婆与这殷实的家底,自己还有什么可怨言的呢,就算再不好,但与自己那充满暴力的家庭比起来,仍然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吃完饭,稍作休息,两家人便就彩礼谈了起来,洪家富裕,洪山为人又十分爽气,无需凌宝根开口,开门见山便说所有的一切均由他来。凌宝根见自己能攀上这么一位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亲家,心中特别欢喜,不住地点头,不住地哈腰,趋炎附势之态如同一只哈巴狗。
  临别了,洪山又让打包装上几斤肉几条鱼让凌宝根带回去,说两个孩子太瘦弱了,让他回去给她们补补。凌宝根接过物品,一张脸讪讪地笑着,客套话也不懂得说一声,也难怪,他这个人一向没有人缘,怎会懂得人与人之间交往上的礼节。
  洪山一家人一直将他们送到村子口才同他们挥手告别。
  回程路上,凌宝根得意洋洋、趾气高扬,边走边不断地吹嘘,说与洪家结亲真是上天的恩赐、前世的福分,从今往后,这小日子再也不用愁了,缺什么就到洪家拿什么。一旁,顾凤花不时地冷眼瞟着他,并不搭理,这种人,厚颜无耻,自私自利,说出来的话如同放出来的屁。
  凌星儿对于这门婚事已不再加以任何思考,嫁与不嫁都由不得自己。自出生到现在,父亲已剥夺了她的一切权利,在他的眼中,她就如同一枚棋盘上的棋子一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挪到哪就挪到哪。
  她已经想好了,洪家儿子虽说是个白痴,但有这么坚硬的后盾做支撑,嫁过去总比呆在这个家中好,最起码不用面对丧心病狂的父亲以及他那毫无人性的拳打脚踢。
  半个月后,锵锵锣鼓声中,花轿将凌星儿抬到了洪家。
  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这天,洪家门庭若市,广请宾客,光酒席就摆了三十多桌。他那白痴儿子好不容易才说上个媳妇,如今不好好的显摆显摆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同时,这也是他利用职权收受贿赂的大好时机,他怎可能轻易地放过。
  新人下轿,在媒婆的搀扶下步入新房,他那白痴儿子跟在后面手舞足蹈,一个劲地呵呵地傻笑着。两下对比,围观者无不叹息,一朵鲜花真是插到牛粪上去了。
  新房布置的很精美,床又软又暖和,与自己相住十六年的房间相比堪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条件是很不错,可是,将是自己的枕边人就不那如意了,凌星儿忍不住斜看他一眼,只见他一个劲地傻笑着,鼻涕流了足有三尺长。
  欢欢笑笑、打打闹闹,一天时光在这喧闹的气氛中闪眼就过去了。
  曲终人散,小两口该圆房了。可一个白痴哪懂得男女欢爱,独自一人爬到床上头一歪呼啦呼啦便睡了,剩下凌星儿孤孤怜怜地坐在那里。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寂静。望着呼啦呼啦睡得正酣的呆丈夫,凌星儿蓦地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新生活的开始,面对如此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这一生怎么去过呀,真是刚迈出地狱又跌入了苦海,难道说这就是自己的命吗……
  正暗自悲伤,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凌星儿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公公洪山。
  “公公——”她蠕动着嘴唇,低低地叫了声。
  “难为你了,孩子。”洪山瞥了一下床上睡得死猪一般的儿子,在她身旁坐下,“新婚之夜,竟然要让你独守空房。”
  凌星儿眼帘低垂,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命该如此,自己又如何去抵抗。
  “不过,你放心,今日你所失去的,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给你。”忽然,洪山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掌心轻轻地拍了拍。
  凌星儿茫然,对他的话有些不明白。
  洪山呵呵地又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站起身来,又在她肩上拍了拍,出去。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凌星儿又看了看自己那呆丈夫,心情沉重,重重一声叹息,摊开被子,和衣在另一头躺下。
  翌日,母亲一大早便赶了过来,把女儿嫁给一个白痴她怎么也不放心。白痴没有人性,万一欺凌女儿怎么办?闹疆起来,纵然是那白痴不对,可在人家家里,有谁向着自己女儿。哪一个子女不是父母的心头肉,纵然是白痴,但在父母心中那也是宝贝。
