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寒戈提前来到见面地点。
不一会儿,叶芙也来了。
你带的啥?寒戈见她提个布袋问。
叶芙说,吃的。
寒戈说,我带的有钱,中午饭我请你。
叶芙说,花那钱干啥,我拿的比那好。
叶芙把布袋撑开让寒戈看,他两眼直放亮光地说,哟,烧饼加牛肉。
叶芙笑着说,你教我游泳我能亏待你嘛。
售票口,寒戈主动付了票钱。
两人分别进了男女更衣室。
寒戈很快便穿着泳裤来到了泳池边。
这是一个露天泳池,这会儿池子里的人少,寒戈觉得来的是时候。
真舒服啊。寒戈仰面躺在水中,闭上眼惬意地自言自语道。
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叶芙出来。
不急,先来一趟自由泳吧。
众泳种中,自由泳是寒戈的最爱,也是寒戈的长项。一游起来,一点不输给专业的游泳运动员。
他的泳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陆地上他是一个直立行走的人。
在水池中变成了一条自由穿梭的鱼。
不一会儿,他从浅水区游到了深水区。
叶芙终于换好了泳衣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一个男的从她旁边走过时看了她一眼,她胆怯地低着头。
她走到池边,朝周围左顾右盼地找寒戈。咦,人呢?真是的,跑哪儿去啦?找不到寒戈弄得她不高兴。
这时,池中一个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寒戈,他正在游哩。
她心想,游得确实不赖。
这时,他向她那边游去,向下一潜,脚猛一蹬地,跃出水面的一刻溅了她一身水花。
他眨巴眨巴眼看看她,立马乐了。
她的泳衣很是抢眼,是件大红色的蛤蟆皮泡泡纱质地的泳衣,外观类似蛤蟆的皮肤,故此泳衣由此而得名。
她说,笑笑笑,看你弄了我一身水,我正想你抛下我跑哪儿去了呢。
他说,来这里不弄一身水那还叫游泳吗?来,快下来吧。
她小心翼翼下了泳池,两脚好不容易站稳了,却又扶着泳池边的沿不敢动。
她没带游泳圈,他也没替她想起这一点。
他伸出手鼓励她离开池边。
她照做了,手这边离开池边便很快抓住了他的手。
他说,别怕,往前走几步,找找感觉。
她不敢。
他说,我扶着你,没事,试一试,来。
他移动着步子,缓缓地牵引着她向前。
他一动,她也只好动。
她迈开步子在水中走了几步,虽然速度非常慢。
他笑着说,嗯,不错。
他带她在水中找了找感觉后,开始教她学游泳。
蛙泳。
他给她示范着如何能浮在水面上。
只见他两脚一离地,身体自然而然浮在了水面上。
她学他的样子尝试,可惜失败了。
她一那样做,身体不但漂不起来,反而越是往下沉了去。
她向他请教。
他伸出了双手。
借助于他的双手,她终于横趴在了水面上。
他一手托于她的腹部,另一手托于她的大腿根,待她身体平衡后,她按照他给示范的蛙泳动作四肢在水中扑腾开来。
他教她的时候,她非常认真,可是在水里她的身体就是不听她使唤。
说是学习蛙泳,可怎么看怎么像狗刨似的。
她双手双脚在水中不停扑腾着,由于频率很快,水花四溅,一股又一股巨大的波纹不断向四面散开。
整个水池子就她那片水域波动起伏大,有的人游着游着快接近她身边时,就赶紧后退,人家倒不是因为她身上的那张红色蛤蟆皮,也不是担心四溅的水花溅到自己身上,主要是怕被她给蹬着。
他说,你不能光这样瞎扑腾,我教你的动作你学学。
她其实很想照他教的做,可自己的腿脚不知咋搞的,就是不听她的使唤。
不一会儿,水便呛了她鼻子。
不一会儿,拍打的水花太大,一不小心又喝了几口水。
不光她这样,连和她距离最近的他也遭了殃,鼻子被呛了水。
他说,休息休息吧,待会儿再游。
她正学着起劲呢,哪肯停下来休息,于是说,再游会儿呗。我刚找到点儿感觉。
整个池中的水开始被他们搅得动荡不安起来。水中一下子多出许多人,同时岸上还有人陆续往水中跳,一个个如下饺子般似的。
这个露天泳池面积其实很大,但人一多却显得小了。
一个男孩从寒戈身边游过,在两三米处停下不游了,在水中站稳后转身冲寒戈那边看。突然猛一怔。他没吭声,而是游到另一个男孩旁边说,你看看那边是谁。男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说,是寒戈。
哎,不对呀,他不是家里有事请假了吗?
