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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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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恶魔之血

  无尽黑暗的宇宙中,有无数个飘动着星体,德拉诺便是其中之一,这是个生机盎然的世界。辽阔而肥美的草原、葱郁无边的森林、高如云霄的山脉,还有和平相处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各种生物。奔腾的浪花和白色水气之间,一道阳光折射而过,在半空之中造出一道绚丽夺目的彩虹。
  瀑布的下游,分出很多条溪水,以跃鱼溪最为著名,在德拉诺收获的季节里,德拉诺鱼群从下游逆流而上,历经千辛万苦之后来到瀑布下方的巨大湖泊里交配产卵。如此一来,肥美的德拉诺鱼便成为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土著居民用来过冬的储备。如此巨大数量的鱼群表明,这是一个和平而宁静的世界,每种生物都享受着阳光以及神灵的眷顾。站在悬崖边上,身边的瀑布飞流直下,发出令人浑身颤栗的巨大轰鸣声。
  远处草原上,一队绿色皮肤,身材高大的兽人狼骑正往跃鱼溪行进。队伍的后面,跟随着几头身形巨大的科多巨兽,鼻子上巨大的尖角不时地摆动着,样子极其骇人。为首的正是这个部落霜狼氏族的首领杜隆坦,在广袤无边的北方草原,这个部落已经在这里屹立了几千年,在无数代先辈的努力下,他们和草原上最凶猛狡猾的霜狼结下了坚实而可靠的友谊。霜狼是一种体型巨大的凶猛野兽,但同时也是草原上拥有无上智慧的族群,他们强壮的身体足可以充当兽人的坐骑。
  兽人很快在跃鱼溪的一处狭窄地区安营扎寨。看得出,他们个个身强体壮,尤其是酋长杜隆坦,无论从身形还是气势上,都散发着一种威武的气息。杜隆坦伏下身子,捧起一把晶莹剔透的溪水摸了一把绿色的脸颊,感到溪水已经比开始变得冰凉起来,这意味着冬天很快就要逼近了。不远处,鱼群在激流处不停的飞跃着,这正是得名跃鱼溪的原因。他站起身,朝着部族最勇猛的猎人挥了挥手。兄弟们很快跟随酋长的步伐各自站位,熟练的在湖水里撒下了渔网。
  这个时节,大部分的母德拉诺鱼都已经受精生产过了,即便如此,拉起来的巨大渔网中还是有很多大着肚子的母鱼,猎人们从渔网中把那些还未生产的母鱼从新放回到水中,让它们继续生产,只有这样,才能在每年的冬天都拥有足够的食物来度过寒冷的冬天。专门做成比较稀疏的渔网只会捞起那些个头较大的成年鱼,而那些比较小的将会在明年的这个时候被收获。永远不能把你的猎物一网打尽。这是霜狼氏族从小便接受的古训。收获相当丰厚,三头科多巨兽的背上,满满当当的放着肥硕的德拉诺鱼。
  正当杜隆坦和猎人们欢呼着收工时,一个斥候风一般的朝他们跑了过来。杜隆坦示意其他人继续手里的工作,独自迎了上去。斥候扯住缰绳,跳下狼背,朝杜隆坦敬礼示意之后,传达了一个来自部落最富传奇色彩,备受人民拥戴的萨满祭祀耐奥祖的口讯。
  “伟大的萨满祭祀耐奥祖召集所有的部族酋长在战歌氏族的领地集合,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所有酋长商量”。斥候完成了自己传讯的任务,朝酋长再次敬礼之后,便飞身上狼,绝尘而去。
  杜隆坦陷入了思索中。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和自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但是不知道这一次大萨满召集各部落的酋长商量什么事情。先不管那么多,大萨满是值得信赖的伟大人物,去就好了。杜隆坦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杜隆坦招呼着部族兄弟运送食物回去,而自己却独自骑着坐骑朝战歌氏族的领地奔去。
  黄昏时分,杜隆坦远远看见战歌氏族的巨大篝火在营地里熊熊燃起,远处的血一般通红的太阳渐渐落在了高山之后,黑夜很快便笼罩着这个世界。门口的斥候卫兵看到赫赫有名的英雄,霜狼酋长正飞奔而来,连忙跑进去报告。