  不过,当她看到女儿毫发无损时,她那紧绷的心总算松了下来。
  洪山明白亲家母的来意,很热情地招待她坐下,聊叙中一再让她放心,说自己就这么一个白痴儿子,没什么可企盼的,如今多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自己一定会把她当亲生女一样来对待的。当然,对于洪山的信誓旦旦,顾凤花并不那么放心,但女儿已经是人家的人了,自己再担忧也无济于事了。
  凌宝根拿着用女儿换来的钞票,整天乐不可支,数了一遍又一遍。一万块!有生以来,他还真未见过这么多钱。本来,他是村中最贫穷的一户,但有了这一万块钱之后,他一下跃入了中等人家的生活水平。
  有了钱,你凌宝根就应该珍惜,好好地去改善一下自己贫困的环境,好好的做人好好的做事。可他,却不这么想,认为钱来得容易,就应该好好的去享受,于是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面对丈夫的奢侈与无知,顾凤花唯有叹息,谁叫自己嫁给了这么一个人呢。本来,她完全可以解脱的,但封建、愚昧的思想将她的人生给禁锢了,总认为这是宿命。后来,有了孩子,她的一颗心又落到了孩子身上,枷锁束缚的更紧了,尤其是面对丈夫的残暴与凶狠,除了流泪与默默忍受外从未有过其它任何想法。
  拿女儿终身幸福换来的钱他就这样挥霍,顾凤花纵然心疼,但也只能疼在心里。她不敢说,更不敢去阻止,自嫁给他以来,隔三差五便遭到他的毒打,十多年来,她已经被打怕了。但是,家徒四壁,残亘破瓦,她实在又看不下去,于是悄悄从一万块钱中偷偷拿了几百块钱藏了起来,她不敢多拿,怕万一他知道了,对自己又是一阵暴打。
  凌宝根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不要说区区一万块了,就是给他一座金山银山也不够他挥霍。短短数月,除了顾凤花私藏的那几百块钱外,其它的已被他花了个殆尽。这一日中午吃饭,他一见没肉,就两个素菜,顿时就恼了,桌子一拍,叫道:“怎么就这两个烂菜,肉呢?”
  “肉?钱都被你光了,哪还有钱买肉。”顾凤花咕哝着,离他远远的,生怕冷不防他一个巴掌扇到自己脸上。
  “胡说,那么多钱,这才几个月,怎么可能都花光?”凌宝根“呼”的一下站起身来,目露凶光。
  “你顿顿喝酒吃肉,加上外头不分大小又在烂赌,有多少家私够你折腾呀……”顾凤花忍不住又顶了他一句。
  不过,这一句她还没有说完,凌宝根已冲到她面前,一抬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吼道:“妈的,吃饱了撑的,敢教训老子。”
  顾凤花抚着火辣辣的面孔,眼噙泪光,敢怒而不敢言,牙齿咬的铮铮响。
  恰在此时,凌星儿回娘家来了,这一幕完完全全映入了她的眼帘,只见她冲上去一把推开凌宝根,叫道:“你干什么,妈妈又怎么啦,你凭什么打妈妈?”
  见到女儿,凌宝根脑袋有些蔫了,换作平常,以他的脾气哪能受得了女儿这种态度,早就一巴掌甩出去了,不过现在已不同于往昔,名义上是他的女儿,但身份已变成了人家的儿媳妇,而且婆家名望显赫,得罪女儿就等于得罪婆家,上次女儿回娘家就因顶撞自己被打了一巴掌,回去之后一哭诉,亲家翁上门兴师问罪,自己说了半天好话,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此事。
  这就是教训,尤其是他这种人,不给点苦头尝尝,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好歹。
  凌星儿看也不看父亲一眼,扶着母亲坐到一旁,问:“妈,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顾凤花望着女儿,心头一酸,泪水吧嗒掉下来,抽泣道:“你爸他——不是人。”
  凌星儿这才将目光转向父亲,透着愤怒。
  凌宝根怕引起冲突,低着头,乖乖地走了出去。
  母女俩坐在一起,推心置腹说了一大堆。如今,也只有母女俩能说说痴心话儿了,在婆家,虽然公婆待自己不错,可有些话儿是根本无法与他们讲的,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谁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而自己那丈夫就更别谈了,连男女之事都不懂,还谈什么交流。
  正聊着,凌月儿打猪草回来了,见到姐姐,特别高兴,拉着她的手又蹦又跳:“姐,你回来了,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见妹妹高兴,凌星儿也十分高兴:“姐呀,想月儿了,特地回来看你的。”由身边拿出一件花衬衫,“来,月儿,这是姐姐带给你的,看看合不合身?”
  “呀,真漂亮。”凌月儿接过衬衫摆在胸前不断地比划着。
  “妈,这件是给你的。”接着,凌星儿又拿出一件。
  “给我的?”顾凤花惊讶,“星儿,你哪来的钱买的?”
  “结婚的礼金都在我这儿……”
  “都在你这儿?”顾凤花愈加惊讶,“他们对你这么放心?”