对呀,咋在这儿游泳啊。
快看,他旁边那人!
谁呀?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不叶芙吗?
对呀,他俩在一块啊?
你快看,寒戈正教她游泳呢。
有意思有意思,这下有好戏看喽!
这时,寒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
泳池人多,喧闹得很,他没太在意。
寒戈!
又有人喊了他一声。
他这回听清楚了,确实有人喊他,而且这声音听着耳熟,怎么这么像是某同学的声音呢。
不一会儿,他又听到一声呼喊,寒戈,是你呀!
他没扭头,但心里却慌了,大感不妙,心想难不成碰上熟人了!
最好还是确定一下好,确定了才能放心。
于是他扭了下头。
天呐,坏啦!
他那一帮同学死党正在一脸坏笑地冲他招手呢。
他赶紧又扫视了泳池周围,岸上水里都是老师和同学。
岸上的众人中,他发现了班主任的身影。
这时他的脊背一阵发凉。
班主任也发现了他,正朝他这边看呢。
他惊慌失措间抽去了支撑叶芙身体的双手。
她是闭着眼在游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没有他双手的支撑,她的身体即刻失去了平衡,重心由水面向水下沉去。为此她喝了好几口水,以为他恶作剧逗她玩呢。
她揉揉被呛的鼻子,生气地用拳头给他肩头来了两下说,你咋这么坏呢,害我又喝了几口水!
他用眼神示意她身后说,你看看你后面是谁。
她扭了下头,刚看了一眼便迅速把头扭了回来。
她问,他们咋也来这儿了?
他说,我也奇怪着呢。
她迅速扫视了四周,这一看不当紧,到处皆是十四中的同学们。
这下子她慌了害怕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她不敢再往别的地方看,头一点点低了下去,身子一点点地蜷缩了下去,恨不得全都躲进水里边去。
当大家发现他们俩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俩的身上。
出现这样的状况,令他俩始料不及。
他对她说,别怕,有事我一人担着。你就尽管往我身上推吧。
她说,不知道他们会咋想呢。
他说,啥事也没有,管他们咋想。记住啊,班主任问你啥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她说,不行,明明是我让你教我学游泳的,不能让你一个人背黑锅。
他说,没事,你就听我的吧。
他的两个死党正议论他和她的事起兴,他趁机潜入水中悄悄游到了他们身边,向他们的腿肚子上一人踹了一脚。
随即他们都向前一个踉跄。
谁呀?他们齐转身向后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当他们再次转身时,他一下子从水中冒了出来,吓了他们一跳。
他问道,今天咋来这儿了?
一个说,你不知道,那边换水了游泳池没开门,然后大部队就转移到这儿了。
他说,我说咋这么巧呢。
另一个说,来是来对了,要不还碰不见你们呢。
他一听这话不说话了。
他俩知道他的脾气,说完就识趣地游开了。
石莉游到叶芙身边说,你有个心理准备吧。
叶芙说,没啥准备的,俺俩啥也没干,不就叫他教我游游泳嘛。
石莉问,和寒戈一起来的?
