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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菜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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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节

  虽然杨乃武娶回了小杨詹氏,葛品连也搬出了租住杨乃武的房子,但通过葛品连母亲沈喻氏和义母冯许氏之口传扬出去的桃色新闻依然在街头巷尾不断地发酵。想那桃色新闻,传言如风,余杭城内都在传说杨乃武和小白菜的奸情。有好事的,添油加醋,尽量发挥,编造了“羊(杨)吃白菜”的说词,生动传神,入木三分,更是传得人人尽知。杨乃武和小白菜之间的风流韵事,除却两位当事人,余杭城内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与葛品连同在豆腐坊的小伙计张三,个子不大,气力不行,脑子也不太灵光。在五大三粗的葛品连面前连俯首贴耳,唯唯诺诺。葛品连指东,他不敢往西。葛品连叫他逮鸭,他不敢抓鸡。可是,自从听说葛品连给人戴了绿帽子,成了乌龟,便不再把葛品连放在眼里。开始,不听葛品连使唤了,后来敢当面顶撞了,再后来敢当面谩骂葛品连是乌龟了。气得葛品连眼珠子直翻,窝了一肚皮的气没处撒。
  八月二十四日这一天,葛品连与张三口角后回家,见妻子还没有把前几日晾在屋前绳子上的罗卜菜腌起来,觉得再不腌,就可能要烂掉了。因为心里有气,说起话来就重了。葛品连问道:“罗卜菜腌好了没有哇?”
  小白菜答道:“没有哇,急什么嘛!”口气也不软。
  葛品连说道:“罗卜菜再不腌要烂掉了。”
  “烂就让它烂掉好了。”在家里,小白菜从来都占上风,没有把葛品连的话当回事。见今天葛品连似有责怪之意,口气不对,小白菜当然也不会示弱。
  “那是啊!就这么点罗卜菜烂掉算什么呀!就是这个家倒灶了,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正好可以到有钱人家去享福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小白菜的口气更加强硬起来。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知道!”这次,葛品连却毫不示弱。
  “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不客气!”
  “你还好意思叫我说清楚。余杭城里还有哪个不知道?”
  在家里,葛品连从来不敢跟小白菜用这种口气说话。小白菜也听出今天葛品连的说话分明话中有话。小白菜如何受得了这种冤气?一边哭,一边拿出一把剪刀,把头发也弄散了,抓在手里,大声说道:“你说,你不说清楚我剪了头发当尼姑去!这个家已经过不下去了!”
  争吵声早已引来了隔壁邻居,有人去喊来了葛品连母亲沈喻氏、小白菜之母喻王氏。沈喻氏和喻王氏两人先后来到,沈喻氏一个劲地骂葛品连。又以好言劝慰小白菜。这埸风波才告平息。
  见妻子这么强硬,葛品连对自己原先的判断也怀疑起来。他在窗下守候多次,从来也没有见到妻子与杨乃武有什么不轨行为,仅仅教习念经而已。而且,他还亲耳听到小白菜劝杨乃武迎娶小杨詹氏,假如两人真有奸情,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夜间,葛品连在豆腐坊里又与张三吵了起来。张三一个劲地骂葛品连是个戴绿帽子的大乌龟,还抬起两手,做着划水的动作,学着乌龟爬行的样子。葛品连因不再相信妻子有那种事,也强硬起来,威胁张三道:“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张三哪里还怕葛品连威胁,仍然谩骂不休,还说:“你还不信,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也许这一会他们俩正在床上干着呢!”
