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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如果说叶芙是第一个被寒戈主动邀约的女孩，那么石莉则是第二个。
广州酒家是本市最好的广东餐馆，寒戈请叶芙去过，也准备请石莉去。
有天上午的三四节是语文，班主任让大家命题作文。
放学前十分钟，石莉开始收作文本，收齐后把本子交到班主任办公室。
寒戈知道石莉和叶芙都有个帮老师折页脚的习惯，于是写了张字条约她晚上见面，并把字条夹在了她的作文本里。
下午从打上课铃到打放学铃，石莉都没给寒戈个准信。
寒戈忍不住问石莉说，字条看了没？
石莉问，啥子条？
寒戈说，夹你作文本里了。
石莉说，没注意呀。
寒戈问，你翻作文本没有？
石莉说，收齐后直接送班主任办公室了。
寒戈说，完了。
石莉说，你往那里夹什么纸条呀。
寒戈说，谁知道你今天没翻本子呀。
石莉问，现在咋办？
寒戈说，先回家吧。
两个人一出教室门正好撞见班主任。
班主任问，干什么去？
寒戈说，回家。
班主任说，先去趟我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拿出字条问，这咋回事？
寒戈上前一步一看说，原来在这儿。
班主任问，你写的？
寒戈点点头。
班主任问，咋在石莉的作文本里？
寒戈说，是我写给她的。
石莉惊讶于寒戈的坦白，紧张得不敢抬头。
寒戈说，想约她出来。
班主任说，哟呵，你倒是怪诚实呀。
寒戈说，您看见了也没什么。
班主任生气地拍下桌子说，你好大的胆子，竟不把老师放眼里，作为学生不好好学习，天天净想些歪门邪道，成何体统！
转而又对石莉说，还有你，身为学习委员，老师这么器重你，你怎么也变了？你现在怎么和寒戈搅合到一块去了呢？
石莉理亏，眼眶都泛了红。
寒戈辩解道，老师，您不能这么说，我们啥事也没有，您这么说也太伤人了。
班主任说，让你一说还有理了，都开始约会了还说啥事没有。
寒戈说，天地良心，这话就算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也敢说。
班主任说，那你说说为啥不约别人偏约石莉。
寒戈说，这事要说还得怪我，这不是马上考试嘛，人家石莉本来就忙不过来，我请她给我补习，人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虽说还没考试，但这段时间因为学习上的事没少麻烦她，所以就想谢谢她。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约她出来的。哪里想到因为一张字条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您要罚就罚我吧，不管咋罚我都认，只要别把石莉牵连上就行。
原本怒在心头上的班主任听寒戈这么一说，火气渐渐消了许多。她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心想这孩子还挺讲义气哩。
石莉这回算是亲眼见识了寒戈那三寸不烂之舌是怎么在班主任面前，将白说成黑，将黑又说成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寒戈想干什么事几乎没有办不到的。就拿请石莉去广州酒家吃云吞这件事来说吧，虽经历了字条风波，但两三天后他还是顺利地和她见了面。
傍晚，家人让石莉出去买东西，刚到路口便站住了。
寒戈在路口等着她。
他问，晚上有事吗？
她说，没。
他问，出来干啥？
她说，买点东西。
他说，东西送回家出来吧。
她问，有事？
他说，等你送完东西出来再说吧。
她说，不说我走了。
她说走就走。
他说，老地方见啊。
说完，他不等她反应便走了。
毛主席雕像下，他在等她。
天一点点黑下去。
路灯一个个亮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来了。
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问，啥事非来这儿说？
他说，我请你吃云吞。
她说，我带的有钱，我请你。
他说，今天我请你。
吃云吞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说，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她说，看看，我就知道有事。
他说，你得先答应我，我再说。
她说，到底啥事恁神秘，我好歹得听听是啥事呀。
他说，你先答应了。
她说，沾着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说算啦。
他说，期末考试的事。
她说，半天就这事呀，我不一直在帮你嘛。
他说，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说，没觉得多复杂呀。
他说，这样不保险。
她说，保险，一定保险，我考试猜的题十有八九都中。
他说，对你来说可以，对我就不行了。我有个比这更好的办法。
她问，啥办法？
他说，考试时我们俩用一种颜色的钢笔，我先把会做的题做完，不会的写在纸条上，然后拧下钢笔尾巴把纸条放进去，传给你你再把答案写纸条上，再把钢笔给我传回来。
她说，这是啥好办法呀，害我吧你！
他说，其实没事。
她说，这还叫没事，要是被监考老师发现就出大事了！
他说，不会被发现的。
她说，我没干过这事，想想我都害怕。
他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她说，还以为是啥好办法呢，竟出这么个馊主意。
他说，你帮我这一次，我一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以后你有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是拍着胸脯说的，她看他那架势觉得好玩，不由自主便笑了起来。
他说，别笑呀，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她说，算啦，就帮你这一次吧。
