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约会归约会,寒戈一点也没忘记和朋友们打的那个赌。
一见面朋友便问,寒戈,这段时间哥们儿几个咋没见过你呀?
寒戈说,厂里天天喊抓革命促生产,所以比往常忙了些呗。
朋友们你看看我来我看看你,相互间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异口同声地相互坏笑着问,真的?
寒戈说,别跟我玩心眼,我再不了解你们几个。
其中一个说,咋样,忙活了一阵子,人家吴芬还是不搭理你吧。
又一个附和着道,这会儿你这小能豆也不能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寒戈极尽嘲讽挖苦之意。
寒戈不屑地冷笑着,心里说,你们这帮家伙也太小看我了。
又一个说,我就知道是这样,早跟你说过,那个吴芬不同一般,别看你当时挺自信,现在蔫了吧。
寒戈抬了抬眼还是光笑不回应他。
这时又有人说,既然承诺了,不行就得请客,弟兄们不能饶了你,你也该出出血了。
寒戈摆摆手开口说话了,别这么早就下结论好不好。
朋友们一愣。
寒戈说,到时候你们眼睁大了别不认账就行了。
几个朋友同时诧异道,咋啦,你小子还真得手了?
寒戈说,今天上午十点人民公园小花园见!
朋友们说,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呀。
寒戈说,我可告诉你们啊,看可以,可别让她觉察到坏了我的事。
那当然那当然,朋友们纷纷点头答应。
上午十点,人民公园小花园,吴芬如约而至。
寒戈的三个朋友在离小花园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隐蔽着,正饶有兴致地朝小花园里面张望。
寒戈和吴芬来的很是时候,此时的小花园里鸟语花香,来往的人偶尔能见到一两个。正好还有一把长椅,他们走过去坐在长椅上聊了起来。
刚一坐下,吴芬就攒起小拳头轻轻捶了寒戈两下。
寒戈问,这是为何呀?
吴芬说,知道还问!
寒戈说,你不说我还真就莫名其妙。
吴芬说,一点也不听话。
寒戈问,咋啦?
吴芬说,你昨天没听我的话。
寒戈说,嗐,不也没出啥事嘛。
吴芬说,都不想说你,你净吓唬人。
寒戈问,那个是你妈?
吴芬说,除了我妈谁会没事那会儿站在门口等我回来。
寒戈说,看来你妈管你是挺严的。
吴芬说,那会儿差点没把我吓死,要让我妈知道我是和你见面,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寒戈问,你妈没察觉吧?
吴芬说,没,不过她好像有点怀疑了,不停叮嘱我以后不能这么晚回家。
转而又说,中午咱们在外面吃吧。
啊?那你不回家……你妈她……寒戈支支吾吾地说。
吴芬说,我跟她说去同学家,她准了。
寒戈说,哦,是这样啊。
吴芬看寒戈有点心不在焉,于是问,咋了,你有事?
寒戈说,你说巧不巧,我天津老家的亲戚今天要来,所以我……等会儿恐怕得走。
吴芬说,这都该中午了,吃完饭再走吧。
寒戈说,我也想,可是不行啊。
两人正说话间,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冒出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三个人在吴芬面前那么一站,一边将她上下打量,一边还嘀嘀咕咕交头接耳。
吴芬往寒戈身边挪了挪步子,很是反感地对这三个人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三个人相互笑了笑,其中一个说,好看呗,当然要看啦!
寒戈冲他们仨使眼色,三个人不看他只盯着吴芬看。
寒戈见状拉吴芬站到自己身后,指着他们说,赶快给我滚,把老子惹毛了收拾不好你们!
他们了解寒戈,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嘴上嘟嘟囔囔着识趣地离开了。
有时候有些事情的发生未必是好事,就像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对寒戈来说不是个坏事,三个朋友的突然出现从某种程度来说帮了他一个小忙。
经寒戈那么一吓唬,三个朋友走了,吴芬的心更踏实了。此刻她突然间觉得和寒戈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寒戈说,不用怕,他们走了。
吴芬说,咱们也走吧。
寒戈说,咱俩不一路,这样,你先走。
吴芬说,那你送送我呗。
寒戈说,今天真有点急事,改天我再送你吧。
吴芬问,你不回家?
寒戈说,得去火车站一趟。
吴芬问,去那儿干啥?
