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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节 坦白
克里木安葬在营地后边的小树林，墓前摆了一块大石头做记号，尧里瓦斯则埋在山梁后边的一个凹坑里。
上午由两个班长带领各班继续训练，阿里甫把艾尔肯和波尔昆提叫过来，分析尧里瓦斯事件还没有搞清楚的问题。
一是手枪来源，尧里瓦斯宁死不讲，现在已经死无对证，只好先放一放。二是他怎么逃跑的？两只手分开捆在横杆上，单靠他自己无法解脱，得有人帮助才行；他被鞭打一天，没有吃喝，加上太阳曝晒，身体几近虚脱，后来翻越山梁、杀死克里木、沿山谷逃出很远，说明他体力有了一定恢复，这要靠进食，谁给了他饮食？逃跑时间是凌晨四点左右，这时大家都在熟睡，山口是克里木值岗，容易对付，这个时机是谁选择的？帮他的人并没有给他刀具等武器和多余饮食，不想因此把自己牵扯出来，说明这个人颇有心计，这个人到底是谁？
波尔昆提首先想到的就是买合木提，但没有证据。阿里甫和买合木提的关系好象很不一般，无凭无据不如不说。艾尔肯大概也有这种想法，两人都没有说出可能是谁。
阿里甫问：“你们知道尧里瓦斯和谁关系好？”
波尔昆提回答：“他和二班的亚力坤关系好一些，他们两个是一起从安集延来的。尧里瓦斯刚到安集延时，走投无路，穷极潦倒，亚力坤帮过他。”
艾尔肯补充道：“第一次爬后山，尧里瓦斯在悬崖边上滚石头砸波尔昆提，当时亚力坤就和他在一起。”
“还有这样的事？怎么没向我报告？”
艾尔肯说：“当天晚上波尔昆提就告诉我，我们把亚力坤叫来讯问，他说事前曾劝阻过尧里瓦斯。当时幸亏克里木推了波尔昆提一把，才躲开那块大石头。因为没有造成后果，所以就没有向你报告。”
“立刻把亚力坤叫到禁闭室，给我严加讯问，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阿里甫下了命令。
大概早已料到要被讯问，亚力坤战战兢兢地跟在艾尔肯后边进了禁闭室。波尔昆提给艾尔肯搬来一个箱子当座位，艾尔肯开门见山：“亚力坤，你就老实说吧，是怎么放走尧里瓦斯的？”
亚力坤带着哭腔说：“真不是我放的尧里瓦斯，自从上次你们审过我，我就再没有和他说过话。我知道他早晚要出事，躲他还来不及呢，哪敢放他逃跑。”
艾尔肯冷笑着说：“你在他倒霉时帮过他，帮一次就能帮二次，现在他落难，放他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亚力坤“扑通”一声跪下来，对艾尔肯说：“艾尔肯教官，我真没有放他。要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恶棍，他在安集延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帮他。上次已经说过，我要是说一句假话，你割了我的舌头！”
“我不要你舌头，只要你坦白。其实你坦白了我还能救你一命，反正又不是你自己逃跑。不坦白，就只好象尧里瓦斯那样，捆到沙袋那里让弟兄们教训了。”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
亚力坤一把抱住艾尔肯大腿，一边跪着挪动身子，一边苦苦哀求：“艾尔肯教官，我受不了那样刑罚，求你看在真主份上饶了我！我给你磕头！”说着松开双手，趴在地上嘭嘭地磕起头来。
“你不坦白，谁也救不了你。”艾尔肯无动于衷，继续往门口走。
亚力坤崩溃了，沙哑着嗓子喊：“我说，我说！”
艾尔肯停住脚步，转身鄙夷地看着亚力坤：“早这样多好，省掉我多少废话。”
原来真不是买合木提，波尔昆提有点失望。
