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八章艰辛南行
梁业买了初八晚上八点去东莞的车票,下午六点多,梁业背着行李去火车站,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天色也暗了下来,梁业踩着积水前行,汽车的灯光,将梁业的身影在污泥浊水中拉得很长很长。梁业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城市,他想如果这次出门仍然一无所获,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看这座城市了。
火车站站前广场,人群黑压压的一片,梁业向火车站进站口望去,除了能看见几栋高楼外,地面全部被人群站满,根本看不见路在哪里,梁业在人群中挤着向闪着红光的“进站口”走去,笨重的行李被人群挤着,像一个缰绳,牢牢的拴住梁业,梁业背着包裹艰难前行。
离进站口很远,设置了很多护栏通道,人群在这里被分成很多股,人们缓缓前行,像一道道蚂蚁路,梁业笑想,这里的人们,与小时候看见的蚂蚁窝是何等的相似,不过蚂蚁是背着寻来的食物回家,我们是背着行囊出发。
候车室同样是人山人海,吃方便面的,剥鸡蛋的,送别的,谈笑的,卖报的,行乞的,戴着耳机听歌的,睡觉的,婴儿啼哭的,闭目养神的,看书的,各忙各事;香味,臭味,酸味,辣味,烟味,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梁业感觉脑袋胀胀的。
七点半,开始验票上车,人群像打开羊圈的山羊,拖着行李向火车奔去,梁业验了票,上了十七号车厢,人们早将车厢挤得水泄不通,梁业买的是站票,里面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站在车厢的过道上,过道两边,有的人已经垫上报纸,放下行李,坐在了地上。厕所的门口也挤着人,厕所门半掩着,火车开动,从里面飘出阵阵的尿骚味和臭味。
梁业站着,脚很酸,就坐在行李上,一会儿,列车销货员推着车就过来了,不停的叫道:“啤酒,饮料,矿泉水;火腿,鸡腿,花生米……。”梁业不得不站起来,举起行李,让推车过去。
午夜,梁业坐在行李上,疲惫困顿之极,先靠着车厢,后来靠着身边的人睡着了,有人过来,迷迷糊糊的让路,人过去了,又继续睡着,如此这般,总算是熬到天亮。梁业醒了,想站起来,感觉整个脚都是麻的,全身冰凉冰凉的。抖动很久,脚部有了知觉。看见厕所没人,就去方便,推开厕所门吓了一跳,里面堆满了粪便。梁业憋着气,匆匆的放水,回到车厢通道还恶心不止。
上午十点,火车总算是到站了,梁业匆匆忙忙的出了火车站,坐上班车,去了健龙药业王红流的宿舍。梁业放心行李,煮了一碗面,洗洗澡,就睡了,昨天晚上基本上没睡,梁业心想,今天要好好睡觉,养好状态,明天去深圳人才市场。
可能是睡的太早,梁业晚上十点就睡醒了,肚子也饿,穿上衣服,去厨房煮了一碗鸡蛋面,吃完又去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梁业想了想明天去见企业招聘人员,该准备什么,怎么说一类的事情。
第二天,梁业到达深圳人才市场时,还不到八点,人才市场是九点开门,梁业在花坛边埂上坐着,梁业计划,这次如论如何要找个工作,不管什么样工作,先上班再说其它。求职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用工单位在门外四处招人,一般招普工和技工。
九点整,梁业进了人才市场,用工单位和求职人员都很多,梁业找了几家招聘人事经理和人事助理的单位,投了简历。用人单位问了梁业对于人事部门工作了解的情况,梁业说,以前在国有企业做过人事助理方面的工作。对于招聘、培训、人事制度、人事档案管理、员工升职、加薪、调配、社保、合同管理等做了介绍。其中东莞有一家玩具厂对梁业很感兴趣,要他明天上午十点到公司具体谈谈,梁业答应了。出了面试去,梁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去其它的企业看了看,投了几份简历。
下午,梁业没有再去人才市场,梁业有个老乡在深圳,叫梁志旺,在深圳打拼很多年,听村里人说,志旺现在是老板了,自己开广告公司,生意做得很大的。
梁业拨通了他的电话,梁志旺知道梁业来了,开车接了梁业去了他的公司。
梁志旺是个十分健谈的人,询问梁业工作的情况,梁业说,昨天刚到,今天上午洽谈了几家,有家要他明天去工厂面谈。