  葛品连哪里还受得了这话?冲上前去,真的伸手去撕张三的嘴。张三乘机咬住了葛品连的手指。张三的嘴被葛品连抓出了血。葛品连的手指也被张三咬出了血。被人劝开后,葛品连找了块破布把手指包了包。
  也是合该葛品连倒霉。张三说的“正在床上干着”一句,不仅刺痛了他的心,也萌发了回家去看个究竟的念头。等到众人散去,他瞅了个空,真的往家里跑去。到了自家不远处,果见一个黑影站在窗前,正向小白菜房间里张望。
  在窗前张望之人,正是应然。他奉菩萨之命,夜夜前来守护小白菜,直到她上楼歇息。一个意念:“南无喝辣怛那”,他又回到了径山寺。小白菜夫妻搬家之后,葛品连夜间不再从豆腐店回来监视。应然也就在小白菜家后窗口守着。由于夜间葛品连已经数日没有回家,所以应然也就懒得再念那句:“南无阿利亚”,没有隐去身影。
  葛品连也没有想到自家窗口还真的有人,正怀疑自己是否看错,向前走了几步,这回看清了,果然是一个人,不像是杨乃武,却似是一位从未见过的胖大和尚。心想果然有人图谋不轨,立时涌起三丈无名之火。
  应然见有人来了,赶紧隐去自己的身影,默念“南无摩呵多”,才得念完,发觉情急之下,咒语念错了,待再念“南无阿利亚”时,葛品连又走前了几步。
  葛品连明明看见一个胖大和尚立在自家窗前,走得几步,突然又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把个魂灵儿都吓丢了。
  葛品连先是一气,后又一惊吓,吓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豆腐坊的。也不知是怎么样上的床。整个晚上似睡非睡,好像落在云里雾里。只是感到被张三咬破的指头一阵比一阵更加疼痛。
  次日,葛品连回到家里,不言不语,举止反常。小白菜问他怎么回事,葛品连回答:“没事”。他不好意思把把昨晚回家在窗外看到的事告诉妻子。免得妻子问起回家来干什么时说不出口。只是把手指被豆腐坊张三咬破的事告诉了小白菜。
  见丈夫精神痿糜的样子,小白菜又把葛品连手指被咬破的事告诉了葛品连之母,葛母又告诉了沈体仁。沈体仁听葛母说后,想咬破手指总不至于如此严重。想起葛品连小时候身子虚弱,害过一场流火病,吃了几帖桂圆西洋参汤才好。想到葛品连豆腐坊里做夜生活辛苦,估计他的病应是连日劳累,身体虚弱,流火病复发所致。于是,沈体仁叫家里的佣人去买一些桂圆西洋参,煎汤给葛品连补一补。
  后来沈体仁一想,被张三咬破手指一事也总不能就此罢休,于是告之于地保王林。要王林给自己的继子出此恶气。地保王林果然有些能耐,竟要豆腐坊老板把个张三给辞了。
  豆腐坊的老板见地保王林有此要求,一问张三,张三果然承认咬破了葛品连的手指。老板一怒之下,下了逐客令。可店里也不能少了帮工呀!于是,托人带信给葛品连,说张三已经被辞退,一时找不到其他帮工,请葛品连今晚无论如何得到店里来上班。当晚,带病的葛品连挣扎着去了豆腐坊上工。三更被叫起床,待磨好了豆腐,葛品连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住。实在坚持不住了,葛品连向店主告了假,一路跌跌撞撞,向自己家走去。走到通济桥边,心想还没有吃早饭呢,便买了三个糕团,刚刚吃完,全部吐了出来。又走了几步,立在学堂门口吐了一回酸水。待走回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倒头便睡到了床上。
  小白菜见丈夫一大早突然从豆腐坊回来,到家后便蒙头而睡,情况有些反常,平时正是在大街上卖豆腐的要紧关头呢!想到前一天的不适,可能是今天更加严重了,便赶紧把沈体仁刚刚送来的西洋参和桂圆煮好汤,端给丈夫喝。葛品连本来不想喝,一是没有胃口,二是东西这么贵重,而喝了不见得有用。小白菜便力劝:“既然已经买来了,也已熬好了,不喝倒掉更加可惜了。”葛品连无法,只得勉强起来喝了。喝下不久,便又都吐了出来,满屋子酸臭哄哄。而且,葛品连一直叫着:“心中难受”。小白菜见此情景,赶紧去通知葛品连之母沈喻氏。
  沈喻氏、冯许氏等几个女人随后相继来看葛品连。只见葛品连躺在床上,时而往空中乱抓,时而往胸口乱搓。似是十分难受。还时不时地口吐酸水。几个女人见状,议论纷纷,有人说可能是中了邪了,有人说可能是发痧了,又有人说去请个郎中来看看。于是有人去找罗卜子、万年青。郎中来了,也说可能是痧症。于是大家七脚八手地给葛品连灌罗卜子、万年青熬的汤。中饭后,葛品连还不见好转,沈喻氏便央求王心培出城去通知去城外催租的沈体仁赶紧回来。