谁知亚力坤说：“我说的不是放尧里瓦斯的事，我真没有放他。我要说另一件事，比尧里瓦斯的事还重要。”
“什么事？”艾尔肯警觉地问。
“这……”亚力坤犹豫了一下。
艾尔肯不耐烦了：“说不说？”
“说，说。只是关系到总部，我要对阿里甫营长说。”
艾尔肯刚要发火，一想牵涉到总部，搞不好会惹麻烦，就压住火，厉声说：“你要再耍花招，我叫你死得比尧里瓦斯还要惨！”
“我不敢，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艾尔肯叫波尔昆提去找阿里甫。不一会，阿里甫走进禁闭室，艾尔肯把情况报告给他，就和波尔昆提一起走了出去。
整个白天没有再发生特别的事。但天刚擦黑，阿里甫就一个人开着伏尔加，乘着夜色驶出了营地。
晚饭后，波尔昆提瞅个机会问艾尼：“昨天晚上买合木提有什么动静没有？”
艾尼挠着头皮说：“我昨晚睡得很死，一直到吹紧急集合哨才醒过来，买合木提好象也是那时候醒的，我睡醒之前没有发觉什么。”
“我怀疑尧里瓦斯是买合木提放走的，只有他和尧里瓦斯有勾结。你帮我多注意点买合木提。”
“好的，我以后睡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有事情就告诉你。”艾尼笑着说。
波尔昆提轻轻捣了他一拳：“你要真有那本事就好了。”
波尔昆提又来到艾尔肯房间，和他闲聊起来。
“艾尔肯大叔，亚力坤真的说了总部的事？”
“看样子是，他现在不敢胡言乱语。”
“这总部到底是什么？神秘兮兮的，一点事情就让阿里甫放不下，要一个人晚上开车出去。”
“你不知道？总部是我们‘东突厥斯坦维吾尔阵线’的最高机关，营地的各项行动，都是按照总部指令来做的。”
“亚力坤不过是个新来的队员，他怎么会知道总部的事情，还弄得阿里甫不得安宁？”
艾尔肯说：“我也不清楚。我们只是营地的普通人员，只要搞好训练，服从营长命令就行，不要操那么多心。”
波尔昆提笑了：“我只是好奇，才不想操那份闲心呢。”
上午由两个班长带领各班继续训练，阿里甫把艾尔肯和波尔昆提叫过来，分析尧里瓦斯事件还没有搞清楚的问题。
一是手枪来源，尧里瓦斯宁死不讲，现在已经死无对证，只好先放一放。二是他怎么逃跑的？两只手分开捆在横杆上，单靠他自己无法解脱，得有人帮助才行；他被鞭打一天，没有吃喝，加上太阳曝晒，身体几近虚脱，后来翻越山梁、杀死克里木、沿山谷逃出很远，说明他体力有了一定恢复，这要靠进食，谁给了他饮食？逃跑时间是凌晨四点左右，这时大家都在熟睡，山口是克里木值岗，容易对付，这个时机是谁选择的？帮他的人并没有给他刀具等武器和多余饮食，不想因此把自己牵扯出来，说明这个人颇有心计，这个人到底是谁？
波尔昆提首先想到的就是买合木提，但没有证据。阿里甫和买合木提的关系好象很不一般，无凭无据不如不说。艾尔肯大概也有这种想法，两人都没有说出可能是谁。
阿里甫问：“你们知道尧里瓦斯和谁关系好？”
波尔昆提回答：“他和二班的亚力坤关系好一些，他们两个是一起从安集延来的。尧里瓦斯刚到安集延时，走投无路，穷极潦倒，亚力坤帮过他。”
艾尔肯补充道：“第一次爬后山，尧里瓦斯在悬崖边上滚石头砸波尔昆提，当时亚力坤就和他在一起。”
“还有这样的事？怎么没向我报告？”
艾尔肯说：“当天晚上波尔昆提就告诉我，我们把亚力坤叫来讯问，他说事前曾劝阻过尧里瓦斯。当时幸亏克里木推了波尔昆提一把，才躲开那块大石头。因为没有造成后果，所以就没有向你报告。”
“立刻把亚力坤叫到禁闭室，给我严加讯问，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阿里甫下了命令。
大概早已料到要被讯问，亚力坤战战兢兢地跟在艾尔肯后边进了禁闭室。波尔昆提给艾尔肯搬来一个箱子当座位，艾尔肯开门见山：“亚力坤，你就老实说吧，是怎么放走尧里瓦斯的？”