他高兴得不得了，说，再来一碗吧。
她说，再吃就撑啦！
广州酒家是本市最好的广东餐馆，寒戈请叶芙去过，也准备请石莉去。
有天上午的三四节是语文，班主任让大家命题作文。
放学前十分钟，石莉开始收作文本，收齐后把本子交到班主任办公室。
寒戈知道石莉和叶芙都有个帮老师折页脚的习惯，于是写了张字条约她晚上见面，并把字条夹在了她的作文本里。
下午从打上课铃到打放学铃，石莉都没给寒戈个准信。
寒戈忍不住问石莉说，字条看了没？
石莉问，啥子条？
寒戈说，夹你作文本里了。
石莉说，没注意呀。
寒戈问，你翻作文本没有？
石莉说，收齐后直接送班主任办公室了。
寒戈说，完了。
石莉说，你往那里夹什么纸条呀。
寒戈说，谁知道你今天没翻本子呀。
石莉问，现在咋办？
寒戈说，先回家吧。
两个人一出教室门正好撞见班主任。
班主任问，干什么去？
寒戈说，回家。
班主任说，先去趟我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拿出字条问，这咋回事？
寒戈上前一步一看说，原来在这儿。
班主任问，你写的？
寒戈点点头。
班主任问，咋在石莉的作文本里？
寒戈说，是我写给她的。
石莉惊讶于寒戈的坦白，紧张得不敢抬头。
寒戈说，想约她出来。
班主任说，哟呵，你倒是怪诚实呀。
寒戈说，您看见了也没什么。
班主任生气地拍下桌子说，你好大的胆子，竟不把老师放眼里，作为学生不好好学习，天天净想些歪门邪道，成何体统！
转而又对石莉说，还有你，身为学习委员，老师这么器重你，你怎么也变了？你现在怎么和寒戈搅合到一块去了呢？
石莉理亏，眼眶都泛了红。
寒戈辩解道，老师，您不能这么说，我们啥事也没有，您这么说也太伤人了。
班主任说，让你一说还有理了，都开始约会了还说啥事没有。
寒戈说，天地良心，这话就算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也敢说。
班主任说，那你说说为啥不约别人偏约石莉。
寒戈说，这事要说还得怪我，这不是马上考试嘛，人家石莉本来就忙不过来，我请她给我补习，人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虽说还没考试，但这段时间因为学习上的事没少麻烦她，所以就想谢谢她。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约她出来的。哪里想到因为一张字条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您要罚就罚我吧，不管咋罚我都认，只要别把石莉牵连上就行。
原本怒在心头上的班主任听寒戈这么一说，火气渐渐消了许多。她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心想这孩子还挺讲义气哩。
石莉这回算是亲眼见识了寒戈那三寸不烂之舌是怎么在班主任面前，将白说成黑，将黑又说成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寒戈想干什么事几乎没有办不到的。就拿请石莉去广州酒家吃云吞这件事来说吧，虽经历了字条风波，但两三天后他还是顺利地和她见了面。
傍晚，家人让石莉出去买东西，刚到路口便站住了。
寒戈在路口等着她。
他问，晚上有事吗？
她说，没。
他问，出来干啥？
她说，买点东西。
他说，东西送回家出来吧。
她问，有事？
他说，等你送完东西出来再说吧。
她说，不说我走了。
她说走就走。
他说，老地方见啊。
说完，他不等她反应便走了。
毛主席雕像下，他在等她。
天一点点黑下去。
路灯一个个亮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来了。
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问，啥事非来这儿说？
他说，我请你吃云吞。
她说，我带的有钱，我请你。
他说，今天我请你。
吃云吞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说，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她说，看看，我就知道有事。
他说，你得先答应我，我再说。
她说，到底啥事恁神秘，我好歹得听听是啥事呀。
他说，你先答应了。
她说，沾着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说算啦。
他说，期末考试的事。
她说，半天就这事呀，我不一直在帮你嘛。
他说，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说，没觉得多复杂呀。
他说，这样不保险。
她说，保险，一定保险，我考试猜的题十有八九都中。
他说，对你来说可以，对我就不行了。我有个比这更好的办法。
她问，啥办法？
他说，考试时我们俩用一种颜色的钢笔，我先把会做的题做完，不会的写在纸条上，然后拧下钢笔尾巴把纸条放进去，传给你你再把答案写纸条上，再把钢笔给我传回来。
她说，这是啥好办法呀，害我吧你！
他说，其实没事。
她说，这还叫没事，要是被监考老师发现就出大事了！
他说，不会被发现的。
她说，我没干过这事，想想我都害怕。
他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她说，还以为是啥好办法呢，竟出这么个馊主意。
他说，你帮我这一次，我一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以后你有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是拍着胸脯说的，她看他那架势觉得好玩，不由自主便笑了起来。
他说，别笑呀，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她说，算啦，就帮你这一次吧。
他高兴得不得了，说，再来一碗吧。
她说，再吃就撑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