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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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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陪着你的七年之痒

  这些天,作为一场全民关注、惊天动地的大事件,高考,无疑是各种段子争相调侃的焦点。要不是朋友圈的刷屏,我想,时过境迁的,那些经历跟回忆,慢慢的也不过是七年之后的一点骚动,无关痛痒的。
  毕业后,强哥复读了一年,最终也没选择去上大学,就在老家的小镇上,从经营麻将馆到烧烤摊的,算得上是高中宿舍6人组里面,最早奔忙生活的。随后的几年,几个人也总爱以强哥的铺子为据点,小聚着闲扯那些不醉不归的话题。
  “真他妈想出去喝酒去了!”那晚我忙在深夜里的活动现场,看着强哥的心情状态,不免深有感触的回复一句:“下次回来找你。”
  “来哇”
  “怎么不叫上我?”康哥看着我跟强哥的留言,忍不住的插上话来,摩拳擦掌的。
  “那就下个周嘛。”我们三个便一拍即合。
  就这样等待一周的,临近周五的晚上,朝世突然打来电话问我回去了没有。
  我有点沮丧的说着:“这个周有点事情回不去了,你们三个好好聚一下嘛。”
  这几年,大家都各自奔忙着工作和生活,聚在一起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上次聚会的那会儿,许室长忙着在成都陪女朋友,康哥在前女朋友家忙着表现,饶总退伍回来办理手续,我也刚从大若回来,纠结着创业的事情,就强哥、饶总、朝世和我四个人聚在一起的从白酒到啤酒,一开始说好的适可而止,当最后真的是停不下来。
  就这样,四个大男人脱完上衣在KTV的包厢,挤在快要坍塌的玻璃茶几上,啤酒瓶碎了一地的,鬼哭狼嚎的吼到凌晨,然后,四个人歪歪斜斜的挤在桥上的栏杆,奋力的呕吐。而那次聚会的直接后果便是,尼玛,我的喉咙整整疼了一个星期。
  想起高三那会儿的夏天,宿舍六个人用校服裹着一件一件的啤酒,小心翼翼的躲过门卫的盘查,就为了下了晚自习,睡觉前,每人一瓶啤酒的下着大刀肉;也爱听着那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的歌,凌晨溜出宿舍,翻过近3米的学校围墙组团到镇上的网吧通宵(据说,为了上网最牛的是有人从二楼吊着床单下来);记着那次月考前一晚,拉着宿舍四个人玩扑克,被教导主任从阳台的窗户(因为住宿舍一楼)用强光手电筒逮个正着的,硬生生被拉到旗杆处,打手板心打到痛哭忏悔;也记着班主任为我开的小灶,把学校分配给他的宿舍钥匙给我,让我晚上去那复习的,结果说好的认真复习呢,我带着宿舍的小伙伴一起,除了几个人吃吃喝喝,听着岷江音乐广播的,真是辜负了老师的一片用心;更忘不了,5·12地震后,所有人冲出快要坍塌的教室,多么慌张的拥挤在操场的各自回家,等到复课的那天,文科4个班的同学硬是被分成2个班,挤在学校唯一一栋还能使用的教学楼里,我们几个也在学校旁边的农家里租着房,全力备战……
  那年,真没那本事能找到观音菩萨这样的后台,也来不及讨论一场考试能不能改变命运这个话题,有的,也不过是抓紧青春的尾巴,念着各自珍重的言语,莎莎写下多么纯真的祝福。
  我最后一次见过班里所有参加高考的同学,是住在县城宾馆里,跟着班主任老师去每个房间,给同学分发铅笔跟橡皮擦。随后的这些年便看着QQ动态里的同学们,各自奔忙事业,结婚生子的,各自安好。
  就像大学那会儿刚听到筷子兄弟的《老男孩》,看着MV里曾经一同嬉闹的少年,光鲜亮丽或是落寞消极,或是奔波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熬在深夜凌晨,或是忙着四处游走的牵手体会浪漫的生活,但也许七年以前,我们怎么也无法设想一路走到今天所经历的种种,有的,也只是怀念起那段纯真的岁月,那段看似烦闷枯燥的时光,以及那些陪过你开心、难过的同学跟朋友。
  那天晚上带着L姑娘去看强哥,我站在烧烤摊前看着他娴熟忙碌的身影,多久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着当时刚分班的时候,这个帅小子在宿舍里不爱说话的,特别爱干净,每一双运动鞋都刷得白白的,但我忘记了怎么跟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忘记了怎么怎么就好上了,只记得,那些微醉的时光,他多么一本正经的说:我很感谢你。我也多么不可辜负的说:我们是兄弟。
  不得不说,时间是这把不快不慢的杀猪刀,在离那样一场高考已有七年之痒的时光,我坐在凌晨的房间,敲打着键盘的忙着完稿。除了怀念青春,怀念那时那景的那人那事,还有一路走来的,那始终绕不过的疑问:那场考试究竟改变了什么?
  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是觉得,把所有人生的期望都寄托于一场考试,太有些言过其实的责任与负担,不堪重负的却往往是你以及整个家庭。其实,回过头去看那些经历,你遗憾的,不再是某个题型没能答上,而是那一天你都来不及跟所有的一切珍重道别。而关于那场考试,也只是漫漫人生路上的一个小小节点,没那么多沉重的枷锁跟意义,有的只是我们对未来的美好期望与憧憬,虽然我们都高唱着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至于那场考试改变的,也不过是我们每个人继续向前的方向。走了那么久,真正能改变命运的,只有你自己。
  时过七年,左盼右顾的,是谁还陪着你的七年之痒。
  当我们努力奔波,学着如何生存的手段跟方法,当我们彼此冷漠,筑起牢固坚硬的心灵外壳,你是否还记得,那年陪过你的歌,那年你的眼泪旁落,那年我们都说,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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