  一声高呼,“我的兄弟来了,哈哈,我还以为他会迟到呢,他一向是个容易犹豫和迟到的人”,豪放不羁的喊叫声正是从战歌氏族最勇猛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的嘴里发出的,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他讲话时充满了咆哮式的怒吼。出于对酋长的崇拜,几乎整个战歌氏族的战士说话时都有着格罗姆式的腔调。
  杜隆坦看见格罗姆亲自站在大门口,冲着自己哈哈大叫,不禁想起从前小的时候和他一起打猎时的那个地狱咆哮。那个耐不住性子,火爆而粗鲁的小子,经常因为不够耐心把野兽吓跑的人,但是却可以独自将最凶猛的德拉诺熊一拳击昏的可怕战士。杜隆坦下了狼背,把缰绳递给一边的斥候,然后紧紧地和格罗姆地狱咆哮拥抱在一起。
  “我的兄弟,你可是越来越健壮了。”杜隆坦松开手说道。
  “怎么,害怕不是我的对手了,哈哈……”格罗姆地狱咆哮大声地回应着。
  “随时恭候,哈哈。”杜隆坦也学着他的腔调说道。一起说笑着走进了巨大的用德拉诺野牛皮制成的帐篷里,杜隆坦不由得愣了一下,帐篷里,早已有几位熟知的部落酋长安坐在一张熊皮上,一边放着几条烤得焦黄的牛腿。
  奥格瑞玛毁灭之锤---和格罗姆地狱咆哮齐名的伟大战士。整个部落氏族里,这两个人是最强悍的男人。当然,杜隆坦和奥格瑞玛?毁灭之锤也有着非常坚实的友谊,奥格瑞玛毁灭之锤站起身来热情地拥抱了杜隆坦:“我的老朋友,你气色非常不错”。另一个人杜隆坦并不怎么熟悉----毁灭者布莱克汉。他那种不应该出现在兽人脸上的阴郁表情让杜隆坦心生厌恶。
  号角声起,这表示大萨满耐奥祖的到来。年迈的耐奥祖是整个部落里最了不起的先知和导师,因为在他无所不知的智慧指引下,所有的氏族都欣欣向荣,不断继承着伟大萨满信条的同时,他们热爱并尊重赖以生存的大自然,这种信条维护着各个氏族之间的和平发展。耐奥祖已经接近两百岁了,这有点冗长的生命,让他拥有了睿智的头脑和强大的能力。但是现在他却有一个巨大的问题需要面对,那便是衰老,他感到自己生命早已跨越了巅峰,在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和精神都慢慢的在消逝,这让他感到惶恐和苍凉。现在,他迈着蹒跚的步伐,手持着蕴藏无边法力的法杖,在唯一的学生,将来萨满信仰的继承者古尔丹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格罗姆的帐篷,然后端坐在那张摆放在首位的椅子上,年轻的古尔丹面无表情的站立一边。
  “人都到齐了吧。”耐奥祖的声音极富穿透力,在座的十多位酋长都被这充满力量的声音所震摄,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帐篷外巨大篝火传来的呼呼声。
  “战歌氏族格罗姆地狱咆哮向您致敬。”
  “奥格瑞玛毁灭之锤向您致敬。”
  “毁灭者布莱克汉向您致敬。”
  “霜狼氏族杜隆坦向您致敬。”
  “血窟氏族奇尔洛格死眼向您致敬。”
  “龙喉氏族酋长耐克鲁斯向您致敬。”
  酋长们追个向耐奥祖致敬之后,都猜测着今天召集这样多的酋长究竟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耐奥祖褶皱的皮肤已经不再是鲜艳如同翠绿的颜色,因为经历太久岁月的缘故,已经接近一种白而发青,没有血色的脸色。缓缓地,耐奥祖开口说话了:“我们兽人部落已经在这片美丽的世界繁衍了上千年的历史,”他顿了顿,继续用他那轻缓并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不容置疑,这些历史让我们不断地开拓着无尽的大自然,在汲取的同时,我们尽量的维护着自然的平衡和谐。”耐奥祖的声音平稳而厚重,在座的每一个兽人酋长都静心聆听着长者的话语。
  “追求强大的力量是我一生之所以充满了无数坎坷的原因,但是这一次,我必须做出选择,而你们将有幸和我一起参与进来,因为”,他忽然咳嗽了几声,然后挥动其手中的法杖。忽然间,帐内光芒大盛,耐奥祖的袍子在耀眼的白色光芒中如同神灵一般说道:“兽人将要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而带来这个时代的人,就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伟大先知,他是创世之神萨格拉斯的副官基尔加丹。他从另一个世界为我们带来了强大的力量,而我们将要进行一次全新的洗礼,学习一种强大的魔法力量。”