寒戈说,这会儿还能接住我们家亲戚,我爸妈都在家等着呢。
吴芬说,我这会儿反正也没事儿,跟你一块儿去吧。
寒戈说,这可不行,我爸妈还没正式见过你,如果跟我一块接着亲戚回家哪行啊,再说了,对你也不尊重呀。
吴芬其实很想和寒戈一起去,可听他这么一说,确实也挺在理。
最终两个人一个朝东门走,另一个朝西门而去。
寒戈看着吴芬离开后,自己也快速地出了西门。
三个朋友都在西门口候着呢。
朋友们见寒戈出来,纷纷竖起大拇指,哥们儿几个拍拍他的肩膀说,走,火车站饭店喝酒去!
寒戈想了想说,我看咱们也别去火车站了,到这附近的渔餐馆吧,也就几步路的事。
说着,大家朝渔餐馆走去。
席间,寒戈与朋友们把酒言欢。大家打赌说的是一个星期七天的时间,寒戈只用了五天就完成了任务。在大家好奇与艳羡的注视下,寒戈向他们讲了这五天里发生的事。
那一天寒戈过得很高兴,朋友们也都很高兴。
寒戈一高兴,在酒精的作用下,通过他的那张嘴说了很多的话。
那天过后,朋友们从寒戈那里听到的也讲给了各自的听众。
后来,寒戈和吴芬相约见面。
两个人又说了很多话。
见了面还是吴芬先开头,说一句后寒戈接下一句。
接着接着,寒戈就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寒戈不想说,实在是不知说啥才好。
吴芬跟寒戈提了三个人的名字,寒戈一听就知道咋回事了。
寒戈问,提他们干啥?
吴芬反问,你说呢?
寒戈说,我跟他们不是很熟。
吴芬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把人民公园的事也说了,寒戈不说话了——那三个不省心的家伙出卖了他。
寒戈直恨那三个嘴快的家伙,更恨自己倾诉错了对象。
寒戈怕吴芬生气赶紧道歉。
还好,人吴芬没往心里去。
把吴芬送回家后,寒戈便马不停蹄地找到了那三个家伙。
他们一见着寒戈就知道咋回事了。可能是事先预见到了可能会发生的状况,他们热情地执意要请寒戈下馆子。
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于酒杯之间。
一见面朋友便问,寒戈,这段时间哥们儿几个咋没见过你呀?
寒戈说,厂里天天喊抓革命促生产,所以比往常忙了些呗。
朋友们你看看我来我看看你,相互间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异口同声地相互坏笑着问,真的?
寒戈说,别跟我玩心眼,我再不了解你们几个。
其中一个说,咋样,忙活了一阵子,人家吴芬还是不搭理你吧。
又一个附和着道,这会儿你这小能豆也不能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寒戈极尽嘲讽挖苦之意。
寒戈不屑地冷笑着,心里说,你们这帮家伙也太小看我了。
又一个说,我就知道是这样,早跟你说过,那个吴芬不同一般,别看你当时挺自信,现在蔫了吧。
寒戈抬了抬眼还是光笑不回应他。
这时又有人说,既然承诺了,不行就得请客,弟兄们不能饶了你,你也该出出血了。
寒戈摆摆手开口说话了,别这么早就下结论好不好。
朋友们一愣。
寒戈说,到时候你们眼睁大了别不认账就行了。
几个朋友同时诧异道,咋啦,你小子还真得手了?
寒戈说,今天上午十点人民公园小花园见!
朋友们说,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呀。
寒戈说,我可告诉你们啊,看可以,可别让她觉察到坏了我的事。
那当然那当然,朋友们纷纷点头答应。
上午十点,人民公园小花园,吴芬如约而至。
寒戈的三个朋友在离小花园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隐蔽着,正饶有兴致地朝小花园里面张望。
寒戈和吴芬来的很是时候,此时的小花园里鸟语花香,来往的人偶尔能见到一两个。正好还有一把长椅,他们走过去坐在长椅上聊了起来。
刚一坐下,吴芬就攒起小拳头轻轻捶了寒戈两下。
寒戈问,这是为何呀?
吴芬说,知道还问!
寒戈说,你不说我还真就莫名其妙。
吴芬说,一点也不听话。
寒戈问,咋啦?
吴芬说,你昨天没听我的话。
寒戈说,嗐,不也没出啥事嘛。
吴芬说,都不想说你,你净吓唬人。
寒戈问,那个是你妈?