叶芙说,来这儿才碰到的。
石莉不怀好意地挤挤眼说,我想也是,你咋可能和他一起来呢。
不一会儿,叶芙也来了。
你带的啥?寒戈见她提个布袋问。
叶芙说,吃的。
寒戈说,我带的有钱,中午饭我请你。
叶芙说,花那钱干啥,我拿的比那好。
叶芙把布袋撑开让寒戈看,他两眼直放亮光地说,哟,烧饼加牛肉。
叶芙笑着说,你教我游泳我能亏待你嘛。
售票口,寒戈主动付了票钱。
两人分别进了男女更衣室。
寒戈很快便穿着泳裤来到了泳池边。
这是一个露天泳池,这会儿池子里的人少,寒戈觉得来的是时候。
真舒服啊。寒戈仰面躺在水中,闭上眼惬意地自言自语道。
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叶芙出来。
不急,先来一趟自由泳吧。
众泳种中,自由泳是寒戈的最爱,也是寒戈的长项。一游起来,一点不输给专业的游泳运动员。
他的泳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陆地上他是一个直立行走的人。
在水池中变成了一条自由穿梭的鱼。
不一会儿,他从浅水区游到了深水区。
叶芙终于换好了泳衣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一个男的从她旁边走过时看了她一眼,她胆怯地低着头。
她走到池边,朝周围左顾右盼地找寒戈。咦,人呢?真是的,跑哪儿去啦?找不到寒戈弄得她不高兴。
这时,池中一个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寒戈,他正在游哩。
她心想,游得确实不赖。
这时,他向她那边游去,向下一潜,脚猛一蹬地,跃出水面的一刻溅了她一身水花。
他眨巴眨巴眼看看她,立马乐了。
她的泳衣很是抢眼,是件大红色的蛤蟆皮泡泡纱质地的泳衣,外观类似蛤蟆的皮肤,故此泳衣由此而得名。
她说,笑笑笑,看你弄了我一身水,我正想你抛下我跑哪儿去了呢。
他说,来这里不弄一身水那还叫游泳吗?来,快下来吧。
她小心翼翼下了泳池,两脚好不容易站稳了,却又扶着泳池边的沿不敢动。
她没带游泳圈,他也没替她想起这一点。
他伸出手鼓励她离开池边。
她照做了,手这边离开池边便很快抓住了他的手。
他说,别怕,往前走几步,找找感觉。
她不敢。
他说,我扶着你,没事,试一试,来。
他移动着步子,缓缓地牵引着她向前。
他一动,她也只好动。
她迈开步子在水中走了几步,虽然速度非常慢。
他笑着说,嗯,不错。
他带她在水中找了找感觉后,开始教她学游泳。
蛙泳。
他给她示范着如何能浮在水面上。
只见他两脚一离地,身体自然而然浮在了水面上。
她学他的样子尝试,可惜失败了。
她一那样做,身体不但漂不起来,反而越是往下沉了去。
她向他请教。
他伸出了双手。
借助于他的双手,她终于横趴在了水面上。
他一手托于她的腹部,另一手托于她的大腿根,待她身体平衡后,她按照他给示范的蛙泳动作四肢在水中扑腾开来。
他教她的时候,她非常认真,可是在水里她的身体就是不听她使唤。
说是学习蛙泳,可怎么看怎么像狗刨似的。
她双手双脚在水中不停扑腾着,由于频率很快,水花四溅,一股又一股巨大的波纹不断向四面散开。
整个水池子就她那片水域波动起伏大,有的人游着游着快接近她身边时,就赶紧后退,人家倒不是因为她身上的那张红色蛤蟆皮,也不是担心四溅的水花溅到自己身上,主要是怕被她给蹬着。
他说,你不能光这样瞎扑腾,我教你的动作你学学。
她其实很想照他教的做,可自己的腿脚不知咋搞的,就是不听她的使唤。
不一会儿,水便呛了她鼻子。
不一会儿,拍打的水花太大,一不小心又喝了几口水。
不光她这样,连和她距离最近的他也遭了殃,鼻子被呛了水。
他说,休息休息吧,待会儿再游。
她正学着起劲呢,哪肯停下来休息,于是说,再游会儿呗。我刚找到点儿感觉。
整个池中的水开始被他们搅得动荡不安起来。水中一下子多出许多人,同时岸上还有人陆续往水中跳,一个个如下饺子般似的。
这个露天泳池面积其实很大,但人一多却显得小了。
一个男孩从寒戈身边游过,在两三米处停下不游了,在水中站稳后转身冲寒戈那边看。突然猛一怔。他没吭声,而是游到另一个男孩旁边说,你看看那边是谁。男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说,是寒戈。
哎,不对呀,他不是家里有事请假了吗?