  耐奥祖忽然停下,光芒也随之减退,他要看看众人的反应。每个人的表情都略有不同,但是却都露出一种相同惊讶的表情。第一个开口的自然是性格火爆的格罗姆地域咆哮,这个一生都无比崇尚力量的酋长首先表露了自己的态度。
  “强大的魔法力量,那是什么,但是如果可以让我们的氏族更加强大,我们会尝试学习,等等,基尔加丹又是谁?”大部分的酋长都开始响应格罗姆的意见,顿时,帐篷内哗声大起,和先前宁静严肃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讨论起来。所有人都对耐奥祖所叙述的魔法力量所吸引,但是却不理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连如此强大的萨满祭祀都会心怀向往。耐奥祖平静的一摆手,顿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降临在每个人的心头,即便是无所畏惧的毁灭之锤心里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你们一定想知道这样的魔法究竟可以带来什么样的力量,那么,我就为各位展示一下。”耐奥祖站起身,示意自己的学生站过身来。耐奥祖拿起法仗,嘴中默默念着一种古老的恶魔语言。在座的人都惊呆了,从伟大祭祀嘴里念出的奇怪语言虽然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分明感到周围所涌起的一种巨大的邪恶气息,这相当令人不安。
  耐奥祖的身形再一次辉煌起来,站在他面前的学生古尔丹静静的等待着,然后看见老师用拇指掐着小拇指放在自己头顶的位置。慢慢的,一滴血液顺着耐奥祖修长的指甲里滑落在古尔丹的头盖上,血液象滚烫的金属溶液一般迅速溶进了他的皮肤。咒语的声音更大了,接着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古尔丹的身体开始变得通红,身形也慢慢的变得庞大,他那颗光秃秃的脑袋上面冒着热气腾腾的气体。随着咒语的骤停,一声震慑人心的吼叫声从古尔丹那张雪红的嘴里冲了出来,仿佛一头巨大的野兽被激怒了一般,爆发出无以抗拒的气势和力量。
  古尔丹转过身,看着周围的酋长。那眼神让从一开始便保持着沉默的杜隆坦心中一凛。那种眼神充满了战斗的欲望,仿佛是战场上杀红了眼的战士,将不顾一切的把自己的敌人撕得粉碎。古尔丹用狂躁的声调咆哮着对所有人叫喊道:“谁敢上来和我试试?”第一个站起身的是格罗姆地域咆哮,古尔丹变化后的那种眼神早已让他按耐不住心里的好战欲望。
  同样的一声咆哮,两个人开始了对峙。面对身形巨大的古尔丹,格罗姆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和胆怯,他在帐篷的中央地带一个健步冲向了古尔丹。这一击,格罗姆毫无保留。他要看看,大祭司所描述的这种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古尔丹动也没有动,任凭格罗姆地狱般难以忍受的拳头朝自己的身体飞来。硬对硬的碰撞,仿佛金戈相撞的声响。所有的人在惊呼一声之后惊呆了。古尔丹纹丝未动。
  怎么可能,杜隆坦被这场景所震撼了,格罗姆的拳头所释放出的威力竟然完全被古尔丹的身体给挡住了,并且完全看不到他有任何的损伤。格罗姆自信这一用劲全身力气的拳头砸在了钢铁上,手腕发出的剧痛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了站在对面的这个人身上所拥有的,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力量。再看古尔丹,仿佛很享受这一拳所带来的痛苦,眼睛变得比先前更加的通红,几乎就要放射出红色光芒一般。
  狂暴,非同寻常的狂暴,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压得格罗姆喘不过气来。古尔丹如同鬼魅一般迅捷的冲到格罗姆的面前,怒吼一声,抓住面前的格罗姆便高高的举了起来,准备发力将对手重重的抛出去。
  “够了!”一个不可抗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耐奥祖挥了挥法仗,古尔丹神奇般的恢复了平静,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却已然失去了刚才所拥有的狂暴姿态。所有人都被这力量所吸引了,除了一个人,霜狼氏族的英雄酋长杜隆