  “他们对我很好。”凌星儿说,“这次回来,这些衣服其实并不是我买的,而是我婆婆让我带回来的,她说每次见你们都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在我回来之前收拾了几件让我带回来,说家里衣服很多,穿也穿不了,摆着也是浪费。”
  听到这里,顾凤花忽地又一声叹息,不知是悲哀还是高兴。说悲哀吧,女儿已跳出了这个罪恶的樊笼,而且还有两个很疼她的人——公公和婆婆;说高兴吧,可守候着一个白痴,这一生一世该怎么去过……
  凌宝根出去溜达了一圈,看时间差不多,又转了回来,进门正好见女儿拿衣服给顾凤花,于是觍着脸也凑了上来,说:“乖女儿,有没有我的呀?”
  “没有。”凌星儿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回得很干脆。
  “你妈与你妹妹都有,怎么就我没有呢?乖女儿,你可不能偏心呀?”
  “我偏心?”凌星儿怒目相向,“你为了钱连女儿都卖,还有脸在这儿说我偏心?”父亲对她来说除了仇恨还是仇恨,“告诉你,今生今世,你休想我给你买任何一样东西。”十六年来,他带给她的伤痛实在是太深了。
  凌宝根噎住了喉咙,女儿的顶撞让他感到十分难堪,也十分恼火,禁不住抬起手来。
  “怎么,想打我?”面对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凌星儿并不害怕,反而更向前进了一步,“你打,有本事你打呀。”
  慢慢地,凌宝根手垂了下来,低头怏怏走了出去。
  “呼——”一直躲在母亲身后的凌月儿长长舒了口气,走到凌星儿面前,“姐,可吓死我了。”
  “怕什么?”凌星儿昂着头,“现在他可不敢打我。”拉过妹妹,“月儿,告诉姐姐,现在他是不是还经常打你?”
  “嗯。”凌月儿点点头,捋起衣袖,“你看,这是爸爸昨天打的。”
  放眼望去,只见妹妹纤细的胳膊上青了一大块,隐隐约约还有瘀血。
  凌星儿心头恼怒顿生,扭头望向门外,无奈,不见父亲踪影,要不然,她非要将他拉进屋来责问个明白不可。
  在家,她只作了短暂的停留,便起身告辞了。母亲留她吃饭,她没有答应。不是她不愿意留下,而是她不想看到某个人,若不是母亲与妹妹,这个家她才懒得回来呢。不过,临别前,她的一番话却给了凌宝根不少压力。
  “告诉你,以后如果你再敢打妈妈与妹妹一下,我不知道拉倒,一旦被我知道了,我一定让我公公找人治你的罪。还有,这个家已经被你败光了,以后要喝酒吃肉、打牌赌钱,自己想法子弄去,别人不是你的奴隶。”
  这不是开玩笑,她既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
  凌宝根听后,心中是十分的不悦,一向都是他教训人,没想到今天却要挨别人的训斥,而且此人不是旁人,是一向饱受他虐待、折磨的女儿。不过,他没有反驳的余地,亲家翁的厉害他已经领教过了,乡里县里都有他的人,想整死自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月儿,”接着,凌星儿又拉起妹妹的手,“从现在开始,有谁胆敢再打你,你就来姐姐家告诉姐姐,姐姐一定替你作主,一定把打你的凶手绳之以法。”
  旁敲侧击。
  凌宝根心里清楚,她的话根本不是说给她妹妹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分明就是在对自己警告。
  之后的日子中,他果然收敛了不少,不打顾凤花,也不打凌月儿了。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一旦出手伤了母女俩,母女俩真的跑到洪家对女儿一番诉苦,女儿再对亲家翁一番怂恿,亲家翁真的派人把自己抓起来,那日子可不是好过的。
  风平浪尽,顾凤花从心底感激凌星儿,没有她的今天,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过上这么一段太平的日子。
  那么,洪家人对凌星儿真的很好吗?一点不假,正如她自己所说一样。尤其是洪山,对她更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嘉。本来,嫁给一个白痴,她一直哀叹自己命运不好,但见两个上人对自己贴心,心中的那份失落渐渐的也就平衡了。
  或许,一切都是宿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凌星儿虽然没有享受到丈夫带给自己的欢爱,但却感受到另一双灼灼的目光。
  此人是谁?此人就是洪家的一家之主——洪山。
  凌星儿怎么会有如此感觉呢?
  本来,上人对下人关爱是很正常的事,但几个月下来,她总感觉公公对自己的关爱似乎已超出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关爱。除了经常与自己谈心外,还经常拉拉自己的手,摸自己的腰。一个做公公的对儿媳妇如此动作,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如果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举止为何如此轻佻?
