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冻，攥在一起的男女，手掌中竟然有些汗渍。
　　狼的胃口永远没有满足，光是拉手就善罢甘休的也够不上狼。慢慢地龙飞就开始盘算着向美人的纵深发展，无奈貂皮大衣挡住了去路。他松开靓妞的手，轻轻地推醒睡美人，拉了拉她的袖口，做了个脱下来的暗示。
　　这就叫心有灵犀，靓妞站起身来，准备脱衣。
　　这时客车拐进了服务区，司机回头喊到：“放水，休息十分钟。”
　　石磊放下全外文的资料，推醒一上车就熟睡的白雪梅，几个人一起下车，方便方便。
　　回来后，白雪梅继续睡觉，她为了这几套样板已经鏖战了两天两宿，早没有了一点精气神儿。石磊继续看他的资料，这些进口的材料明天就要用，不弄得明明白白，用错一点点都不是闹着玩儿的。
　　龙飞满心欢喜地等待着靓妞上车，幻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靓妞刚一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对，我是黄如菊，行，我马上返回，放心，一定能赶上。”她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返过身来下了车，连个搭话的机会也没有留给龙飞。
　　龙飞沮丧至极，恨不能钻了车轱辘。
　　一路无话，傍晚时分客车停在皮都毛海门口，五六个人早就等侯，石磊，白雪梅和龙飞下车。
　　高健拉住石磊的手：“一路辛苦，要不是下雪早就到了，没办法。”
　　石磊一笑：“没关系，只要平安到达就好，你看这么晚了还得耽误你们。”
　　“应该的，应该的。”高厂长说着话拉着石磊进了皮都毛海。
　　稍息片刻，几个人来到小餐厅。
　　白雪梅又乏又累，又是大雪天，所以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一上车蒙头便睡，以至于紧挨着坐在一起走了一路，石磊也没有看清她的模样。
　　洗漱完毕的白雪梅，稍做修饰，来到小餐厅，一进门，石磊的眼睛顿时一亮，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竟是这样的美人坯子。
　　那白雪梅，芳龄二十有二，弯眉胜西施，俏目赛貂婵。脸白肤滑肉嫩，恰似带露牡丹。丰满腰细苗条，更胜出水芙蓉。猛看第一眼，正如仙女下了凡，仔细再欣赏，赛过下凡美天仙！正所谓，亭亭玉立羞得昭君出塞，妩媚妖艳气得贵妃悬梁。水汪汪的大眼里洋溢着令人陶醉的一池甘泉，迷人的笑容中荡漾着天真烂漫。学生头，少女装，又多了几分纯真和朴素。传说中的羞花不过如此而已。
　　白雪梅挨着石磊坐下，一顿丰盛地欢迎晚宴正式开始。
　　高健举杯：先喝一杯暖和暖和，几个人同时干杯。
　　高健说到：“我介绍一下，石磊，我老同学北京化工大学王欣教授的得意门徒，才二十三岁就要研究生毕业的高才生，这次来我们厂试验，就是要开发一种新的松软剂，彻底改变皮革手感的问题。到时候咱们的真皮服装就像绸一样既柔又软，那是啥成色。来，再干一杯，预祝试验圆满成功。”开怀畅饮。
　　高厂长示意逐一连自我介绍带敬酒。
　　老白，厂书记，以后负责全面协调和配合工作，干杯。
　　制革车间马主任，原料供应，干杯。
　　实验室周主任，配合试验，干杯。
　　张工程师，做个帮手，听从调遣，干杯。
　　制衣车间赵主任，干杯。
　　司机龙飞，这个就算认识，干杯。
　　该白雪梅了，光举起酒杯，不好意思开口。高健笑道：“傻丫头，白在北京呆了几年，白雪梅，老白的千金，北京服装大学设计系大三学生，来，干杯。”
　　介绍完毕，老高说：“雪梅这回为了咱们厂贡献不小，连续奋战几天，给我们带回三套最新的样板，我们代表全厂职工敬你一杯酒，以示感谢。”全体举杯，同饮。
　　人们举杯碰盏，开怀畅饮，等钻进被窝的时候已是零点时分。
　　如其说石磊像贵宾一样被敬着，还不如说是像犯人一样被软禁着。不让他住宾馆，安排他住在了皮都毛海。
　　民国初期，有一精明商人，建造了一座贸易货栈，自称把当年鹿仙女下凡栖身的梧桐树围在院内。大号“皮都毛海”，寓意真皮的都市，毛草的海洋。这宅院典型的北方四合院结构。拱型大门坐北向南，门楣上的楷书“皮都毛海”四个大字苍劲有力，曾轰动一时。
　　进得院来，九间北屋，一字排开，东西两厢各有五间。夹道处，东边是厕所，西边是小伙房。院中央有两棵双人合抱粗的梧桐，遮天蔽日。
　　曾几何时山南海北东来西往的天天有客，特别是到了皮毛旺季，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解放后，成了公房，公私合营时，分给了联营的皮革厂，成了最早的宿舍。自从厂里盖了一栋单身宿舍楼，这里基本上成了任人分割的世外挑园。
　　高健让石磊和龙飞一个屋，说是用车方便。
　　早晚两顿由白姨在小餐厅负责，午餐在厂里实验室解决。
　　看起来周到无比，其实高健的目的就是尽量断绝石磊和外人接触，一旦试验成功，皮革厂必将拔得占领市场的头筹。可以说高健为了皮革厂的发展真是呕心励血费尽心机，不但厚皮赖脸钻破脑袋从北京抢来化工大学这么个机会，还跑到北京服装大学占上了白雪梅等五个高才生。
　　厂里这边专门为产品展览区皮都毛海招了两个优秀地时装模特叶青竹和陈丽丽。这回高健孤注一掷，他就不信挽救不了国营企业必须破产的命运。
　　闲话少说，光阴似箭，花开花落，转眼间已是初夏。
　　松软剂小试成功，中午，高健在高档酒楼宴请有关人员，酒足饭饱，石磊提前回到了皮都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