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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湾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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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旅途(1)

  西子湾的余晖
  道德对于人性而言就如人类对于畜生的缰绳或者栅栏!
  第一章旅途
  行走在旅途的人,如风雨里摇曳的树叶难以把持自己的命运!
  癸巳年的春节刚过,人们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我却带着淡淡的忧伤踏上了赶往台湾南部城市高雄市中山大学求学的历程。初六一早在秦都机场辞别父母,独自一人登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从通过安检门与父母挥挥手之后,我视线里的一切都是生疏的,显得是那么的冰冷生硬,甚至连活生生人的面孔都有这样的感觉。心中也不再只是淡淡忧伤,而是添加上了惴惴不安、忐忑不安,在不安中能够想到形容不安的词语就这两个,如果还能记起来一定也会回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忧伤与不安成了我第一次搭乘飞机到台湾去时情绪的主色调。自有了去台湾的打算后,心里就充满了向往与好奇,甚至连坐飞机也有这样的心情,可是有了昨天和登机前的经历让我只有懊恼后的忧伤与不安。飞机起飞后心情稍微松弛了一点点,这可能与离开了让人生气的机场有关,但一个人第一次出远门还是不能放松紧张得近乎窒息的不安。听父母说飞机上有免费的早餐供应,我便努力想着早餐的上来以缓解不安,可是还是不能将不安排遣。原想着好好地体验一下第一次坐飞机的感觉,这时看着舷窗外的蓝天白云怎么也激动不起来,都是心中不安影响得没有了快乐。十二点的时候飞机降落在了上海浦东机场,得等两个小时转乘飞往台北的班机。几个小时的时间使我一人来到了千余里之外的地方,情感上真有一种接受不了的感觉。刚一走下飞机舷梯,我便立即避开行人站在了一边,打开手机发短信告诉父母到上海了,本来这一条短信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可是接下来我却连续不断地发短信,说上海的天气。这时我才理解了人们常言的聊天的真实含义了——天气是无话找话时的第一候选,而且有说不完的内容,因为天气总是处在不停变化的动态中,而且速度极快,诸如暴风骤雨、风云变幻都是实际情形的总结或者现实情况的描写。聊了一会天气,又聊起了周围的环境。后来又怨起了等待的时间太长了,得有两三个小时,时间过得太慢了。其实这许许多多的无聊话题都是我远离父母、远离家乡孤独不安中的自我安慰,幸亏是短信的交流,如果是电话我不知自己会哭成一个什么样子,因为在发短信时泪水就没有停止过,多次滴在了手机的屏幕上。我一个人坐在候机厅的一个角落,除了自己的行李是熟悉的之外所有视觉里的东西都是生疏的,尤其是人感觉得比起秦都机场更加冰冷。我不愿举目四望,这里许许多多新奇的东西都是未曾见过的,本来可以利用这点闲暇的时间欣赏一番的,但没有了这样的闲情逸致,都是因为孤寂才有了这样反常的表现。我本来不是一个好静而不好动的女孩,在父母的心目中我是一个好动得有些不安分甚至有男孩子的一些脾性,这也是令父母常常不放心而担心的地方。他们如果看到我这时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会觉得女儿受了莫大的委屈而心痛不已的。幸亏他们这时看不到我这副模样,省得他们劳心挂念。但是还只有远隔千里之遥的父母懂得女儿的心情,在我不发短信之后,他们又开始了如我一样的诸如到西安了,也从天气聊了起来,这可以大大减轻我的孤独感,但是去除孤独却是不可能的。在距离登机时间渐近的时候,我的孤独又增加了焦急,迟迟听不到准备登机的呼唤,难道又要晚点了不成。晚点似乎已经成为中国民航的潜在规则,我之前还想象着能有好运而突破这一习惯性,可是没有这样的幸运。时间眼见得到了,还是静静地等着,这得有多么的着急,我由焦急变得紧张起来,因为到了台北我还得赶往台南,如果天黑才到台北,那才是远隔重洋,举目无亲,不熟悉的环境里一个女孩子下了飞机该往何处去呢?越想越紧张,我都不敢将这一真实情况告诉父母,怕他们为我担更多的心。再急切只能以紧张、或者无比紧张应对,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虽然晚点了,但没有晚到无可忍受的久长。坐上飞机孤寂中又有了急切,心里不停地算着时间,这样做仿佛就是不要耽误了行程的一种祈祷!