  “刚才大家所看到的,并不是这种力量的全部。”耐奥祖说完这句话,看了看所有人更加惊异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缓慢的说道:“那么,让我们来选择吧。”除了杜隆坦,所有人都兴奋得呼喊着,看来结果是显然的,对于力量,每个人都是渴求的。
  耐奥祖面带忧虑的笑了笑,他的目的达到了。不过却有一个人站了起来缓缓说道:“我们目前所拥有的力量足以用来在这土地上生存,为什么还要接受这样诡异而充满暴戾的力量。”耐奥祖看了看站起来的人,正是霜狼氏族的传奇酋长,在整个部落以无比公正无私的道德品质而被人们敬仰的杜隆坦。
  “部落各大首领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你也应该做出选择。”耐奥祖语气缓和的说道。
  “我和我的霜狼人民,决不会接受这种满带着嗜血气息的邪恶力量。”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的选择么?”耐奥祖呆呆的看着杜隆坦。
  “没错,这是我的选择!”
  “好吧,那么其他人呢。”
  “我接受。”
  “我也接受。”
  杜隆坦看到自己的两个好朋友也在响应之中,明白他们已然被那种力量所深深吸引,再做劝阻也徒然无用,叹口气,便走出了帐篷,心中隐隐涌起一种不安。门口的斥候立马将他的狼坐骑牵了出来。远离了战歌氏族的营地之后,杜隆坦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样,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更加旺盛了,那火焰仿佛叫嚣着要冲上云霄一般。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如果耐奥祖将在不久把除了霜狼氏族之外的所有是兽族人变成拥有强大力量的战士,而这将会导致的结果。”杜隆坦不敢想象了。
  结束了这一次会议之后,耐奥祖便匆忙的回到了自己的驻地,在一座高山上,正有一个可以赋予他永生的人等待着自己。等待他的,正是恶魔基尔加丹,燃烧军团的副官,萨格拉斯的得力助手。耐奥祖对霜狼氏族酋长杜隆坦的选择感到欣慰,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不劳而获的。即便是力量这样非物质的东西,在得到那种强大力量的同时,便和恶魔签下了契约,将灵魂交给了别人。长久以来,耐奥祖不愿去想这些事情,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翻滚着。
  就在不久之前,为了追求永生的力量,他与恶魔签订了血之契约,作为交换,他必须让所有的兽人全部喝下破坏者玛诺洛斯——一个充满毁灭欲望的狂暴恶魔——的狂暴之血。他明白,来自恶魔的血液会污染兽人高贵的人格,使得他们在狂暴之后丧失人性。一开始,他并不了解这种血液会对兽人又多大的影响,但因为他的学生古尔丹甘愿做恶魔血液的试验品的缘故,所以他亲眼看到了古尔丹的变化,狂怒的破坏者,虽然只是很少的剂量,却已经显示出不可控制的战斗欲望。
  这一次议会,他的真正意图并不是真的要把自己的同胞变成嗜血的野兽,而是想看到一贯崇尚武力的兽族人民对待这样强大力量时所表现出的态度,令他沮丧的是,只有杜隆坦一个人拒绝这种改变,而其他人,则是狂烈的追求。今晚,他将要和强大的恶魔领袖基尔加丹对峙,不仅如此,他要凭借着自己几两百年所积聚的力量打败这个邪恶的恶魔,即便结果可能会终结自己这腐朽而愚蠢的生命,灵魂也灰飞烟灭,也要毁灭掉那份签订的契约。不能把传承了千年的高贵的兽人人格如此这般的便出卖给了一个恶魔,耐奥祖在见到基尔加丹之前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恶魔基尔加丹已经在山颠之上等待苍老的耐奥祖多时了,他用水晶瓶带来了足够所有兽人喝下去的狂暴之血,对于整个德拉诺的生命来说,这只是伟大领袖萨哥拉斯的第一步。基尔加丹远远的看见古尔丹拿着火把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的正是萨满耐奥祖。年老的耐奥祖明白基尔加丹的用心,但是却不知道这个恶魔究竟有多么强大。在来此的路上,他不停的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来打败面前的这个恶魔。他看了看走在自己前面的学生,古尔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老朋友,你终于来了,你知道,等待是会让恶魔产生焦虑感的,从而引起不必要的毁灭。”基尔加丹的笑容让年轻的古尔丹感到了极其不舒服。
