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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苦难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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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一年多以后,寒戈以优异的成绩被市十四中录取。十四中是一个令寒戈魂牵梦绕的地方,很多故事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十四中是当时的市重点学校,寒戈将录取通知书放到父母手中的那一刻,成了父母一生之中难得的高兴时候。
  用母亲的话说,人呐,只要有本事,到哪儿都吃香。寒戈因为个性张扬,能说会写的本事很快展现了出来。他的聪明才智不仅被教他的老师们所青睐,尤其是他写的那一手好文章,经常会被拿到全校师生面前来读。同时,十四中惟一一名省体校少年足球队队员的身份使寒戈在学校里迅速成为了明星。成为了大家关注议论的焦点。
  当然,再好的人身上也有缺点。
  在老师眼里,调皮捣蛋是寒戈最令其头疼的地方。这其中还发生了不少有意思的故事。
  寒戈训练的同时,功课也不能落下。平常的一周是这样过的:一三五上全天课,二四六日上午上课下午训练。
  自从踢上足球,寒戈就时时刻刻将足球带在身边,就连上学也踢着球去。
  平常上体育课,寒戈喜欢练射门。
  操场上的篮球架经常被他当球门来射。和别人不同的是,人家用手投篮,他用脚。
  他是个永不满足的人,时间一长,光用篮球架射门没多大意思,放眼教学楼,他笑了起来。
  有了,二楼的教室成了他要挑战的目标。
  光教师还不够,还得有射球的门啊。
  有了,教室进出口的前后两扇门就成了他瞄准的位置。
  换作别人,一想到用来射的门是教室的门都会作罢。
  别人不敢,是没把握,对自己的脚法没信心。
  换作寒戈就不同了,他连想都不带想的就开始了自己的挑战计划。
  众目睽睽之下,寒戈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加助跑,用力将球朝二楼的教室门前踢了过去。
  哟嘿,球竟然精准无误地滚进了大开着的前门。
  目睹这一幕的隔壁班的男生大睁着眼睛,张着大嘴巴,惊讶得不得了。
  大家没想到。
  寒戈自己也没想到。
  老天爷对寒戈太好了,好像处处都想帮他一帮。
  这下不得了,有了第一次的射门成功,寒戈更加肆无忌惮。
  除了体育课上这么踢,逢自习课班主任不在教室,寒戈也抱上足球跑到操场上时不时踢上几脚。
  踢完后,寒戈觉得无比过瘾。
  老天爷并非总是由着寒戈的性子来,后来寒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寒戈球技好,但并非次次都很有准头。贝利、马拉多纳这些巨星还难免失误,更何况是他寒戈呢。
  一脚球踢出去后,不仅会击中目标,还有可能击中其他的东西,比如教室的玻璃。
  这玻璃可能是门上的玻璃,也可能是窗户上的。
  起初玻璃碎了,没多久破玻璃被换成了新玻璃。
  后来,玻璃又碎了,不仅碎了一次,而且碎了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
  这时,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了。
  寒戈的班主任。
  终于,在玻璃又一次被寒戈踢来的球击碎时,班主任将寒戈叫到了办公室,告诉他玻璃是学校的公共设施,打碎了必须赔偿。
  寒戈谨遵师命,五毛钱一块玻璃,按尺寸买回来后给教室重新换上。
  糗事是不好掩盖的,父亲得知此事后,打碎玻璃事小,家长脸面尽失事大,寒戈由此迎来的便是父亲的一顿揍。
  赔也赔了,打也打了,按说寒戈有了经验教训,以后肯定该听话了。
  班主任以为可以放心了。
  父亲以为可以安心了。
  而寒戈呢,却让他们低估了。
  后来,他按耐不住性子,又来了几回射门。结果,又打碎了玻璃。
  被班主任批评并赔偿后,又挨了父亲的打。
  几次教训之后,他才有所收敛。
  有同学这样评价寒戈说,什么时候他要是安生了,那就等于天下太平,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话用来形容寒戈很贴切,寒戈就是属鼠的,它就像一只整天上蹿下跳的老鼠,在把全班闹得大乱的同时,也给同学们带去了欢乐。
  寒戈是个学生,功课固然重要,但若要他选择,足球胜过一切。
  慢慢地,上学的意义开始被他忽略。
  由于训练强度的增大,寒戈体力透支得厉害,经常是晚上回到家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因为疲劳,第二天难免迟到。
  一次迟到,正好被班主任逮个正着。
  那天早上是语文课,寒戈被班主任勒令在教室后头罚站。
  上课铃一打,开始上课。
  班主任板书的时候,觉察出了异样。
  扭头向后看。
  寒戈一点也不老实,他一会儿冲同学们挤眉弄眼,一会儿趁机跟一窝死党传传纸条。课堂秩序一时间难以维护。
  寒戈,出去!班主任指着门外说。
  寒戈没敢为自己辩解,灰溜溜地站到了教室门外的走廊上。
  死党们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心想着这小子这下可老实咯!