亚力坤带着哭腔说：“真不是我放的尧里瓦斯，自从上次你们审过我，我就再没有和他说过话。我知道他早晚要出事，躲他还来不及呢，哪敢放他逃跑。”
艾尔肯冷笑着说：“你在他倒霉时帮过他，帮一次就能帮二次，现在他落难，放他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亚力坤“扑通”一声跪下来，对艾尔肯说：“艾尔肯教官，我真没有放他。要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恶棍，他在安集延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帮他。上次已经说过，我要是说一句假话，你割了我的舌头！”
“我不要你舌头，只要你坦白。其实你坦白了我还能救你一命，反正又不是你自己逃跑。不坦白，就只好象尧里瓦斯那样，捆到沙袋那里让弟兄们教训了。”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
亚力坤一把抱住艾尔肯大腿，一边跪着挪动身子，一边苦苦哀求：“艾尔肯教官，我受不了那样刑罚，求你看在真主份上饶了我！我给你磕头！”说着松开双手，趴在地上嘭嘭地磕起头来。
“你不坦白，谁也救不了你。”艾尔肯无动于衷，继续往门口走。
亚力坤崩溃了，沙哑着嗓子喊：“我说，我说！”
艾尔肯停住脚步，转身鄙夷地看着亚力坤：“早这样多好，省掉我多少废话。”
原来真不是买合木提，波尔昆提有点失望。
谁知亚力坤说：“我说的不是放尧里瓦斯的事，我真没有放他。我要说另一件事，比尧里瓦斯的事还重要。”
“什么事？”艾尔肯警觉地问。
“这……”亚力坤犹豫了一下。
艾尔肯不耐烦了：“说不说？”
“说，说。只是关系到总部，我要对阿里甫营长说。”
艾尔肯刚要发火，一想牵涉到总部，搞不好会惹麻烦，就压住火，厉声说：“你要再耍花招，我叫你死得比尧里瓦斯还要惨！”
“我不敢，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艾尔肯叫波尔昆提去找阿里甫。不一会，阿里甫走进禁闭室，艾尔肯把情况报告给他，就和波尔昆提一起走了出去。
整个白天没有再发生特别的事。但天刚擦黑，阿里甫就一个人开着伏尔加，乘着夜色驶出了营地。
晚饭后，波尔昆提瞅个机会问艾尼：“昨天晚上买合木提有什么动静没有？”
艾尼挠着头皮说：“我昨晚睡得很死，一直到吹紧急集合哨才醒过来，买合木提好象也是那时候醒的，我睡醒之前没有发觉什么。”
“我怀疑尧里瓦斯是买合木提放走的，只有他和尧里瓦斯有勾结。你帮我多注意点买合木提。”
“好的，我以后睡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有事情就告诉你。”艾尼笑着说。
波尔昆提轻轻捣了他一拳：“你要真有那本事就好了。”
波尔昆提又来到艾尔肯房间，和他闲聊起来。
“艾尔肯大叔，亚力坤真的说了总部的事？”
“看样子是，他现在不敢胡言乱语。”
“这总部到底是什么？神秘兮兮的，一点事情就让阿里甫放不下，要一个人晚上开车出去。”
“你不知道？总部是我们‘东突厥斯坦维吾尔阵线’的最高机关，营地的各项行动，都是按照总部指令来做的。”
“亚力坤不过是个新来的队员，他怎么会知道总部的事情，还弄得阿里甫不得安宁？”
艾尔肯说：“我也不清楚。我们只是营地的普通人员，只要搞好训练，服从营长命令就行，不要操那么多心。”
波尔昆提笑了：“我只是好奇，才不想操那份闲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