  王心培好不容易找到了沈体仁,告诉沈体仁说葛品连快不行了,要他赶紧回去。沈体仁却大骂道:“都是些混账的东西!找我有什么用,赶快去请医生呀!”两人赶紧回到城里,请了全余杭城里最有名的医生。这位名医生看了以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发现葛品连的一只右手食指上包着一片破布,打开一看,见有牙齿印痕,便说道:“这是被人咬后的样子。看来这位病人在前几日是与他人争吵过的。”还说病人已经不行,恐怕得准备后事了,胡乱开了一副药,便回去了。
  延至申时,葛品连便死了。这一天是大清同治十二年十月初九日。
  连两个郎中都看不出葛品连患的是什么病,竟然就死了。于是,又有人说了,葛品连是被自己的老婆尅死的。
  冯许氏出钱,给葛品连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设了一个灵堂。找了一个风水先生,择定了次日夜酉时入敛。
  小白菜一人独自守在灵前,全身素白,衬得双颊犹如桃花般艳丽。头插白花,在乌云般的发髻上更显得耀眼夺目。素装的小白菜更是楚楚动人,妖娆十分。
  想起往事,小白菜不禁珠泪淋淋。
  她想到自己年幼之时,与母亲相依为命,衣食无多,凄苦万分。为了吃上一顿稀饭,一个女孩从六岁起就给邻居放牛。牛偷吃了庄稼,就要被主人谩骂。可自己年幼体弱,根本拉不动牛,只好坐在地上哭。随母来到沈家之后,也是倍受欺凌。大小粗活都要做,吃得还是半饥半饱。虽然丈夫长相平平,但自从嫁给葛品连之后,所挣工钱虽不多,却也可衣食无忧。丈夫疼爱自然不必说,家中事事还都是听自己的。不想丈夫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自己年轻守寡,今后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到这些,心中空落落的,失去丈夫的悲痛和对自己未来的酸楚一齐涌向心头,不觉泣不成声。
  第二天夜间入敛前,沈喻氏、冯许氏一干人便早早来到葛品连灵前。两人看到一身素白更显妖娆的小白菜,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两人心中都想,自己的儿子、义子突然死了,葛品连生前曾经跟她们说过此人与杨乃武之间不清不白之事。不知品连之死,小白菜在其中有没有搞了什么鬼。心中正疑惑着,忽然,沈喻氏看见蒙着葛品连脸部的丝棉有血水渗出,揭开丝棉一看,只见葛品连的口、鼻处都有淡淡的血水流出。那血水还一路流向了耳根,似乎耳朵中也象有血水流出一般,心中感到十分奇怪。于是,便叫冯许氏前来。冯许氏读了一点书,记得好像书上说过,中了什么毒便会七窍流血。于是两人便小声议论起来。
  沈喻氏说道:“阿姐啊!格种事体倒是无没见过哎,连听也无没听说过的。吉格会什格套的呢?”
  冯许氏说道:“我年纪轻的辰光看过一些书,书上说好象啥西吃了去会什格套的。噢,我想起来哉,好象是啥个毒药,是啥个毒药,好象是砒霜吃了去会七窍流血的。”
  沈喻氏说道:“侬不会记错?”
  冯许氏说道:“不大会错的。不过葛品连的样子好象无没七窍出血。嘴巴里、鼻头里有点血水。眼睛里和耳朵里倒是无没出血的。”
  沈喻氏说道:“格么侬晓不晓得吃了砒霜是不是肯定会七窍出血,光光嘴巴里和鼻头里有血水流出是不是也是吃了砒霜的原故?”
  冯许氏说道:“格我就弄不灵清哉。我只是看过书上有格种说道,真正吃过砒霜的人吉个样子,格是无没见过的。哎!侬不好问问伊啊!”说着,手指了指小白菜。
  沈喻氏说道:“吉个问问呢?”
  冯许氏说道:“要是真的吃过砒霜,总跟伊有事体。”
  沈喻氏一想,此话不错。当即,沈喻氏便把小白菜叫了过来,指着葛品连脸上的血水,责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小白菜见后,一脸茫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哇!怎么会这样的呢?”