  班主任继续讲课。
  不一会儿,又有了状况。
  寒戈刚开始是站在走廊上。
  班主任一会儿不看,他挪着小碎步站在了教室门口。
  他往门口一战,坐在第一排离他比较近的同学没心思听课了。
  他时不时冲人家做鬼脸。
  几个女生觉得好玩,纷纷捂着嘴呵呵直笑。
  当他再次冲人家做鬼脸时,正好被班主任看着。
  班主任火冒三丈,走下讲台,走到门口,伸手将门愤怒地关上。
  班主任一发火,后果很严重。大家吓得都不敢再吭声。
  久违的安静回到了教室。
  大家以为这次寒戈真该老实了。
  哐哐哐哐!!
  一声声刺耳的踹门声传来。
  坐窗户边的同学向外探出脖子看,看之后跟同桌嘀咕道,寒戈疯了!
  班主任正在板书,被寒戈气得使写在黑板上的字都歪歪斜斜扭曲变了形。
  班主任猛地将粉笔头甩到地上,冲到门前,拉开门,冲门口的寒戈吼道,太放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寒戈不紧不慢地说,我要听课。
  班主任用手指着寒戈说,你是在听课吗?不是和同学传纸条就是挤眉弄眼,我让你罚站有错吗?
  寒戈说,罚站归罚站,你不能不让我听课呀。
  班主任问,你还有理了,谁不让你听课?
  寒戈说,你关着门我咋听课啊。
  班主任气得说不出话。
  教学进度不能因为寒戈而滞后,过了一会儿,班主任让寒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时让他保证不再违反课堂纪律,他笑着点头答应。
  那时候,中苏两国还是好朋友,学校里设有俄语课。
  在众多课程中,寒戈最喜欢俄语、语文和体育。在这三门中语文是他最偏爱的。
  教语文的班主任对他是既头疼又喜欢。
  寒戈对于喜欢的课,成绩向来不差。
  上次的事后,他在语文课上收敛多了,可还有开小差的时候。
  有时他喜欢在课上看课外书,《三国演义》是他的最爱。班主任在讲台上看得很清楚,但却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其中还有一个他们私下的约定:语文成绩必须一直名列前茅,达到这个条件其他的都好说。
  虽有约定在先,但当他一次又一次挑衅班主任威严的时候,班主任也忍不住想要杀杀他的锐气。
  一个闷热的下午,足球队不训练,寒戈按时到校上课。
  下午是班主任的课。
  课堂上,寒戈趴在课桌上眯着眼睛打起了盹。
  看一下周遭,除了寒戈,大家都强打着精神上课。
  班主任讲课的时候有个习惯,讲着讲着会随时点名提问,点着谁的名谁就得站起来回答问题,答上来的可以坐下,答不上来就一直站着。班主任通过这种方式便能清楚谁在认真听课谁在偷懒。
  讲着讲着,班主任突然把寒戈叫起来回答问题。
  寒戈伸伸懒腰,毫不犹豫地将答案脱口而出。
  班主任以为他在打瞌睡,谁知他只是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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