  “不要着急,成大事者怎么能这样沉不住气呢?”耐奥祖的声音平稳,丝毫没有露出任何令人怀疑的破绽。
  “这个水晶瓶里,装着足够所有部族喝下去的恶魔之血,你要做的就是举办一个巨大的祭祀活动,然后让那些愚蠢的兽人喝下去,之后,你就可以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力量,甚至还有永生,你知道,我们恶魔虽然不是什么文明的生物,但是对于契约,却是一定遵守的。”耐奥祖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出手了,在这个恶魔还没有离开这里之前。
  基尔加丹正在兴高采烈的谈论着恶魔的种种优点,却没有料到对面被他称之为愚蠢的兽人已经悄悄地在身边插下了一个大地图腾。这个图腾可以有效地束缚敌人的双脚,让其不能逃跑。基尔加丹忽然感到一阵阵的杀气从对面的老头身上散发出来,他开始警觉并站起他巨大的身躯,恶魔对于这种气息反映是相当灵敏的。
  “你想干什么?”基尔加丹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洪亮无比,响彻在整个山麓之间。
  “首先,你侮辱了我和我的同胞,其次,你的长相让我恶心,最后,你不应该用永生来诱惑我这个老头子。”说着,耐奥祖高举法杖,穷尽了一生的力量激射出一道闪电,不偏不倚的朝着基尔加丹的头颅击过去。一声巨大而轰鸣,不远处翻滚其巨大的尘土,在月光下显得氤氲靡丽。
  但是,可怕的景象出现了。无尽的尘土之中,忽然升腾起一束火焰,然后是无数的火焰翻滚燃烧起来。接着,火焰之中忽然伸出两只巨大的黑色翅膀,它们挥舞着,慢慢的拍打着空气,在火焰和尘土包裹的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面目狰狞的恶魔在尘土和火焰的包裹中飞了起来。浑身散发着的邪恶气息让整个德拉诺大地都为之震颤。已经无力支撑自己身体的脑奥祖倒在了地上。在这之前,他已经再一次将自己的学生古尔丹变成了强大的狂暴战士,这是他最后的反击了。
  古尔丹作为一个肯为自己献出生命的学生,他拥有兽人最高贵的心灵和无以伦比的勇气,这正是他之所以选择古尔丹作为自己继承人的原因。这一次,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承受的邪恶血液的剂量要多,耐奥祖用疲惫的眼睛看见古尔丹已经差不多赶上了瓢于半空的恶魔体积。
  “去吧,去战斗吧,你将背负着兽人的高贵品格去和这个恶魔战斗。”
  基尔加丹却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剂量的恶魔之血尽然没有杀死眼前这个浑身血红的兽人。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长时间的试验,所以古尔丹的身体成了一个不断在扩大的容器,随着剂量的增加,他已经完全可以承受和运用这些恶魔之血了。基尔加丹强烈的感觉到对面的敌人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实力,他必须想办法。原来是这样,基尔加丹忽然心里想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朝山下飞了过去,老萨满的图腾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别让他逃了,古尔丹,打败他!”耐奥祖看到逃跑的基尔加丹,高声地对古尔丹喊道。但是他心里却更加忧虑了,古尔丹只有在自己意念的控制下,才可以不被那种魔鬼一般的血液所控制,一旦超过自己控制的范围,残存的一些理智可能会消失。
  “但是,我必须消灭基尔加丹。”
  “保持你的高贵人格吧,我亲爱的学生。”耐奥祖长长的喊叫了一声,声音彻底刺破了德拉诺黑夜的平静。德拉诺大地安睡的人们,被这仓皇的喊叫声所惊醒。所有的人心里都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便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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