梁志旺说:“现在出来打工,环境改善了很多,法制和社会治安也好了很多,不要看我们现在很风光,受过的苦,你们是很难体会到的。”
梁业道:“我听说过。”
梁志旺道:“我跟你这么说吧,凡是十年前,来到深圳,现在留下来,不管他是老板或变成普通市民,肯定有一个艰辛的故事,我给你将将我的一点点故事,绝对是真实的。”
梁业道:“志旺哥,很想听听。”
梁志旺道:“我是一九九五年五月份来深圳的,那个时候企业不是很多,找个工作很难的,我下火车出了深圳站,全身只有四百元,刚开始没有工作,那个时候最便宜的集体宿舍是十元一晚上,我舍不得住,晚上,我就睡在荔枝公园的长凳上,但是蚊子太多,根本就没法睡,早上醒来时发现脚都咬肿了,有时还害怕被治安巡防队,抓着我们这些无业游民,抓住就有可能送去劳动改造,后来发现田面村有一个楼房的楼顶可以上去,上面很宽敞,蚊子也很少,晚上就上那里睡,有一天半夜,下大雨,没办法,去了走廊,站在那里睡觉,被蚊虫叮咬睡不着,想到打工路上的种种艰辛,突然振臂高呼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还没说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有人在楼上大叫,‘这么晚了,还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觉呀,明天还要上班呢。’,每天只吃中午一餐饭,五块钱。后来有个公司招我去发广告传单,这才有了工资,租了个五平米的隔间,算是有个家了。”
梁业道:“真像是传奇啊,比起你们,我们是在享福。”
梁志旺道:“真是的,不过时代不同了,你们不应该再受我们这样的苦,不过,奋斗的精神必须要有,深圳不会同情弱者,变强必须千锤百炼。”
梁业道:“我记住了哥的话。”
梁志旺问梁业住在哪里,梁业说,住在东莞同学那里。晚上,吃完饭,梁志旺送梁业去了汽车站,临别时,梁志旺说,在深圳,有什么困难,跟哥说说,哥能帮到的一定帮。梁业连声说,好的,好的。
第二天,梁业去了玩具厂,公司规模不小,有两千多工人,老板是台湾人。
梁业去人力资源部门,人力资源部门王经理说,梁业被录取了,工作是人力资源部经理助理,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工资三千,试用期满,工资三千八,办三险,一个星期休息一天,公司提供宿舍,公司免费提供工作期间的三餐。
王经理问:“如果可以,下午去市医院体检,明天正式上班。”
梁业道:“没问题。”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工作这么快搞定。
火车站站前广场,人群黑压压的一片,梁业向火车站进站口望去,除了能看见几栋高楼外,地面全部被人群站满,根本看不见路在哪里,梁业在人群中挤着向闪着红光的“进站口”走去,笨重的行李被人群挤着,像一个缰绳,牢牢的拴住梁业,梁业背着包裹艰难前行。
离进站口很远,设置了很多护栏通道,人群在这里被分成很多股,人们缓缓前行,像一道道蚂蚁路,梁业笑想,这里的人们,与小时候看见的蚂蚁窝是何等的相似,不过蚂蚁是背着寻来的食物回家,我们是背着行囊出发。
候车室同样是人山人海,吃方便面的,剥鸡蛋的,送别的,谈笑的,卖报的,行乞的,戴着耳机听歌的,睡觉的,婴儿啼哭的,闭目养神的,看书的,各忙各事;香味,臭味,酸味,辣味,烟味,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梁业感觉脑袋胀胀的。
七点半,开始验票上车,人群像打开羊圈的山羊,拖着行李向火车奔去,梁业验了票,上了十七号车厢,人们早将车厢挤得水泄不通,梁业买的是站票,里面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站在车厢的过道上,过道两边,有的人已经垫上报纸,放下行李,坐在了地上。厕所的门口也挤着人,厕所门半掩着,火车开动,从里面飘出阵阵的尿骚味和臭味。
梁业站着,脚很酸,就坐在行李上,一会儿,列车销货员推着车就过来了,不停的叫道:“啤酒,饮料,矿泉水;火腿,鸡腿,花生米……。”梁业不得不站起来,举起行李,让推车过去。
午夜,梁业坐在行李上,疲惫困顿之极,先靠着车厢,后来靠着身边的人睡着了,有人过来,迷迷糊糊的让路,人过去了,又继续睡着,如此这般,总算是熬到天亮。梁业醒了,想站起来,感觉整个脚都是麻的,全身冰凉冰凉的。抖动很久,脚部有了知觉。看见厕所没人,就去方便,推开厕所门吓了一跳,里面堆满了粪便。梁业憋着气,匆匆的放水,回到车厢通道还恶心不止。
