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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第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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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章城上飞谋刺怀安路

  道台成和和镇台谭庆霖听罢了陆师爷讲述,知道他带人到中学堂去抄检,不仅铩羽而归、一无所获,而且还被围起来受尽了奚落和羞辱。两个人都是面沉如水、默默无言。
  成和捻着胡须说:“这就奇怪了,就凭我平常掌握的情报看,无论如何都不会空手而去,又空手而归。怎么也得发现一些违禁违规的东西吧,怎么可能一宿之间就都变得干干净净了呢?”
  谭庆霖说:“我心里也直纳闷呢,会不会是咱们把刘松年抓起来了,打草惊蛇他们就才把东西都清理干净了呢?”
  成和说:“这倒不会,学堂的那些不安本分的教员学生打着‘忧国忧民’‘共商国是’的幌子,从来就是做事张扬、有恃无恐,听说他们正密谋搞罢课呢,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偃旗息鼓、自掩锋芒,必是有人提前泄露了消息,才会出现目前的这种结局。”
  低头耷脑的陆师爷也附和说:“老大人所言极是,还就是这样,属下我们一进了中学堂,发现他们人人从容淡定、胸有成竹,倒显得属下一行是仓促上阵、底气不足,所以这才难有作为啊!”
  谭庆霖反击说:“还是陆师爷你带的这一班人,在你恭我敬、客套礼让的衙门里待久了,哪里知道平民世界里那些刁蛮奸猾的人多了去了,你跟他还正打拱奉揖呢,他早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成和说:“我看应该是有人提前泄露了消息,这、才使得我们的谋划落空,让陆师爷他们当场出丑,也让我们进退两难!我想抄检中学堂的事情,事先就是我知、陆师爷知、谭巡抚使知,这消息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呢?谭大人,您说是不是你手下有人提前知道了消息呢?”
  谭庆霖说:“道台大人的话真让我承受不起!不过话说回来了,您让我三更时分才通知、四更再行动。咱们嘴上说说倒也容易,但我手下的那些弟兄们多少年以来都是粮草不足、钱饷不够,谁还不得作点自己养家糊口的小本生意呀?是咱们说什么时候想叫齐就能叫齐的吗?我总得提前安排人去叫一叫喊一喊。说起来总归还是为了您的铁路庆典,把我的弟兄们都使乏了吧!”
  成和也觉无奈,只得说:“无论怎么说,你的兵士们把被学生围困的陆师爷和我的衙役们丢下不管不问,一走了之,这总不合乎情理吧!”
  谭庆霖说:“我也说过要真这样,我的兵们就不配作我谭某统领过的兵,让陆师爷说要是我的兵真像他说的这样无情无意,我立马就摘了他的脑袋当夜壶!”他立刻叫人带那天率队的把总林茂轩过来答话。
  林茂轩进来后听到问话,他很坦然地说:“标下只是一个区区的从八品把总。上峰说话从来都是无不从命,叫进一步不敢退后半步,叫退后也不敢有片刻迟疑,那天确实是听见了陆师爷让快走的指令后我才带兵退回去的,不信两位大人可以传戚副总过来对质核实。”
  话已说到此,成和知道再追下去只能是各持各理、难辨是非。但他还是对林茂轩喝斥道:“难道你们把陆师爷他们一行人丢到哪里,甩手而去、一走了之,反倒是心安理得吗?那以后谁还敢再去为朝廷尽心尽力的办差呢?”
  林茂轩便说:“标下奉命而进、请令而退,一切都是按规矩办的,如果这样说连立下的规矩也都是不对的,那以后我们实实在在不知道应该怎样为大人们去办差啦!”
  谭庆霖看到局面已难控制,便申斥道:“林茂轩,你小小的把总也敢嘴硬。道台大人的眼睛那就像透视镜一样,早从嗓子眼都看到了你的粪门啦!,你说都按规矩办了,那学生们专门‘吊猴’不讲规矩,你就都不管了?我知道你误会了陆师爷话的意思,也怕营兵们动起手来会激起事端,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临事处置失当’的罪过是脱不掉的!我就罚你一年的俸禄,还暂且让你署理着你把总的那点兵务吧。”
  事已至此,成道台只能压下脑怒、见好就收。等陆师爷和林把总退下后,谭庆霖就问:“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下一步咱到底该怎么办呢?”
  成和镇静的说:“没找到什么凭证,还让咱们丢了颜面,这确实是我预料未及的。刘松年人在‘羁候所’里就还先押着他,咱们以静制动、坐观其变吧!”
  谭庆霖告辞退出,正要上轿。林茂轩从暗影里走出来,长揖到地的说:“镇台大人明鉴,这的确不能怨标下无能。还请镇台大人鉴查,我一个小小的把总当不当的倒不当紧,可真要罚了我一年的俸禄,让我一家大小都扎起脖子等着饿死吗?”
