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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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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不长

  黄妈,一个跟我一样的,纯屌丝2B青年选手。可惜,白瞎了一张匪盗豪强的脸,整个内心充满着脆弱、纠结跟自我麻醉,所以不得不承认,对于“黄妈”这个雅号,简直就是我有史以来创作的巅峰,因此,我跟小伙伴都深爱着“黄妈”。
  跟黄妈认识在2012年公考面试的前一天,你可能完全想不到,一个穿着T恤+西装上衣+运动裤+黑色板鞋,并且可以眼镜反戴,手捧一本面试宝典的“怪叔叔”,居然杀出重围,赢得面试官的青睐,我想说:都瞎眼了吗。
  随后奔赴大若的日子,我跟黄妈一起借调在县上学习,因为黄妈之前分配在城关镇,所以我好激动的从乡下拎着锅碗瓢盆,死皮赖脸的投奔而去,两个人就这样挤在90公分的折叠床上同床共枕了整整一个星期(此处省去3000个字),白天一面辛勤工作,一面疲于奔波在大若街头各种租房信息之中。故事的后来,我跟黄妈就成了小伙伴眼中的好基友。
  直到一年多以后,因为L姑娘的出现,我跟黄妈合租的日子也就走向终点。
  有一次,L姑娘的好朋友王姑娘来大若游玩,为了表达抛弃黄妈以来内心深深地自责跟忏悔,我果断的带上了好基友,我们的“黄妈”。
  王姑娘是个挺文艺的姑娘,随手拎个单反便拍出让我们这群屌丝惊得出奇的照片,这个时候,我往往会牛逼哄哄的扯上一点关系:你看,你看,我们学校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个个都像我这样多才多艺。
  话毕,L姑娘跟黄妈总是毫不留情的伸来一枚中指。
  黄妈倒是一路上跟王姑娘介绍着草原的种种,热情细致到令人发指,我跟L姑娘也总是调侃着黄妈,黄妈却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只是一个劲的装疯傻笑。
  王姑娘要回成都的前一天晚上,黄妈的朋友也跟我们一起在一家藏家乐小聚。席间,大伙一致调侃的,也都绕不过黄妈跟王姑娘这个话题。黄妈一面装疯卖傻,一面多么殷勤的替王姑娘削着牛羊肉,倒着奶茶,还时不时假装正经的夸着王姑娘的好。王姑娘呢,也没多说话,一直被黄妈的各种囧样逗得大笑,对于我们的调侃,一副浑然不管的状态。我在心底暗自赞叹:都是尼玛的演技实力派啊,看谁撑得久,谁先认真谁先完蛋。
  那晚,本想多灌黄妈一些酒的,结果喝的青稞酒硬是觉得跟米酒差不多,太不给力的,就大家伙一哄而散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王姑娘来的这些天,我果断的被赶出家门,再次厚着脸皮投奔我们都爱的“黄妈”。那晚回去我麻利的洗漱完毕,躺进被窝以为万事大吉,结果,硬生生的被黄妈折腾到凌晨。
  “你觉得王姑娘怎么样?”黄妈一个劲的问我。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挺不错的啊。”
  “我也觉得挺不错的,给你说,我觉得我对她还多有感觉的。就是人家是研究生,我又长得这么搓,肯定看不上我。”黄妈有些激动又惆怅的说。
  我当时那个心情啊,真想一巴掌抽醒这个荷尔蒙爆表的男人,结果我却说出了另外一句话:“有啥子嘛,喜欢就去主动追求,我看有戏。”
  黄妈有点小激动的一副贱男样:“我今天找了一个多好的借口,问她要到了QQ号码,还加了好友。”
  “什么借口啊?”
  “我就说你把QQ给我嘛,等你回去,我把我手机里面的照片传给你。”说完,黄妈一副为自己智商喝彩的样子:“你说我这个办法怎么样,我想了好久的哦。”
  我一听差点没憋过气来:“真是尼玛太聪明了,来来来,我把电话号码给你,看你那个样子,我真是醉了。”
  黄妈先是一阵欢喜,转脸一副要决斗的样子:“不对,你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
  都说热恋中的人智商为零,这还没恋上就已经变白痴,我一脸嫌弃的说:“好了好了,个人边边上去耍,老子要睡觉了,不要来烦我了。”
  黄妈在一旁不依不饶:“睡锤子睡,快来帮我想办法,怎么办,怎么办。”
  我好不耐烦的:“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我觉得她很有内涵、有文化,看起来就特别有才华,人也长得不错,关键是,你知道的,这么久了,除了初恋以外,还真没有遇到哪个女生让我有这么冲动的。”黄妈一脸花痴样。
  最后也不知道跟黄妈说了些什么,迷迷糊糊只记得黄妈一阵激动,一阵焦虑,喜欢又不自信的左右纠结。
  王姑娘走的那天早上,黄妈还是没忍住的很早出门去送别,压在心底的那句话始终没能说出口。据后来黄妈口述,他的朋友跟王姑娘同行回成都,一路上也聊了很多,旁敲侧击的帮他询问,结果,明显黄妈不是王姑娘喜欢的那道菜。虽然有点小失落,但仍旧没能阻挡黄妈一颗火热而又真切的心。
  这一年,黄妈一直很努力,从QQ到微信,从殷勤的聊天到被拉进黑名单,从辛勤的工作到发奋图强的准备考研。可有些事情,不行就是不行,压根就跟努力无关。
  后来,因为王姑娘的老妈生病,黄妈背着我们所有人,悄悄去了一趟宜宾,结果,硬是被王姑娘活活拉进了黑名单,至此暗无天日。我一面骂着这个混蛋重色亲友,一面赞叹黄妈总算是干了一件对得起长相的事情。
  有时看着他整天郁闷的状态,不免苦劝着他何必如此,好姑娘多的是,却被他一句“不要说我,你忘了你那个时候因为某个人经常烂醉如泥么”,瞬间哑口无言。
  原来,每个人都会有如此偏执的时候,偏执的,不是死性不改,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其实,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结果,一个足够让我们放下“不甘心”的理由。
  也许我们都害怕错过,宁愿放手一搏,宁愿毫无结果,因为我们知道,错的越多,离对的那一个也就更近许多。
  一辈子真的不长,该吃吃,该喝喝,该歇斯底里的,别憋着。只是,安静下来的时候,你得看清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那天,黄妈如愿的考上研究生,电话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说:以后咱不提王姑娘了。
  听完,我在电话这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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