  凌星儿不是小孩子,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更何况她又已为人妇,因此,公公对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她都清楚暗示着什么,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她想逃避,可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她又如何逃避得了,她只但愿他对自己所存在的只是公公对儿媳妇那种关爱,不存在其他任何想法罢了。
  越担心的事往往越容易发生。
  秋风瑟瑟,秋雨绵绵。
  深秋的一天,婆婆因其娘家有事,回去了,傍晚时分又落起了雨,娘家人留着不让走,挂了个电话说今晚就不回来了,让凌星儿好好的把家看好。洪山下班回来后,凌星儿汇报了这一情况,然而,在汇报完后,凌星儿却意外地见他脸上露出一种诡谲的笑容。
  用晚餐了,公媳二人面对面地坐着。本是一顿很平常的饭,但凌星儿却感觉特别的拘谨,眼睛只要稍稍抬一抬,便会接触到他那火辣辣的目光,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馋涎直流,恨不得将自己一口给活吞了似的。
  她低着头,不去看他,匆匆地扒了几口便下桌了。
  她以为这样就能避开得了他吗?
  由于下雨,与平常相比,天黑的就比较早;由于下雨,道路泥泞,窜门的也就比较少,加上已是深秋,天气转冷,人们也不大愿意出门。晚饭过后,有电视的人家就在家看看电视,没电视的人家要么一家人聚在一起闲聊,要么就早早地钻到被窝里面做美梦去了。
  凌星儿那白痴丈夫就是这个德行,晚饭刚用完,便爬到床上呼啦呼啦去了。
  一旁公公叼着烟,翘着二郎腿一颠一晃看着电视。
  凌星儿收拾碗筷去厨房间清洗。
  正刷着碗,忽然背后一双手紧紧的搂抱住自己。
  她一惊,回过头来,是公公。
  “公……”她惊惶。
  然而,她只发出一个音,嘴巴便被另一张嘴巴给堵住了。
  她想挣扎,可强而有力的一双手扣得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了,哪里还挣扎得了。
  吻毕,洪山又一把将她抱起,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缩在他的怀中,不做反抗,公公是这个家中具有权威性的人物,她怕自己的反抗会遭来他的报复,再说,面对这么一个强壮的男人,她根本也反抗不了。
  她知道他觊觎自己已经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天婆婆不在,正好给了他下手的机会。
  洪山将她抱到房间里,往床上一丢,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他吻着她,舌尖在她嘴里伸进伸出,边吻一双手还边不停地在她身上乱摸着,乳防、胸膛、屁股、大腿,最后伸进了她的下阴……
  凌星儿虽然惊慌,但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情窦初开的女人,一个需要激情的女人。作为人qi已经大半年了,可丈夫是个白痴,不懂男欢女爱,所以,大半年来她从未得到过半刻床笫之欢。今日公公这么一撩逗,她不由得一阵魂神荡漾,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公公,忘记了害怕与担忧,情不自禁地搂抱住了他……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外面的风刮得更大了,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一阵强过一阵,就像魔鬼在嚎叫。随风而来的雨也哗啦啦地下着,噼里啪啦打在地面上、屋顶上、玻璃窗上。
  风急雨暴,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的功夫便风平浪静了,紧接着,月光穿破乌云透过玻璃窗斑影婆娑地照在窗前的地面上。
  凌星儿赤身裸躰躺在洪山的怀里,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洪山搂着她,一双手仍在她身上不停地抚摸着。
  “呜呜……”突然间,凌星儿低低地啜泣起来。
  “怎么了,乖宝贝?”
  “你是我上人,我们这样,万一传扬出去,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呢,呜……”
  “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担心这个呀。”洪山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放心,今天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开口,我不开口,有谁会知道。”
  凌星儿不吭声了,纵然他说的好听,可她心里始终结着一个疙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星儿,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片刻,他又说。
  凌星儿眼睛望着他,摇了摇头。
  “这么快就忘了。”洪山呵呵又一笑,“结婚那天晚上我不是曾对你说过吗,凡是在我家所去失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加倍补偿给你。你看,今日我这不是实现了当初对你的承诺了吗,我那傻儿子什么都不懂,都大半年了,竟然一次都没能给你。”床单上一块桃红血渍证明了她的纯洁,“不过,没关系,他不能给你的,从今往后,就让我这个做老子的来代替好了。”
  凌星儿依旧不吭声,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代替?老子代替儿子上牀,天下有这种代替的吗……
  洪山意犹未尽,一翻身,与她又发生了一次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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