  谭庆霖愤然说道:“我不认识字,事情还能看不明白?他成道台手下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连对付一群学生都没有办法,也只好拿我手下的人来补皮裤啦!咱又不能不给道台大人面子吧,那你不背黑锅让谁背黑锅?你不是有腰腿疼病吗?那我准了你的假了,以后没有大事就不再使唤你了。你随便做个什么买卖生意,还不能养家糊口?可是咱说好了;不许劫道、不许绑票、不许倒卖烟土,剩下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林茂轩也是喜出望外,赶忙道了谢走了。
  在刘柏年家的客厅里,焦慧娴和刘建栋又在跟汪笠庵商量解救刘松年的对策。
  焦慧娴说:“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话递不进去、钱送不进去、要凭据没凭据,要道理没道理,可是咱的人就是不放出来,这叫行的什么法?办的什么案?”
  汪笠庵说:“事情到了如今,双方你来我都使出了平身的力气,也都把彼此的退路堵死了。成和查抄中学堂,没发现教员学生们有任何违禁的凭证,那就连刘大先生的“失察”之罪也都坐不实了!”
  焦慧娴说:“咱学堂里的教员和学生们却也是得理不让人,到处写信鸣冤控诉,甚至连学也不好好地上了。成和干脆来了个不理不睬、以静制动,找了个放‘换季假’的名义让中学堂的学生们都放了假。王吉仕交了五十两银子也保释出了狱,对我们家大先生反而是不审不问不判不放。真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刘建栋狠狠的说:“我看成和他是顽冥不化、一意孤行,先还有人跟我说:必取成和的项上人头而后快。我还说可怜他也算是个清官循吏。现在看起来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成和不除、家难难抒、学难难平呀!”
  焦慧娴说:“不要打呀杀呀、死呀活呀的胡说,清平世界怎么容得谁胡作非为!”
  汪笠庵感叹说:“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保不齐就会有人当真要取他成大人的项上人头呢!”
  成和坐在一辆带棚的马车里,在宣化府至怀安县的官道上缓缓而行。这条官道傍山开凿,一侧山崖陡峭,另一侧便是深不见底的百丈悬崖。
  骑在马上的陆师爷对坐在车上的成和说:“道台大人,什么事情您总是要事必躬亲。像这种赈灾放粮的事交给我们这些手下人就足够了,您手下的这些人人谁敢徇私舞弊、推诿延误?您总是这样的奔波劳碌、亲历亲为,毕竟年事已高,您的身体可怎么能受得了?”
  成和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身为口北道道员,虽日日勤勉为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但无奈天公不作美,我管理下的地方却是荒旱连年、衣食堪忧,敢不自以为这就是上天在谴责我们这些作父母官的昏庸无能碌碌无为?我还敢心存侥幸,不思改过?我敢不拼力向前、克尽职责?”
  说话间正好走到了一个道路拐弯的地方,一侧的沟壑越加深不可测,另一侧的山坡上也尽是茂密的黑松林。风声呼啸、松涛起伏,立时便添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杀气。
  突然一阵迅疾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仿佛就在一瞬间,一匹疾驰而来的红色骏马已经从山路拐弯处冲了过来。陆师爷以为是对面的马惊了,也刚来的及喊出:“快拦住他,别让冲了成大人的驾!”那红马却早已经冲了过来,马上只能看见一个戴草帽短衣打扮的汉子正伏着身子趴在马背上。
  一名护卫刚刚掏出短枪来,还没来得及瞄准,那马上的汉子已经疾驰到了跟前,一伸手便用手里的马鞭子抽落了他的手枪,另一只手则趁势把一个黑色的东西塞进了成道台乘坐的马车里,而那东西也正“呲呲”冒着淡淡的白烟。
  陆师爷大呼一声:“有炸弹!”便滚鞍落马跌坐在了地上。车中的成和却还在茫然惊愕之中。倒是驾车的车把式眼明手快,随手把那颗冒烟的炸弹扫下了旁边的山崖下。一声沉闷的炸响,一股淡淡的烟尘,成和大人一行人却是有惊无险、死里逃生。
  陆师爷高声喊道:“还不赶紧去抓刺客!”另几名护卫便策马持刀枪去追。
  成道台正了正衣帽,平淡的说:“抓什么?他是有心咱是无备,能保住咱们没死没伤那也就算是万幸了,还抓什么?荒郊野外、沟壑纵横还真能抓得住吗?”