  沈喻氏问道:“死前你给他吃过什么?”小白菜答道:“没有什么呀!临死前只给他喂过桂圆洋参汤,是公爹托人特地买来给他喝的,婆婆侬也晓得的。”
  沈喻氏也无话可说。
  沈喻氏和冯许氏因怀疑到有可能是砒霜中毒,而仅凭她们自己无法弄清真相,便决定请当地见多识广,素有威望的地保王林前来察看。
  地保王林,五十来岁,身材高大,一副威猛之相。当地保已有多年,既有文才,又有家财,还有不错的口才,在当地很有威信。百姓但凡有事,都愿找他。听沈喻氏和冯许氏说起有重要事情找他商议,王林来到葛家,看了看葛品连的口、鼻流出的淡淡血水,也连称稀奇,从未见过死后口、鼻还会出血。到底什么原因,也不知所以然。王林因当了多年地保,已经沾上了当官的习气,见到此种情形,便打起官腔来,说道:“碰到这种事,最好是请官府来验一下,没有事当然最好。若有什么意外,也好对内对外对死者都有一个明白的交待。”
  王林这一番说话,份量不轻,谁也没有胆量说个不字。既然地保说要请官府,沈喻氏、冯许氏都说如此甚好。沈喻氏便请王林代笔,写一份呈状。王林欣然答应。
  沈喻氏找来纸笔,王林提笔写道:
  “呈状。余杭县知县大老爷台鉴:余杭县城关镇澄清巷民妇沈喻氏叩头。民妇之子葛品连于大清同治十二年十月九日申时死亡,死后七窍流血。”
  冯许氏道:“七窍流血倒不是的,眼、耳倒还是未见出血。”王林道:“这只是写写而已。若不这样写,官府不会理睬的,他们就不会来勘验了。这样写才会引起官府的重视,至于结果如何,反正是以官府勘验为准。决不会我们怎么写,官府就怎么定的。”沈喻氏、冯许氏听王林如此说话,也不无道理,无话可说。王林接着写道:
  “因事有蹊跷,众人不明个中原因,疑是砒霜中毒而亡。”沈喻氏,冯许氏两人相互看了看,想想谁也没有跟王林说起过是砒霜中毒,不知王林如何写出这样的话来。又想到王林刚才说过,反正是以官府勘验为准,也就不再说什么。王林继续写道:“恳请官府前来勘验。若死者并非中毒而亡,也可使其早日入土为安;若果是中毒而亡,也请官府查明真凶,为死者伸冤。民妇沈喻氏叩拜。”
  王林刚刚写好呈状,墨迹未干,沈喻氏便急急地将其拿起,学读书人用嘴朝湿墨处吹了吹,未等干透,便将其收入怀中。
  此时,葛品连灵前已经聚集起众多参与入敛仪式的邻里乡亲。鸣锣的已经把一面买水开路的大锣提在手中,主持入敛的风水先生已经把盛水的木桶拎在手上,挡住葛品连尸体的一块淡蓝色布帘儿已经拉开。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灵堂之前一片叽叽喳喳的嘈杂之声,专等葛品连生母和义母到来。
  沈喻氏过来告诉大家,今晚不入敛了,还要等官府前来勘验以后再说。说完,急匆匆地和王林、冯许氏一起连夜赶往余杭县衙递交呈状。
  众人一时还转不过神来,说的好好的,今晚要给葛品连入敛,怎么说变就变了?于是,纷纷追问到底发生了何事。早有消息灵通人士把王林呈状的内容透露了出来。众人轰地一下散了。加上原先的桃色传闻和人们无限的想象力,一个爆炸性的当代潘金莲和西门庆用砒霜毒死亲夫的新闻,迅速在余杭城的大街小巷间飞传。次日早间,便成了余杭城内茶肆酒楼里的唯一话题。
  小白菜哪里知道这一些?她见婆婆一行匆匆外出,又见这一行人异样的眼神,心知要发生什么事,却不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小白菜毕竟年轻,没有把世事看得太坏。她弄不明白突然又不入敛了,没有任何人告诉她其中真正的原因。那块淡蓝色布帘儿又重新拉上,她一个人仍呆呆地在灵堂前发呆。她知道婆婆正背着她干着什么,可她并不知道婆婆一行到底要干什么,更不可能知道他们会以自己为目标,到县衙控告去了。
  余杭知县刘锡彤乃天津人氏,举人出身,已经六十多岁。太平军被消灭后,全国急需要大批知县,举人也就来了机会。通过抽签,刘锡彤抽到了浙江余杭县的好签,兴冲冲地从北方来到了江南鱼米之乡,当上了余杭知县。刘锡彤心中那个高兴劲啊,简直难以用语言表述。