上午十点,火车总算是到站了,梁业匆匆忙忙的出了火车站,坐上班车,去了健龙药业王红流的宿舍。梁业放心行李,煮了一碗面,洗洗澡,就睡了,昨天晚上基本上没睡,梁业心想,今天要好好睡觉,养好状态,明天去深圳人才市场。
可能是睡的太早,梁业晚上十点就睡醒了,肚子也饿,穿上衣服,去厨房煮了一碗鸡蛋面,吃完又去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梁业想了想明天去见企业招聘人员,该准备什么,怎么说一类的事情。
第二天,梁业到达深圳人才市场时,还不到八点,人才市场是九点开门,梁业在花坛边埂上坐着,梁业计划,这次如论如何要找个工作,不管什么样工作,先上班再说其它。求职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用工单位在门外四处招人,一般招普工和技工。
九点整,梁业进了人才市场,用工单位和求职人员都很多,梁业找了几家招聘人事经理和人事助理的单位,投了简历。用人单位问了梁业对于人事部门工作了解的情况,梁业说,以前在国有企业做过人事助理方面的工作。对于招聘、培训、人事制度、人事档案管理、员工升职、加薪、调配、社保、合同管理等做了介绍。其中东莞有一家玩具厂对梁业很感兴趣,要他明天上午十点到公司具体谈谈,梁业答应了。出了面试去,梁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去其它的企业看了看,投了几份简历。
下午,梁业没有再去人才市场,梁业有个老乡在深圳,叫梁志旺,在深圳打拼很多年,听村里人说,志旺现在是老板了,自己开广告公司,生意做得很大的。
梁业拨通了他的电话,梁志旺知道梁业来了,开车接了梁业去了他的公司。
梁志旺是个十分健谈的人,询问梁业工作的情况,梁业说,昨天刚到,今天上午洽谈了几家,有家要他明天去工厂面谈。
梁志旺说:“现在出来打工,环境改善了很多,法制和社会治安也好了很多,不要看我们现在很风光,受过的苦,你们是很难体会到的。”
梁业道:“我听说过。”
梁志旺道:“我跟你这么说吧,凡是十年前,来到深圳,现在留下来,不管他是老板或变成普通市民,肯定有一个艰辛的故事,我给你将将我的一点点故事,绝对是真实的。”
梁业道:“志旺哥,很想听听。”
梁志旺道:“我是一九九五年五月份来深圳的,那个时候企业不是很多,找个工作很难的,我下火车出了深圳站,全身只有四百元,刚开始没有工作,那个时候最便宜的集体宿舍是十元一晚上,我舍不得住,晚上,我就睡在荔枝公园的长凳上,但是蚊子太多,根本就没法睡,早上醒来时发现脚都咬肿了,有时还害怕被治安巡防队,抓着我们这些无业游民,抓住就有可能送去劳动改造,后来发现田面村有一个楼房的楼顶可以上去,上面很宽敞,蚊子也很少,晚上就上那里睡,有一天半夜,下大雨,没办法,去了走廊,站在那里睡觉,被蚊虫叮咬睡不着,想到打工路上的种种艰辛,突然振臂高呼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还没说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有人在楼上大叫,‘这么晚了,还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觉呀,明天还要上班呢。’,每天只吃中午一餐饭,五块钱。后来有个公司招我去发广告传单,这才有了工资,租了个五平米的隔间,算是有个家了。”
梁业道:“真像是传奇啊,比起你们,我们是在享福。”
梁志旺道:“真是的,不过时代不同了,你们不应该再受我们这样的苦,不过,奋斗的精神必须要有,深圳不会同情弱者,变强必须千锤百炼。”
梁业道:“我记住了哥的话。”
梁志旺问梁业住在哪里,梁业说,住在东莞同学那里。晚上,吃完饭,梁志旺送梁业去了汽车站,临别时,梁志旺说,在深圳,有什么困难,跟哥说说,哥能帮到的一定帮。梁业连声说,好的,好的。
第二天,梁业去了玩具厂,公司规模不小,有两千多工人,老板是台湾人。
梁业去人力资源部门,人力资源部门王经理说,梁业被录取了,工作是人力资源部经理助理,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工资三千,试用期满,工资三千八,办三险,一个星期休息一天,公司提供宿舍,公司免费提供工作期间的三餐。
王经理问:“如果可以,下午去市医院体检,明天正式上班。”
梁业道:“没问题。”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工作这么快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