  陆师爷说:“大人您真是大人大量、处变不惊,您说这有多险呀!要不是匡把式身手利落,这只不定要出多么大的事情呢!真得好好地奖赏奖赏他。”
  匡把式说:“我也是怕把我也一块炸飞了,甩炸弹救成大人那工夫倒是真没想到过什么别的!”
  成道台也很快陷入了沉思,自语道:“这会是谁想对我下此毒手呢?”
  陆师爷也想了想说:“成大人与人素无冤仇,就是最近因为中学堂的事得罪了刘松年、也就得罪了宣化城里的士绅学界,他们在地方上盘根错节、根基很深,怕不会是他们中间有人借机发难、泄恨寻仇。”
  成和沉吟半晌,摇摇头说:“这时机,这手段,绝对不会是读书人的作为、能够有这样作为的,必是那些惯于密裁谋杀的人所为。要说怀疑也只有一个人可以怀疑。那就是——‘城上飞’!”
  陆师爷大惊失色道:“那可怎么办呀?那可是个心思缜密、手段高强的江洋大盗呀!”
  成道台说:“都先不要声张,可以先告知谭大人让他严加防范、秘密侦探,下点力气去缉拿。我们也不要大惊小怪,但要防备他下一步还有别的什么动作。”
  刘孝光是从日本福冈乘“九洲丸”客轮赶回国的。在天津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这才赶回到宣化,。
  刘孝光是四年前到日本北九州制铁学校留学的,学的是矿业勘探和冶炼。本来再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不料却收到了家里催他火速归来的电报。
  刘孝光不知道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宣化府中学堂一同在日本留学的学兄们有收到京津保宣化同学会通电的,知道父亲因为遭官府陷害已然下狱。留日学生中大多受“维新思想”的影响,不少人还加入了“同盟会”。听到消息后都气愤难平,校友们便联名通电清政府学部和直隶总督署,抗议官府迫害宣化学界前辈。听说刘孝光要回国,也有人赶过来替他送行。
  刘孝光一下火车就急忙赶回家里,母亲、妻子一见他便抱头痛哭,妹妹和两个孩子也跟着哭成一片。田氏夫人和童秀萍把事情的过程述说了一遍,很多事情她们也说不清楚。刘孝梅就去请来了焦慧娴、刘建栋和汪笠庵。
  刘孝光听完了整个事情的起始源由,很气愤的说,“我去见见这位知府大人。这都已经什么年代了,还这样罗织罪名、诬良为恶,一个小小的道台当真就能只手遮天吗?”
  汪笠庵叹着气说:“恐怕没有什么用处,我了解这位成大人的脾气,不但刚愎自用、而且几乎是顽冥不灵。他认准了的事就会一条道走到黑。这不,听说京津保的宣化同学会向他施了挺大的压力,就连直隶总督府都有人说了话,成和他还是油盐不进、无动于衷。”
  焦慧娴说:“还听说有人向这位成大人扔了炸弹,他不但不怕,而且继续一意孤行,甚至是闭门不出、闲人不见,就这么不明不白得关着你、耗着你!”
  刘建栋气愤的说:“真可惜了,那颗炸弹怎么就没把他炸死呢?”
  刘孝光说:“要直接找他不行的话,那我就越衙上告,上直隶省衙,到都察院,再不行就直接上紫禁城去告御状。我不信这大清国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汪笠庵说:“你是有所不知,这要是罪名定了判了,或对或错或轻或重,咱自然可以越衙上告。可是现在人家是不放也不判,你告到哪里又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托托门子吧,或许上边有人给说句硬话,就比你喊破嗓子、哭塌天都有用呀!”
  刘孝光想了半晌,忽然想起来说:“当年有一位官员曾经在我们家住过。我当时年龄小,但听父亲说过这位官员姓傅,先也是翰林院的一个翰林,后来在直隶省作了提学使。他和我父亲两人之间相处甚欢,不知道这位官员现在身居何职?还在任没有?”
  汪笠庵一拍脑门,也惊喜的说:”世侄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我不光听说过这位傅增湘大人,有一年你父亲把我叫过来给他诊过脉呢。这位傅大人可谓是家学渊源,兄弟三人是“一门三进士两翰林”。后来他作了直隶学台,亲手创办了北洋女子公学、天津高等女学堂,两年前又在北京筹建起京师女子学堂,现在就更不得了啦,还兼任着宣统皇上的帝师呢!这位大人正好咱能跟他说得上话。”
  汪笠庵自告奋勇说:“那我就跟孝光去一趟,当面见一见这位傅大人,说不定他还能记得我呢。”
  刘孝光也跟着大家都说:“那就辛苦一趟汪伯伯吧。”
  汪笠庵说:“哪里谈得到辛苦,其实我这一大家子人差一点就都牵扯到这里头去了。你就是不去,我自己也得要去跑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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