  刘锡彤个子不高,满脸大胡子,说话犹如洪钟,话音一起,震得房屋翁翁回响。虽是读书出身,却有北方大汉的豪爽气概。一大早听衙役报告,说昨晚连夜有人递交呈状,要求勘验死者死因。刘锡彤当即吩咐将呈状递上,阅后,便吩咐下去,一面传仵作沈祥尽快来衙,一面吩咐门丁沈彩泉招呼一班衙役们去布置勘验场所。
  刘锡彤正在衙内等待仵作沈祥到来,陈竹山来了。陈竹山是一个游方郎中,原先是离余杭县城不远的洞霄宫道士,颇识道家养生健体之道。洞霄宫本是道家修练之处,南宋时因离当时都城杭州较近,屡有名士到访,遂成当时名胜。后来,京都北移,洞霄宫变成偏僻之地,加之近年来战事频繁,少有香客光顾,道观长年失修,先后都倒塌了。陈竹山无处安生,只得干起游方郎中的勾当。陈竹山游医四方,历经磨炼,洞明世事。深知,大凡当了官,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再往上爬,再就是想如何能够长命百岁。他无法帮助县太爷继续往上爬,却可帮他人强身健体,便时不时地到知县刘锡彤处为其做做按摩,说说养生之道。开始,刘锡彤并没有把一区区游方郎中放在眼里。没想到按摩不多时日,时不时便要发作的腰酸背痛好了不少。又按陈竹山传授的五禽戏、龟息法练了起来,果然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抖擞。遂觉陈竹山是个人物,万事言听计从。陈竹山也成了刘锡彤衙内的常客。众人见刘知县如此看重陈竹山,便当面称他为“陈道长”。
  陈竹山在酒楼里听说余杭城内出了一件大新闻,匆匆跑到县衙来向刘锡彤报告。陈竹山见到沈彩泉,问道:“刘大人在衙里么?”沈彩泉道:“在的。陈道长来了。里边请。”
  陈竹山一边给刘锡彤做按摩,一边把刚刚从茶肆酒楼里听来的传闻向刘锡彤报告。陈竹山说道:“适才在茶楼里听人言道,咱们余杭城内出了一条大新闻,《水浒传》里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故事在咱们余杭城里实实在在地上演啦!毒死亲夫的女人名叫毕生姑,邻里街坊都叫她小白菜。你听听,听这个绰号就不像个正经人。奸夫叫杨乃武,就是刚刚考中举人的那位。看来此人以为自己中了举人,全余杭只有他一个,了不起了呀!就是他干了这种丑事,官府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刘大人,这回要看您的了,看您有没有胆量对付这位新中举人。全城老百姓都在眼睁睁地看着您哪!”
  这几句话,听得刘锡彤心里起了毛,酸酸的忌妒心理快速地升腾为强劲的酒力,对杨乃武恨得牙齿痒痒的。陈竹山接着说道:“只是可怜了这位死者,本是一个豆腐店的小伙计,只因老婆讨得漂亮,被杨乃武盯上了。羊吃白菜,余杭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四邻街坊都说,肯定是杨乃武买来了砒霜,交于**,乘豆腐店小伙计有病之时,叫**灌下去致人死命的。”
  沈彩泉听后说道:“陈道长所说羊吃白菜的事,小的也早有耳闻,原来就是他们呀!看来真是这对奸夫**干的好事。这种事情怎么捂得牢?道长还不知道吧,昨天夜间,死者亲属就来衙递交呈状了,我们正要前去勘验呢!”
  陈竹山道:“这种案子还有什么好勘验的。刘大人只要把这对狗男女抓来衙门,竹板子一打,夹棍一上,还不全招了?”
  刘锡彤道:“陈道长所说的事,呈状上也有反映。大凡奸情杀人,都有奸夫指使,**亲自实施。但勘验还是要勘验的。不能乱了规矩。”刘锡彤嘴上虽这样说,心中自以为对勘验结果早已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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