  在台北桃园机场匆匆忙忙走出后急于打听如何去高雄,其间发短信告知父母到了台北,他们一再短信叮咛要坐高铁,因为时间不早了,而且提示要向老太婆询问如何乘车赶往火车站,免得问别的什么人上当受骗,情急中我险些忘了父母的这点交代。他们实在不放心我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所以在出发的前几日就一直叮嘱要注意的事项,可以说今年的春节不是过年过节的欢乐,而是出门前的准备,然而这样的出门必定是奔前程的大好事情,却也充满了与过年不一样的欢乐,不仅没有分别的伤感,而且看得出来,父母则有更多的自豪。但在我因为又要远离他们一段较长的时间难免伤怀,不过在他们的面前没有多少表现,而是在背过他们的时候独自担当,尽管如此,我也暗地里笑自己有点脆弱,但我又想这恐怕不只是一个人的毛病,可能是人之常情,不然徐志摩《别了康桥》所抒发的淡淡惆怅为什么有历久不衰的共鸣,核心的一点就是人都会产生别愁的,不同的是徐氏是舍不得回家,我却是舍不得离家,但别离的情绪是一样的。这个时候赶路是当务之急,顾不上想这样伤感中却多多少少包含了浪漫情调的趣事。还是按照父母的叮嘱在机场的外边找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打听去高铁站的路如何走,可能是我的羞怯,或者是口音,这位慈祥的老太婆在回答我之前先问了一句是大陆过来的吧?未等我的回答,接着又来了一句是一个人吧?这第二句的问话使我骤然紧张了起来,她是不是在打我的什么坏主意,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因为父母反复交代要提高警惕,在个人安全问题上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时时刻刻要有戒备意识,切不可麻痹大意。老人见我迟迟没有回答,不知是看出了我的紧张,还是识破了我的想法,她以一副和善的样子告诉我不要害怕,说完这句简单的话就要带我去乘车点。以我不十分丰富的经验,看得出来她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而是在诚心诚意地帮助,我一下子感动得有些激动了,反复说只要告诉怎么走,我可以找到的,老人硬是不依,执意要送我到乘车点,而且在行走间赞赏了我的机灵,多生几个心眼以防上当受骗是没有错的。我倒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机灵之处,反而觉得有些笨拙,即使再笨拙也是不在乎的,因为安全才是出门在外的头等大事。幸亏乘车点不远,不一会就走到了,不然我会愧疚的,因为老人行走已不十分的灵便。老人临别时还告诉我这里距离高铁站也不远,不要多长时间就到了。我坐上的公交车开走后老人也才离去,回头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有诸多的感慨,但这个时候正在赶路,情感不允许我有更多的联想,感慨老人之余又对这里的公交设施产生了自己的感受——便捷两个字眼很自然地出现在脑海里,而且在膨大在延续,这可能与我此时的需求有着直接的关系。果然不远,而且用时不长。到了高铁站紧张的情绪有了很大的缓解,尤其是看到了发车的时刻表以及路途所需要的时间,计算后天黑前赶到学校是有把握的了,于是我给焦急等待消息的父母发了短信,回过来的短信虽有宽慰的流露,但能感觉得到,不到学校他们悬着的心是不会放下的。我这时的心情不再有之前的紧张与急迫,这可能与在台北落地后遇到和善的老人有关系,使我没有受挫反而有温暖的感觉,这是人情方面的首次体验,大不如我之前的担忧,这究竟是如父母交代过的年长女人可靠中的个别现象呢?还是普遍现象的一个代表呢?还有待于今后生活中的仔细观察了。这里的气候较之大陆明显温暖清爽了许多,最明显的是气温高了几度,甚至十几度,完全是家乡春夏之交时的样子,但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天空湛蓝得令我有点难以接受,因为从未见过这样子。我还自个嘀咕是生疏时的错觉呢?还是真的有巨大的差别?这里的人和自然都给我带来了好心情,我祝愿自己这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今后的生活一切一定都会顺利的。正在为自己祝福的时候,要乘坐的高速火车徐徐停在了站台的边沿。乘客不是很多,也不拥挤,上车时秩序井然,对此还有点不适应中的不自在,因为在大陆每次乘坐火车都是拥挤不堪的,仿佛坐火车就与拥挤紧紧相连,正如坐飞机必然晚点是一样的紧密联系。没有拥挤中走上火车总是感觉到这个过程缺了点什么,仿佛丢了东西的感觉。我暗自好笑,如果是丢了什么,便是丢了陋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吗?从野蛮走向文明是有一个过程的,从这细微之处的体验中这一点还真不假。在所谓缺憾中我刚坐在了车票上标明的座号,火车就慢慢开动了,接着是高速飞驰,我的心也随之飞往高雄,更加轻松了一些。立刻想到父母还在操心,短信告知他们不用多长时间就到了,他们可能还是放不下悬着的心,但我是彻底放心了。这时我也有心情观看车窗外的风景,可是车速太快了,不仅看不清楚,而且眼睛也不能适应。于是我便闭目休息,两日来确实够劳累的了,尤其是精神上受的累更大——一幕幕的遭遇重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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