对呀,咋在这儿游泳啊。
快看,他旁边那人!
谁呀?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不叶芙吗?
对呀,他俩在一块啊?
你快看,寒戈正教她游泳呢。
有意思有意思,这下有好戏看喽!
这时,寒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
泳池人多,喧闹得很,他没太在意。
寒戈!
又有人喊了他一声。
他这回听清楚了,确实有人喊他,而且这声音听着耳熟,怎么这么像是某同学的声音呢。
不一会儿,他又听到一声呼喊,寒戈,是你呀!
他没扭头,但心里却慌了,大感不妙,心想难不成碰上熟人了!
最好还是确定一下好,确定了才能放心。
于是他扭了下头。
天呐,坏啦!
他那一帮同学死党正在一脸坏笑地冲他招手呢。
他赶紧又扫视了泳池周围,岸上水里都是老师和同学。
岸上的众人中,他发现了班主任的身影。
这时他的脊背一阵发凉。
班主任也发现了他,正朝他这边看呢。
他惊慌失措间抽去了支撑叶芙身体的双手。
她是闭着眼在游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没有他双手的支撑,她的身体即刻失去了平衡,重心由水面向水下沉去。为此她喝了好几口水,以为他恶作剧逗她玩呢。
她揉揉被呛的鼻子,生气地用拳头给他肩头来了两下说,你咋这么坏呢,害我又喝了几口水!
他用眼神示意她身后说,你看看你后面是谁。
她扭了下头,刚看了一眼便迅速把头扭了回来。
她问,他们咋也来这儿了?
他说,我也奇怪着呢。
她迅速扫视了四周,这一看不当紧,到处皆是十四中的同学们。
这下子她慌了害怕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她不敢再往别的地方看,头一点点低了下去,身子一点点地蜷缩了下去,恨不得全都躲进水里边去。
当大家发现他们俩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俩的身上。
出现这样的状况,令他俩始料不及。
他对她说,别怕,有事我一人担着。你就尽管往我身上推吧。
她说,不知道他们会咋想呢。
他说,啥事也没有,管他们咋想。记住啊,班主任问你啥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她说,不行,明明是我让你教我学游泳的,不能让你一个人背黑锅。
他说,没事,你就听我的吧。
他的两个死党正议论他和她的事起兴,他趁机潜入水中悄悄游到了他们身边,向他们的腿肚子上一人踹了一脚。
随即他们都向前一个踉跄。
谁呀?他们齐转身向后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当他们再次转身时,他一下子从水中冒了出来,吓了他们一跳。
他问道,今天咋来这儿了?
一个说,你不知道,那边换水了游泳池没开门,然后大部队就转移到这儿了。
他说,我说咋这么巧呢。
另一个说,来是来对了,要不还碰不见你们呢。
他一听这话不说话了。
他俩知道他的脾气,说完就识趣地游开了。
石莉游到叶芙身边说,你有个心理准备吧。
叶芙说,没啥准备的,俺俩啥也没干,不就叫他教我游游泳嘛。
石莉问,和寒戈一起来的?
叶芙说,来这儿才碰到的。
石莉不怀好意地挤挤眼说,我想也是,你咋可能和他一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