吴芬说,除了我妈谁会没事那会儿站在门口等我回来。
寒戈说,看来你妈管你是挺严的。
吴芬说,那会儿差点没把我吓死,要让我妈知道我是和你见面,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寒戈问,你妈没察觉吧?
吴芬说,没,不过她好像有点怀疑了,不停叮嘱我以后不能这么晚回家。
转而又说,中午咱们在外面吃吧。
啊?那你不回家……你妈她……寒戈支支吾吾地说。
吴芬说,我跟她说去同学家,她准了。
寒戈说,哦,是这样啊。
吴芬看寒戈有点心不在焉,于是问,咋了,你有事?
寒戈说,你说巧不巧,我天津老家的亲戚今天要来,所以我……等会儿恐怕得走。
吴芬说,这都该中午了,吃完饭再走吧。
寒戈说,我也想,可是不行啊。
两人正说话间,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冒出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三个人在吴芬面前那么一站,一边将她上下打量,一边还嘀嘀咕咕交头接耳。
吴芬往寒戈身边挪了挪步子,很是反感地对这三个人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三个人相互笑了笑,其中一个说,好看呗,当然要看啦!
寒戈冲他们仨使眼色,三个人不看他只盯着吴芬看。
寒戈见状拉吴芬站到自己身后,指着他们说,赶快给我滚,把老子惹毛了收拾不好你们!
他们了解寒戈,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嘴上嘟嘟囔囔着识趣地离开了。
有时候有些事情的发生未必是好事,就像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对寒戈来说不是个坏事,三个朋友的突然出现从某种程度来说帮了他一个小忙。
经寒戈那么一吓唬,三个朋友走了,吴芬的心更踏实了。此刻她突然间觉得和寒戈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寒戈说,不用怕,他们走了。
吴芬说,咱们也走吧。
寒戈说,咱俩不一路,这样,你先走。
吴芬说,那你送送我呗。
寒戈说,今天真有点急事,改天我再送你吧。
吴芬问,你不回家?
寒戈说,得去火车站一趟。
吴芬问,去那儿干啥?
寒戈说,这会儿还能接住我们家亲戚,我爸妈都在家等着呢。
吴芬说,我这会儿反正也没事儿,跟你一块儿去吧。
寒戈说,这可不行,我爸妈还没正式见过你,如果跟我一块接着亲戚回家哪行啊,再说了,对你也不尊重呀。
吴芬其实很想和寒戈一起去,可听他这么一说,确实也挺在理。
最终两个人一个朝东门走,另一个朝西门而去。
寒戈看着吴芬离开后,自己也快速地出了西门。
三个朋友都在西门口候着呢。
朋友们见寒戈出来,纷纷竖起大拇指,哥们儿几个拍拍他的肩膀说,走,火车站饭店喝酒去!
寒戈想了想说,我看咱们也别去火车站了,到这附近的渔餐馆吧,也就几步路的事。
说着,大家朝渔餐馆走去。
席间,寒戈与朋友们把酒言欢。大家打赌说的是一个星期七天的时间,寒戈只用了五天就完成了任务。在大家好奇与艳羡的注视下,寒戈向他们讲了这五天里发生的事。
那一天寒戈过得很高兴,朋友们也都很高兴。
寒戈一高兴,在酒精的作用下,通过他的那张嘴说了很多的话。
那天过后,朋友们从寒戈那里听到的也讲给了各自的听众。
后来,寒戈和吴芬相约见面。
两个人又说了很多话。
见了面还是吴芬先开头,说一句后寒戈接下一句。
接着接着,寒戈就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寒戈不想说,实在是不知说啥才好。
吴芬跟寒戈提了三个人的名字,寒戈一听就知道咋回事了。
寒戈问,提他们干啥?
吴芬反问,你说呢?
寒戈说,我跟他们不是很熟。
吴芬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把人民公园的事也说了,寒戈不说话了——那三个不省心的家伙出卖了他。
寒戈直恨那三个嘴快的家伙,更恨自己倾诉错了对象。
寒戈怕吴芬生气赶紧道歉。
还好,人吴芬没往心里去。
把吴芬送回家后,寒戈便马不停蹄地找到了那三个家伙。
他们一见着寒戈就知道咋回事了。可能是事先预见到了可能会发生的状况,他们热情地执意要请寒戈下馆子。
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于酒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